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什么？我是诸位已死的白月光？ 第11章 暴雪中的希冀

蒙德，龙脊雪山。

感应到远处的空间波动骤然消失，东方晴君收回了视线。

似乎没有明显的敌意……是在跟踪特瓦林？

还是冲着他们来的呢？

东方晴君看向前方驾驶着马车的阿贝多以及站在他身侧的可莉，可莉正从背包中拿出一袋小动物造型的曲奇饼干：“还好丽莎姐姐给的饼干没有碎掉！”

“这段时间是有一小队的愚人众驻扎在了雪山附近，他们给出的缘由是要探查附近异常的能量流动。”阿贝多从可莉手中接过一枚小狗饼干，“由于骑士团近日忙于应对风魔龙与深渊教团，无暇顾及他们，所以对此事的处理一直搁置。”

“倒是挺会钻空子。”东方晴君冷哼着选了小狼饼干，可莉又捧着饼干递给派蒙和荧：“可莉也不喜欢他们！”

派蒙吃着小熊饼干，表情在不满与满足之间变换：“这伙愚人众也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能让他们得逞！”，荧点了点头，拿起小猫饼干。

阿贝多注视着前方：“看来你们和其他的愚人众起过冲突，不过根据营地人员的汇报，因暴雪封山，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进展。”

“这次阿贝多哥哥和可莉可以顺便赶走他们！”可莉抱着饼干袋坐到东方晴君的身边，阿贝多有些无奈地回过头来：“可莉，我们没有得到自行处置至冬使团的命令，如果真有可疑情况，只能尝试进行交涉。”

“那要是交涉不成呢？”东方晴君的注意力落在因找到小兔饼干而开心起来的可莉身上，“毕竟你们只有两个人，看上去也不具备威慑力。”

虽然实际上危险性很高。

可莉抬头看向东方晴君：“那就炸飞他们——”，阿贝多淡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么做会被琴团长关禁闭的哦，可莉。”

可莉立刻泄了气：“唔……那就轻轻地炸他们一下？”，阿贝多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那也不行。若真的不顺利，那也只能尽快如实汇报给骑士团。”

东方晴君看着嘟起了嘴的可莉，越来越觉得她像是缩小版的艾莉丝，不同的是那种年幼的天真与纯净，更惹人喜爱。

东方晴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可莉的脑袋，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想法不错，但在雪山上引爆炸弹是很危险的，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可以用哦。”

“特殊情况……？”可莉眨巴着眼睛，悄悄地嘟囔着，东方晴君眯眼一笑，抬头看向窗外：“准备换上厚衣服吧，我们要到了。”

马车前方，巍峨苍茫的雪山直冲苍穹，一眼望不尽的雪白笼罩着整片天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哇，开始变冷了！”淡淡的寒意弥漫在空气中，荧和派蒙大口呼出一片白雾。

“两千多年前的蒙德就是这样的一片冰雪，到如今……”东方晴君伸手帮可莉系好红色毛绒外套的蝴蝶领结，再将兔耳朵兜帽给她戴好，“曾经唯一的绿洲反倒成了仅剩的寒冬。”

可莉将贝雷帽收到背包里，大大的兔耳朵晃动着：“东方姐姐见过龙脊雪山以前的样子吗？”，东方晴君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白色斗篷：“很遗憾，我也只是听故友讲述过关于它的童话。”

“只可惜不是每一个童话，都有美好的结局。”套了一件及膝白色大衣的阿贝多将马匹栓在木桩上，“不过正是因为龙脊雪山的神秘，一直以来才吸引了众多的学者和冒险家。”

近处的空地周围伫立着残存的遗迹高墙，其上隐约可见被岁月消磨的古老图腾，中央区域搭建着简陋的营地，一群人正聚集在一处大帐篷旁边，隐约能听到他们的争论声。

阿贝多率先走了过去：“各位，发生什么事了？”

