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什么？我是诸位已死的白月光？ 第15章 与天空的契约

龙脊雪山，雪葬之都·近郊。

“师父保留的文本中还记录着，您的异空间内存在多个场景，哪怕是在一处空间内，也可以同时控制不同的气候和昼夜变化吗？”

“另外您曾帮助艾莉丝女士完成了几个特殊道具，据说能自由操控巨大的独立空间，可能会出现因为无法驾驭空间元素力而导致崩毁的情况吗？”

面对双眼中满是求知欲，越靠越近的阿贝多，东方晴君有些无奈地扶额：“呃……我是说可以回答你一些问题，但按照莱茵多特不会放过任何细节的性子，恐怕旅行者她们等到天黑，我也回答不完。”

“啊，抱歉……”阿贝多正要后退，东方晴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奇心是研究者的天性，莱茵多特应该很喜欢你。”

在阿贝多的记忆中，几乎没有出现过被摸头的情景，虽然艾莉丝女士很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亲切，但他作为受照顾的那一方，有时不知道该如何回馈这份热情，所以会尽量避免自己陷入那样的局面。

此刻东方晴君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仍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自己的心情却好像逐渐变得轻松，脚下的雪地仿佛变得又厚又松软，快要陷进去，又要飘起来。

“师父只说过……”阿贝多下意识地微微低下头，配合着她，“‘如果你完成不了课题，我就会扔掉你’。”

“哈，要是她这么说，那就一定会这么干。”东方晴君翻了个白眼，很是满意这蓬松的手感，“但这也说明，你完成了她所有严苛的要求，并且看得出来……你是在很好的照顾和教导下长大的。”

“尽管去学，去看，去问吧。”东方晴君帮他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收回了手，“这个世界很大，你的人生不过刚刚开始。”

“啊，不过关于我的问题，还是等下次吧。”

阿贝多抬起头，清朗的眼眸中带着明媚的笑意，在一地白雪的映衬下仿佛带着点点星辉，他的声音轻快而夹杂着一丝期待：“好的，那就等下次吧。”

等下一次，再见到你。

……

山脚下，荧和派蒙正在马车旁和两个身影交谈着。

听到脚步声的派蒙回头，看到改变了样貌的东方晴君沿着山路走了下来：“嗯？你们没有聊多久嘛。”

“只是把答疑时间推迟到下次见面了。”东方晴君将缩成一团的小雪龙放进身侧的大口袋里。

“哈哈，阿贝多真的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呢。”派蒙看向身旁的荧，“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们可是深有体会。”，荧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嗯。”

东方晴君的视线落在一旁有着截然不同表情的两位少年身上：“那么他们……是骑士团的人？”

头戴护目镜，身上缠有不少绷带的浅米色发少年眨着翠绿色的灵动双瞳，活力十足地举手抢答：“不不，我是班尼冒险团的团长，班尼特！正巧路过附近，帮骑士团的大哥哥看一下马车！”

他衣着干练，胳膊上绑着的橘黄色领巾格外吸睛，抬手指向旁边的另一人：“他是我的朋友，雷泽！”

“你，好。”身穿黑灰色兜帽外套的少年有着一头凌乱的银灰长发，藏着些许野性的火红双瞳不断闪烁着，似乎有些不适应陌生人的目光。

派蒙飞了过来：“他俩是我们先前认识的朋友。骑士团的人赶着上雪山执行任务，就把马车交给班尼特和雷泽了。”

东方晴君注意到他们身上的神之眼，面带浅笑：“这样啊，你们好，我是东方。”

“嗯！很高兴认识你！”班尼特转身去拿放在一旁的背包，“那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得继续赶路了，天黑前得到璃月呢！”

派蒙飞上前去：“咦？你也要去璃月？那和我们顺路呀！”

班尼特将沉甸甸的背包拎起，里面发出木盒碰撞的声响：“真的吗？我是要帮老爹跑腿送货，他腿受伤了没办法赶路。”

“就你和雷泽两个人吗……”派蒙帮他托起背包，“呜哇，好重！”

