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人生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去世界树中消除自己的吗?
这个问题,不是早就问过自己了么。
答案是,他会。
他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是啊,就算自己曾经的人生受人操控又如何,如今他所做出的每一份抉择都是他自己决定的,不就好了么。
他抬起头,放开了抓着黎夜胳膊的手。
却看到了他眼角的微红。
黎夜这才痛呼出声,“好痛。”他伸手触碰之前被流浪者抓的地方,瞬间觉得刺痛无比,倒吸一口凉气。
流浪者顿时慌了神,“你,你怎么了?”
黎夜疼的不断吸冷气,他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伤的如何了,只能卷起自己一边的袖子,给流浪者看,“你刚才太用力了,抓的我好疼。”
白的近乎透明的胳膊上,如今印上了一个发红的掌印。黎夜正要卷起另一个袖子,流浪者制止了他,“坐着别动,我去找钟离。”
黎夜有些懵,这家伙连道歉都不道歉一句就走了,好气哦。
那边流浪者沉默着找打了在房间收拾的钟离,“有事吗流浪者?”
“淤伤药。”
“什么?”
“我是说,帮我调配一些淤伤药,立刻现在,”他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马上,拜托。”
钟离惊奇不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这别扭的家伙来求人了?
莫非是黎夜出事了,淤伤,这家伙做了什么?虽然心里都是疑问,但钟离还是迅速去楼下药店买了药,借着店里的工具,磨了一罐子药膏出来。“时间紧迫,只能做出这种,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调配一些祛疤的,嗯,有伤口吗?”应该没弄出伤口吧,这俩家伙,钟离狐疑。
流浪者回忆了一下记忆中那刺目的画面,冷哼一声,“也要一份,麻烦钟离了。”说着拿着淤伤药和绷带就跑了。
徒留钟离一人留在药店里,摸了摸下巴,诡异的笑了,“哦吼,这么说来,还得多配一些其他的了,说不定,回头就用上了?”
流浪者奔回楼上黎夜的房间,却没见到坐在床边的人,正着急时,听到了一旁浴室里传来的黎夜的吃痛声。
流浪者忙打开门冲了进去,就看到黎夜卷着两边的袖子,露出了两条透白的胳膊,一手拿着一块毛巾在擦那淤痕。
“不是让你坐着不要动吗?”流浪者一把夺过毛巾扔在了一旁,拦腰将黎夜抱起,快步走到床边将他放下,黎夜有些呆滞,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按住,“闭嘴,别动,我给你上药。”
流浪者放下绷带,打开钟离的给的药膏盒,用手指剜了一些,涂在了手臂上的淤痕处,“嘶。”冰凉的药膏涂在淤痕处有些火辣辣的疼,黎夜没忍住直吸凉气。
“很疼吗?”流浪者皱着眉,手上放轻了些,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推开,“你说的废话。”黎夜没好气的回道,“你那么用力作什么呀,我现在可是**凡胎,哪里经得住你流浪者大人一身蛮力。”
“对不起。”流浪者难得没有反呛回去,只是边涂药,边道歉,“对不起,黎夜。”
得到了道歉的黎夜也没有再呛声,只是强忍着痛,不断地发出闷哼的气音,流浪者眉头紧锁,“疼就叫出来,不要憋着。”黎夜死咬牙关,流浪者无奈只好加快了涂药的速度,然后再将绷带缠上。
“今夜泡温泉的时候,我替你揉揉,揉散开了就好了,”流浪者总算涂完了药,松了一口气,“回头我再替你上一遍药。”
黎夜点头,放下了两边的袖子盖住了缠满绷带的手臂,“所以,你刚才到底怎么了?说什么游戏,嗯……等等,你是指兰斯说的,那个赛提雅玩过的游戏是吗?”
黎夜似乎终于回忆起了兰斯当初的话,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说道,“其实不管是不是游戏,一个人们所熟知的故事,如果遇到了足够的契机,他都有机会孵化成一个真实的世界,这就是空间裂隙中世界泡的本源。所以你不必担心自己是不是受到了他人的操控,因为只要一个世界孵化成功,那么其中所有人未来的走向,就已经不会再受任何意志的控制了。”
“我这样说的话,你有安心一些吗?”黎夜有些忐忑的问道,他实在是怕了流浪者的发疯了,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那个游戏里,还有哪些角色?”流浪者保持着跪坐在地上姿势,握住了黎夜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低下头,将额头覆盖上去。
黎夜回忆了一下,终是摇头,“我不记得了,关于这方面,我好像将它忘得很干净,一点一丝的回忆也没有留下。”黎夜的手动了一下,想要触碰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攥的紧紧的,动也动不了,他只能无奈的继续说道,“你问这个问题是要?”
