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玉言连连否认,她快速打量了一下张起灵,“你说我和你处对象?你糊弄鬼呢?像我这样高冷的人会和你处对象?”
“一边去。”张玉言挥挥手赶走张起灵,见药没有完全融化,继续给药兑水,嘴里念念有词:“白粉病1:800,绿矾1:500……”
张起灵眉头紧锁,问道:“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你说呢?”张玉言侧头白了张起灵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张……玉言?”他想了想,还是没有点出“张妍”这个名字。
只见张玉言头也不回了,又扔下一句反问:“你说呢?”
他已经明白了所有。她失去了前世的记忆。似乎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张玉言不必为前世困扰,在前世今生两处挣扎。
张玉言可以永远只是张玉言。
“我知道了。”张起灵道。
没几天,张玉言收到一份邮件,跟随邮递的是一盘黑色录像带,而寄件人是她自己。
她没有关注录像带内容,当然,主要是没机会。张起灵收的邮件,录像带到手就被他拆了个彻底,从里面拿出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
张玉言看到的就是缠绕的乱七八糟的黑色录像带,还有纸条,上面的字迹很熟悉:“这不是张海客写的吗?”
“看来是你的安排。”张起灵道。
“还是问问吧。”张玉言拨电话过去,得到回应“不在服务区”,也是习惯了。
地址是格尔木的一个疗养院,如果张玉言没记错,张起灵在这个疗养院待过,和她下一步打算去塔木陀寻找的地方有关。
正巧阿宁打来了电话,说收到了她寄的录像带,“张小姐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弄这么隐蔽做什么?”
“不好说。”张玉言没有说明缘由,“好好准备,该出发了。”
张玉言正准备挂电话,阿宁忽然道:“等等,那位不爱说话的张先生你是不是很熟?”
张玉言看了一眼张起灵,回道:“还行吧,怎么了。”
“我老板给的预算是两百,能请得动吗?”
“……”张玉言本来就打算叫张起灵,这算是意外之喜了,她没有拒绝,还讨价:“五百,给你加个人。”
“很厉害?”阿宁问。
“和那个姓张的差不多。”
“我相信张小姐的眼光。”阿宁笑道:“稍后就汇款到张小姐账上。”
挂了电话,张玉言又很快拨了个电话出去,这次对方接的倒是很快,“忙呢。什么事?”
“你干嘛呢?”张玉言语气熟稔。
“开车啊,车上有客人。”
“来我家。”张玉言说完挂了电话。
张起灵听这声音很熟悉,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有个墨镜的青年推开院门进来了,看见院中两人率先打招呼:“哑巴张也在?是不是有活儿啊,言子?”
“没大没小的。”张玉言放下药水洗手,招呼黑瞎子一起坐下喝茶,“你不是在忙,来这么快?”
“是在忙,这不是想你了,马不停蹄就过来了。”
“别胡说八道。”张玉言没好气道:“说正事。有活儿,两百,干不干?”
“两百?”黑瞎子震惊道:“你以前不给钱也就算了,现在拿两百羞辱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两百万。”张玉言道:“这次不是我找你帮忙,我给你找了个活儿,干不干?”
“噢噢,这样啊?”黑瞎子故作思考,正准备答应:“既然你……”
被一直在沉思突然开口的张起灵打断:“还有一百呢?”
“中介费。”张玉言道。
黑瞎子愣了一下:“哑巴张也收两百?你收一百?该不会是你组的局?”
张玉言拿起桌上的纸条,递给黑瞎子:“格尔木疗养院,地址在这上面。”
黑瞎子眉头微微一挑,摆摆手没接纸条:“格尔木?你该不会要去塔木陀?”
张玉言点了点头:“我要去寻找那个地方。”
黑瞎子看了看张起灵,又看了看张玉言,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行啊,言子,哑巴张都被你拉下水了,我要不答应岂不是不够义气。”
张玉言白了他一眼:“乱讲,你要不想去也没关系。”
黑瞎子收起玩味的表情,认真起来:“我听你的。不过,你得给我个准话,钱什么时候到账?”
……果然这黑眼镜正经不了一秒,“回头我就打给你。”
黑瞎子站起身来:“行了,既然都安排好了,那我就先回去准备准备。”又嘱咐道:“两百尽快啊。”
张玉言笑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黑瞎子推门而出:“那我就先走了,还有活儿。”
张起灵看着黑瞎子离开的背影,转过头,目光落在张玉言身上:“你有关于他的记忆?”
“当然咯。”张玉言喝了一口茶,“放野认识的,怎么会不记得。”也是说来话长了,但她不打算提起往事。
和阿宁约定好时间后,到了日期,三人坐上了火车,几经辗转后到达格尔木。
出了火车站,阿宁公司的房车已经等在站外了,三人上了车后直奔戈壁。
张玉言一上车就被阿宁招呼坐在了她旁边。
“特地给你留的位置。”阿宁一见她就笑道:“张小姐演技很好,之前我还以为张小姐失忆了。”
张玉言回想之前失忆后经历的种种,心想阿宁的演技才是真的好,她是失忆了真不认识阿宁,阿宁却以为是假装不认识。她没解释:“给你介绍一下。”
她指了指后座的两个人,“黑瞎子,哑巴张。你都认识吧。”
“之前都有过合作,好久不见。张先生,黑先生。”阿宁伸手越过座椅跟俩人握手,张起灵当没看见,黑瞎子接上。“合作愉快。”
“张先生还是这么没礼貌。”阿宁小声对张玉言吐槽道。
“你说得对,但他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