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又到了每年一次阖家欢乐的环节。但张玉言和张起灵这两个孤家寡人是没有家的,因此像往年一样和胖子一起蹭吴邪家的团圆饭。
今年还是在雨村过年。
正吃着年夜饭,张玉言夹了一整个狮子头分了一半给右边的张起灵,左边坐着的是吴邪的妈妈,一直劝吃。
忽然张起灵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微信视频的声音,他甚至不想拿出来看,打算直接给挂了,但张玉言眼疾手快把他手机掏了出来,接了视频。
对面是张海客,视频接通后对方先把对面情况扫了一遍,是在一个包间里,有十几个人,张海杏和张海楼也在其中,是张玉言比较熟的,看样子也是在吃年夜饭。
张海客见接电话的是张玉言,也见怪不怪了,“我要跟起灵请示一下。”
“他在这嘛,你说好了。”张玉言偏转了一下手机,让张起灵也入镜。
“海楼说起灵今天不在,要帮起灵代酒。”
“啊?”张起灵还没说话,张玉言震惊了,“他代那玩意儿又没人还,代什么代?把手机给张海楼。”
手机很快到了张海楼手中。“好久不见啊,小张。”张海楼先打了招呼,对方脸色通红,很明显喝高了已经分不清大小王了。
因为现在正对着手机的是张起灵,他叫的小张是张起灵。
张玉言竖起大拇指入镜:“少喝点。我们这边吃着呢,先挂了。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包间里的其他人回道。
吃完饭,看春晚。
这是吴邪家长辈的必备节目。
张玉言是不看的,今年春晚的节目组邀请她参加她以退圈为由推了。现场都不想去,别说直播了。
但她也没回卧室,毕竟作为吴邪的朋友,他家的长辈都在客厅唠嗑,她自己跑了,那太不礼貌。
于是她挤在张起灵旁边玩手机,和张起灵裹一张毛毯,很暖和。
张起灵在看春晚,手上也没闲着,剥着糖炒栗子。他剥栗子很快,张玉言来不及吃,因此每隔两枚才会塞一枚到张玉言嘴里,另外两枚放桌子上给张玉言当夜宵。
他也不看手上动作,都是盲操,非常精准,像一个无情的剥栗子机器。
吴家夫妇忽然用方言对话,张玉言没怎么在江浙待过,听不懂杭州方言。
有一说一,江浙地区十里不同音,就算待过她大概也听不懂。
直觉告诉她吴家夫妇是在讨论她,她给张起灵使了个眼色,小声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张起灵把注意力从春晚上转移,倾听了一会儿吴家夫妇的对话,神色淡淡道:“在闲聊。”
张玉言不信,又给沙发另一头的吴邪发微信。
吴邪回消息很快:我妈说小哥是二十四孝男友,面冷心热,很贴心。
张玉言:我就没有一点优点吗?
吴邪:……
吴邪:怕你不爱听,说你有眼光长得漂亮。
张玉言:会说多说,我爱听!!!
张玉言高兴的“吧唧”亲了张起灵脸颊一口,张起灵对此习以为常。
“我想吃砂糖橘。”
张起灵又给她剥橘子。
吴邪又发来微信:别秀了,我爸妈开始数落我了。
张玉言:那咋了
话是这样说,张玉言也不忍心看吴邪受苦,挡了张起灵递过来的橘子,让他打住。
张起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张玉言不要便自己吃了。
夜幕刚刚降临,外面立马开始噼里啪啦砰砰砰的声音,比元旦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玉言手机一扔,从沙发上跳下来穿上拖鞋,“走走走,放烟花。”
年前在县城买的烟花,今晚派上用场了。
吴邪父母没有出来,吴邪道:“说我们年轻人玩就好。”
张玉言“噗嗤”一笑,心说这里哪有年轻人,见烟花已经搬出来,便推着张起灵去点烟花。
张起灵无奈地接过张玉言递过来的打火机,上前点燃了引线,然后迅速退到张玉言身边。
“嗖——砰!”烟花筒喷出一道绚丽的光芒,瞬间在夜空中绽放成一朵巨大的金色菊花,光芒四散,照亮了整个院子。
张起灵看着张玉言,对方双手捂着耳朵,眼中盛满了烟花映下的点点辉光。
他笑了笑,将双手覆盖在张玉言的手上,很冰。
张玉言侧过头看了一眼张起灵,放下手揣兜里捂手,把给自己捂耳朵的光荣任务交给了张起灵:“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
张玉言零帧起手:“不管有多么远,有你在我身边~”
“看镜头!新年快乐!”胖子喊道。
说完跑到两人身边摆好pose,吴邪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这一刻,绚烂的烟花定格了时间,所有的孤独和漂泊都化为乌有。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