“那里面,有没有一个人,就叫做久倾。”流浪者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就发觉了自己的僭越,他惶恐的呆愣在原地,不知道黎夜会怎么想。
黎夜也是愣住了,这才没有发现流浪者的失态,只是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只能开口,“无论是我的记忆里,还是璃月城里,我都没有遇到过一个叫做久倾的人。”
他猛地抽出了自己手,怕了拍流浪者的脑袋,“你关心这个做什么?难道你真认识一个叫做久倾的人?”流浪者被拍了脑袋。有些狼狈的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黎夜还在那猜测着,“难不成还真有?”他惊讶,“瞧你这紧张的样子,你不会是喜欢这个叫久倾的人吧?不会吧,不会吧?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好咔……唔,不咬捏唔的嘴。”流浪者实在被说的烦心,直接上手捏住了他的腮帮子。
他暗自苦笑,本以为这家伙会察觉自己的心意,没想到居然能够想歪到这种方面去,当真是,欠揍。
“没见过,不认识,也不喜欢。”流浪者放开了手,“所以黎公子不必担心我会抢你的人,早点收拾东西吧,过会还要上山。”他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黎夜一脸迷茫的坐在原处,“所以他到底要问什么来着,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他起身准备收拾衣服,结果却不小心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没忍住又吸了一口冷气,“早知道就该让他来帮我收拾,哎呀,气死我了。”
众人收拾好东西,让黎夜依次带着大家传送到了山上,钟离第一次体验到了这种传送的感觉,然后感觉就是什么感觉有没有,一眨眼就到了山顶,相当神奇,若是此法在提瓦特大陆也可行,那当真是超越神迹一般的法术了。
因着时间还早,几人收拾好了,决定先各自休息会,班尼特拉着黎夜和万叶一起在廊下玩七圣召唤,主要还是他们玩,顺便说给黎夜听,他虽看不到牌面,但听过很多局后,也渐渐理解了游戏规则,只是因着牌面没有可以触摸的特殊痕迹无法分别,也就无法加入到战局中来。
流浪者则被钟离拉着去了莲池对面的棋盘处下棋,棋下到一半,钟离突然开口问他,“所以,是黎夜小友,受伤了?”
流浪者夹着棋子的手顿空中,随即有些狼狈的落下,却显然是下错了位置,但是落子无悔,流浪者只能皱眉,钟离自然看出了他失态,只是轻声一笑。
“若是需要什么其他的药,只管与钟某说就是,”钟离老神在在的落下了一子,“只是要记得,莫要太过了,毕竟如今的黎夜小友才十九,啊不对,这还差一天呢,应该是后日吧,他的生日。”
“你什么时候染上了和小吉祥草王一样的毛病?”流浪者蹙眉,“多事。”手中的棋子落下,他却看出了自己的颓势,一子错,满盘皆输,他索性放弃,“不下了,我认输。”
“真不下了?不再尝试一下?”钟离拿着棋子,问他棋盘之上的棋局,却也是在问其他。
流浪者摇了摇头,“错就是错,没有反悔的机会,弥补也无济于事,还会连累你陪我耗下去,没必要。”流浪者说完,就走了。
钟离捏着手中没有落子的棋子,喃喃自语,“这就是你的想法么,也不知这性子,像了谁。”布耶尔?不对,巴尔泽布,也不像,难道是,巴尔?似乎,也不太对啊……
罢了罢了,他操心这个做什么,钟离莞尔一笑,挥手间,桌上的棋盘恢复了原状。
另一边,班尼特再次倒霉的输给了万叶,丧气的低着头,一旁的小黑嘎嘎直笑,“倒霉蛋,嘎嘎,倒霉蛋。”
黎夜没忍住给了它一个脑瓜崩,“不许幸灾乐祸。”
小黑立马装死。
流浪者路过几人,直接连招呼也没打就进了房间。
班尼特一脸懵,万叶却是有些习惯了,“他这是又怎么了?”黎夜也不知道,只能摇了摇头。
钟老登到底配了啥药,捂脸。
其实这里开始已经有点甜了对吧,哎嘿。放心,更甜的还在后头。(你敢说你没有刀,捏你脖子,说,没,有,刀。)啊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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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贰七章 生辰诞日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