“谢谢！”班尼特将背包的绑带固定在身上，“我是一个人来的，冒险协会这段日子忙着协助骑士团抵御袭击，人手紧张，至于雷泽，我们是在前面偶然碰到的，他好像是来雪山找同伴的，我就陪他过来看看。”

雷泽垂眸，犹豫了一下：“你们，在雪山上……有见到，王狼吗？”

派蒙大惊：“咦？那个大家伙也来雪山了吗？没看到啊……”，荧也跟着摇了摇头。

“哎呀？”

东方晴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雷泽：“啊~你就是那个得到了雷系神之眼的小家伙，确实像只小狼崽。”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见你。”

众人皆是一愣，班尼特侧头看向雷泽：“听上去说的就是你啊，雷泽？”，雷泽也是一脸茫然：“我……是能，用雷的力量。”

荧最先反应过来：“难道你们在山那边遇到玻瑞亚斯了？”，派蒙立刻附和：“啊，是这样吗！”

“玻瑞亚斯啊……对。”东方晴君的眼神流转了一瞬，看向雷泽，“它确实来了雪山，但现在……离开了，暂时要外出一段时间吧。你找它有什么事吗？”

“王狼……从没离开过，森林……担心，出什么事……”雷泽似乎有些急切，反而说得更不顺畅了。

“别着急，雷泽。”班尼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小时前我们看见雪山顶上炸开了，雷泽就一直担心和狼王有关，看来和它没关系嘛。”

派蒙和荧看向东方晴君：“呃……”

东方晴君很淡然地抱臂：“是玻瑞亚斯帮忙停下了山上的风雪。”

“诶诶？”班尼特有些僵硬地抓了抓脸，派蒙和荧则是露出惊讶的神色：“是它帮忙？为了救……人类吗？”

“算是吧，之后再跟你们细说。”东方晴君笑了笑，雷泽上前一步：“你是，王狼的？”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东方晴君用手指抵着下巴，思索着，“……卢皮卡？”

其实最初从安德留斯口中听到这个词时，东方晴君就询问过它，当时仍是魔神的安德留斯没有给出回答，也没有用这个词称呼过她，但在很多很多年后，东方晴君跑遍整个蒙德，最后找到它时，它是这么说的——

“你不仅仅是卢皮卡，你是在那之上的神明。”

不过此刻，东方晴君认为这是最恰当的答案。

雷泽睁大双眼，第一次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你是，人类吗？”

“为什么这么问？”东方晴君微微歪着头，对他的反应感到不解。

雷泽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微微垂下头：“王狼，不喜欢人类。”

班尼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振作点，雷泽！你可是我见过和狼关系最好的人类了！”，雷泽似乎好受了一点：“……嗯。”

看起来，他和毛茸茸的相处不太顺利呀。

“玻瑞亚斯并不是讨厌所有的人类。”东方晴君若有所思，避开了他的问题，“狼这种孤高的生灵，是不会把讨厌的小家伙抚养长大的。”

雷泽思考了片刻，随即抬眼：“王狼……跟你说过，我？”

“倒也没有……我是从某个吟游诗人那里听说的。”

看着少年眼中流露出来的期许瞬间变成失落，东方晴君觉得如果他有狼耳朵，此刻一定是耷拉下来的，想想都很可爱。

东方晴君产生了想要看他更多不同反应的兴趣：“雷泽，你的身手怎么样？”

雷泽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陌生的少女突然凑到眼前，一脸笑盈盈地盯着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呃？”

“雷泽很强的！”班尼特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将他固定在原地，“日后加入我的班尼冒险团，一定能成为超厉害的冒险家！”，派蒙也凑到身旁：“是真的，他之前还帮我们挡下了玻瑞亚斯的攻击呢！”

“唔……”雷泽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听上去还不错……”东方晴君打定了主意，“那不如你来给我们当保镖吧？正好还可以和你的朋友顺路一起去璃月玩一圈。”

