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岩王帝君的狗！ 第14章 神不在的山丘（13）

37.

暂时无法离开这座岛屿，你和倾奇者去看了新鲜出炉的武器。

那是一把坚硬朴实的双手剑，加元素充能效率的。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倾奇者拜托桂木先不要告诉其他人，你们计划离开去往其他国度的事，桂木表示理解地答应了。

不是多么正式的聚会，主要是御舆长正的宝刀出炉了，众人前来祝贺，他也高兴想邀众人同赏，向世人展示它刀身内敛的锋芒。

众人举杯畅饮，宾客尽欢。

他们在院子里的树下觥筹交错，你和义庆坐小孩那桌。

你鼓着腮帮子机械咀嚼，不时拉一把边上要滑到坐垫下去的小孩，眼睛一直盯着那大概是非常风雅和谐的画面。

桂木很替御舆长正的刀出炉而高兴，席间喝了不少酒，有要醉倒的趋势。

倾奇者扶了他一把，桂木坐稳向他举杯：“阿崩。”

倾奇者有些惊讶他的称呼，眨眼没反应过来，其他人都用“倾奇者”称呼他。

桂木笑着解释：“经常听那孩子这样叫你，你现在有名字了吧？”

“嗯。”

倾奇者有些不好意思地做了自我介绍：“我的全名叫崩崩小圆帽。”

你：“……你清醒一点啊！？”

桂木愣了一下不由捧腹：“哈哈哈哈哈！”

丹羽故作正经地握拳咳嗽一声，却根本压不下嘴角的笑意，“像是那孩子会给你起的名字。”

御舆长正像是对你今天自己吃饭，还能抽空照顾弟弟的成熟举动很满意，看你的目光顺眼许多，饮了口清酒没有说话。

众人兴致正高。

不知道人偶会不会喝醉，但此刻的气氛实在是很好。

倾奇者迈步上前，从刀剑架上拿起那把“大踏鞴长正”。

他还是几年前初到此地时的装扮，头戴深紫色被衣，身穿白色童子水干服及浅紫色单衣。象征身份的金羽用黑色与红色两条绳子系住，挂在脖子上。

少年特有的纤细感，让他轻盈翩然的身姿仿佛一只白鸟，于林间悠然盘旋。

他赤足献上剑舞，一如你当初看到的cg图片里画的那样。

他舞姿优美，众人欣赏抚掌。飘落的树叶仿佛给这副画面打上具有年代感的滤镜，叫人像是在看一副被记录于过去的影片。

桂木正举杯敬酒。

御舆长正接过他递上的杯盏。

丹羽搭在腿上的指尖轻轻打着拍子，欣赏地看着少年持剑而舞。

隔着半个庭院，坐在廊下的你却好似透过此情此景，看到了他们的未来：那个武士会为了报答御舆长正，给踏鞴砂的事故背锅，自戕而亡，血溅三尺。

御舆长正所锻造的宝刀染血，自此冠上那个面目全非的名字。

丹羽会被博士杀死，挖走心脏杀人诛心地送给倾奇者……

送到倾奇者手中的心脏……

噗通、噗通、噗通。

鲜红、鲜活、还在鼓动。

你似乎能听到它被剜出胸膛后，却还能凭空跳动的声音。

一个恍神，你惊觉那声音似乎来自自己的胸膛，可一低头却感觉自己肋骨之下空空落落，再抬头看去，幻想出来的倾奇者和他手中的匣子都不见踪影。

你还坐在庭院里，对面是看到倾奇者起舞后，纷纷也跳起来的众人。

刚才你看到的那些，或许是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可呼出一口气收拢思绪的你，却忽然感到胸膛一阵压榨性的不适。

就像电视机抽风卡顿了一样，紧接着眼前那些臆想出来的画面和现实不停切换，让你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脑子之间至少坏了一个！

“…”

你猛然回神听到边上有人在喊你。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觉，所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与画面都消失了，仿佛一键开关一样。

