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为魈 第1章 第一章

“真的不打算再留在这里了吗？”琴团长走路时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利落的节奏，让人觉得她是个严肃的人，但接触下来才会发现她正直又善良、亲近又温柔，否则，蒙德城的人们也不会如此爱戴她吧？

我扭头看向走到身边的人，金色的卷发垂在她脸侧，天空般透亮的眼睛看来，盛满对我的关心。

“总不能一直打扰琴团长，我已经能在蒙德城好好生活了。”我向她腼腆地笑。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风神巴巴托斯雕塑的掌心中，神温和怜悯的目光让当时的我忘记了思考，直到独自来古树下缅怀狮牙骑士的琴发现了我。

那时我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提瓦特，醒在了风神的掌心。

初来乍到，是琴带着我熟悉了蒙德城的生活，让我暂时当了她的助理，但我知道琴其实并不需要助理，现在我已经能好好生活了，就不再麻烦她。

“既然如此，那好吧。”琴微微笑起来，一手撑在腰间，看起来很欣慰，“那么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风神雕像，人们将风的痕迹永远刻在他的衣角，巨大的雕像是神，也是自由。

琴团长似乎读懂了什么，她说：“提瓦特大陆不止有蒙德，其他地方也有美丽的风景，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我……”我难得踌躇起来，穿越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是穿越之后，也没有金手指，更没有突然得到眷顾获得神之眼，这个世界也远远算不上安全，丘丘人和史莱姆到处都是，我知道我一个普通人，要顾虑得实在太多，顾虑得越多，就越难以跨过第一步。

琴团长见状也只是包容一笑，像个大家长一样：“没关系，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决定。”

琴团长的温柔让我忽然有了勇气，向她倾诉：“我从来都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划好了的舒适圈就很难再打破，即便我知道外面的风景很美，但依旧会选择龟缩。”

琴团长有些惊讶，我微笑，“但我也明白，我不会后悔，人总是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也许另一条路会更好，但真正选择并走上的时候，也会想如果我选择第一条路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所以我经常告诉自己，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无论结果。”

*

离开骑士团后，我脚步轻快地去了花店，我的新工作是照看花朵，一开始这对我是个不小的挑战，尽管我日常在游戏中采集风车菊这类植物，但对于怎么照料实在是一窍不通。

但好在店主芙罗拉是个热心善良的女孩，她耐心教我，我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我给花盆里的甜甜花浇了水，对这份工作十分上心。

给几盆花浇完水，我就坐在搬过来的小椅子上等客人，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旅行者从内城往这里跑，派蒙紧紧跟在她身后。

我看着她：“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芙罗拉不在吗？”说着，荧指着甜甜花，“我需要购买一些甜甜花。”

我被琴团长带回来时正好荧也在，所以她也认得我，只不过在哪不久后她就去了璃月，算来也有一个月没见了。

“她不在，你们的旅途顺利吗？”我打包好她需要的甜甜花，收了金币。

“嗯！”她点点头，和我说起了这一路上的见闻，“遇到了惊心动魄的事情，但也解决了，路上的风景很美，我想你也会喜欢的。”

“还有还有！我们璃月也遇到了很多人和仙，有明海栖霞真君、留云借风真君、降魔大圣……”派蒙紧跟着补充道。

“降魔大圣？”我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少年仙人清冷孤绝的身影。

我回过神，轻声问：“他是什么样子的呢？”

其实我知道他的样貌，他的故事和身上背负的重担，但身处提瓦特大陆，我依旧忍不住去勾勒他鲜活的模样。

“沉默寡言，骁勇善战。”派蒙回想记忆中的人说，她说的很慢，很仔细，就像在亘古长石上寻找千百年前长枪锋芒毕现又内敛克制的一击留下的痕迹一样。

沉默寡言、骁勇善战。我几乎忍不住去捂疯狂跳动的心脏，嘴角漫出一丝笑意，是他的性格。

为了不让旅行者察觉我对魈的特殊，便掩饰道：“璃月的其他仙人呢？”

“当然是仙人的模样啦！”派蒙叉着腰，理所当然地说。

“派蒙，说了好像没说。”荧无奈地摊开手。

“派蒙说得不对吗！”

我看着旅行者和派蒙的对话，安安静静笑着。

“我也想见见他们。”我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

旅行者却认真看过来，盯了我许久，我开始感到不自在：“怎、怎么了？”

