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石】不相信圣诞节 第4章 幸运号

白天喝了一杯喜茶的小奶茉，越知凌晨都没睡着。网球群不停地出现信息，越知看了一会儿兴致缺缺，放下手机躺着发呆。

凌晨三点，桌面的手机亮起一小簇光吸引他的注意力，发现是大石回了他的信息，紧接着他说害怕。越知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犹豫翻身下床去到阳台给他打电话。

“在宿舍吗？”越知站在空调外机呼出热气的阳台压低声音问。

大石过了好一会儿发来肯定的消息，告诉他刚才做了噩梦。

“不要相信梦里的怪物，他们故意制造陷进欺骗你。”越知安慰他。

大石虚弱地嗯了一声，越知能听出话里的脆弱，认真思索该如何有效安抚好大石。

另一边的大石坐在床上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变，他睡不着，耳朵里的蓝牙耳机传来越知前辈冷静稳重的声音。内心的不安得到了缓解，像是刚从溺水中被拉上岸脚底踩到不会深陷的泥土稳稳地托举着他。

越知没有再说话，语言苍白无力。发生这种事情，安慰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他通着电话，一直没挂断，希望在无助的恐惧里能给后辈一点慰籍。

大石用手掌盖住眼睛，无声的眼泪往下淌。他抽抽鼻子，小声响在安静的宿舍比正常情况放大数倍。

越知听出异样，喊了他的名字，望着远处黑蓝色的天边，轻轻地说，“没关系，想哭就哭。”脑海不可控想了一下当时的画面，恶心从胃里往上涌。

他即刻停止脑补，不禁思索起自己的性取向正不正常。远野和君岛是同性恋人，身边除了男女情侣还有好几对同性情侣。他对恋爱没有什么兴趣，之前也没有在意过性取向。现在有些疑惑自己到底喜欢女生还是男生。不过当下可以确定的是，大石出了这档事肯定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

后面手机传来纸巾抽动的声音，还有一些细碎的杂音。越知的手机震动，大石的信息在顶部弹出。

大石发一句信息越知开口应答一句，断断续续陪伴着他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

清晨醒来，浅薄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宿舍。深夜的恐惧褪去，新的一天在明媚的早晨中发芽。

“大石你的眼皮好肿，哭过了吗？”柳生洗完脸出来瞥见大石的眼睛。

刚从床上下来的谦也把视线也移到大石脸上，“可能是睡太多了，昨晚他第一个睡。”

“是诶，你们不说我都没发现。”大石揉揉眼皮，感觉眼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四个人洗漱完集体去饭堂买早餐，再各自分开去教室。

【谢谢越知前辈昨晚的安慰，我现在没事了。真是不好意思前辈，害你不能睡觉。你今天上午有课吗？是不是很困啊？】大石退出微信，打开外卖软件把定位改为东大本部校区，看看咖啡店几点开门，打算给越知点。

等了两分钟越知还没有回复，大石放下手机开始做眼保健操，他在心里数节拍做完两遍眼睛舒服了许多。睁开眼睛那秒桌面震动，大石低头一看越知回信息了。

【刚才在换教室，你没事就好，我有睡了一会。】

【越知前辈发一下你的地址，我给你点一杯咖啡】

越知：【图片】

图片上是一杯咖啡，越知前辈已经买了呀，大石想了一会，说下次见面请他喝其他饮料。越知表示没有什么，上次发烧大石也关心了他。刚聊完这个话题，上课铃声应景地响起，大石匆匆和他说再见。

中午大石和谦也吃完饭回到宿舍看见忍足的桌面有两份双人的奶茶袋。

“忍足一个人喝四杯吗？”大石惊诧地放下书。

“不是，怎么可能喝得了那么多。”

柳生上午没课早就回了宿舍，忍足见大家都回来了，打开包装，“越知前辈请大家喝奶茶。”

谦也走过去，“越知前辈怎么忽然请喝奶茶了？”

大石听见越知的名字望过去，忍足招呼他，“大石快来。”

“越知前辈不知道我们喜欢喝什么，点了四杯一样的饮料。”

“有的话已经很高兴了，完全不挑。”大石走过去，看见除了奶茶还有周边。开学季很多饮品都在搞活动联名。

“有一份的号数可以中奖，看看谁的运气好拿中。”

“你怎么知道？”

“附赠卡片上面有写。”

