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岩之花今天也在另一个提瓦特绽放 第6章 六

凌晨四点。

熬夜硬撑着没睡的晏华看着眼前被刷新出来的无相之雷，陷入沉思。

真的刷新了。

旁边被采摘的莓果也刷新了。

晏华抬头，之前被她薅完了塞西莉亚花的誓言之岬此时又飘满了清雅的花香。

整个世界，就像是被重新装填一样。

说起来，这其实是很明显的事，在砍树时却怎么也砍不断树，而是用掉落的方式提供可直接使用的木材的时候，她就该意识到“物品会被重置”这一点了。

为什么她之前没发现呢？

阿贝多等她思考地差不多了才开口:“如何，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想法？”

晏华:“很神奇，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存在支撑着。”

阿贝多:“以你的经验，这会是怎样的情况？”

晏华转头，看着那双在夜里稍显暗沉的眼眸，就连发色也不是白天的杏仁奶油色了，而是一种顺滑的棕金色。

晏华:“首先，我要确认一点，阿贝多，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又是什么样的？”

阿贝多微楞:“我？”

晏华点头:“对，你，阿贝多，对你来说，这个世界是什么？”

阿贝多抬头望向星空。

虚假的天空在不下雨的时候永远都是晴朗的，星子布满天空，划出绚烂的银河。无论从哪个方位看，它似乎一直都在那里，没有远近。

这在别的世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因为星球的转动，从星球上不同地方看到的银河是不同的模样，因为方位不同角度就不同，有的地方甚至根本看不到银河。

而提瓦特不一样。

同一方位看出的银河永远是一样的。

一样的大小，一样的弧度。

而这只会证明这个拥有“科学”的世界本身已经虚假地不能再虚假了。

可阿贝多仍旧喜爱这个世界。

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意识到自己身为人造人也会像正常人类那样拥有“喜爱”这种感情。

然后，一举一动，就都有了情绪。

有了情绪，就会开始觉得“孤独”与“寂寞”。

有了情绪，“蒙德”也就不再只是“蒙德”。

就像阿贝多会毫不在意地用愚人众做试验品，却会为了保护蒙德城而常驻龙脊雪山。

无心的人造物也已有了想守护的存在。

无心的人造物也开始介意自己与他人的不同。

阿贝多:“对我来说，是能安睡又不能安睡的地方吧。”

晏华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回到篝火旁:“我饿了。”

阿贝多:？

晏华:“还想吃烤肉，你那个烤肉怎么做的？和别的地方的肉类口感似乎不太一样。”

阿贝多眨眨眼，包容了想一出是一出的实验对象:“是雪山上被冰冻的雪山猪，它们被活着冰封起来，解冻后也仍旧是活着的状态。但肉质已经过长时间的冰雪改造，相较于别的地方的野猪，雪山猪的肉质更紧实弹牙，肉香浓郁还带有冷松的清香。”

这话术不做销售可惜了。

晏华转身，睨了他一眼:“你不会让我以后吃不上吧？”

阿贝多老老实实搭起烧烤架:“如果我让你以后吃不上了呢？”

晏华杀气四溢:“宰了你。”

阿贝多轻笑:“好啊，那就说定了。”

晏华:“说定了。”

闻言，原本只是随口附和的阿贝多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就看到晏华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胸，神情认真:“如果哪一天，你失控了，无论原因为何，我都一定会在你造成损失前控制你。”

阿贝多这下是真的笑了:“不是说要宰了我吗？”

晏华:“宰之前还是得试下能不能抢救的。”这是人道主义关怀。

阿贝多:“好啊，那你可别忘了。”

晏华昂了昂脑袋，神情里终于带上了傲慢的色彩，态度却相当郑重:“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阿贝多串肉的动作顿了顿:“好。”

于是这天凌晨，伴着东方的晨曦降临，晏华享受到了一顿堪称满汉全席的烤肉盛宴。

晏华:“阿贝多，你是把带着的所有食材都用完了吗？”

阿贝多语气轻快:“嗯，好吃吗？”

晏华:“好吃！”就是吃不完，想打包。

可以打包的吧？

阿贝多:笑。

最后到底还是给她打包回去了，临行前还得到了阿贝多在雪山上的实验室地址，说是欢迎她随时去玩。

原来这个人一旦成为朋友会是这么贴心的么？

被烤肉收买的晏华现在看阿贝多有十层滤镜那么厚。

下山路上她则绕道来到散发着杜林气息的地方，伸手摸上那个正在缓缓跳动的火红心脏。

“你好，杜林。”

