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局外人 第94章 人性本恶

不过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林牧果所料，在她的计划里是她和稽查组的三人一起去灭里找应响，可实际情况是他们三个去了，把林牧果留在了原地。

是真的原地。

林牧果有些闷闷不乐地盯着脚边的吸盘飞镖，黄色的镖身牢牢地吸在地面上，以飞镖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径一米的圆形，而她就被迫在圈内坐着不能离开。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此刻完全不能离开这个圈，即使夏宇想递一杯水也被阻拦在外。

林牧果不死心，还试图瞬移离开，最终还是失败了，这也让她意识到在圈内应该是使用不了超能力。做不了任何事让她有些烦躁和不安，尤其是让三个初来乍到的稽查组去灭里找应响，先不说他们三人能力如何，连她去灭里都要再三思考和阿公斩魔烈士不停商量。

林牧果在圈内呆了一整天，奇怪的是她不会饿也不会渴，好像所有的新陈代谢都停止了，但这也让她更加焦躁不安，甚至引来了灸舞和a chord，两人对着林牧果所在的圈圈来回绕，也没有一点办法救出女生。

林牧果坦然接受这个事实，毕竟超能力与异能本就是两个体系，即使灸舞拥有强大的异能，在面对超能力时依旧没有施展的空间。

想到这点，女生不由得在心里窃喜了一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虽然林栖谷隐的身份是假的，可给她带来的异能却是实打实的存在，只是异能不强，相对的还害她受到了渐冻症的诅咒。

“你还好吗？”

林牧果抬眸看向蹲下来的夏宇，即使蹲姿也比林牧果坐在地上高出一点，她抿嘴笑道：“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六次问我这句话了，我很好。”

夏宇却笑不出来，林牧果现在的状态像极了笼中鸟，失去了自由。进去灭里的三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入口外面又一点动静也没有，万一他们回不来了，那林牧果只会一直被关着，可万一他们回来了，那林牧果的下场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从已知的信息听来，若是林牧果被带回去承认了违规操作，说不定就会被杀人灭口。

两个结果，夏宇说不上哪个糟，或者说，哪个更糟一点……

沙发上坐着夏流和灸舞，围在她身边的是夏宇和a chord，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林牧果心底产生了一丝错觉：“我好像在笼子——我是大猩猩吗……”

夏宇本以为林牧果和自己心有灵犀，都把她自己比作笼中鸟，这下倒好，原来她的定位是大猩猩。

“牧果美眉啊，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a chord摆摆手指否定了林牧果的比喻，重新教育道，“自信一些，更贴切的是孔雀，你是那种开屏很漂亮的孔雀。”

“……”林牧果一下子沉默了，虽然知道a chord年纪小，很多常识储备不足，但是作为姐姐自己必须纠正他，给他教一些正确的冷知识，“小阿，开屏很漂亮的是雄孔雀，雌孔雀都是其貌不扬，看起来没那么漂亮。”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啊，这是常识，平时要记得多看电视长点知识。”林牧果的嘴永远不会休息。

灸舞难得正经起来，他打断了a chord接下来没有营养的废话，引导了话题的性质：“那些人进去灭了这么久了会不会有问题？”

见开口的是位高权重的盟主，自然没人敢继续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林牧果一下变了表情，沉思道：“难说，我也是第一次跟稽查组打照面，他们什么实力也不清楚，听说挺厉害的，但毕竟那是灭里……再等等看吧，说不定只是因为灭里路线复杂，他们找不到出来的路而已。”

林牧果的话其实并没有安慰到任何人，包括她自己，但此时此刻也没有其他办法，更不可能随便再安排人去灭里找他们和应响。

直到第二天中午，灭的入口才开始发出剧烈抖动，林牧果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最大限度地凑过去身子往杂物间看，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阿公。

阿公也是拿出了高出场率的克魔跋，警惕地安抚林牧果在原地待好，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进了杂物间。

她这个位置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见杂物间里面的情况，现在也没办法使用超能力，不然就可以唤出吉祥海云盾给阿公用。

