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女皇是再也不会爱人,也不会再被人们去爱的神。但毫无疑问,名为巴纳巴斯的她是慈爱的。
因为她是「冰神」?
还是因为「神明」有着爱人的责任?
或许两者都有吧。
她背负着整个世界的哀思将携带麾下众生向天理举起叛旗,洗净歪曲整个世界的起点,燃烬旧世界。
唯独在至冬国中,巴纳巴斯仍然是万民所敬仰的存在。
连同愚人众内部的大人物以及至冬国的贵族政要们都清楚那位高高在上的冰神的冷酷与温柔。
她是遥不可及的慈爱的代名词。
不过这种唯独是排除了执行官在外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执行官们对她可没有着以上刻板且片面性的了解与评价。
毕竟比起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们,直接为女皇代行正义的他们可比连女皇面都见不着的人们要强得多了。
一百年里不说十面也是有九面可以见上一见的,这全凭执行官们的任务与需求所定下。
莫非这就是为什么比起执行官们互相间的关系,作为冰之女皇的她抛去必要性不谈,要更加的被‘亲近’且了解各个执行官们的原因吗?
私以为自身仍高傲冷酷并不再亲人的巴纳巴斯无从得知。
她只知道她的好执行官之间不能说是关系不好,只能说是除了代号、姓名、性别之外都不胜了解。
说直白些就是连‘哥们你哪里人?’都搞不清楚且从没有想过要了解的态度。
这也在建立不足有三百年的愚人众之间形成了非必要情况下就不会安排两个执行官一同执行任务的主要原因,也是唯一原因。
不过她倒也没有要执行官间一定得互相熟悉的意思就是了。
她提出想法与计划于统领执行官们的皮耶罗下达任务,只有少数的情况下会有必需面见执行官本身的情况。
在时常出征在外或行于战场要地的「队长」眼中,她的存在万般中肯。冷酷又慈爱是女皇抛弃一切孤途前行中仍坚向周边持着的仅剩的余温。
「博士」眼中的她,仅因为是「神」而才是「神明」。
若她非神,那便只会是个为其提供研究环境与物资的互惠互利的同行者。
事实也应是如此。
愚人众需要「强化过的人」,而他也需要有良好的环境提供研究所需的庞大材料。
至于「少女」......
若说愚人众之中除巴纳巴斯自己外最神秘的家伙也就非这位莫属了。
连她都从未听过「少女」对自所并不谜语的解答,即便她或许都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她会经常来找自己,也会经常目的不明的到处乱跑,以至于在很久以前几个碰巧遇到了「少女」出现的孩童口中传出了‘只要跟着头上有六个翅膀的黑发轻盈的漂亮姐姐跑就可以找到至冬国最棒的宝藏!’诸如此类的传闻。
巴纳巴斯没跟着也不能跟着「少女」走那么一趟,所以她不知道是否真的会有宝藏。但她知道,她的孩子、这个国家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在特定的名词与名称前加上一句「至冬国最棒的xx」很是可爱。
面对朝自己常挂着微笑并夸赞自己仁厚的「仆人」,说实话巴纳巴斯不曾对她有过太多的接触。
壁炉之家是皮耶罗所最先建立后不久交由他人所掌控管理的地方。
比起现在所管理壁炉之家的人,她倒是对壁炉之家内那些将在遥远未来面对必要牺牲的雪的孩子们给予了浓重的歉意与厚望。
「公鸡」作为市长,对自己说出的好听话即使繁多简要也带有着大半真诚。
巴纳巴斯很欣慰其在她忙碌于思考问题与落实应对之策时让偌大的至冬国还能得见普通臣民们的笑颜......
虽然还是希望不要过于的壮大资本就是了,哪怕至冬国不相信眼泪,索性执行官们都是些有分寸的人。
六席的「散兵」巴纳巴斯其实只正面见过一次。
那位借由稻妻神明之手以坎瑞亚技术所创造出来的对面未来的重要棋子,她从未想过多的加以干涉。
皮耶罗与她在人偶身上所求的事物是对能否跳出提瓦特命运的求证。
为此他们需要人为引导出一位「超越者」现世,而「散兵」就是机缘巧合下他们所遇到的最好的途径。
「唯有降临者才能对世界的命运造成巨大的影响。」
无人对此表示质疑。
降临者无法被世界所留下记录。而同理:
无法被世界所留下记录的原生于世界的人将成为超然的存在。
然而目前只定下目标的他们暂未遇上更好的能促成这一概念的契机。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博士研究着人偶的更多可能性。
命运的双星其一归于对立,但目标同为天理的深渊。即使与至冬的他们作对也没有关系......
