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永恒沉睡时间 第27章 第 27 章

俞亚一巴掌拍飞拦路的木头，这里真是破败，路倒是好找，一路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太多了，其中还有愚人众。

说到愚人众，就想起刚刚路上见到的博士，因为没说几句话俞亚就感觉到不对劲，用丝线把人捆住后，一个扼喉弄死了，但地上并不是尸体，而是如他猜测的冒牌货，一个记忆缺失，实力不强，心眼也少的冒牌货博士。

“能寄出去的，不然你以为他们都是怎么准确知道我的位置？还在生日的时候给我寄信。”旅行者双手颤抖不已，说出来的话让散兵茫然。

“什么乱七……”

“终于找到你了，阿散，好久……不见。”俞亚累得气喘吁吁，闭着眼缓了缓，才抬眼去瞅只能在梦里见过千万次的散兵。

还是熟悉的眉眼，一点变化也没有，料想自己也是。

只是他本以为散兵是被博士设计才会重新回去愚人众，但现在看来，他此刻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倒是难以掩盖的厌恶。

“呵，你来做什么？”

一句话把俞亚酝酿好的说辞全部打断。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俞亚对他锐利充满敌意的眼神感到陌生，心里后悔刚刚对博士的仿造品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哦？何事？”散兵宁愿盯着墙角也不看他一眼。

“所有的事情都是博士做的，不管他对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一切都是他的阴谋，阿散，你得相信我，”俞亚闪身落在凑他很近的地方，强行对上他的视线，坚定到一字一句，“你必须相信我。”

散兵：“……”

旁边看戏的旅行者“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动弹不得，最后想的是……反正莫娜说了都是威胁，就让你们黑吃黑，两败俱伤。

散兵视线转向旅行者，被俞亚伸手掰住头，蛮横地阻止目光游离：“枫丹那天，我们在沙滩上散步，后来你睡着了，我发现博士一直在监视我们，我去质问他的时候被他带堆人围攻。博士说，他给我下的祟毒在我主动攻击后会复发。往后的事我全都不知道。”

散兵烦躁地拍开他的手，他终于在俞亚一通狂轰乱炸下，成功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病了整整五百年都没机会来找我？”散兵说着自嘲一笑，“我说俞亚，嫌我烦可以直说，别找这些可笑的借口。”

“有博士在愚人众，我根本接近不了你，以及你的上一个问题，我病了确实有五百年，连手指都不能动弹，被关在活力之家。”俞亚认真解释，他确定自己非常严肃。

“你说什么……”散兵怔然。

“以及我一直有给你写信，你一封都没回我。”俞亚满是控诉。

他倒还委屈上了，散兵简直不敢置信：“没有，我没收到。”

“那就是博士截了信。”俞亚张口就来，果然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再次崩塌。

散兵皱眉：“你一直这样把所有事都推到别人身上？所以你是想说，在枫丹那天早上跟我说话，说我没用，说我是被抛弃的人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是博士了？”

俞亚眼珠转了转：“有可能。”

散兵简直被气笑了：“你开什么玩笑？虽然博士是败类没错，但你这无端指控的行为在我看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怎么能叫无端指控呢，俞亚摸摸鼻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必须相信我。”

“真是可笑。”散兵懒得再和俞亚纠缠下去了，经历五百年的欺骗，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此刻胸腔里还有一颗心脏在为了俞亚重重跳动。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散兵？”门后又有位不速之客登场。

俞亚扭头，这是位穿着华丽的女子，粉色长发，长着双狐狸耳朵，看着就身份尊贵。

“八重神子？”

俞亚缓慢眨眼，原来她就是八重神子，稻妻鸣神岛的巫女，雷神巴尔的眷属。

“放了旅行者，散兵，你有什么要求？”说话还真是直接。

“雷……咳，”散兵又触不及防和俞亚对上视线，慌乱移开，“拿雷神的神之心作为交换。”

八重神子没半点犹豫，把神之心抛了出去，又扶起旅行者匆匆离开，只是走之前深深看了眼俞亚。

人们面对陌生的东西和人总是忍不住会多观察。

“任务完成，收工。”散兵转身想要离开。

俞亚怎么可能允许，闪身再次跟了上去，人偶就感受到怒火一股股往上冒，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你让开。”

“我不让，”反正这里满地祟气对他都没用了，“除非你原谅我。”