“去璃月就可能见到他们了吧！”派蒙直言不讳。

我怔愣片刻，连忙说：“我说着玩的，再说，璃月和蒙德城离那么远，万一路上遇到了丘丘人和史莱姆怎么办？”

“蒙德城近日有一队商人要去璃月，你可以跟着他们呀，你要勇敢一点呀。”派蒙严肃着一张小脸，看着颇为可爱。

“是啊，跟着商队遇到的危险就会降低很多。”荧说。

我看向城门，心中开始动摇，但片刻后我还是收回来目光，摇头：“蒙德城很好。”

荧不理解为什么我不愿意走出去，明明去璃月就有可能见到仙人。

但她不知道，我只要知道魈安安稳稳地在璃月就好了，无论见不见，人只要在我就是安心的。

正如万千朝圣的凡人，不必靠近明月，抬头仰望便心满意足了。

我仔细摆好新的甜甜花，在心中如此想着。

夜晚，我躺在床上，如数家珍地数了数这段时间挣来的摩拉，不多，但我在蒙德足以温饱。

凡人的生活就是柴米油盐，而我只是万千凡人的一个。

旅行者又要离开蒙德了，我从旁人口中听到荧的消息，却毫不意外，只是在她走时，自讨腰包买下一朵塞西莉亚花送给她。

我长久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是异世界的来客，我也是，可我们的命运却像背道而驰的两条线，交汇了一瞬，便各自奔赴人生去了。

我不会成为她，她也不会成为我。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我每日看着朝气的蒙德城，也不断见到有向往自由要成为旅人的人。

今天休息，我拿着一小包鸟食朝城外走，蒙德城外的桥上总有一群鸽子，它们围绕在提米身边，每次有人路过时就会警惕地惊飞。

我喂了几次之后和鸽群们渐渐熟悉，它们也不再害怕我了。

“早上好，提米。”

“早上好，姐姐。”

我和提米打过招呼后，娴熟地掏出鸟食，顿时有三四只鸽子飞到我手上，啄我手心的玉米粒。

提米认真看我手臂上的三两只鸽子，突然说：“鸽群们很喜欢姐姐。”

我转头，以同样认真的目光看他：“它们也一样喜欢提米。”

提米摸了摸一只落到他胳膊上的鸽子，眼中带着落寞，“鸽群们无论被惊飞多少次，都会重新回到这里，如果爸爸也能回来就好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死亡无解，我沉默地看着提米。

他重新低下头，看起来并不意外，“大人们总说爸爸会在天上看着我，可是我知道……”

提米说着，摇着头：“他不会回来了，没关系，我早已接受他的死亡。”

*

和提米的谈话无疑是沉重的，以至于我一连两天都心情阴霾，唐娜来替我的班时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我发现后便宽慰地笑了笑，想来这两日我确实太消沉了，以至于向来爱发呆的唐娜都发现了我不对劲。

“我没事的唐娜，只是想到了难过的事。”我并没有向她说提米的事，这种沉重的话题也不该成为谈资。

“难过的事总会过去。”唐娜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仍然愿意安慰我。

“是的，生活总有希望。”我抚平衣角的褶皱，告诫自己。

唐娜看店的时候，我本来应该休息，但我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所以就留下来和唐娜一起，生活被我过得只剩简单二字。

唐娜提建议：“或许你可以去天使的馈赠喝上一杯，那里的苍谷落日你一定要尝一尝。”

我想起自己不多的摩拉，还是委婉拒绝了，如今的我可负担不起一杯美味的果汁。

“那真是可惜。”唐娜看起来很遗憾，说实话，我也觉得遗憾，毕竟天使的馈赠里的酒水在蒙德城十分出名。

今天买花的客人稍多，我打包好一束塞西莉娅花时，店主芙罗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等客人离开后，她才说：“我们可能需要一个人去一趟璃月。”

我摆上新花盆到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问：“去璃月是什么事情呢？”

“我们花店的品种太少了，我希望可以有更多品种。”芙罗拉扫过店里的四种花，“可是我不知道璃月那些花更适合蒙德的水土，所以我需要有一个人去一趟。”

芙罗拉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当然，这一趟旅途遥远辛苦，我会多付一些薪酬，同时会有一名冒险者同行保证安全。”

唐娜有些为难，显然她不想离开蒙德城。

我在蒙德城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事了，况且这一趟还有额外的报酬，显然更适合我，只是……

我无奈一笑，只是才和琴团长以及肯定旅行者说过自己或许不会离开蒙德城，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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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