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永恒沉睡时间 第2章 第 2 章

人偶不明所以被推出去，俞亚又一次告诫他以后不要与埃舍尔单独待在一起，他很危险。

人偶这些天也摸清楚了俞亚的脾气，比起说他像猫，其实俞亚更像——是的，那天丹羽抱来一只毛绒绒的白色生物给自己看，说这就是猫，所有长成这样的，尽管有些颜色模样不同，但都叫猫。

俞亚明显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拿他寻开心。另外他还发现猫这种生物在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人时，会竖起锋利的爪牙，跟俞亚一模一样。

“好，我可以远离埃舍尔，但是你不能再叫我猫。”人偶开始跟他约法三章。

“为什么？那我要怎么称呼你？”俞亚不解。

“倾奇者，别人都这么叫。”人偶说。

俞亚陷入沉思，再抬头时又是一脸严肃。人偶太熟悉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了，顿时警铃大作。

“倾奇者是形容词，猫也是我用来形容你的，有什么区别？”俞亚补充，“甚至我觉得猫这个称呼还更可爱些。”

人偶头皮发麻：“……总之就是不行。”

“那好吧，”俞亚露出可惜的表情，“小倾奇。”

还没松一口气险些又噎住，人偶发现他总拿俞亚没办法，说什么远离埃舍尔，果然该连带俞亚也一并远离了吧。

……

俞亚最近很苦恼，自他决定研究医学起，一路顺风顺水，除了有个机械师也经常出入这里。

埃舍尔在踏鞴砂锻刀场的地位很高，他具体干了什么俞亚不清楚，因此不得直接道出此人做的“特殊”实验。

“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俞亚撑着头观察药剂反应。

丹羽前些天提到冶炼炉近日稳定了不少，说是引进了什么新技术，矿石产能和冶炼效率都提高了大截……

“难道那家伙真想帮忙？还是有别的企图……”俞亚摇头，注意力重新放回药剂研究上。

“我能有什么企图？不过是……希望世界和平罢了。”埃舍尔轻笑着推门而入，经过俞亚时从他面前拿走了一瓶蓝色液体。

俞亚皱眉，不得不承认此人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但不嘶哑，语速总是慢吞吞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正因如此总让俞亚后背发凉。

埃舍尔早已习惯俞亚对他的爱答不理，拉开椅子坐在俞亚旁边，把一管蓝色液体滴在他放置了三天的不明矿石上。

灰白色矿石经过短短几秒的吸收，呈现出晶莹的蓝色，散发出的气味莫名清新好闻，俞亚刚吸了一鼻子就猛地捂住口鼻，站起身退后很远。

“你那是什么东西？”俞亚脸色阴沉，最坏的结果是这家伙想毒死他。

“安心，我不是还在这里吗？”埃舍尔满意地伸手触碰蓝矿石，就像抚摸他自己的孩子，“别捂着了，没毒，这是我的新发明，一种能改变现状、给工匠们带来健康、提高产能的新矿石技术。”

“什么原理？”俞亚依旧警惕。

“这可不能说，你知道在枫丹有一个词叫专利，”埃舍尔摊手，“你得拿钱来买，不过我猜你一分也没有，那就抱歉了。”

俞亚退到门口：“我不稀罕，只是你不说清楚，我会提醒丹羽大人，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将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投入使用。”

埃舍尔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就在俞亚以为他要撕破脸时，他突然扬手一挥，朝俞亚丢出一块从蓝矿上切割出的一小块。

蓝矿落在俞亚脚边的泥地上滚了几圈，没发出任何声响。

“给你一点用作研究，这是我最大限度的让步。”埃舍尔按了按额角，藏起越发不妙的情绪，尤其对方还是一只能随意碾死的小虫子。

俞亚让出路，隔了层袖子把小块矿石捡起捏在手里看。

蓝矿本身的材质其实很普通，是滴了埃舍尔的液体才产生颜色变化的。究竟为何会有他说的那些作用，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俞亚把蓝矿丢进一个密封盒子里装进衣袋，走出医疗区。

他四处张望，埃舍尔已经不知去向，估计是带着矿石展开新的研究，或者是准备投入实验。

“俞亚，你在找谁？”人偶体型纤细，皮肤白皙眉目清秀。握着把比他手臂还粗的锤子一锤砸在烧红的铁片上，瞬间嗡鸣声不止，连带着俞亚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埃舍尔，他往哪里去了？”俞亚按下多余的心思。

人偶摇头，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说话都不带喘的：“我不知道。”

俞亚：“……”小人偶还真是什么都学。

这么想着，转身回去端了杯水递给他：“小倾奇，累了吗？喝点水休息一下。”

