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永恒沉睡时间 第10章 第 10 章

愚人众执行官共五人，算上刚被女皇赐名的人偶，或者说散兵，斯卡拉姆齐，第六席……一共就有六人了。

人偶对新名字没什么所谓，只是女皇接下来的一番话就实在令人惊讶。

“斯卡拉姆齐，你家里那位还没醒？”女皇对自己起的名字显然很满意，但碍于身居高位不能跳下来原地转几个圈来表达她的兴奋……

她一定想不到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观察的对象，俞亚躲在石柱后面偷瞄。

“没有。”人偶摇头，从里到外只写着两个字，谨慎。

原来人偶变化也挺大的，记忆里那个可可爱爱的小鬼不见了，现在什么心思都学会往心里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回去俞亚问起，他肯定会隐瞒在愚人众如履薄冰的现状。

真不可爱，俞亚对此不甚满意。

“上次我见恢复得不错，算算时间也快醒了，不如趁早把席位定下来。”女皇太过急迫，剩下除丑角和博士外的其他人，脸色都默契地沉了沉。

愚人众执行官的选择向来严谨，称得上残酷，第四席仆人深有感触。她童年的记忆在孤儿院，后来那些儿时玩伴一个个死去，轮到她时才知道那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稻妻雷神造的人偶他们没意见，但这个素未谋面的人……

“女皇，我们都还没见过……”公鸡在接触到丑角的视线时突然噤声。

“都没有异议的话，那暂且定为特殊席，贝尔芬格。”女皇对取名字颇为热衷，称得上行云流水。

俞亚靠在柱子边啧啧称奇，面对其他执行官的意见女皇跟看不见一样。博士乐得看到这场面，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添了把火：“就算现在定下了，也不是没有废除的例子。”

“说的也是。”公鸡和另外几道声音附和道。

俞亚：“……”原本还指望有人替他说话，结果人偶和女皇一个比一个沉默。他看戏看得火烧到自己身上了，也没一个人递水。

“我是觉得你们当着他本人的面还是别说这种话比较好，”女皇朝意味不明的方向扬眉，“俞亚，既然来了还躲着做什么？”

这就在俞亚的意料之外了，他本意只想来看看人偶的工作环境，谁知道冰之女皇这么敏锐，他才刚听了几句。

“阿…俞？”人偶顺着女皇视线的方向看去，柱子后面果然有一节黑色衣角露了出来，肯定是故意的。

俞亚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要说一句冤枉，他只是觉得不必再藏了而已。

“猫！”俞亚一个闪身出现在人偶身边，结果没站稳两秒，脚一歪就往下倒，还是迅速扶住人偶的肩才免于丢脸。

“怎么了？”人偶右肩矮了一截，下意识伸手去接俞亚。慌乱中揽住的是腰还是背，俞亚身体一僵直接整个重量倒在了人偶身上，然后什么声音也没有地两个一起摔了下去——因为人偶穿得太厚。

他的脸埋进了人偶绒毛帽子里：“……”虽然迅速退开了，但脸是丢了个彻底。

俞亚想澄清，他不是故意变得柔弱易推倒的，实在是站不稳。

“抱歉，躺了很久，身体尚未恢复。”他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直到重新站直的人偶朝他伸手过来。

一时间没人接他的话，虽说醒来的时机很巧，过来的时机更巧，但能成功进入愚人众内部，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各位，见到你们质疑的人有什么话要说？”一个个他不在时重拳出击，他来了就装哑巴。

“未经允许擅自闯进这里，女皇，我认为……”公鸡拱手正对女皇说话，下一秒就被俞亚打断。

“女皇，我以为自己已经是愚人众的一员了，刚刚在那边不小心听到什么特殊席，叫什么贝尔芬……”俞亚穿着身单薄的纯白色病号服，气场没落分毫，朝女皇说的时候满脸嚣张。直到又一次被糊了一嘴毛——人偶慢吞吞地把自己的长袍披到叭叭不停的俞亚身上，罪魁祸首就是那顶毛绒绒的兜帽。

“贝尔芬格，”女皇补充道，“但你是否擅闯，取决于你是否愿意成为愚人众执行官。”

毫不意外。

俞亚双腿暂时无法自己站立，靠着人偶就显得理所当然，于是他丢出一个更理所当然的说辞：“猫……等等，你的新名字好像叫散兵，斯卡拉姆齐，名字真长，总之阿散在哪我在哪。”

