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成为五条悟哥哥之后 第15章 两位神子

“放轻松，小家伙，我不会对你们做些什么的。”附身五条绫的大妖怪如此说，“他”轻松自在的声音飘飞在夜空之中，起身从容地走向湖边。

夏油杰本想直接攻击，却又投鼠忌器，只得警惕地盯着“他”， “那你为什么忽然冒出来？说清楚，否则我要动手了！”

面具悄然落入草丛，衣襟拂过水畔，疑似是狐狸妖怪的存在，姿态优美地跪坐在水泽之岸，借着清澈明亮的月光，对着湖水揽镜自照。

看清了此时自己的脸后，似乎是有些欣喜，“他”轻笑一声，“有点好看呀，和原来的我也有些像呢，不过，原本我又是什么样子呢？我好像已经忘了……”

“算啦，”笑盈盈地，“他”回眸看向夏油杰，鎏金色的双瞳灿如烈阳，神采既英气又妩媚，竟全然不管他的威胁，自顾自恶作剧一样慵懒地逗弄道，“我可是看到了哦，你好像很在乎他？”

夏油杰沉着脸，一言不发，看着“他”托着下巴，转回去慢悠悠地伸手抚过水面，搅乱了一圈圈涟漪，随意地继续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

“只不过，现在似乎有些事情需要我出来解决。”“他”忽然又站了起来，转身若有所思地隔着衣服按上这具身体右侧的锁骨，按住那个白狐的烙印。

“之所以暂时借用这孩子的身体，其实只是因为我感应到有熟悉的气息。想出来看看他，没准是哪个后辈呢？”

“唉，果然还是挂念大家，原谅一下我的失礼吧？身体我很快就会还给他的。”“他”始终语气柔和，每一次语笑和举动都翩然曼妙，缥缈动人，把这具身体的优秀皮相发挥到了极致。

美是一种感觉，一种想象，气质神韵骗不了人，一时之间，分明是属于男性的俊美五官和高挑身形，可即便夏油杰盯着他，也只觉得面前是一位陌生的绝色女子，清艳得像枝头一团樱花。

于是就显得她此时捧心般的动作更加碍眼，心里的反感和不适让夏油杰语调更加冷冽，“你少碰他！”

大妖怪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哎呀，这么在意？”

她笑得夏油杰满脸不善，咒灵们已经接二连三地从身后浮现，蓄势待发，咒术师少年厌烦地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麻烦给我赶紧滚出去！”

可是陌生的妖怪还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她双手一叉腰，理直气壮、得意洋洋地道，“我偏不，我就要借用，想吓唬我？你还差远了！我可是一只坏狐狸，天生就喜欢欺负人类！”

夏油杰皱眉，正在举棋不定地犹豫，又听她道，“我就要好好待在他的身体里，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真的动手啊？”

“哎呀，你要过来打我吗？”自报家门的狐狸妖怪眼睛里金光流转，她眯着眼睛，笑得不怀好意，十分恶趣味地盯着夏油杰，只等他反驳，谁料黑发少年的脸色忽然惊讶起来，叫了一声，“……绫？”

“咦？”狐狸妖怪疑惑道，就在她心生警惕的同时，重锤敲击般的钝痛袭上额头，她蹙眉低哼一声，一手抚上太阳穴，“这是……”

夏油杰眼中却流露出欣喜，他往前几步，关切地看着月光下的银发咒术师，有些紧张地呼唤了一句，“绫？是你吗？”

对面那双眼瞳之内，属于那只狐狸的金色明灭淡去，如同燃烧着的鬼火，其上，另一种透彻的蓝色徐徐浮现，两者并存，炽金火焰在其下幽幽地闪烁，像是流淌的熔岩被一层坚冰封冻，既诡异又绚丽，昭示出身体内部两者对控制权的激烈争斗。