谦也率先拿起一杯，没看号数直接插进吸管。大石第三个拿，他对自己的手气没有抱任何期待。当年的抽签之运可谓是经典至极。

“没人中奖吗？”忍足见大家都喝上了，没一个人说中奖了。

柳生拿出保温杯里的中奖号码，核对了一下，“大石君，是你的号码中奖了。”

“嗯？”大石疑惑的视线转向柳生的方向最后定格在他手里的中奖号卡片上，快速咽下刚喝的一大口奶茶，发出诧异地疑问，“我吗？柳生你是不是看错……诶？！真的中了，我是第15杯。”

忍足把奖品给他，“今年的联名活动奖品是小熊勇士主题。”

“我记得去年好像是迪士尼联名。”柳生说。

大石出乎意料地开心，笑容满面地拿着小熊勇士手办，小小的勇士显露出坚定不移的气势，手上的长剑随时蓄势待发，像在等着展开决斗。

大石对面的谦也瞄见靠近他这边的保温袋里有一张纸条，他好奇地拿出来一看究竟，以往点这个品牌外卖没有额外的手写纸条。

【亲爱的顾客您的备注我们已经全部完成，对方喜欢的话记得给我们一个好评哦［爱心］［笑脸］】

谦也悄悄地伸到桌底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时看见揉成团的外卖小票，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号数，果然是15。再看向忍足和柳生的奶茶，他们早就把标签撕掉了，还为了不让大石看出来残留黏胶部份统一对着自己这边。

“谦也你的号数是几号啊？”大石忽然问道，真诚的目光直直看过来。

谦也眼都不眨一下，镇定地瞎扯一个号数，“6号。”

午休前，大石郑重地跟越知道谢，还和他分享了自己中奖的喜悦。

越知看着大石满屏的开心，也为他感到开心。

下午放学，大石没有离开，他打算把笔记整理完成之后再离开。

“大石同学，麻烦起来一下，我们要扫地。”

一道明亮的女底音插入耳中，大石猛然抬头立即站起来尴尬地向对方笑笑，“啊啊抱歉抱歉。”他起身后把椅子推进去，方便值日生打扫。

大石退开一点看着今天的值日生尾崎扫过座位，郑重地跟人说了谢谢又坐下加快速度理清脉络。

“大石同学还不走吗？”

“啊对，我还有点笔记没弄清楚……”大石没有抬头，眼睛盯着笔记本。

整理完笔记后大石收拾课本拿上包打算回去宿舍洗澡，这个时间点吃饭还早。三个值日生现在只剩下尾崎，他们的眼睛不经意对视上，大石扬起友善的笑容。

“一起走吧，尾崎同学。”

“大石同学高中是哪所学生毕业的啊？”

四点的校园道路还未落山的太阳热度下降很多，赋了一层淡淡的橙色洒在林荫大道中，斜阳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他们沿着路一直往宿舍走。

他们之前不算熟悉，在开学的自我介绍和破冰活动中了解到一点对方。边走边说各自的高中还有现在加入哪些社团。走过林荫道大石一抬头看见右边的网球场，此刻正在热身的学长看见他举起手挥舞。

大石也跟他招手，大声喊对方的名字。

“我记得做自我介绍那会大石你有说过很喜欢打网球。”

“对，我国中是网球部的副部长，很热爱网球。”提起网球，大石的声音和笑容都上升了一个度。

“真厉害啊。”

“哈哈哈没有，厉害的是我们正部长，他现在已经去德国打职业了。”

“能做到副部长的职位还不厉害，这是谦虚的说法嘛。”

“哈哈哈。”

前面一辆洒水车缓慢浇灌道路侧边的花草，水管前端溅出大量的水淋在路中央。大石走到外面，尾崎注意到他的动作，往里面走。

这个小小的暖心举动没有人刻意提出来，他们仍旧在聊其余的话题。大学对于刚上大一的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崭新的。

晚上大石和谦也一起去自习室学习，八点钟谦也的手机准时接到来电提示，上面的备注很甜蜜。他立马盖住屏幕出去接电话，前几天刚在一起的后辈财前打给他。

现在是高三的财前晚自习的休息时间，聊了十分钟谦也回到自习室。他和财前在一起的事情原本打算和大石分享，但大石被骚扰未遂后他不敢讲，生怕刺激到他。

九点一到，现在是财前下晚自习的时间，谦也正准备又出去外面打电话。大石用手机给他发信息说回去了。

之前他们一般会学到闭馆，谦也隐隐感到了什么。收拾书本两人一起走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