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成为五条悟哥哥之后 第8章 第八章 反派竟是我自己

一场空山新雨过后，清冽的空气陡然来袭，五条绫推开阳台的门，深深地呼吸，周围静悄悄地，唯二的两个同级男生现在都在外面执行任务。

等待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行动了，五条绫愉快地笑了笑，唤出系统，“还记得剧情里来刺杀‘星浆体’天内理子的Q和盘星教吗？”

小银十字架从虚空中飞了出来，“当然，这可是重要的剧情节点。一年之后，他们将会发布悬赏让伏黑甚尔来对付五条悟和夏油杰，让五条悟险死还生，夏油杰内心动摇。”

顿了顿，系统又期待地道，“宿主要去对付他们了吗？”

“没错，我们要防患于未然。”五条绫勾起嘴角，“等着看吧。”

伴随着宁静的风，五条绫一路悠然地走过校园，抵达校门口时，一辆漆黑的雷克萨斯已经低调地在那里等他。

车窗徐徐降下，“少爷。”手持方向盘的黑西装男人恭敬地道。男人叫平泽弘也，是服务于五条家的众多下属之一。

副驾位上的另一个女人利落地下车，她同样一身黑色职业装，亚麻色短发下一张妆容精致的脸，“麻美，好久不见。”五条绫和她打了个招呼，顺着她给自己开启的车门，坐上后座。

女人名叫加藤麻美，是五条家的旁支血脉之一，只不过出嫁后就按传统随丈夫改换了姓氏。

他们俩都是五条绫多年来安插在家族里的眼线，办事谨慎，咒术师天赋一般，出身旁支，长大后替御三家办事，位置不起眼，但偶尔也能接触到一些重要信息。

除他们之外，还有数人同样被五条绫借助系统种下精神力暗示，一张未雨绸缪的情报网早已已无声无息播撒了下去。

不得不承认，“读心”这一术式遭到御三家高层那些烂橘子忌惮很正常，这种精神类能力天生适合暗中布局做手脚，用来试探、笼络、策反、陷害、打探消息，耍阴谋诡诈那一套，根本防不胜防。

作为一个新手宿主，这项能力是为了完成任务，系统特意给他随机发放的优待，作为与生俱来的术式，融入了世界设定，实际上它命名为“精神操控”更合适，他之前曾展现出来的读心、传音、查探记忆等，不过是最基础的应用罢了。

后背靠座轻微一震，身下的雷克萨斯平稳地发动，接着逐渐加速，“这是关于‘Q’组织的情报。”前面的加藤麻美说话了，她递来一沓文件，恭敬地问，“需要我为您读出来吗？”

“用不着，”五条绫摇了摇头，在自己的下属面前，他没有掩饰，接过来直接让系统穿透纸张全部分析扫描，一页页清晰地显示在意识空间之内，再用意念飞快地翻阅过去。

一枚银色的十字架在他脸旁闪着光，但旁人都视若无睹，丝毫没有发觉它的存在，“宿主，我们今天到底要干什么？去打击邪恶诅咒师还是去端掉邪教窝点？”

“急什么，我们要小心一点，慢慢来，”五条绫摇摇头，“提前展露獠牙被高层发现可不好，你忘了剧情里夜蛾正道是怎么死的吗？”

“嗯嗯嗯！”系统一个劲点头，“但我们是圣父系统，宿主做事要注意分寸哦，不可以走向混乱邪恶的阵营！”

五条绫微笑着听它说话，但没有立刻传音回答它，而是摩挲了两下手里的纸张表面，出声命令道，“平泽，把我送到‘Q’组织的总部附近。”

“是，少爷。”

黑色的轿车向市区平稳疾驰而去，五条绫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雨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显得皮肤白皙温润，但他在意识空间里的回复却吓得系统一抖，“好戏就要开场了，不过放心，我不会全杀了他们的。”

“啊？”系统大惊，“这可是反派的发言，宿主，你的人设怎么突然崩塌了？”