未来总有迎来降临者苏醒的那一天,只需静等。
——她一直都拭目以待着。
第七席的「木偶」是执行官中最难见到,也是最宅在家里的一位。
她并不完全算是有感性存在的家伙,时常处在自己的研究所中一待就是几十年。
就连需要的材料都是为数不多她看的顺眼的直属手下与其造物的小机器人帮手们所出门带回的。
总之不是很熟。
——巴纳巴斯曰。
「女士」的话,嗯......她呀?可能需要更直白一些的话来概括就说是:
抱着除自身之外的神灵,所有的神都应该被至东的雪砸上一球才对得起这个旧世界想法的、为向命运复仇而燃烧着自己的曾热爱歌唱的罗莎琳。
罗莎琳其实是不喜欢他人称呼她为炎之魔女的,所以自己更喜欢以‘歌声动人的少女’来在心中称呼她。
毕竟那也早已是罗莎琳内心深处所不想回念起的伤痛记忆。
巴纳巴斯如是想。
倒是第十席……
——现在不谈也罢,那并不重要。
这样一看,执行官之间倒也不算是没有交集,只是分出了好与坏。
最明显的就是「散兵」对「博士」。
厌恶之情那叫一个绕提瓦特全境边缘一圈都不极。
其次则就是「博士」、「仆人」、「公鸡」间工作上的交接。
他们之间是一种良好的同事关系与一种恨不得踹飞对方的同事关系......不得不说,也是挺复杂的。
......难道这就是自己偶尔以关心性质观察各个执行官,等看到了散兵时对方都是一种要创飞全世界的小猫批脸的原因吗?
巴纳巴斯感叹。
但同样不得不说的是——倘若「队长」是战场劳模,「博士」是实验劳模的话……
那么「散兵」毫无疑问是深渊的劳模了。
要不是没有想过搞个至冬最佳员工奖的话,她高低会给上述几人一人一个‘冰之女皇小型七天神像’手办作纪念的。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类似的事情有遥远国度的水神所颁发的‘芙宁娜奖’就够了。
那不失为她在不错过世界一切消息的途中所看到的乐趣之一。
......
今天本是个一如往常的日子,但一场意外的发现使得今天变得无比重要了起来。
天知道巴纳巴斯本平平无奇的照常研究命运秩序研究到一半在至冬国境——还是在以至冬中心为中点的至冬宫内强烈的感受到了不寻常也绝不可能出现在至冬国的世界树的气息时有多么的震惊!
要不是绝对清楚逝去的「大慈树王」出现在至冬国的猜想太过于不切实际且抽象,她都要以为那位朋友诈尸了。
不过那种强烈却不易发觉的世界树气息来的快去的也快。
就在她想要捕捉其具体方位的时候,那股气息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毫无痕迹留下的彻底消失了。
如果不是皮耶罗匆匆赶来,巴纳巴斯差点就要默认那是她在探寻秩序解法的途中因触及到了地脉核心而导致了幻觉。
毕竟这种事情常有。
而现在看来,这并非是错觉了……
能察觉到这种气息的自然唯有前三席。
「队长」例行不在至冬错过了。
游荡在至冬的「少女」甚至连面都没露,只空灵的向巴纳巴斯传音了一句‘迷路的枝丫掉入了世界’就跑路了。
独留下皮耶罗与巴纳巴斯对视无言。
倒也没有......
至少容错很低的哥伦比娅的话他们可以先暂且深信不疑。
何况这次她也并没有过分的谜语,而是十分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有世界树气息的枝丫吗?
是指世界树的根系——地脉之物。还是说世界树的一部分呢?
思考不过片刻,巴纳巴斯就得出了结论。
显然眼前与她对视的清蓝星瞳下也是同样的想法。
是地脉之物。
世界树尚且还处于被禁忌所污染的境地,须弥独有的魔麟病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如果是世界树的一部分,那么被察觉到的就不会只是带有其气息的力量,而是会带上不祥的禁忌气息一起出现。
“会是从何方迷路而来的呢......”