人偶：“……”脸上顿时色彩纷呈，被调侃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他伸手想去捂俞亚的嘴。

怎么大病一场起来说话更不着调了？

“咳，博士，”女皇不再看那两个黏黏糊糊的人，“实验结束尽快解开散兵身上的封印，近日深渊又有异动，需加派人手前往。”

博士点头，应了声是。

“什么实验？”俞亚直视人偶的眼睛，不容他半点隐瞒。

但他一言不发，就已经说明了某些事——这实验绝不是正规实验。

“回去你老老实实把一切都告诉我。”俞亚压下心底的不悦，歪着身体打量博士，很熟悉但什么也想不起来。

博士神色自若接受他探究的视线，甚至笑着调侃：“眼神这么可怕……散兵自己都同意了，你总不至于锅都让我一个人背。”

真是有恃无恐。

“他为什么会同意你心里清楚，但现在，我不允许。”俞亚毫不掩饰对博士的厌恶。

“喂喂，先入为主可不好，”公鸡站出来打圆场，“他以前得罪过你？”

“没有，不认识，”俞亚摊摊手，瞪着博士，“但我平等讨厌所有对阿散不好的人，不是针对你，博士。”

这话可谓是非常嚣张了，尤其还是从一个脚都站不稳的人口中说出。虽说气势落了大半，但剑拔弩张的火药味让身居高位的女皇也不禁怀疑——是不是不该让俞亚加入愚人众。

博士心沉了沉，他第一次与人讲道理：“俞亚，这是我跟散兵的交易，我同意把你们带到至冬并派人给你治疗，作为交换他得配合我的实验。”

话一出口，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只有俞亚冷笑一声：“治疗？你指的是给我下药让我长睡不醒的那种治疗？恕我直言，你和阿散之间的契约在你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博士哑口无言。

“俞亚，”丑角突然拦在博士面前，“见好就收，你别忘了这是哪里。博士，中止对人偶的实验，此事就此作罢。”

真不愧是首席执行官，俞亚挑不出毛病只能接受，至于博士……至少不能正大光明再对他们做什么。

可俞亚想错了，他们的灾难很快就会降临。

谈不上心情愉快的会议结束，女皇目送他二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止她，丑角等其他执行官都对刚刚出现在愚人众总部的不速之客有了奇特的看法。

“女皇陛下，贝尔芬格的性格可不适合待在愚人众，不利于我们做事。”也就只有丑角敢质疑女皇的决定，但他非常精明，提出质疑的同时还强调了女皇给俞亚取的名字。

少女看了一出好戏很是开心，手指勾起长发随意道：“但是丑角，我却很看好他。要知道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敢这么跟我们说话，尤其女皇陛下还在这里。”

“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的有所倚仗，我现在还无法确定。”仆人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

“嗯……”女皇对他们的话都没什么想法，换了个角度问丑角，“丑角，在你看来，他如果得知我们的计划，是会阻止还是追随？”

丑角都没过脑子就直接道：“不阻止也不追随。虽然这是第一次他站在我面前说话，但我能感受到，只有与散兵有关的事，他才会是今天这样的表现。其他时候，可能……都是旁观。”

女皇点头，她早看出来了，散兵能对俞亚在意成那副样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多半是对等的。

结果不出所料。

“没错，如果他足够强大，就算只是让他挂个名，我希望最好能是个朋友、旁观者而不是敌人。”女皇的话让他们瞬间没了反驳的理由。

……

俞亚被人偶带回家时，女医生已经不见了。

家里却还开着暖气，看得出来走得非常匆忙。一进来热气扑面而来，热气在穿着毛绒长袍的阿俞身体里疯狂乱窜。

他迅速把外衣脱下挂在衣架上。

“阿俞，你是不是没有跟京娜医生说一声就去找我了？”散兵一副“我早就看透的”表情。

俞亚惊了：“你连这个都知道？！”

“京娜医生最近住在这里，说是你的治疗到了最后的关键阶段……”散兵头疼，任劳任怨扶着俞亚在沙发上坐下。京娜应该是知晓他的工作地点，但她至少不会像俞亚一样不管不顾闯进去。

“你脑子里在想我什么？说我鲁莽冲动？”俞亚伸出手指戳人偶的额头，“真不像话。”

人偶无奈躲开：“……我什么都没说。”怎么一个两个都能把他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