“小看你了，很有天赋嘛，竟然还能自己把身体抢回来。” 意识正陷入无声又凶险的搏斗，头痛欲裂中，狐狸妖怪却处变不惊。她半跪在地，一手遮面，魅惑又妖异的微笑从另外半张脸上悄然浮现，漫不经心地道。

当着夏油杰这个唯一观众的面，月亮下，她有些瘆人地和自己自问自答。

一道沉稳冷静的声音终于响起，语调截然不同，明显来自身体真正的主人，“你突然附身到底想做什么？所谓的熟悉气息，还有‘你们’，是谁？来自哪里？”

“我的目的不是说过了吗，只是想出来找一个后辈而已。小家伙你可真小气，暂时把身体让给我，只要你愿意好好做我的容器，我也可以教你属于妖怪的神通妙法嘛，不会让你吃亏的。怎么样？要不要来谈谈合作？我保证是笔划算的交易哦？”

那双如妖的金瞳似乎又占了上风，他身体里的另一个存在懒洋洋地反问，“难道你对妖怪的力量不感兴趣？”

容器？如果像宿傩附身虎杖那样，他可不愿意成为帮凶，再多的诱惑也没用，“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五条绫冷淡地回复。

那妖怪似乎有些悻悻然，“切，那早知道就还是选原来那个人类了，反正我可是救了他一命，回报我也是应该的。只可惜他还是太弱，支撑不了我多久。”

金色从五条绫眼中淡去，他已经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其实不如说，他一开始就是故意让出来，以便让体内的妖怪泄露出些情报，方便他理一理现下一团乱麻的情况。

他没再开口，先是朝夏油杰打了个安抚的手势，示意不必担忧，仔细思考着回想起山主反常的举止，莫非狐妖口中的后辈，和山主产生了什么交集？他试着继续呼唤寄宿在自己体内的那道意识残魂，“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后辈是谁？”

妖怪淡然地与他传音，似乎已经接受了无法附身的事实，平静地道，“关于妾身的名字，我已经忘了。不过，我还是记得，我们是尊贵的天狐，白辰的血脉，既然这样，直接叫我白辰也可以。”

“至于我同族的小家伙嘛，我也很多年……不，大概是好几百年了吧，都没再见过她了，不知道今天的小神子长大了没有？也不知道，当族中前辈们强者尽出、去追随神明征战之后，她是否还能好好修炼，也变成厉害的大妖怪呢？唉……时间真是残忍又不可摧折之物啊……”白辰的慨叹渐渐低了下去。

“神子？”五条绫有些意外，下意识地，他想起五条悟六眼神子的称号，但紧接着，随着对方提及的“神明”，上辈子又一份遥远的记忆被唤醒，这是提瓦特大陆直接入侵了吗？稻妻的妖怪都来了？他再次感到了头疼，同时向白辰和系统问道，“八重神子？”

相连的意识之内，白辰轻咦一声，笑了起来，“小家伙，你怎么知道的？连我都忘了她该姓什么了。”

“我猜的。”五条绫面无表情，听着系统那边传来确认，“检测成功！第二个交汇入侵的异世界节点来自《原神》！宿主你可要小心了，那个世界的力量水平高处咒术世界不少，能不冲突就不冲突，尽量和平把她们送回去就好了！”

“知道了。”债多了不愁，五条绫已经变成了滚刀肉心态，他无奈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随之站起，夏油杰担心地搀扶了一把，但他晃晃手臂，挣脱开来。

他从湖边捡起那张遗落的狐狸面具，上面还覆盖着伪装出的五条悟咒力残秽，“你就是从这上面感应到了你的同族吗？”他问白辰。

“是呀，妖怪用的力量可和你们的不一样，我当然能感应到。”对方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么说来，五条悟现在很有可能在八重神子手里？五条绫先是心中暂定，然后忽而有些忐忑，臭脾气的高专悟，撞上大概率是巅峰时期的屑狐狸八重神子，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想象不出来，他干脆开始和白辰协商，“这样好了，我们正在寻找让悟变回来的方法。你们和闭门师一样，来自异界吧？如果你们能帮上忙，之后想要回去或者做些什么的话，我也可以协助。”