“我不……”

“你看那边累倒了一片。”俞亚指指不远处靠着山石休息，又忍不住拿叶子扇风的工匠。

人偶动作一滞，仅一秒思考后，果断放下了锤子，接过俞亚的水杯：“谢谢。”

俞亚挑眉，人偶还在模仿人类，难道他不知道其他人早就看出他非人的身份了吗……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道谢，”俞亚一副受伤的表情，“还叫我的全名，不如……称呼我阿俞可好？”

人偶沉默。

俞亚等了半天，还以为人偶跟着丹羽等工匠学聪明了，下一秒人偶果断开口：“阿俞，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代表我们关系很好，先走了，”俞亚哑然，有种拐小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嗯还有，这件事别问丹羽，我又不会骗你的。”

人偶望着俞亚慌忙离开的背影，喝下一口水。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而直到最后俞亚也没找到埃舍尔，他只好回到医疗区拿出那块蓝矿开始研究。

现在踏鞴砂大家主要开采的矿石名晶化骨髓，能强化武器的韧性。丹羽说此地锻刀场已经传承千年，工匠等人受晶化骨髓中蕴含的祟神之力影响至深，健康难以保证，所以才会有大批医疗人员的存在。

俞亚和人偶来到这里已经过去快两年了，相对于前者因埃舍尔而变得警惕，人偶则越发温和善良。

这些变化被丹羽和另一个负责人长正看在眼里，不止一次找他谈话。

“倾奇者，那位埃舍尔与你可有接触？你对他看法如何？”丹羽问端坐在凳子上的人偶。

“不常接触，我不了解他，也不了解……阿俞。”人偶明明没带一丝情绪，俞亚却隐约感受到了其中的控诉意味。

俞亚眼珠一转，调侃的话已经到嘴边，却突然被丹羽打断。

“咳，俞亚，你认为埃舍尔有什么问题？”丹羽问他。

“有啊，”俞亚右手靠在桌上撑着头，难得正色道，“他讲话不太自然，身上有秘密。丹羽大人，要小心这个人，尤其不能相信他巧言令色。”

丹羽闻言一愣，与长正对视一眼，轻快的气氛瞬间凝重，单纯的人偶有些不知所措。

俞亚及时发现，一把揽住人偶的肩，垂眸与他对视：“小倾奇，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你怎么能说不了解呢？”

人偶没动，屋子里另外两人已经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只要你开口，我必然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俞亚满脸真诚，与人偶越凑越近，“交流多了，自然而然就熟悉了，你说是不……”

“好了！继续干活了。”丹羽忍不住大喊一声，率先走出大门，紧跟在他后面的是长正。

再就是非常听话起身就要出去的人偶。

这次俞亚没阻拦，因为他知道，乐于助人的丹羽一定会找时间教导人偶——不要轻易和人近距离接触，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以及什么情况下才可以。

现在的人偶还是一张白纸，对世界的感知懵懵懂懂。丹羽未免太护犊子了，俞亚自认只是皮一下。

要处理埃舍尔的事已经够他头疼了。

俞亚回医疗区放置好蓝矿，戴上口罩继续观察他上次未完成的研究。

也不知道埃舍尔是怎样做的，竟然不怕被感染，直接使用受祟神残渣侵蚀的工匠器官做实验，能让它们保持一定活性的同时，研究出了能抑制祟气的药物。

“好烦。”俞亚一把揉乱自己的头发，不屑用人体实验的结果就是进度缓慢，即使如今成功了也没地方实践。

“或者我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念头刚一出来，外面突然吵吵嚷嚷闹起来了，其中人偶焦急的声音被盖了大半，却还是被俞亚敏锐捕捉到了。

俞亚推门出去，见工匠们七手八脚扶着个人进来，视线被挡了个彻底，根本没看清此人是谁。

一些嚷着要找埃舍尔拿药。

“埃舍尔不在，”丹羽急匆匆跑到俞亚面前，“俞亚，你和他在同一间研究室工作，知道他把药放哪里吗？”

“他的研究室上锁了，我判断安有自毁装置。”俞亚说着，侧身瞄了眼被放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工匠。

眼角泛青，整张脸毫无血色，手腕处能明显看到有暗紫色血管，会当众晕倒，已经是祟气入体了。

丹羽没听出俞亚暗示埃舍尔有问题的言外之意，在听到没希望的答案后走到躺着的工匠身边，从腰间抽出把匕首。

俞亚猜到丹羽想做什么了，只是把刀尖轻轻放在工匠脖子上时，被一只近乎透明的手阻止了。

“没其他办法了吗？”人偶哑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