散兵闻言冷笑一声：“你不是说一切都是博士的问题？现在又道歉？”

“我为我没在你面前被博士打得吐血，也没让你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道歉，”不就是嘲讽加阴阳怪气嘛，论这点，他可颇有心得，“所以不管怎么说，失踪了五百年还没有学会像鸟一样飞去至冬找你，是我的问题。”

散兵：“……”

“精彩，”怎么今天这么热闹，又来了个不速之客，“原来你也有被说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你是谁？”俞亚瞅着面前的陌生女人。

听这熟络又看不惯散兵的语气，像也是愚人众的人。

“你替我挡一下，我先走了。”散兵慌不择路跑了，但后面站在原地的俞亚朝他大喊的声音还是清晰传来。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学会飞了，阿散，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的！”俞亚冲那团黑色背影嚣张挑眉，又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性感女士，“我不想打架，走了。”

女士：“……”她是谁她在哪。

……

俞亚把报酬打给旅行者，并附信说明，如果下次能控制住散兵，不让他离开，原石翻倍。

博士似乎最近在须弥活动，因为明显他的仿造品变多了，能让俞亚一次杀够瘾。

直到他看见博士和散兵同时出现，在想动手之际被散兵阻止，还说什么要成为须弥新神明的话。

从上次俞亚就能明显感觉到，散兵已经扭曲的内心和被压抑的感情让他不愿意，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和俞亚相处。至于扭曲的原因……俞亚从旅行者那里听说了，散兵去稻妻复仇，却弄错了仇人的事情。

俞亚心情郁结，久久没缓过神来。

知道这一点后，他没再阻止散兵的的计划，因为后者明确告诉过他，要成为须弥的神明。

俞亚回到须弥，和旅行者一起找到了博士的秘密，关于博士在须弥进行了“人体与兰那罗实验”。

博士在从散兵身上研究出所谓切片的能力后，化名赞迪克，抓走了小孩，研究死域，抓捕兰那罗，想研究战争兵器，结果发现了“轮回”的秘密，最后研究出了切片，还残害同门被驱逐出须弥，后来才加入愚人众变成博士的。

查出这些花了好长时间，再次找到散兵时，他全身有许多根管子插在身上，博士没在附近。

俞亚居高临下盯着身上连接着七八根管子的人偶，眼睁睁看着记忆里的乖小孩，逐渐变成不知为何似曾相识、阴阳怪气的散兵。

俞亚伸手去碰他被再次躲开，解释许久都没用，最后只能身心俱疲靠着床边坐在地上。

以前他不在意与散兵第一次见面的过往，直到第一次从须弥寄出去的信石沉大海，才慢慢发觉，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上天不给他一点挽救的机会。

甚至还在散兵夺取草神神之心的时候出手阻止，仇恨又记上一笔。

后来他旁观了旅行者草神与散兵大战，一方是救过他的人，一方是他的私心。

结束后，俞亚只做了一件事，上去接住无力坠落的散兵，从头到尾冷静得可怕。

“你不用对我做这些，博士不是第一个抛弃我的人，你也算一个，”散兵自嘲，“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们做得没错，没有价值的东西就该被放弃。”

“我没有。”俞亚说。

“那也无所谓了，反正你别想着还能回到过去。”散兵躺在床上，侧过身背对着他。

俞亚知道，因为已经过去五百年，物是人非。

……

后来纳西妲要求散兵进入世界树帮她完成某些事情，连带还有帮助旅行者找到他的妹妹。

俞亚早就把旅行者妹妹和深渊公主，以及她的目的联系起来了，但他心情很糟，没有说。

在纳西妲询问俞亚要不要一起跟进去的时候，他拒绝了。

散兵看了他一眼，感觉他状态不对，但也没有细想。

“紧跟着我，在世界树里行差踏错一步就会被卷入时空乱流。”散兵叮嘱旅行者和派蒙。

“看来你对这里很熟悉，具体到哪里有危险都知道。”旅行者说。

“当然，经验之谈，不过听你们这么说，倒像是在关心我一样。”

派蒙伸食指摇：“不不，在这个世界上，最后还会关心你的人在外面。”

散兵：“……”

“各位，到目的地了。”纳西妲在虚空和他们对话。

散兵伸出手掌对准世界树：“我开始了，接下来不要……”

“俞亚你要去哪里？你怎么了？”纳西妲担忧的声音传进虚空，令世界树里的散兵动作也跟着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