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魈空]短篇合集 第1章 终于与仙人看了场霄灯

/努力三个月实时演算卡屏的怨念产物/

不记得是第几次拒绝空后，魈看见金发旅行者头顶的呆毛随着主人低落的心情一起塌了下去，明亮的眼瞳都失去往日拥有的光彩。

空连续三个星期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独自站在望舒客栈顶楼或璃月港后山时常常看见少年奔波的身影，看他从一个楼顶跳到另一个楼顶，展开风之翼滑翔再重击落地起身跑图毫不拖泥带水，开朗地笑着完成一个个居民请求，并几乎为每一个人送上亲手制作的霄灯。

今年海灯节放飞的霄灯估计大半都是空做的。

魈漫不经心地想。

那天发现有人在码头鬼鬼祟祟的时候魈没有多想，遵循着守护璃月的契约过去查看，意外又意料之中地被空叫住，少年身后随着步伐晃动的长发有一瞬引去他的注意力。

“魈，你也注意到那个人的不对劲了吗？”空问道。

虽然魈眼里这个异乡来的旅行者热心得过头，但他负责的是祛除威胁璃月的魔物，人类的恶行交给空来解决更合适。

魈记得空在被自己拜托后眼中迸发的喜悦，精致漂亮的少年笑起来比孤云阁的月光更皎洁，魈微微愣神，空信誓旦旦地对他说：“交给我吧，魈。”

——空的效率非常高。

半天不到就通过蒙德那边的门路摸到了盗宝团门口，因为对自身实力的自信直接大大方方地走进去询问。

魈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想着毕竟是自己缘故空才参与进了这个事件里，自己总要保护他的安全，等反应过来已经默默跟在空后面跟完了全程，并在少年被质疑时一秒出现在了他面前，完全忽略了就算之前自己不在，空也会调查那个可疑人物的事实。

顶着空讶异的目光，魈第一次全身僵硬，一言不发地解决完那些盗宝团的家伙朝空点点头便想离开。

“等等！”空着急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魈回头，差点坠入了少年认真的眼眸中。

“下次再见面，希望是能看见明霄灯的地方。”空如此认真地邀请他。

魈听见自己动摇的声音，像龙脊雪山的坚冰攀附上一条蜿蜒的裂缝，不自觉松口说：“望舒客栈一样能看见的，解决此事后，你……来望舒客栈吧。”

可空依然坚定的眼神告诉魈，他没有放弃。

海灯节的最后一天，空别出心裁地为他搬来了小吃摊，两人加一个空口中的应急食品过了一个小型海灯节。

享用完美食，空再次发出邀请，无果后变着法子说：“不然，你送送我们也行。”

应急食品跟着描述夜晚有多么多么危险，魔物特别可怕，空一个人会很危险。

毫无技术水平的谎言。脑海中浮现空利落扫荡璃月周边的丘丘人的情景，魈无波无澜的眼神告诉空他是不信的。

谁知下一秒，少年仙人就像对空的武力值一无所知般同意了。

空满心欢喜，生怕魈突然反悔似的拖着他上路。

魈说明自己只送他到进港前的山头，其实那里有一个传送锚点，空根本用不着他送，却如同他刚才选择性遗忘空的武力值一样，空也选择性遗忘了那个锚点的存在，和他一起在沿海小路漫步。

路途旁有一株株蘑菇和薄荷，魈下意识看向空，以为空会去摘，但少年只是温柔地回望他，淡黄的单边耳坠在夜色里亮着柔和的荧光，像夏日草地中若隐若现的萤火虫。魈伸手去触碰，那抹光泽没有逃走，空配合地停下脚步，让耳坠安静地留在他的手心。

仙人不自觉放轻了呼吸，他知道这淡黄色的光芒代表什么，第一次见到空时旅行者的耳坠还是浅浅的天青，让魈感觉莫名刺眼。因为只有当这枚耳坠是淡黄色的时候，魈才能告诉自己至少旅行者暂时属于璃月。

如果有一天这枚耳坠转成了其他颜色，那么旅行者就要走了。

“魈。”

空的耳尖有些发红，他的声音点醒了魈，仙人匆匆回神放开耳坠，后知后觉方才的举动有多暧昧。

“魈，跟我一起吧。”

空发出数不清是第几次邀请。

魈垂下眼，轻轻摇头，“我与杀戮并行太久，已经习惯了那种苦行。和幸福的人在一起，只会让我……”

只会让他什么……？

魈其实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只是杀孽太多，业障缠身，幸福像镜花水月，不可触碰，不可妄想。

所以止步于此，不肯上前。

他听见了璃月万千灯火祈求平安的愿望，他会用往后的千百年守护璃月港的繁荣，却做不到答应眼前少年简单的邀约，他甚至不敢去看少年失落的神情。

抱歉。

耳边传来空自我安慰“反正这里也能看见”的碎碎念，少年终于放弃，无奈地同他告别，离开冷风吹过的山头，转身走进万家灯火。

魈抱臂而立，清冷的月辉洒在他平静的侧脸，一路向前铺去，洒落成一条通向人间烟火的小路。

仙人目送旅者踏着这条路远行，在心里祝福。

空离开后连时间都变得漫长，几分钟延展得宛如星河那般遥远。

魈站在原地久久不语，直到全璃月一起制造的霄灯亮起美丽的银蓝色纹路，他才在山边坐下。

纪念移霄导天真君的鹿形霄灯优雅踏步，宛如活物地在璃月上空绕了一圈，恍惚间魈以为自己真的看见了那位老友，踩着夜空与星河奔向天空尽头，流淌月华的鹿尾在天际写下海灯节最靓丽的一笔，最后化作漫天绚丽的烟花与祝福，烙印在每个璃月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有人走到他身后，魈还等不及回头，那人已经坐到了他身旁，携带琉璃百合的清香。

去而复返的旅者比倒流的瀑布更不可思议，空从温暖的港湾再次回到了他身旁，像以往的很多很多次，有着漂亮金色眼眸的少年背对安逸的生活，义无反顾地向他走来，包容他的尖刺，在他逃开时坚定地握住他的手，无数遍地说魈，跟我一起吧。

“……为什么回来。”

空忿忿地说：“我才不要被人说三个星期邀请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