“姐姐、姐姐？”

你的视线有些摇晃，是义庆在努力摇着你的胳膊。

你低头看到他沾了饭团粒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先下意识伸手帮他摘掉面上的饭粒。

还沉浸在刚才那明显不正常的体验中，有些无法回过神来的你，却见他依旧焦急地看着你，抬起胳膊想要够什么。

“……”

你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润，抬手摸到一手眼泪。

你倒是不知道自己有那么怕疼，对刚才的胸口的幻痛，这一秒的你就像那从没发生过一样，也没有什么实感。

而在你正要埋汰地把眼泪随手擦到衣服上时，看着自己掌心被泪水稀释过的淡红色水迹，你缓慢地皱起了眉。

“？”

啥玩意？

38.

已知刚刚你的手上还好好的，没有沾到什么颜料或者破皮，而面前的餐食间，也没有会染色的东西。

所以这是什么……

你迟疑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尝到了一点眼泪的咸味，和不小心咬到舌头破皮时吃到的，同款微腥的锈味。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血。

就在你愈发困惑之际，倾奇者已经慌忙地向你跑来，他跪坐在你面前，小心地捧起你的脸，又捧起你的手摊开检查。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义庆马上回答：“眼睛，姐姐的眼睛受伤了！”

他刚才有看到红色是从你眼眶中涌出的，想要帮忙治疗你。

“发生什么事了？”

丹羽等人也关切地走过来，你挡住脸试图不给他们看，叫住那边说着去找医生的桂木：“我没事，眼睛不小心掉色了！”

“眼睛怎么会掉色呢……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在倾奇者的坚持下你放下手，由他帮你擦掉脸上颜色特殊的泪痕，检查过的确没有受伤，村庄里的医师也说没事后，也一头雾水的你试图解释自己的异样。

“……因为我们小仙女眼泪都是粉色的？”

“……”

倾奇者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摸了摸你的头。

随着又有客人上门祝贺，那边几人离开了走廊，你这才询问再怎么没用，好歹也该知道些什么的神之眼：[我刚刚黄泉附体了？]

神之眼：[……你突然流血泪也是吓到我了，劲那么猛吗。]

你对着丹羽夫人给你的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眼眶，[我刚才究竟是怎么了，看到的那一些画面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是的。]

神之眼说：[你要死了。]

[哈？]

你将手里的镜子猛得照向腰间的它，或者说关它的小笼子：[怎么说话呢！]

神之眼对这个不用风吹日晒的独门独户似乎还挺满意的，在里头悠然地漂浮着。

它解释说：[没有骂你脏话，只是称述事实。你可以将它理解成预警，再不做些什么的话，就会走向那样的BE结局。]

[再说你前天晚上不是做梦了吗？应该有经验了啊。]

你：[是做了梦，不过——]

神之眼：[那么逼真的梦，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看了看旁边要走你刚才擦血泪的手帕，当成什么宝贝收藏起来的男孩，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逼真？那纯纯的抽象啊！？]

神之眼：[哎呀，或许跟现实有出入，但大体就是那个走向啦。]

神之眼：[没能顺利攻略倾奇者的你，未来将和丹羽义庆结为夫妇，打出不好不坏的普通结局。大致就是这样的意思。]

[什么鬼啊……]

你将镜子朝向自己，小心地偏移角度往头顶照了照，被多半是系统为了督促你攻略风男，给你加上的危特效红光晃的眼睛疼。

你深吸气把镜子倒扣，盖在桌面上，[可我前天不是还要当枫原万叶的曾祖母呢，今天这么就突然死亡预警了？]

神之眼：[因为你想要带倾奇者离开……？]

它不太聪明地犯着嘀咕：[是啊，你想带他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突然就……]

是因为第一次付诸了行动吗？

你面色不太好看，捂了捂自己的眼睛，回忆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预警画面里的一切。

似乎都与你之前了解的剧情里，原本的故事走向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带走倾奇者，众人的命运就会如此走下去。

那么你呢，你在画面里没有看到自己。

总之码头的船让你确定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你们，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盯上来的，并且你应该知道对方的身份。

除了多托雷还能有谁？

但是他原来那么早就锁定了倾奇者吗，是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随后才再带着明确的目的，伪装成枫丹人带着技术来到这片土地……

[你现在一个人走应该还来得及。]神之眼说。

[不，船都被毁了，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确定那个博士盯上了你。

你端起面前的茶杯，豪迈地一饮而尽：[必须做些什么。]

39.