巴纳巴斯喃喃出口。
似是运气难得向她伸出了援手,话音刚落,那股气息就再次出现了。
只是比起最初显现的那道,明显要弱上不知几倍,也因此让权能包裹着整个至冬的冰之女皇感应到了具体的位置。
得到答案的她微微睁大了眼眸,有些不确定的向皮耶罗道出了权能所感应出的方位。
“是……多托雷的实验室?”
语气带着很浓重的不确定。
她是真没想到距离能近到甚至就在至冬宫隔壁的愚人众总部,执行官的实验室里。
皮耶罗闻言也是惊讶的眉头一跳,后开始回忆:
“前段时间他确有在研究地脉及魔神残渣与元素力结构融入斯卡拉姆齐物质身躯的可集合性……”
“但因人偶部分物质的极高契合要求,适用却不达指数标准的材料会导致最终的结果出现不稳定的数值且概率极大,难以进行下一步研究。”
“在权衡过所耗时间与材料后,多托雷就暂时改变了研究方向,打算将实验暂时搁置下来,等他融合出新的材料后再重启实验。”
“与人偶本身相关的问题我尚且还能为其讨论一二……涉及到地脉一系便就提不出有用的建议了。”
“之后多托雷就说过段时间会自己去找......还没过多久才是。”
皮耶罗有些迟疑且不太确定的顿了一下。
“这就成功将三种物质特性相似却不相通的存在集合进单独的个体里了?”
这项实验就算有古人记载,他也不曾见有人成功过。
何况那古籍仅剩下只是残章断篇,还不能完全肯定是同种实验,只是相似的文献。
之前交到多托雷手上的时候,皮耶罗都见其在狂热后垮起了一张并不常见的遗憾脸。
术业有专攻,皮耶罗可是炼金术师,不是总有用不完的新点子的学者,所以那时的他也就平静的说了一句:‘加油’而已。
不过既觉得是多托雷的实验成功了后,皮耶罗也从没考虑到‘是这样的一种个体’恰好的落入了多托雷实验室中的可能性。
毕竟博士的能力他很是信任,且加上前不久皮耶罗的话,巴纳巴斯对此也更加是深信不疑了。
现在既然能确定事情就发生在己方,那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把多托雷跟斯卡拉姆齐喊来见一面确定一番就好了。
巴纳巴斯提出问题后皮耶罗执行力max的出殿门对那专门传话的下属下达了命令,并遣退了一圈驻守的士兵。
本来至冬宫平时除了女皇外就没有常驻的人员在,这次事出有因又怕有事故频发,为能快速下达防护命令皮耶罗也不会带人前往这里。
见下属踏上传话之路后皮耶罗才转身返回那大而空荡的只有女皇与他的宫殿,静等着被传唤之人们的到来。
......
路上总需要些时间,就此只是偶尔关注但又不完全关注博士研究的巴纳巴斯朝整个愚人众执行官里跟谁关系都很不错且还可以的皮耶罗提出了问题。
在他们从多托雷人体强化实验又进一步,再到很久之前巴纳巴斯错过的有关于木偶与博士八百年见一次后,两人碰上一面还讨论了一回最终皆是各自遗憾离场的事。
那次也是就着破天荒的,多托雷找皮耶罗惊叹了一句话。
‘木偶不是有意识传输的概念和能力吗?为什么还要找我来讨论这种研究......’
‘机械思维的情绪化又不像普遍的机能问题。拆卸重组、改旧换新就可以改变物质世界本质性的规律....我跟他半点都不对付,下次绝对不要再跟她讨论学术了!’
但面对难得这般恨铁不成钢的多托雷,皮耶罗能怎么回应呢?
——皮耶罗还是一般路过的像最开始接纳异端学子回至冬并熟络起来后那样的拍了拍多托雷的肩给予了肯定。
如果彼时【博士】在场的话肯定会为其补上一个配音的。
如:同志,你做的不错。桑多涅同志也一样做的很好,执行官之间就应该这样互帮互助才正确。
然后再帮皮耶罗做出欣慰的姿态重复拍肩的动作,一气呵成。
多托雷向不同的人所说出的话的数量也是不一样的,但即使不是面对着皮耶罗,不认识他的人也依然会觉得ta有些话多,却指不出对方的废话——因为不多。
人就是单纯的会说,话也多,又能怎么办呢?