“嗯？有吗？”五条绫微微一笑，他睁开了眼睛，两边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他瞳孔里却一片虚无，“好像有谁也这么说过我。”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咒术师资源可是很珍贵的，当然得好好利用起来。你看，就凭现在咒术界糟糕的整体实力和团结程度，遇到羂索的布局和两面宿傩的复苏，不过是一盘散沙，一触即溃。”

“论正面战力的话，我也比不上十几年后大成的五条悟，只能靠你给我的金手指去背地里玩心眼，悄悄和高层掰掰手腕。”五条绫叹了口气。

“毕竟再强的个人实力，也无法直接控制所有人，咒术界的权利从来不是由最强者定夺，御三家独大的局面已经很久了，他们在打压底层，抑制新生的力量。我们要做的，就是释放它，并且让它为我们所用。”

“诅咒之王和不死的怪物正在前面等着，攘外必先安内，如此上下一心，才有全面改革的可能。”

为别人的幸福生活而奋斗，可真是不容易呢。五条绫暗自想。

听起来好有道理！系统想鼓掌，但它没有手，迟疑了片刻，才干巴巴地道，“宿主，你上辈子不是个普通大学生吗？怎么突然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

“时间不等人啊，在五条家可没那么容易混吃等死。”五条绫笑了笑，二十加十五，“论心理年龄我早就是个成年人了，而且，玩弄政治的人不都是这一套说辞吗？千百年来结党营私的手段也没什么变化。你就当这辈子我重新给天赋加点了就好，你和我一起，让区区三个任务目标获得幸福应该不难。”

系统也严肃起来，小十字架凝重地飘到他面前，“要干大事了吗？有没有哪里要我帮忙？”

“有啊，咱们马上要收编第一批班底了，你来替我监控数据信息好了，尤其是财务账目，我最信任的只有你，愿意来管钱吗？”五条绫笑眯眯地给系统安排了工作。

“好的！没问题！”没上过班的系统开心地接受了任务。

不过，等五条绫到达了目的地，下车进了一座商场开始逛街采购时，系统还是疑惑起来，“宿主，咱们不是要去干大事吗？不行动吗？”

“你忘了？Q组织的总部就在这片商圈附近，从这里再往下几层，我的行动已经开始了。”五条绫悠闲地笑起来，接过加藤麻美递过来的一杯咖啡，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坐下，一旁的西装男平泽弘提着好几个大购物袋，保镖一样满脸严肃地杵在他身后，架势足以当场吓跑小朋友。

系统刚想再问，便看到五条绫假寐般闭上了眼睛，开始专心控制术式，顿时不敢打扰。

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可以几乎无条件地操控低阶咒灵，而五条绫的精神操控本质上则可以操纵所有智慧生物，囊括咒灵和人类，对比起来要霸道得多。这一术式更高级的运用，就是读取、修改记忆，精神攻击，控制咒灵乃至咒术师。

只不过之前五条绫一直把这张底牌牢牢地藏起来，使用时力求隐秘小心，而且困在家族内部，他也没有太多实战机会能发挥。

现在，他终于迎来了试验的机会。这里的基本都是普通人，以他目前术式控制水平可以直接碾压。

如同水流无声渗透进丝绸，他的力量穿越墙壁，隔着垂直几十米的距离，来到一楼，在他的感知之中，一个个淡淡发光的能量体被拘束在各自的形体内，他隐藏在喧闹接踵的人群里，沿路短暂地降临在他们身上，轻而易举地控制着身体，如同无形的幽灵。

而当他脱身离去时，原主只会以为自己恍惚发呆了一会。于是，一双双眼睛就这样隐秘地逐一抬起，锁定了正在挎着女伴在奢侈品店闲逛的“Q”组织最高战力拜恩，一个穿着常服的长发男人。

