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常青树 第2章 涩谷生死夜

按照五条那边的意思，交战方应该也会布下帐，自己太晚去的话搞不好会被关在外面。而且，禅院的当主也会去，如果自己晚到的话，大概会遇到的吧。真是的……这种时隔多年的重逢会还是算了吧。

轻松的混入人流，就像很多以前执行过的处理作业一样，事先抵达地点、潜伏下来，就像自己的前辈那样。不过，要是那位相比较，自己还是个相当不成熟、不足与之并驾齐驱的后来者……遵照计划，五条悟自己会直接抵达都市地铁涩谷站的地下五层站台处，独自处理掉绝大部分威胁。从实力上来说，应该不存在打得过六眼且是无下限术式持有者的咒灵。

不过，事情不能讲得那么绝对。偶尔也会存在“救不了所有人”的情况，比如当对方选择使用人海战术并将攻击目标从五条悟改为附近的普通人群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五条悟的存在更多是做到在遭遇有组织的袭击情况下，优先击杀实力最强、威胁最大的领头个体——擒贼先擒王，为其他准备突入的咒术师创造条件。

当然，既然都是颇具智能的咒灵了，还学会了如何降下帐。如果脑子正常的话，应该会先后降下“囚禁普通人”的人质帐和“术师误入”的防御帐。一般来说，结界术存在着不同的加固方式，比如：缩小结界针对人群的范围、添置额外条件、布下其他结界对本结界进行强化……

方法非常多，没人知道今晚的肇事者具体会使用哪一种。

四季的工作并不是对残余咒灵进行肃清或者解除结界，而是对突入的咒术师进行接应工作，如果可以的话，护送伤员离开也可以一并负责。

【搜集情报的话，四季的眼睛完全没问题吧？】

理论上，作为不会被咒灵、甚至是咒术师感觉和注意到的反向天与咒缚，伏黑四季应该不具备。或许是因为血统中存在“杂质”，四季的双眼反而因为天与咒缚的影响而朝着更微妙的轨道进化而去了——远近、障碍物、光暗和是否是咒灵并不会对他的视觉造成障碍，只要想去“看”到的存在，就可以看见，无关远近。

因为这种很奇怪的视觉，也曾经一度被误以为身上其实存在咒力。不过，自己这双异常的眼睛大概只是□□被磨炼到极限之后领悟出的全新的视觉方式。五条自作主张的决定把这种眼睛类型命名为“千里眼”，或许在某个未来可以被磨练到跨越时间、直接观测存在的过去与未来的程度。

不过大概自己的人生走到尽头都不会有这样的眼力了，如果自己光是认真的去观察身边的世界，就足够让大脑过载了。不过，此时此刻聚精会神的关注五条那边的情况倒是没什么关系，毕竟……不是笨蛋的话，根本看不到自己。不过，五条打得那么顺风顺水，不如让自己直接去解决维持帐的咒灵！

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着，直到——

“唔？地铁？”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无论是车厢里所塞满的生物，还是驶来的时间。刚想要去看更多情况，就看到五条已然做出了手势，再不变动视野的话，说不定自己的眼也会一不小心被卷进去的吧。

那么，就去看看其他的……夏油……杰？不对，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不，不应该的，千里眼没道理会被幻术蒙蔽，也就是说……那个是真的夏油杰？

大概是太过吃惊了，就连四季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突然就站起来了。也许正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果然引来了附近诅咒师的注意。看来自己的确是太久没有踏入咒术的领域了，居然身手生疏到了这种程度。如果甚尔前辈泉下有知的话，大约能气活过来吧，继任者居然是这样一个粗枝大叶的笨蛋。

“你是望月家的那个——”据说，人在被斩首后，还会存在几秒到几分钟的意识。不过这对四季来说已然不要重要了，只要在对方说完话之前做掉对方，那他依旧是完美的潜入。

然而，当他重新将视线聚焦回五条身上时，那个死而复生的夏油杰居然还带上了狱门疆！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推理和思考了，本次冲突的核心目的不为别的，就是封印五条悟，除掉咒术界、甚至是日本目前对咒灵与诅咒师的最高战力。

“坏了，被摆了一道！”再顾不得他想，唯一能在最短时间内赶到五条那边去的方法只有披上龙蜕这一种了，即便这样一头撞向地铁站会杀死很多无辜的普通人，但眼下必须得这么做！

涩谷的街头突然刮起了异样的风，剧烈到足以震碎玻璃、在诸多建筑物上留下深深爪痕；留下这样痕迹的罪魁祸首此时已经跃向空中，不惜在进行数次前空翻以蓄积能直接一头栽进地下五层的力量。