之后又说了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的有关于多托雷以及斯卡拉姆齐的事情后一人一神发现......
——多托雷和斯卡拉姆齐还没来。
空气静默了下来。
因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都说了这么多话了,不口干舌燥脑子都要干巴了......
本就是为了期间等待的时间不过于无聊且漫长,顺便与亲爱的统括官先生叙一下并不存在的旧的巴纳巴斯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会一聊就聊成了话题都谈没了——主角还没抵达现场的迷惑情况。
他们又不是多托雷,两个至少比多托雷要年长不少的老家伙们的小嘴也真的没有叭叭很久的能力啊喂!
巴纳巴斯看着皮耶罗,皮耶罗也看着有些汗流浃背的冰之女皇两两无言。
多托雷不是不守时间的人,除非手上有实验不能中断才会出现稀有迟到的现象,但正常情况下以上现象一般也不会出现。
很了解多托雷性子的皮耶罗深知这一点。
于是刚在皮耶罗转述下了解了这一点的巴纳巴斯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身为女皇的慈爱放大到极致的等待上——
不就是再聊一会吗?!
之前没关心过的罗莎琳看着就不错,来唠唠!
然后巴纳巴斯就从皮耶罗口中再次得出另一位执行官的小趣事。
别问丑角为什么会知道,问就是作为统括官的自我修养。
他平等的关爱着每一位在他统领下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执行官们。
女皇得知了某次「女士」路过蒙德执行任务的时候,在所有目之所及的风神像下堆满了快比神像都高的花语为......说直白点是写作‘我讨厌你’的不知名花朵的事情。
——真不知道罗莎琳是从哪儿找来那么多稀有花的?
可能这就是生论派毕业学者的实力吧!
听完后的巴纳巴斯止不住就笑了,脑海中甚至已经出现罗莎琳一边嘴里嘀嘀咕咕‘我讨厌你’,一边往神像边上放花,最后直到埋没了神像顶端都还要嫌不够的放上几朵才甘心的场景。
不过笑了一会,她就笑不出来了。
微笑挂在脸上,戛然而止。
——因为多托雷和斯卡拉姆齐还还还没来。
统括官你有什么头绪吗?
此刻慈爱的巴纳巴斯眼中发射着‘慈爱’的目光,皮耶罗看其眼下之意是这个。
派出去传话的下属并未返回汇报没有找到多托雷与人偶的踪迹......
也许真是出问题了?
这是皮耶罗的第一想法,对上女皇的目光后他二话不说就毅然转身大步走出了殿门。
他准备亲自去找一下。
然而他没想到刚走到拐角处将要转身时,视线范围内的不远处长廊尽头就显现了他与女皇等待已久的两道身影......
不过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皮耶罗停下了脚步。
这种距离下只要多加控制气息,就不会被发现他已然站在了这里。
多托雷没什么要注意的,真正给人感觉不是斯卡拉姆齐的是那时而走在多托雷旁,时而又往前迅速走几步后就看似很累的停下脚步缓步走路,身穿着散兵衣物且形似散兵却并非散兵的家伙。
过于的活泼、多余的动作、以及某人的过分纵容。
多托雷不喜欢嘴里会说星辰大海,梦想与航帆,看上去就很单纯愚蠢的不论年龄阶段的任何人或物。
远处的暂且称作‘散兵’之物的新人偶看着就是前者这种。
原来是‘奇迹般’堆砌起来的成功实验品吗?
不是融汇了三种物质进单独的个体的实验,而是完完全全以个体为基础造成了新个体的实验啊。
看来问题应该是出在没来的斯卡拉姆齐的身上了......
思及此丑角也就想明白了多托雷的纵容源自哪里。
皮耶罗又观察了片刻,直到两人走到中间地段突然止步,并在多托雷的一声‘皮耶罗可不喜欢没规矩和衣着不方正的人。’下,看着新人偶带着超大的灿烂笑容整理好了衣装对着多托雷背手立正,昂头挺胸后,才不紧不慢的退回了大殿门口等着两人迟到已久的面见。
过渡 私设大爆发一下女皇与执行官们w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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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慈爱的冰之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