“欸…”

倾奇者没能拦住你，看着见底的茶杯有些无奈，这是他的茶水，味道应该很苦。

你平时是不喜欢喝他杯子里的水的，倾奇者见你似乎在出神思考什么，注视着前方的好像并没有尝出味道。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你没告诉他的事。

有只手抚上你的眼尾，那里刚才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被用力擦过，还有点泛着红。

你眨了下眼睛，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倾奇者，慈祥地问：“跳好了？”

倾奇者有片刻不易察觉的停顿，微微笑着点头：“嗯。”

他盘坐下来，而后将你拥在怀里，在你背对他的时候，才垂眸流露出些许脆弱和无措的神色。

因为曾经被抛弃过，他时常会有不太有安全感的时候，你知道这两日的经历难免让他感到不安，也只能拍拍他圈住你的手安慰。

“会没事的，阿崩。”

身处故事之中、站在棋盘之上，你难免会感到焦虑，只能干坐着的每一秒都如坐针毡。只因这时间不逆转得流逝，悲剧的历史正如滚滚车轮撵来。

这个开放世界那么大，更新至今新入坑的玩家开全锚点都废老大劲了。

而刚才仿佛重现的画面，叫人有种无力对抗既定命运的既视感。

这个世界的命运是早已书写好的吗？

那所谓的星盘上，有你的命运吗？

但是没关系……

为母则刚！

你抬头凝望风平浪静的虚假之天，声音铿锵有力：“孩子，你要知道命运就是用来打破的！”

[神特么为母则刚！！]

神之眼不禁吐槽：[还有你串戏了喂！？]

倾奇者：“……嗯。”

倾奇者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味地将头埋到到你颈窝里，你有点痒往旁边推了推他的脑袋，却听到一声轻笑。

你不开心地侧头看他：“什么啦，我说了很好笑的话吗？”

倾奇者摇了摇头，将头上的被衣轻轻揭下来，盖在你身上：“天色晚了，有些冷。”

他裹好你之后，才轻轻把下巴压在你的发顶，体型原因他经常做这个动作：“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似乎什么都能做到。”

“嗯！”

你向后靠在他怀里，看向庭院那些有些喝上头了的人。

你在席间还见到了画师阿望，就是他为这把刀绘制了图纸，让后世的玩家能根据锻造图纸制造出它。

而他的结局也不太好，试图救出被长正丢弃的宝刀，烧伤不治身亡。

你注意到他不时抬头看向这边，似乎在为你们作画，顿时从倾奇者腿上爬下来，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之后你去找了他，看到他刚才画下了你们，是一副远景图，除了发色和衣服颜色不太能辨认清谁是谁。

阿望画下了他替你披上被衣时的画面，你不太满意他画里的自己不够高大。

阿望性格很好一点也不生气，他还蹲下来安慰你说：“只要多吃饭勤锻炼，很快就能长成大人哦。”

这会你忽然注意到什么，视线缓缓凝固住了，拿起倾奇者的手臂，观察他的手掌。

“嗯？”

倾奇者自己没有察觉，出声问你怎么了。

你又卷起他的袖口，看到人偶华贵的衣摆下那些不似人类的特殊关节痕，迹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淡去，不知何时已然如同真人一般。

“…你的关节。”

“咦。”

倾奇者看着自己的手掌，也不曾注意是什么时候，那些非人的痕迹彻底从他身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