你好，这个世界的杜林。

很抱歉我来迟了。

没能让你翱翔天际。

说起来，儿时曾有段时间，晏华非常羡慕温迪叔叔有龙龙陪着玩，还是这么帅气美丽强大的龙龙。

于是小晏华也想要找一条属于自己的龙龙。

那时候，温迪把已经开始拔个子的小晏华仍旧像幼儿般抱在怀里逗着玩:“花花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呀？”

“花花长大以后要做龙骑士！”熔金的眸子里是全然的向往和兴奋。

但那时候的小晏华，想要的不是特瓦林这样的龙，而是父亲那样的。

有着线条优美的龙角，有着纤长轻盈的身姿，还有金灿灿的大祥云尾巴。

飞翔的身影灵动蹁跹，仿若在天地间飞舞的袖带。

这才是小晏华理想中的“游龙”，是小晏华向往的存在。

可小晏华知道，自己还只是朵花，还没法变成像父亲那样漂亮的龙龙。

于是小晏华励志要在自己能变龙龙前找到漂亮的龙龙做朋友，就像温迪叔叔找到了特瓦林一样。

为此，小晏华总时不时出门远游。

但帝君龙王和众魔神仙家们都无法长期离开岗位，那时候的温迪也已经时常陷入沉睡，没有足够的精力陪伴她了，于是都是特瓦林带着她满世界飞。

在璃月忙于政务的帝君视察国情时，总能时不时从流浪各地的吟游诗人口中听到自家娃的“光辉事迹”。

诗人的故事让帝君感慨于幼崽的生命力之旺盛，却也欣慰于幼崽毫不恐惧未知事物的勇气。

然后帝君就被自己的欣慰糊了一脸。

那是一个人偶。

一个从稻妻带回的活的人偶。

一个被精心制作出来、性格温顺单纯、幼崽指哪打哪、战力恐怖、雷神出品的、活的人偶。

看见那个人偶的一瞬间，帝君已经想到了与雷神开战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后续处理方案了。

结果海的对面风平浪静。

哪怕璃月正式递交了书面文书，稻妻也没有丝毫回复。

后来帝君就把这事丢在了一边，只安排七星定期发份文书过去，在稻妻给出回复之前，他得先教育教育女儿什么叫做“外面的野花不能采”。

但女儿可怜巴巴地抱着他的腰，泪眼汪汪:“父~~~这个小哥哥一出生他的妈妈不要他了，我们就留下他吧！这样他虽然没有了妈妈，但会有爸爸哥哥和妹妹呀！”

结果就是帝君没能在女儿的眼泪攻势下坚持满五分钟，因为从来乐观开朗不知眼泪为何物的女儿这次哭得稀里哗啦。

“父~看见他我就想起以前的我，那时候我也害怕父会不会不要我，就像小哥哥的妈妈不要他一样。”

“父~你说如果那时你要是像他的妈妈不要他一样不要我，那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我，会不会在这世上举步维艰，然后不知道哪一天就凋零在了哪个不知道的角落？”

“父~小哥哥说是因为他不够强所以他妈妈不要他了，我也很弱，父会有一天嫌弃我不要我吗？”

“父~~~别不要我好不好？”

“魈，幼崽，原来是这么脆弱爱哭的生物吗？”帝君好不容易哄好了从来没哭过一哭就哭这么凶的幼崽，又答应收留无家可归的懵懂人偶，赔款割地后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荻花洲的滩涂上，闻着花香晒月亮了。

这波啊...这波叫胡搅蛮缠。

虽然晏华在外面玩得开心，但对家总是思念的，这一点，无论年纪多大都不会变。

而忙于政务的帝君，也日夜担心在外的女儿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受委屈，受委屈后又有没有打回去。虽然晏华有固定日期寄回信件，但父亲该有的担心还是一分不少。

于是，一个下意识使出浑身解数撒娇，一个下意识想满足女儿的所有要求。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这么被晏华胡搅蛮缠成功了。

旁边魈沉默地听完了案件发生的详细经过后，也沉思:听说在人类中间，相较于日夜带孩子的那一方，日常忙于工作的不太经常见到孩子的那个才更容易溺爱孩子，就连身为魔神的帝君也会这样吗？算了，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然后整个璃月就这么严阵以待了，随时准备与稻妻开战。

结果人家作为“母亲”的雷神根本没出面，出面的是稻妻秘书狐宫斋。

狐宫斋:“那是影的失败作品，影说了，随璃月处置，她不要了。”并回复了一份正式文书。

就这样，这个刚出生就被抛弃的稻妻人偶在璃月安了家，得到了愿意做他家人的帝君所赋予的璃月名字:“晏清。”

“当初给晏华取名，是取‘海清河晏，盛世华章’之意，你既是她所带回，名字自然是从她的名。”

“晏清，愿你能在这太平盛世里健康长大，愿你能在将来尽揽天下风华，愿你永远内外明澈谦虚恭谨，愿你站在生命尽头的时候，了无遗憾。”