白辰轻笑着，“这时候开始讨价还价了？你还真是一只小狐狸，可惜，现在妾身这幅模样，已经做不了什么啦。你还不如赶快向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许愿，祈祷小神子能顺利变成大妖怪，快快现身替你们把麻烦全解决了。”

五条绫并不介意她语中的轻嘲，只淡淡地道，“那就等到她出现再说吧，那时就用你交换悟回来。”

“我还轮不到你来摆布。”白辰冷哼了一声，旋即沉默下去，不再理他了。

月光依旧慷慨地辉照世间，从容地笼罩着这片深林与湖泊，湖面的涟漪顺着清风渐渐远去，时间重回寂静，两个少年的影子落在草丛里，细小的叶子正在沙沙地响，“怎么样了？”夏油杰走过来，并肩站在他身旁。

“交涉失败，”五条绫说，但唇角却笑了起来，“不过我也得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好是坏，悟大概是被一个狐狸女人抓走了。”

“她叫八重神子，和悟撞了称号呢，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五条绫摇摇头，继续沉思道，“但她是为白辰的残魂而来的，想必不会再藏多久，就会主动找上我们。”

“那我们继续等？”夏油杰问。

“现在只能等。”银发少年苦笑一声，忽然叹了口气，向湖对岸指了指，“折腾到现在，我都要羡慕草太了，想必他的睡眠质量一定很好。”

“毕竟号称是旅行家，”夏油杰看了看对面那座不起眼的便携小帐篷，宗像草太早就安定地躺里面睡着了。他也耸耸肩，“你困了吗？要不要睡觉？”

“累了，也很困，”五条绫诚实地回，“但我现在可不敢睡过去，刚才就是担心悟一时大意才会被白辰得手，万一我睡着了，她又冒出来怎么办？”

“宿主，我来帮你守夜！”关键时刻，自诩靠谱的系统信心满满地上线。

五条绫忍不住微笑起来，往夏油杰的方向瞥了一眼，重新在草地上躺下，闭上双眼，“不过我相信杰，想必关键时刻可以一记手刀直接把我劈晕吧？”

“好啊，如果你需要的话，”幕天席地的静谧时分，只听躺在身侧的另一个少年也如此说道，“我很乐意提供劈晕服务。”

跋涉以久的两具身躯，此刻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柔软的草地承托着他们，从泥土深处，仿佛甚至能感受到地脉在轻微鸣颤，这片广博的土地，重新接纳了两只阔别以久的生灵，任由他们于此回归。

唇角翘起，五条绫无声地笑了笑，就在这笑容的余韵里，风卷走了几次呼吸后，他便睡熟过去。

光影流逝，生命如露如电，从温暖的阳光中再次醒来时，昨夜的经历似乎已化作一场迷离的美梦。

他们捧水洗脸，清澈的水从指缝中滴落，直到巨鹿从天而降，凌空站在湖面之上，很快再度遁入林中，指引道，“和我来吧。”

三个年轻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紧紧跟上。

这条路似乎已经废弃了很久，荒草一直通向山林的深处，艰难前进了很久之后，他们总算终于抵达了一处开阔些的地方。

幽深的岩穴如同山门，朱红色的鸟居高高架起，却看不见后方的神居，漆黑的巨大漩涡居中遮蔽了视线，歌谣般的黑雾不停地从中延伸出来，一直连同到山脉之上的天空里，经久盘旋不散。

“到了。”山主终于停步。

“又是一道门……”闭门师宗像草太皱眉看向鸟居的中心，可这次它甚至没有具体的锁眼，墨黑漩涡独自轮转不休，所有的黑雾都正在从中逃逸，“这扇门背后的蚓厄太强了，恐怕得用上东之柱或西之柱才能真正镇压……”