到时安德留斯的反应或许会更有趣，哈哈！

“欸？是个好想法哎！”派蒙立刻举双手赞成 ，荧也笑着：“嗯，他们很可靠。”

班尼特抓了抓后脑勺：“如果你们需要保护的话，我倒是愿意帮忙……”

雷泽抬起头，试探性地开口：“去璃月……能见到，王狼吗？”

“当然，等你玩够了，我会让它载着你一起回来。”东方晴君麻溜地上了马车，雷泽却呆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载……我？王狼，不会的……”

雷泽从记事起到现在，只见过玻瑞亚斯将人踩在脚下，从没有见过有谁能骑在它的背上。

虽然在他很小的时候，真的幻想过这种超级拉风的场景，但当他刚准备伸手去扒拉玻瑞亚斯的时候，极寒的冰元素几乎将他冻伤，那天夜里的高烧令他从此学会了要时刻对首领持有敬畏之心。

“呃……”东方晴君回头，观察着雷泽的表情变化，“不论我现在说的话对你来说有多么难以置信，你都可以相信我。”

“我远比你要了解玻瑞亚斯。”

雷泽看了看一脸笃定的派蒙和荧，又看向满眼期待的班尼特，最后下定决心般，抬头望向很是淡然的东方晴君：“……好。”

本能地，他对东方晴君产生了亲近感。是来源于同狼群一起生活了多年的那种野兽的本能，告诉他，眼前的她与玻瑞亚斯是非常相似的存在。

东方晴君拉住缰绳：“那我们出发吧，上来。”，派蒙和荧随即跟上：“嗯！越来越觉得这次旅途会很有趣了！”

雷泽手脚并用地爬到东方晴君身边，坐了下来，一副小心又乖巧的姿态。

班尼特抬脚往前跑去：“我、我跟在旁边就行！跟你们走一起的话，可能会添麻烦的——啊呀！”

东方晴君看着班尼特在平坦的雪地上栽了一个大跟头，回头看向荧和派蒙：“他不要紧吧？”

“应该吧……”派蒙和荧露出有些伤脑筋的神色，“班尼特！没事吧？背包里的东西要不要紧呀？”

“没关系！”班尼特爬起来，拍掉脸上的雪，“雪地很软的！盒子里也放满了棉花和布料，做足了防摔保护！”

“是有这个必要……”派蒙松了一口气又赶忙飞过去拉住他，“等等！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坐马车吧！”

“不用！靠自己的双脚也是对冒险家来说必不可缺的锻炼！这样才能更加记清走过的路！”

“唔呃，那至少把背包留在马车上吧！”

“负重前行也能提升体能和耐力！要成为合格的冒险家，就必须克服一切困难！”

“那你也要学会同伴是该分担困难的呀！”

看着派蒙和班尼特来回拉扯，东方晴君摆出一副颇有兴致的看戏姿态：“冒险家啊……倒是个不错的身份。”

瞥了眼身旁瞬间避开视线的雷泽：“……你平时的锻炼应该已经够多了，这会儿就先呆在马车上吧。”

雷泽把手放在屈起的膝盖上：“嗯。”

看起来雷泽很听她的话，应该是借用了安德留斯名号的缘故。其实驯狼崽子对东方晴君来说不算陌生，但真正接触到狼群中的人类遗孤……她还是第一次。

因为人类的生命实在太过短暂，何况只要他们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安德留斯就会将他们赶出狼群。

不固定地出没在蒙德的东方晴君有时也会问起，但安德留斯对此总是用一声闷哼敷衍过去。

其实东方晴君对号称讨厌人类的安德留斯养大的人类很感兴趣，这次可算逮着机会了。

最终，班尼特还是将背包交给了加入拉锯战的荧，随后和马车一前一后，以并不算快的速度在雪地上前行。

……

白茫茫的雪景逐渐染上绿色，温度缓慢上升，冰凉的冷冽空气中混入了泥土与草叶，流水与木头的气息，大地的生机开始显露。

后方的荧和派蒙说完之前在雪山上的见闻和遭遇，又聊了聊在蒙城的各种际遇，随着马车持续的轻微颠簸而逐渐犯了困，很快便睡了过去，剩下有些无聊的东方晴君和一直沉默的雷泽。