一个被亲生母亲抛弃的空白人偶第一次被赋予了如此期待与祝福。

从此，“家”有了形状。

而在把人偶从稻妻拐回璃月后，晏华又骑着特瓦林满世界蹦跶去了。

带着晏清在璃月读书识字的帝君仍旧只能通过信件和诗人的口得知女儿的近况。

随着年岁增长，破坏力变强，晏华能做的事从在巨渊乱砍乱伐，升级到了吵醒沉睡的草龙王。

然后被发起床气的草龙王一尾巴甩进了高空。

特瓦林赶紧救场。

半空中被甩的晏华则发出了兴奋的声音:“哇~~~~~！好玩！！！！！！”甚至想再来一次。

于是发起床气的草龙王升级成了暴怒的草龙王:“无礼之徒！！！”

翻涌的丛棘像炮弹一样射入空中，根本没有因为特瓦林是同类而手软。

一人一龙躲地有些狼狈，最后慌不择路地逃出了沙漠。

晏华趴在特瓦林的背上，让特瓦林按照原本计划的路线向蒙德飞去。

特瓦林其实有些恼火，在他看来晏华确实有些调皮，但一条万年老龙对一个不过千岁的幼崽发这么大火实在有失风度。尤其晏华除了不小心吵醒了他其他什么也没做，也不准备做。

倒是晏华很想得开，毕竟是她先做错事，且按照她在雨林的道听途说得到的消息，这位可是在天理手里战败的，没被打死就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晏华在特瓦林背上挪呀挪呀，挪到了特瓦林脖子上，她抱着脖子蹭了蹭，开始撒娇:“特瓦林么么哒~不生气哈~我知道特瓦林超~~~疼爱我！但确实是我玩嗨了没注意嘛~又抓了他那么多眷族，结果凭他的实力居然让我们活着离开了，说明他还是很疼爱后辈哒！对吧~”

虽然草龙王刚醒恐怕还没发现她薅了一堆沙蚕的事。

但草龙阿佩普确实手下留情也是事实，还八成是看在特瓦林为同类的份上。

特瓦林被安抚下来了，虽然仍旧给阿佩普记了一笔。

毕竟无论如何，小晏华开心就行。

现在，他们得赶回蒙德准备风花节。

之前小晏华也想尝试摆摊，温迪就提议酿酒卖，虽然这个提议有“公器私用”的嫌疑，但作为一名风神牌品酒大师，温迪对酒的理解不是凡人能及的。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馋猫就凑在了一起，还拉上了马克休斯，誓要酿出能把千风与魔神都迷醉的美酒。

而现在，该去风起地验证酿造成果了。

就在赶回蒙德的路上，他们遇见了一片乌云。

一片伴随着深渊的力量、也往蒙德城方向飞去的乌云。

这片乌云，让特瓦林想起了当年从地底翻涌而出的黑泥。

眼尖的特瓦林率先发现了这片乌云其实是包裹着一条龙的毒气。

于是，战斗就这么打响了。

抚摸着杜林的心脏，晏华眼前似乎又闪过了当时的场面。

“岩”的力量带有“封印”的属性，所以那场战斗其实没有持续多久。

但造成的破坏力是极其强大的。

杜林的身体里似乎一直有黑泥溢出，从他的鳞片缝隙里，从他的嘴巴和眼角里。

这些黑泥滴落在土地上，散失在空气中，全部化成了腐蚀的剧毒。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往特瓦林身上套盾，特瓦林那宝石般美丽的鳞片恐怕损失重大。

而他们想象中的恶龙，却慢慢停止了反抗。

他只是抬头望向天空，似乎想要铭记什么。

是晏华先发现这条黑龙的情绪变化的。

他似乎理智了很多。

于是阻止了特瓦林一口咬下去。

其实她也怕特瓦林要是咬了一口中毒了怎么办，她医术不精啊。

总之，不管怎样，他们总算和这条黑龙沟通上了。

黑龙的回答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黑龙:“我听到了有人弹奏好听的歌声，也看见了宝石般美丽的蓝龙在空中翱翔，看见了人们快乐幸福在载歌载舞。我想加入他们，想和他们一起舞蹈，一起欢歌。谢谢你，蓝宝石的龙，谢谢你愿意陪我玩耍，我很抱歉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真希望能真的与你们一起欢唱共舞啊。”

特瓦林没搞懂黑龙在说什么，晏华倒是想起了父亲当初提起坎瑞亚时告诉她的话:“深渊，是一个和地上相反的世界，那里混乱无序，能轻易腐蚀地上的一切。”