这是种很新奇的体验，借助普通人健康正常的视角，他终于又久违地看见了清晰的世界。

五条绫不由遗憾地叹息一声。这辈子他的眼睛是先天发育的问题，眼底没法彻底治疗，只能维护和矫正，注意用眼和休息，虽然他可以去尝试植入人工晶体的手术，但手术万一失败了会彻底瞎掉。他毕竟日常还有咒力和系统的辅助，其实除了看手机困难之外不太影响生活，所以不敢去赌。

而反转术式本质上是将咒力的性质转化，对身体产生正面影响，通过增生细胞来进行新陈代谢，恢复到最佳状态。眼睛这么精密的器官，他的情况想要修复基本等于是重新再造，难度太大，同样有风险。

与其指望硝子未来某天能达到这种水平，还不如自己努力去学，掌握反转术式之后再尝试自医。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五条绫及时驱散杂念，力量继续向前蔓延，如游鱼入水，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拜恩的身体。

长发男人眼中失神一瞬，一秒过后，控制身体的便换成了五条绫。这个“Q”组织的最强战力也不过是个二级术师罢了，精神防线几乎毫无防备地被他成功入侵。

系统做过评估，以他现在准一级的咒力水平，对上特级咒术师大概会无能为力，他们拥有领域，且精神防线极强；但其他术师，没有意外的话，他都可以短暂地操控他们，让他们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并且对方实力越强，操控时间越短。

而只有普通人，或者像平泽弘也、加藤麻美这样实力低微的咒术师，才能打下长期精神烙印，让他们持续为自己效力还忠心耿耿。

虽说想直接把整个咒术界都变成自己的提线傀儡是做梦，但暗地里培养势力，安插眼线，现在五条绫的能力已经足够。

平常不敢在家族内部大肆使用，只挑些不起眼的人，也只是因为御三家的底蕴很深，他和五条悟本就十分引人注目，一旦做得过火很容易被发现，还是谨慎为妙。

长发男人身前的漂亮女伴试了件衣服，笑着回头，刚要说点什么，便看到拜恩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有事，先走了。”

“喂！”女人被丢在原地，恼怒地暗骂一声，提起包包，赶紧又进了试衣间，去再换回来。

“Q”的总部就在附近，战斗员香薰照例守在门口，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拜恩先生！”香薰扶了扶脑袋上那横斜着一个“Q”字的仿制白色军帽，冲他打了个招呼。

“拜恩”也伸手将散落的黑色长发理了理，别到耳后，微笑起来，“又在执勤啊，先和我一起进来吧，我有话和大家宣布。”

战斗员香薰不疑有他，当即跟着他进了门。香薰没注意到，背后的拜恩指尖微动，一把折叠的合金军刀悄无声息地飞出，毁掉了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

随后，在宽敞豪华的房间里，“拜恩”故技重施，数把小刀电射而出，先一步摧毁了各个角落里的监控。

深处的小房间，一群穿着白色仿制军服的诅咒师在此聚集，“拜恩”默数了一下，包括自己在内，情报上列出的组织成员一个不少。

于是，尚未踏入他们的房门，寄宿在拜恩体内的五条绫便瞬间发动了精准的精神冲击，众人实力一般，大脑一阵刺痛后，很快连惨叫都来不及，就眼前一黑，纷纷失去了意识，昏迷倒地。

当只剩下“拜恩”一人还安然站着后，他施施然地进去，坐上柔软宽大的真皮沙发，在扶手上懒散地支着下巴，开始挨个查探他们的记忆。

直线距离几百米开外，带着一个秘书一个保镖，五条绫的本体已经离开了商场，坐在闹市区的音乐喷泉之前，水面上时不时飞过寥寥几只鸽子。

咖啡已经喝完了，他随手递给平泽，示意他帮忙丢掉垃圾。一边远程解决诅咒师组织，一边还有心思在意识空间随口逗弄系统。

“怎么样，没有骗你吧，这群诅咒师里面只有违法乱纪罪大恶极的我才会人道毁灭，其余的都种下暗示，混淆记忆，让他们来给我们打工，这样是不是很有分寸？”