东方晴君打着哈欠：“雷泽，第一次出远门吗？”

“嗯……”

“独自离开森林，去到陌生的地方，会感到很不安吗？”

雷泽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我，不是一个人……希望，王狼，也不是。”

东方晴君现在就想把安德留斯放出来，让这只嘴硬的大狼看一看这个满心满眼担心着它的人类小孩有多么招人喜欢。

但考虑到安德留斯现在正累得呼呼大睡，这感人的重逢惊喜还是稍微推后一点吧。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正当东方晴君思索着应该从喜欢吃生食或熟食，还是有没有喝过酒的话题切入时，前方班尼特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哇啊啊——”少年的呛水声伴随着湍急的水流声传了过来。

没等东方晴君开口，雷泽的身影已经冲了出去。

侧前方半掩在巨大山石后的是一处宽阔的冰河瀑布，班尼特正拼命划动四肢，却眼看着岸边离他越来越远，正在此时，赶到的雷泽俯身朝他伸出了手：“班尼特！”

“抓紧——！”雷泽还没抓住班尼特，脚下一滑也摔了下去，和班尼特撞在一起，瞬间被水流冲走。

“呃啊啊啊啊——”两人沿着绝壁飞速垂直下落，雷泽正奋力尝试着伸手向背后的剑柄，突然感觉身体像被无形的力量托举起来一般，从瀑布脱离出来，悬浮在了半空中，随即两人被带回了上方的岸边。

“靠近雪山的河流处于半解冻的状态，再加上瀑布的冲刷，泥土会变得相当湿滑。”

东方晴君驾驶着马车停在不远处，有些吃力地收回了手：“你俩少有来雪山附近吗？”

浑身湿透的班尼特和雷泽跌坐在地上，班尼特有些发抖地歪头抖着耳朵里的水：“之前只跟老爹来过几回，但这附近不太熟……以后在这附近取水我一定会注意的！东方姐姐，谢谢你！”

“咳咳……”湿答答的头发垂下来几乎遮住了雷泽的双眼，他像犬科动物前一样甩了甩头和身子，“我是，第一次……谢谢。”

“对于陌生的环境要多加小心，这也是冒险家必修的一课。”

“得快点弄干才行，不然很容易感冒的。”东方晴君下了马车，走到他们身边，突然抬眼，“哎呀，已经能看到璃月了。”

东方晴君站在瀑布边，遥望着下方湖泊中央的小岛，那中央生长着一棵巨大的红枫树，火红火红的颜色在一片青绿与碧蓝的交织中格外瞩目。

她微微眯着眼，嗅着风中那独属于湖泊与湿泥的味道，呢喃着：“要到家了。”

……

天色渐入黄昏，山崖间虫鸟野兽的声响隐隐回荡，树林中的小片空地上架着篝火，旁边晾着班尼特和雷泽的衣服，马车停在一旁，松了缰绳的马正低头吃着灌木丛上长的浆果。

换了一身棉麻外衣的班尼特干劲满满地拿着布袋冲了出去：“给大家添麻烦了，真的非常抱歉！我去收集一些新鲜的食材，做点好吃的！”

东方晴君正有些慵懒地坐在倒在地面的枯木上，看了眼一旁**着上身，悄摸摸地瞄着班尼特离去方向的雷泽：“……你跟着他也行，但真的不用穿件衣服吗？”

“没事。”雷泽利索地爬起来，半干的头发显得愈发蓬松，垂下来隐隐遮住他身上的伤痕，“经常，淋雨，掉进河里。”

一旁的派蒙正卖力地添着木柴：“呃，这次可要让班尼特当心点呀！不要被蜜蜂蛰了，或者掉进石头缝里，或者吃到有毒的果子！”

荧坐在篝火旁支起小锅，将晾衣服的枝条移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注意安全。”