林牧果担心地不停在外询问阿公情况，夏流回应很少，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阿公上去看看。”随后就听见夏流喊出的镇魔决，呜拉巴哈一落音，杂物间的声响也戛然而止。

下一秒，林牧果瞪大了双眼，应响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眼前突然有人离得这么近吓得她连连后退，可她被禁锢在圈内，连后退的余地也只有一点点。

许久未见的应响看起来状态不错，他又重新恢复了精明的商业人的模样，西装革履，每一根头发丝都老实地固定在各自的位置。

林牧果大喜，没了上一秒被吓到的模样，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欣喜：“你没事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说没有，很快注意到林牧果行动受限的情况后，他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违规操作被查了，先不说这些，有三个稽查组的人去灭里找你，你们遇见了吗？他们怎么样？”林牧果好奇为什么只有应响一个人出来了，而且他体面的像是要去谈公事，完全不像是经历了什么搏斗艰难逃出的样子。

应响撇过脸，视线落在杂物间的夏流身上，他被定身了，保持着准备出来的姿势，却没办法继续前进，只能眨巴眨巴眼睛瞪着应响。

从林牧果的方向根本看不见夏流。

“我成魔了。”

应响突然道，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什么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面对他的答非所问，林牧果心里一咯噔，他说他成魔了什么意思？

视线上移应响的发间似乎真的有两颗怪异的小角，深色的角也不大，不到半指长，藏于短发之中没那么显眼。

“……成魔也没关系，不要再做坏事就好，等等看稽查组的那几个人出来我们就一起想办法回去。”林牧果叹了一口气道，“一直没向你道谢，谢谢你愿意把吉祥海云盾借给我，它帮了很大的忙…但是你还是得跟我回去组织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林牧果，你别太天真了。”

应响眼中闪烁着微绿的光，他拧眉怒瞪着眼前的女生，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你忘了我一直以来就是想杀掉你吗？！要不是次次被阻挠，你哪可能活到现在跟我讲什么为所作所为买单！”

面对应响突然的情绪转变，林牧果也不气，她始终记得对方有恩于自己，还是保持着柔和的态度：“应响，没必要再继续错下去了，这段时间我陆陆续续记起来了一些事情，大概也能猜到或许很久之前你也对我使用了传话游戏……”

应响随即开口打断了林牧果的话，挑眉道：“你的警觉性不错，但已经没用了。魔尊承诺我提高我的能力，还能帮我消灭你——之前你不是问过了吗？为什么我不咳嗽了，那是因为魔尊治好了我的旧疾。”

林牧果诧异，原来早在那会他就真的和魔界打上了交道，甚至还谈拢了条件。

“应响，跟魔谈条件没用的，而且我们本就不属于铁时空，在铁时空得到的再多也带不回去我们那边。”林牧果还没放弃，她相信既然应响出来没有对她出手，那应该就是暂时没有杀她的念头。

更何况她现在就算想逃，也无处可逃，而且使用不了超能力，在入魔的应响面前，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又待宰的羔羊。

“那你会放弃在铁时空得到的东西吗？比如你和他们的感情，尤其是那个夏兰行德·宇。”

一直口齿伶俐的林牧果突然没了声，这是她所没想到的事情，在提到夏宇后她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这不一样……”

“你没办法放下在铁时空得到的东西，凭什么让我放手！”

应响突然怒吼，情到急处还一拳锤向林牧果，女生本以为闪躲不及，准备咬牙挨下着一拳，谁料没收力的拳头却重重击在她不远处的保护障上。

见林牧果本能反应地缩起了脖子，应响没有收手，保持着姿势凑近到她面前，笑道：“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样，满口冠冕堂皇的话，借此来干涉其他人的事情，像站在道德制高点一样，指责所有人的不对。

“你凭什么！明明你自己也满是私心，却一直装高尚！就好像只有自己是人间清醒！收起你无用的自我束缚，你和我一样，想想你的大学，想想你的辅导员！”

“应响！”

林牧果皱起眉头及时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瞬间凭借大音量抢过了话语权：“我必须要约束自我！人性本恶，我活了二十几年就是为了学习如何约束自己的恶，控制自己的人性，学习怎样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