“嗯嗯！”单纯的系统高兴地飞了一圈，“我果然没有看错宿主！我们圣父系统的宿主要做大好人！不能变成大反派！”

五条绫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以手掩唇，正经地点点头，“系统同志说得很对！就是要有这份觉悟！”

“不过，没有我加强暗示的话，宿主隔上一段时间就要重新给他们上暗示的，以免随着时间控制弱化，可不能忘记了。”系统很快又忧心忡忡地提醒。

“不会忘的，”五条绫淡淡地说，他放下手，看向远处的天空，“但‘Q’这个组织，很多成员联合在一起也只是为了钱而已，只要他们有需要的东西，当我用利益把他们和我们捆绑在一起，即使暗示失效了，也会不妨碍他们继续与我合作。”

他忽地又笑了，勾起嘴角，心神重新全部向另一边凝聚，大脑如同超高效率的计算机，疾速运算处理信息，很快理顺了这群成员们的记忆，并从中他们的各处秘密基地、资金账户、生意伙伴还有外围成员各种关键讯息，就这样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地接管了它。

等到这些组织成员恢复意识，他们的记忆已经被修改，只会当自己没注意时间，不小心发了会呆。而这群人里唯一一个正经算是咒术师战力的拜恩，五条绫在他脑海里种下强力的烙印后，才彻底从他身体里收回意识，心念电转之间，回归了本体。

喷泉景观下，五条绫在清凉的微风中又坐了一会儿后，终于起身，心情愉快地顺着凸起的盲道慢慢闲逛起来，女秘书打扮的加藤麻美跟在他身后，而平泽带着买好的东西被派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

“宿主，那个盘星教今天不去管吗？”系统还在脑海里期待地问。

五条绫沉吟一会，回头看了一眼秘书下属，“麻美，我没记错的话，今天盘星教似乎有集体活动？法事宣传之类的？”

“是的，少爷，现在要去他们的总部吗？他们留守的人不多。”

五条绫无奈地摊了摊手，对系统道，“我可不想去听邪教组织的讲座，这种普通人的组织，控制几个首脑就可以了，大部分都翻不出什么浪花。偏偏今天很多普通人围在他们身边，不太方便下手，等下次吧。他们很有钱，我不会忘记的。”

“好吧。”事业心极强的系统恋恋不舍地应了一声，“不过宿主需要钱的话，我可以黑掉他们的账户，帮你借用过来！”

五条绫笑了，“那我可不客气，下次关键时刻就靠你出手了。”

听到吹捧，小十字架在他面前幻化出来，骄傲地围着他飞了一圈，尾巴拖着流光。

五条绫微笑着注视它，看它臭屁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这辈子的弟弟五条悟，不知道他和杰的任务怎么样了？刚这么一想，他突兀地心有所感，倏然停住脚步，侧身微微偏头，对向侧后方一道视线。

那个人身上没有咒力，却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们已经走到了商场的一侧，周围不再是高端奢侈品牌的铺面，而是换成了一些平民些的连锁店，眼下虽然是正午时分，光线强烈，五条绫的眼睛，却也仅能模糊地看到，一家便利店里，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伏黑甚尔？居然提前遇到了他。五条绫心下一沉，飞快启动术式，借用了身后麻美的眼睛，更清晰地看见了那个人。

敏锐的小鬼。

嘴角有一道伤疤的男人也无所谓地挑起眉毛，平淡地和他对视。他看上去二三十岁的样子，年龄不太好确定，一头黑发发型随意，穿的衣服也很平常，似乎就是个普通男人，只是脸上的伤疤和壮硕英武的体型有些特别，算是个还没过花期的成熟帅哥。

就在他们无声对峙时，五条绫的手机忽然响了，口袋里的通话界面上显示的是“夏油杰”。他没去管，只向遥望他的伏黑甚尔轻轻一笑，做了个口型。

你好啊，术师杀手先生。

不容易啊，这一章憋了两三天才写出来……上章有点太平淡了，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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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反派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