“也就是说，想要封印住它，如果找不回大臣的话，我们需要另一块要石？既然它这么重要，”五条绫说着，看向山主，“那想必山主大人已经清楚它的下落？”

巨鹿点点头，“我带你们过来，就是为了来见他，可是现在他不见了，原本这里它在镇压，这些黑雾并未出现。”

“消失了？怎么可能？”宗像草太皱着眉，“一旦开始履行职责，它们自身会陷入近似沉睡的状态，不会擅离职守……”

五条绫心中已经想到一个可能性，“你的后辈来了？”他问白辰道，却未能得到她的回复，或许是昨夜的附身争抢控制权耗费了她残存不多的力量，她已经沉默了很久，若非确认了她的意识还在自己的挟制之中，五条绫差点以为她是又换了个寄宿对象。

“出来吧。”山主忽然踏前了一步，它昂首看向前方，生有繁花的巨大鹿角也剑一样昂起，在它的警戒中，一道慵懒而娇美的女声，霎时自不远处传来。

“唉，等得可真是无聊，你们总算都来啦……”

粉色的樱花瓣忽而漫天飘落，那声音来自三四十米开外的一棵粗壮古树，可之前他们都丝毫没察觉出什么异常，夏油杰抬头看去，暗自震惊，正要往前走两步，左腕一重，他被同伴拉住了。

光落入一双透彻的蓝瞳，借用身侧另一人的视觉，五条绫看清了那个坐在樱花树上，身着红白巫女服的美貌女人。在刻意压制下，他已经很久没再回忆过上辈子，可现在，记忆不知不觉地随画面复苏。

面前的八重神子和前世游戏里的形象相仿，但彻底超脱了原本只存在于二次元的图像和影音，此时此地，四方、上下、四维，所有不同的感知视角里，她的存在都是如此真切，却又如梦如幻，甚至让五条绫产生些许恍惚。

但他面上不显，表情依然平静，沉着地出声发问，“八重神子？”

“哎呀呀，小家伙，初次见面，就原谅你的无礼，”八重神子掩面一笑，她有一头粉色的长发，随风中的樱花瓣一起起伏，俏丽的脸颊旁，一对耀眼的紫宝石耳坠正在摇曳闪光，而那对发丝中延伸出来的长长狐狸耳朵，轻轻垂在她的脸颊两边。

“我可是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宫司大人，要用尊称哦。”她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懒懒地说。此时并非樱花盛开的季节，可她所在的大树上却正值花期，落英缤纷。

“八重大人，”五条绫抬头仰望她，从善如流地对答，“想必你是为了白辰而来？那么，可以把悟先还给我们吗？”

八重神子一声轻笑，说话时语调曼丽婉转，“可是小家伙，我想先知道，如果我救了他，你要怎么谢我呢？”她纤手一转，那张已经十分眼熟的狐狸面具便出现在她手中，强烈的咒力波动从上涌现，不需怀疑，这就是五条悟现在的真身。

“悟！”五条绫急切地喊了一声，却没能收到他话痨的答复，“他……是怎么了？”五条绫心中一紧，语气也凝滞许多。

“他呀，大概是要被转化成神明了？正在沉睡呢。”八重神子笑嘻嘻地答复道，“也算是个很厉害的小家伙，只可惜，你们都是人类，凡人的一生，不过区区百年，哪怕光辉璀璨，也只是流星般，一闪即逝。”

“也许从这个角度来说，让他成功转化，拥有神明或妖怪一样的无尽生命，也并非不可取？”坐于树上的八重神子手持面具，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划过许多深远的思绪，可最后都转变为揶揄般的笑意，“作为他的亲人朋友，你们又会怎么选呢？”

啊哈哈，更新完我要去睡觉了，本来还想一口气把这个情节写完，结果做不到呜呜呜

下一章我要写大场面！高手们总算汇在一起了，小小蚓厄？直接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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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位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