“知道了。”雷泽小跑着去追班尼特，东方晴君一口气吹开漂浮在空中的火星：“……我有点理解那个冒失小家伙说的‘添麻烦’是什么意思了。”

派蒙拍掉手上的木屑：“班尼特好像是运气有点不太好……但他人很好的！”，荧点着头，示意放在一旁的行囊。

“‘气运’的问题吗？”东方晴君望着两人逐渐消失在树林中，“不过我在他们身上留了标记，出不了事的。”

派蒙从荧的行囊里翻出许多调料：“嗯……对了，玻瑞亚斯怎么也去了璃月呀？”

“它跟我们同行啊。”东方晴君眨了眨眼，“不过是在我的异空间内，省了跑腿的力气。”

派蒙和荧同时愣住：“诶——？”

东方晴君笑嘻嘻的：“它累坏了，估计这会儿还没醒，暂时跟那两个小家伙保密哦。”

“好吧……”派蒙和荧会意地眼神交流了一下，“那你是早就知道玻瑞亚斯会去雪山吗？”

“本就是巴巴托斯让它来找我的，我是打算借用部分寒天之力恢复一点力量，顺便核实一下魔龙的情况。”东方晴君看了眼侧边的口袋，小雪龙仍在里面呼呼大睡。

“我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地让这小家伙诞生，应该是多亏了阿贝多的炼金术吧……那消耗了不少力量，我就想着干脆把剩下的全用了，停下大雪。”

“但要暂时冲破寒天之钉的笼罩，还需要借用大量的冰元素，而汇聚大量的冰雪又是不小的消耗，所以……”

派蒙冒汗：“居然是这么回事！所以你就让可莉用炸弹引发了雪崩……这是什么乱来的脑回路呀！”

“哈哈，反正进展得很顺利嘛。”东方晴君将篝火堆旁的五串烤土豆翻了个面，“至于那个人能不能活下来，就取决于他自己的命了吧。”

派蒙祈祷着：“他那么拼命地求生，一定可以的撑到雪停的！希望阿贝多和骑士团的人能尽快找到他，让他和乔尔团聚！”

“……嗯。”

火焰炙烤着逐渐变得焦脆的土豆皮，散发出淡淡的醇香。

派蒙的视线被烤土豆吸引过去，荧则看了过来：“不过那寒天之钉的力量原来是空间元素力吗？”

“它只是含有一定的空间规则，这部分力量可以为我所用……”东方晴君拿起装着辣椒粉的小瓶子晃了晃，那辛辣鲜香的气味很是诱人，“我在力量完全耗尽的状态下，自身会处于很不稳定的状态。”

“这样的话就无法快速创造空间元素，但又需要补充大量的空间元素来维持权能，所以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就只能借助外界的空间元素。”

东方晴君将小瓶子递给派蒙：“在蒙德的元素流动尚不稳定的情况下，抽取过多空间元素可能导致崩毁，所以雪山是唯一比较好的选择。”

派蒙将辣椒粉，孜然和香草碎搅拌均匀后倒在盘子里：“是这样啊，所以你才说原本就要去雪山的。”

东方晴君将两串烤好的土豆拿起来，递给荧和派蒙：“结果我和安德留斯反而还累趴下了，只能等回到璃月再说了。”

派蒙捧着烫手的土豆：“嗯，反正马上就要到了——咦？安德留斯？”

“那是玻瑞亚斯曾经的名字。”东方晴君咬了一口烤得金黄的土豆，有些烫嘴，“……比起巴巴托斯，我认识它的时间更早呢。”

“当时风神还未上位，有资格竞争执政之位的两位魔神，分别是[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与[北风之王]安德留斯，前者统治人类，后者号令兽群。”

派蒙拿着土豆沾了一点调料：“咦？那巴巴托斯去哪儿了？”

“据他说，那会儿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风精灵，后来从困于风雪中的人类部族那里得到了虔诚的信仰之力，于是回应了同伴的祈祷，向高塔之上的暴君举起了反旗。”

