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太】难说清白 第3章 第三章

行驶在横滨大道上的黑色宾利车内——

收到直系部下坂口安吾掺杂着些许抱怨的太宰的监护权已转移到自己名下的汇报、以及询问接下来指示的短信后，目的已达成、再没有什么其他后顾之忧的织田作只是思考了两秒，简短地做了回复，然后才看向与自己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并着双腿坐姿难得规矩的新晋‘养子’。

看着太宰已然红得通透的侧脸和一阵阵轻轻打着颤身体，原本还奇怪一向活泼多言的少年为什么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织田作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了什么……

“啊，是我疏忽了。”

聊做歉意地轻轻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后，织田作找出了外套口袋里那个还保持着二档档位的小巧的遥控器，接着十分民主地把它交给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太宰湿漉漉的手心里，像是找话题聊天般解释着刚刚的事情。

“太宰，那边的手续大致都办好了，家里你的房间也让人给收拾出来了，当然，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我们之间监护与被监护关系也只是一道表面上的安全锁而已，虽然也我的私心在，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有了这个身份，你加不加入组织都没关系，只要开心的话，想做什么都——嗯？”

姿态难得放松地倚靠在后排皮质座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车窗台，自顾自说着从捡到那本书起就在心里排练了许久的话的织田作顿了下来，微微挑起了一边眉。

看着仿佛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翻身软着身体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太宰，织田作眸中海浪般柔软的笑意沉淀了下去，多了几分危险的意义，在看到太宰手中的控制器被他自己推到最高档位的那一刻……

十分敏锐地，太宰察觉到了织田作身上气息的变化，意识到这位横滨黑暗世界实际上的最高权力者已经不似刚刚那样愉快满足。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太宰清楚已经不能在等下去了，尤其是在早已死寂的心脏居然会被对方的几句话所撩拨、膨胀的现在，如果再不把握机会、再犹疑下去自己真的就会彻底沦陷于这种温柔的假象里。

森先生的告诫犹在耳畔，而太宰也并非在情感方面的愚钝之人，他自然看得出从初见起织田作看向他时眼中就已然流淌着的柔软和喜爱。

这是即使对方一言不发，也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的东西，但爱是束缚，期待和喜欢则是他无法支付的债务，这些非维持生命所需的奢侈品对他这种一心求死的人来说是最不需要的东西，织田作对待他的这种不明缘由的纵容和偏爱让他即看不破又无法掌控，是完全未知、完全令人畏惧的东西……

但如果参考过往的经验，这种不明缘由的深处所掩藏着的必然是那种肮脏的欲求和目的，不然要怎么解释像他这种烂到骨子里的人也会有人喜欢，即便对方眼中有着仿佛认识了他好久的熟捻，但太宰也十分确定他和织田作从无交集，所谓的喜爱也不过是披着一见钟情糖果外衣的见色起意罢了，毕竟欺骗和利用才是这世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知是因为身体#深处的那个用来增添余兴的玩具，还是因为织田作仿佛拨开层层伪装直直看进他灵魂的深沉的目光，太宰止不住地颤#栗着身体，却又在意识到的瞬间机敏地利用这些颤#栗暗示性地去蹭织田作的身体。

尽量自然地做出一个诱惑又掺杂着欲拒还迎的笑容，太宰控制着声线恭顺又乖巧道：“织田..作先生，您说的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

没有以后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

织田作没有说话，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竭尽所能撩拨讨好的十四岁的太宰，数以千计平行世界中可以称为友人甚至爱人的少年。

虽然摸索不准织田干部态度，但像这样坐在男人身上，对方身体的某处的变化明显鼓励到了动作愈发大胆的少年，窸窣脱着自己的衣服，太宰用余光观察着这个与驾驶室分隔、车窗又是单面防弹玻璃的密闭空间，在理性控制下高速运算着的大脑迅速理解了眼下大概会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尤其是在织田对他毫无防备、目光又算不得清白的情况下。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太宰顿时心如擂鼓，为了迫使自己保持清醒舌尖甚至已经被犬牙咬出了血，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着……

‘还拥有着情感是那位唯一的破绽……对太宰君你的情感’，森先生的话在耳畔重重地敲击着，带来了尖锐的耳鸣声——

“……所以请允许我为您服务，织田先生——”

“……我——”

闪着寒光的尖利的刀片堪堪停在了织田作胸口前不足一厘米的位置，在没有任何外力阻止的情况下。

就像太宰预判到的那样，织田作对他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到现在甚至连像样的格挡都没有做，而这把刀刃本可以就这样在电光火石间要了对方的命。

“为什么犹豫了呢？”

这样僵持等待了一会儿后，织田作有些好奇地问，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稳，就好像胸前没有对着一把足以使他当场丧命的锋利刀刃一样。

“这是森医生交给太宰的任务吧，不完成也没有关系吗？”

刀尖开始随主人一起颤抖，已经要对不准心脏了。

“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给出答案了。”

织田作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太宰的手腕，不算专业的小杀手没有任何反抗。

按着太宰的手低下尖端晕着血的刀尖，织田作皱着眉一点一点掰开了太宰紧紧握着刀的手指，这是一把双刃的尖利刀片，织田作掰开时，太宰的手心连同手指上已经割出了深可见骨的血痕，翻白着肉花，鲜血淋漓，伤人亦伤己。

简单地给像是完全呆掉太宰的手做了止血包扎后，织田作毫不避讳地脱下了太宰身上已经脱了一半的衣裳全部脱了下来。

在太宰大腿处找到那个细线扯出还在高速震动的湿漉漉的玩具，接着娴熟地上下摸索出太宰藏在身上各处的各种各样的暗杀道具后，织田作又不厌其烦地重新一件件像给洋娃娃穿衣服一样给下意识以为要发生什么的闭紧了眼睛的太宰套上了车内早就有所准备的另一套合身的没有那么繁琐的新衣服。

完成这样的换装后，织田作像是抱猫一样把浑身僵硬地像木头一样的太宰从自己大腿上抱到他一开始坐的位置那边，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凌乱狼藉的后排座椅，把太宰身上除掉的所有原装物品以及染着并非自己的血迹的绷带全部塞进了废物处理箱，然后把的这个箱子重重丢去了后备箱，借着机械重复的劳动织田作这才勉强平复了一点点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