晏华看着被黑龙无意识流淌出的黑泥腐蚀殆尽的森林，看着被它随便呼出的一口气夺走的生命。

“你叫什么名字？”晏华在特瓦林紧张的目光里，悬浮到黑龙的眼旁。

“杜林，我叫杜林，这是妈妈给我起的名字。”杜林看着她，眼中是有人愿意问他名字的喜悦，“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晏华注视着杜林的眼眸:“晏华，我的名字。”

杜林开心地像个小孩:“谢谢你，晏华，我很开心。”

杜林勉强直起身子，他被岩元素全方位封锁，动一下都很困难:“杀了我吧，愿意和我交换名字的花，沉睡在青葱翠绿的环绕中也不错。”

晏华封印了他，把封印收缩后的小方块放入了随身携带的尘世壶里。

特瓦林担忧:“不要紧吗？”

晏华摇摇头:“不要紧，而且有些问题我想弄明白。”

晏华平时虽然调皮捣蛋，但大是大非上从没出过错，特瓦林就没再管。

至于因为战斗被破坏的地形地貌，只能之后再说了，先封锁了吧，于是特瓦林在战场边缘竖起风墙，阻止人们靠近。

在查看过风起地埋的酒后，晏华就让特瓦林送自己回璃月。

她得找父亲帮忙。

于是可怜的帝君再次被漏风小棉袄迎头暴击。

一条来自深渊的龙形生物。

帝君阅读完封印里的信息后，缓缓转头，看向身边乖巧可爱的女儿。

看着女儿眨巴眨巴的萌萌哒金色眼睛，突然不太明白自己一手生养出来的小孩到底随了谁。

自己年轻时也没这么彪啊。

但女儿给的难题还是得解决的。

漏风小棉袄说:“我没觉得他有恶意，而且从之后的感觉来看，他之前一直处于精神不正常的状态，直到特瓦林一爪子撕开他。”

帝君知道，生为根系扎于泥土甚至能深入地脉的花，在对一些微观层面的信息感知会更敏锐一些。

比如这次察觉了这条深渊的龙在情绪方面的问题，于是帝君耐心听着晏华的想法。

“从他之后抱着歉意放弃反抗的求死状态来看，他其实有着符合普世价值的世界观。而从他把和特瓦林的战斗看成‘玩耍’，我个人认为这确实就是他认知里的东西。但目前不能确定是他出现了幻觉才会产生和现实有差错的认知，还是他清醒着就这么认为。”

“如果是前一个可能，你觉得能让一条深渊的龙陷入幻境的，会是谁？”

“‘妈妈’。”晏华给出了一个帝君没理解的答案。

晏华做出解释:“它提起过他有妈妈，他妈妈给他起了名字叫‘杜林’。”

“深渊的生物，也会有‘妈妈’吗？”帝君回想，却没发现相关案例。

于是晏华提出了一个假设:“那如果，‘妈妈’只是个称呼呢？用来称呼相似关系的人？就像我一直喊你父亲一样？”

听到这，帝君神情严肃，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曾听温迪提起过、身为坎瑞亚的贤者却在坎瑞亚覆灭时失踪的人。

“黄金”莱茵多特。

如果是她，那确实能对上。

而身为魔女会成员，和温迪关系不会差。

可身为七神之一的温迪却必须参加对坎瑞亚的讨伐。

那么，她会如何看待朋友的“背叛”？

又会如何看待毁灭了她的国家、她的研究、她的成果的“尘世七执政”与七执政的国家？

帝君看着悬浮在面前的小小方块，心里千头万绪，却也只能先把方块安排到蒙德雪山。

来自深渊的力量不是魔神能一直面对的，但提瓦特现在能找到天理力量的地方，也只有层岩巨渊和龙脊雪山了。

层岩巨渊地底的天钉还不知道处在哪个位置，在深渊力量肆虐的地方，神明的掌控力度永远是极度不足的。

而且层岩中的魔物都没有清理干净，启用层岩的危险性就实在太大了。

于是，只好去龙脊雪山，那里的情况相对单纯，更好处理。

尤其现在正当权的骑士团团长又对璃月帝君和风神的友谊有所了解，也曾见过风神带着璃月帝君的孩子到处玩耍的样子。

有这些关系在，也不用怕在温迪不在的时候做事不够方便。

于是，杜林小方块就在龙脊雪山的天钉旁安了家。

再之后，就是晏华顶着独臂的模样过了很久，久到杜林都能正常行走于世，久到某个平常的午后，一个奇装异服的黄毛姑娘来到蒙德城开始上蹿下跳的探险兼寻亲生涯，她才在友人们惊奇的眼神里，重新长出了被消耗的手臂。

但她不后悔这个决定。

因为她收货了一个温柔的小太阳。

而特瓦林，在放下芥蒂后，也和杜林成了朋友。

特瓦林，终于不再是独自一条龙翱翔天际了。

她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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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