“当我听说风神诞生，赶到蒙德时，迭卡拉庇安死于追求自由的子民之手，安德留斯则不知所踪……所以我就去质问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巴巴托斯，关于安德留斯的下落……”

派蒙呼哧呼哧地嚼着，恍然大悟：“那就是你和卖唱的第一次相遇？”

“嗯，对我来说是的，但他说在那之前曾见过我……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东方晴君将辣椒粉撒在烤土豆上：“总之后来我才知道，目睹了那场战争的安德留斯主动放弃了对人类的统治，它爱脚下那片大地，却不爱人类的帝国。”

荧拿着剥好的烤土豆，吹着上面的热气：“但它仍是成为了蒙德的四风守护。”

东方晴君将剩下两串烤土豆移到离篝火稍远一点的地方：“准确的说，是它消亡后的残魂，借助奔狼领主的身体重生，成为了如今[北风的王狼]玻瑞亚斯。”

“残魂……”派蒙捂住嘴，荧也微微僵住，欲言又止。

“即使是魔神，寿命也不是永恒的。生离死别，本就是必然的经历。”东方晴君倒是笑得很豁达。

“但安德留斯想要守护蒙德的信念得到了大地的回应，灵魂得以回归，继续长久地留存……这值得庆幸。”

“我也觉得！幸好结局还算不坏！”派蒙吃完最后一口烤土豆，抹了抹嘴巴，一旁的荧轻轻咬下第一口：“这真的是很久远的故事。”

“是呀……”东方晴君仰望着头顶逐渐染上灰黄色的天空，“我已经度过了相当漫长的岁月，但在璃月之外发生的事，我也就只知道一些关于蒙德的了。”

“欸？”派蒙和荧非常惊讶，派蒙将剥下的土豆皮推到篝火堆里，“可我记得……你不是建造了七国的传送塔吗？”

东方晴空吃着最后一颗烤土豆：“嗯，建造七天神像是我被赋予的任务，为此我才会参与七神会议并接触其他六神。”

“至于巴巴托斯，是因为他与摩拉克斯交好，时常前来璃月蹭饭，而又很合得来的我们便逐渐熟悉，所以我才会求取在必要之时前往蒙德的额外准许。”

派蒙又从行囊里拿出一把小土豆：“你前往其他国家，是需要岩神允许才可以的吗？”

东方晴君将身侧洗干净的多余树枝递给了她：“不是向摩拉克斯，而是向……最上位的统治者。”

“被称作[天理]的至高神，法涅斯。”

“天理？！”派蒙和荧同时一惊，各自的土豆都险些没拿稳。

派蒙看向荧：“封印荧和她哥哥的神明，不是就自称天理的维系者吗……”，荧神情严肃地站起身来：“你和天理……是什么关系？”

“别紧张，你听我说完。”东方晴君舔了舔嘴角，摆手示意她坐下，“我的力量，本属于天理分化的四个影子之一，空间之执政。”

“但当初最为庞大的空间权能是唯一不稳定的存在，因为它同时要承载生命的诞生，死亡的轮回，以及时间的流转……只是天理分身之一的神灵根本无法完全支配。”

“直到我的出现，空间神格自主化为神之心融入了我的身体。”

“至此空间神明才真正诞生。”

派蒙将小土豆和树枝放在一旁，试探性地开口：“所以空间的力量选择了你……你就取代了空间之执政？”

“本该如此……但我拒绝听命于法涅斯，并设法逃了出来。”东方晴君用脚尖轻踢着快要燃烧殆尽的柴火。

派蒙很是惊疑：“欸？为什么？”，荧缓缓坐了回去，但手仍是攥紧着的。

“……因为越高的地方就越寒冷。”东方晴君抬眼，双眸里燃着跃动的火光，“我不是天理的创造物，更不想为了什么崇高的追求而被谁掌控性命。”

“但当时的我还没完全学会控制空间元素力，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传送到了哪里……而掌管那片陌生土地的神明很快就按照天理的指引，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名字……便是摩拉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