大约转到第六次的时候，伏黑四季认为已经可以一气突入了，而龙蜕之衣所带来的威力则更超他的想象，他确实抵达了地铁站的地下五层，并其上方留下了一个极度规整的巨大空洞。从地面到地下四层的所有存在都在方才巨大的冲击中被诹访明神的力量斩灭殆尽了。什么嘛，身体如刀剑般锋利的不止建御雷神一个，就连作为自己祖先的建御名方神（诹访明神）也一样吗？

“晚上好。”一、二、三，三个特级咒灵，一个受肉的九相图，还有那个借用了夏油尸体的罪魁，棘手的家伙总共五个。作为风神而存在的诹访明神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与其切割力相匹配的速度，借助这一优势，四季勉强可以暂时与这样位列特级的五个重大威胁周旋。尽管这样的优势大约也只能持续1~2轮的时间，但已经足够了。如果术式杀壹号可以解除狱门疆的封印是最好了，但只要是使其封印松动了，那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真是意外的客人啊，四季君。”果然，那个生下来就该被烫熟的脑仁精应该获得了夏油的术式和记忆……不过夏油倒也不用把自己这个人生过客记那么清楚吧！

“怀旧的话，”柿子先挑软的捏，伏黑四季率先将九相图一击踢远。诹访的每一片鳞片即是一枚切开气流的刀刃，当身体转动时，无数锐利的风就会自身上飞旋而出、不分敌我的造成割伤。披挂龙蜕之衣者越是动作有力，所制造出的切痕就越是强大。不过，那一下对那家伙应该不会致死，但大概能暂时让对方一时半会起不来。现在一比五改为一比四，接下来就该是那个章鱼头了，“待会儿再说吧！”

剩余的三个重要威胁也迅速反应过来了龙蜕的特殊性，立刻以不同的方式闪过了本可以狠切他们一道的攻击，尤其是那个酷爱玩弄人类灵魂的，已经开始尝试改变□□的形状来逼近自己了。

出于对那个缝合脸的忌惮，四季也不得不改换战术、转攻为守，站在狱门疆的上方，以更多的动作引发更为绵密的斩击，为自己形成一张防御网。趁此机会，一举将术式杀壹号刺入狱门疆以终止——

“嘁，果然不行吗。”有一瞬间观测到了术式即将崩溃的前兆，但这样的效果只是转瞬即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手中那柄名为“术式杀壹号”短刀造型的咒具也彻底龟裂、化为灰烬。术式杀壹号终究只是对天逆鉾的拙劣仿造，当想要解除的术式或咒力强到一定程度之后，术式杀壹号就将不再能中断或解除其术式，并且会当场被破坏。

指望用壹号直接放出五条悟，还不如指望自己一挑五并大获全胜。毕竟术式杀壹号作为以天逆鉾为原型而制作的赝品中的赝品，要是壹号破坏了狱门疆的封印，那才真叫人笑掉大牙了。不过能暂时撼动一下狱门疆的封印就可以了，自己也算对五条仁至义尽了，一份接应术师的工作都因为私人友情临时加码到挑战三个特级咒灵带两个难缠家伙。这家伙总不能是吃准了自己性格上不会光看着，所以才？？！

算了，到时候还要感谢一下那个麻烦家伙……她的研究方向的确没有错，如果继续深入术式杀的研究，应该能复制出无限接近天逆鉾的假货。届时再给狱门疆插两刀好了，所谓好兄弟就要两肋插刀，现在也算给你五条悟两肋插刀了。

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总之现在要做的就是撤退了。在抛出一次性降魔杵的瞬间，身披龙蜕之衣的伏黑四季脱出战场，但凡晚一步，那个疑似会检测到魔性就会自顾自的进入自爆倒计时的东西就能把他也卷进去，虽说这东西对特级大概没什么作用，但只要使对方的动作迟钝即可。

只要做到这种程度，就足够现在的四季逃出生天了。确实，天与咒缚做不到这样的事，但是龙蜕可以。

也就在脱离战场的一瞬间，相对外侧的帐被解除了，术师终于突入战场，自己终于要开始正式工作了。只要不出什么宿傩突发奇想决定把涩谷扬了的乱子，一切应该还会落一个相对平稳的结局。

先去哪里进行支援工作比较好？是老东家禅院那边，还是选择……？嘛，哪边都一样，先去老东家那边露个脸吧。全是陌生人的话，想好好获取信任大概比较困难；禅院那边的话，虽然自己也离职很多年就是了。

这么想着，疾驰前往下一个战场的伏黑四季根本不会预料到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况，也不会想到自己将与谁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