【咒回】从霍格沃茨到咒术高专 第12章 束缚与开解

早川潮雨在地下室住上的第二天就多了个室友——虎杖悠仁。

“特级——让三个一年级去打特级?”早川潮雨“叭”得一声就把筷子掰断了。

“不是打，是救人而已，人手实在不够才派我们去的，”虎杖悠仁把面嗦得直响，回复的声音不大，有点想把头埋进碗的意思。

“派一年级打特级那是嫌人太多了吧，”早川潮雨翻了翻袋子，见没有别的筷子只好掏魔杖出来“恢复如初”。

“人救下来了吗?”虎杖悠仁吸面的声音停了。

哦，那就是没救下来了。

“没事，很正常，多大个事，你以后还要杀人呢。”说这话的时候早川潮雨脑子里那那个小眼睛，这种人肯定不能留的，五条悟都说强的人，也不知最后该怎么被杀死。

“我不杀人，”虎杖悠仁的声音有点闷，“杀了很多东西就该变了。”

早川潮雨皱了皱眉，觉得面前的泡面彻底吃不下去：，“不是，你小子没事给自己下什么束缚啊。”

早川潮雨觉得这小孩这么下去要坏大事，提她筷子一扔，“来，问我，学姐你有没有杀过人?”

“可我们现在是同级啊。”

“那就潮雨姐有没有杀过人。”

“哦，那潮雨有没有杀过人？”

“杀过。”然后无视掉虎杖悠仁震惊的目光，把昨晚刚给五条悟看源仲恒记忆的冥想盆搬了过来，用魔杖从脑中缓缓拉出一缕白烟出来：“来，姐带你看看人为什么要杀人。”

虎杖悠仁在头被按进冥想盆的前一秒咽下了嘴里的泡面。

很冷。

不是凉水拍上脸的激灵，也不像冬天刮人的风，像小虫噬上骨髓，一点一点地将冰钉在里面。

虎杖悠仁看着自己眼前,温带海洋性气候孕出的绿菌草地布落水珠，一个人正跪坐其间，正抬头看着寂黑天空中的几颗孤星。

“潮雨……”虎杖悠仁下意识地喊到，随后意识到自己正在她回忆里。“沙吵”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金色头发的人走过来，那人身边跟着一头很白色的熊，正散发着温和的光：“今天不织毛线了?”

“嗯，”早川潮雨这一应声，虎杖悠仁就看到远处有几团雾一样影子向这边动了，近了才发现是像戴了带兜帽的人形，但再近又不动了，像是惧怕那很光，“算着日子等你来呢。”

“呦，这么爱我。”男人wink了一下，饱见风霜的脸勉强看得出几分从前的俊朗，但逃不过本质上仍是未被岁月偏爱的中年发福男。

“别，山姆大叔，”早川潮雨从地上站起身,翻了个白眼，“我十五又不是五十，还没资格入你那风流场。”

“哈哈，”山姆大笑了两声，“嘿，你小姑娘说话比你妈当年有趣多了，我当年追你妈时……”

“Stop，叔，说正事，人呢?”早川潮雨一边说一边从头上取下一根银针。

山姆将如山一般的身躯侧开，影阴下，一个瘦弱的，发着抖的男人正低头站着，当他对上早川潮雨的目光时，一个哆嗦几乎跌坐在地。

“就他?”早川潮雨皱着眉问。

山姆“嗯”了一声，吹了一个口哨，只见银白色的熊向远处跑去，不多时赶着一个灰影过来了。

虎杖悠仁这才看清兜帽下属于脸的地方一无所有，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像是一刻不停地正吸食着些什么，又像是在一刻不停地向外输出着森然、恐惧、绝望的气息。

虎杖悠仁不懂山姆和早川潮雨是怎么在这种气息下面不改色的，他一个局外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更别提边上那个本就在发抖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加各森，食死徒，当年参加过整死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那场预言球之战。”山姆指了指那个男人。

“那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早川雨大不解。

“当时他回去后就不知道因为战中的哪个咒倒下了，在地下室呼呼睡了三年，一觉醒来神秘——抱歉，伏地魔都倒台了。他那地下室有保护咒，魔法部去他家搜了几轮也没见到有人的样子，以为他被神秘人玩死了——这种情况向来不罕见。他醒来时家里就剩个表亲继承了他家的宅子，他那表亲到底留了他几分薄面，放他走了没上报，哪晓得狗改不了吃屎——”山姆的表情话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了十几年，最后给一家子麻瓜念了‘阿瓦达’——说是因为他追求那女孩许久结果人看不上她，我呸！”山姆朝他脸上碎了一口，“也不用他那生了痔疮的脑袋想想，人好姑娘凭什么看上个流浪汉!”

山姆说完，像气极了往他脑袋上蹬了一脚，加格森缩了一下身子，看起来更像一只老鼠了，缓缓地向戴兜帽相反的方向蠕动。”

刚刚那几句专业术语太多，虎杖悠仁有点没听懂，接下来的话也是，他听到山姆问加格森：“是摄魂怪的吻，还走她的针?”

加格森像一下子话了起来，仰头露出一双混浊却迸出激动的眼:“针！针！”他一下爬起，又打了个滑跌坐下，带着铁链的手要去碰山姆的鞋，被山姆躲开，"先生，您行行好，行行好，我死可以，但一定，求求您，另是那个吻，别是……"

铁链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和男人沙哑的乞求声一样令人生理不适，"三分钟，说服她杀了你。"山姆指了指早川潮雨又指了指戴兜帽——虎杖悠仁从刚刚的对话里猜出它大该就是所谓的摄魂怪，“否则就是它。"

"小姐，小姐，您杀了我吧，"加格森又一把扑向了早川潮雨，"我杀了很多人，很多麻种、麻瓜我都杀过，三十年前黑魔王最鼎盛时，我和赛尔闻屠了一整条麻瓜街!"

起码这一条虎杖悠仁听懂了，这个人杀了很多人，而且很可能绝大多数只是普通人。

早川朝雨咬牙，没忍住后退了一步。

她今天穿的实际上很漂亮，英式校服小西装，高级的质感面料，后退一步的时候像是什么受了惊手足无措的小姐，虎杖悠仁从来没在她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小姐?"加格森被她这个动作搞慌了，他抬头，像是才看清早川潮雨的长相，顿了一秒，抓住了她的脚脖子，“小姐，我这种人就该死，小凯丽，她的腿也和您一样细，笔直了的，她一直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可我分明对她那么好……那么好！那天之前我从没逼过她，但那天我天实在忍不住了……”

“放、放手……”

加格森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渐渐疯狂：“那个婊子……”

“放手！"早川潮雨的声音提高了些，蹬脚想将他甩开，没成。

"我正快活着呢，"加格森还在喃喃，要不是她家人突然闯进来碍事……她哥拿着个花瓶就往老子头上砸。狗娘养的，我不过是正当……”

“我说，"早川潮雨终于忍不住了，她高高举起银针“放手!"

一道快得几乎看不见的银光穿过了加格森的头，喃喃声终于止了。山姆不知何时在边上点起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他说：

“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