“是阿贝多队长！太好了，有救了！”人们纷纷看了过来，其中一名学者装扮的男子焦急地拉着一个还在啜泣的小男孩：“阿贝多队长！乔尔的父亲乔瑟夫在雪山上失踪了！”

“什么！？”阿贝多立刻皱紧眉头，语调都沉了下来，“不是嘱咐过很多次，暴雪时期要格外当心，不可落单吗？”

男学者无助地看了眼身边的乔尔：“大家都收到传讯了，但乔瑟夫他……据说近日有了重要的新发现，原本是想趁着天气还好，去取一些笔记就下山，但没想到突然就下起了大雪啊！”

“我们发现联系不上他后，立刻展开了搜寻，但这次的风雪实在太大，又有魔物出没……”身上还残留着霜雪的女冒险家捂着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失去血色的脸上满是隐忍和不甘，“向骑士团求救又需要时间，乔瑟夫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阿贝多神情严肃：“你们尽力了，并且做出的判断很正确，多耽搁一些时间，受困者的生存几率就会低一点。”

“把乔瑟夫可能去的地点标注在地图上，我来进山找人，你们守在下山处附近，并以最快的速度传讯给骑士团。”

“可莉也要帮忙！让可莉帮忙吧！”可莉跑了到阿贝多身侧，拽住他的衣角，身后紧跟着换上了同款米白色棉衣的荧和派蒙：“还有我们！”

阿贝多犹豫了一下：“……好。”，旁边的女冒险家上前一步：“请、请带上我吧！我经常跟着乔瑟夫一起上山，一定能帮上忙的！”

一旁身材高大的厨师用力扯下身上的围裙：“连这些小孩子都要出力，身为大人怎么能呆在这里干等！”，男学者咬了咬牙：“说得对！人越多，找得越快！”

高涨的情绪随着起伏的应和声扩散开来，阿贝多的声音逐渐被淹没，正有些急切之时——

空气陡然变得更加冰寒。

“想去陪葬吗？”

东方晴君冷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所有人皆是一颤，侧目看了过去。

“清醒点。”身披白色兜帽斗篷的东方晴君越过人群，走到乔尔面前，“暴雪和魔物，不能使用元素力的你们能抵挡住哪一个？”

宛若高山之莲的圣洁少女散发出无形的威压，众人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炽热的体温瞬间降了下去。

东方晴君收起锐气，平和地注视着乔尔：“相信被神之眼选中的人，只要你的父亲还没有放弃，我们就会把他带回你身边。”

乔尔看着东方晴君，猛地抬手擦掉眼泪，坚强而恳切地鞠躬：“爸、爸爸他一定还活着！拜托你们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终一致郑重地低下头：“拜托你们了！”，“请一定要救救乔瑟夫！”，“拜托了！”

“西风骑士团一定不负所托——”东方晴君侧身，淡然地看向阿贝多，“是吧，队长？”

阿贝多眼神流转了一瞬：“……是的，请大家放心。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可莉和派蒙干劲满满：“嗯，交给我们吧！”

阿贝多从男学者手中接过地图，随即在众人殷切的目光注视下，一行人快步朝着雪山而去。

可莉跟在东方晴君身侧，双眼闪闪发光：“东方姐姐，你果然跟妈妈故事里讲的一模一样！超级帅气！”，东方晴君侧过头：“是吗？看来你很喜欢听我的故事。”

可莉抓着东方晴君的手，仰起头：“可莉超级喜欢！所以一直很想见你，但你的故事没有结局，妈妈说……她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你。”

“……”东方晴君垂眸：“那是因为我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下次再来蒙德时，我会带给你新的篇章。”

可莉瞬间开心起来：“好呀！可莉等着你！”

最前方的阿贝多回过头来：“你们能来帮忙，真是感激不尽。”

荧扣紧袖口：“没关系，人命关天。”，派蒙戴好小手套：“是呀！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分开行动更快。”东方晴君停了下来，遥望着前方上山的岔路口，“旅行者和派蒙，小可莉跟着你哥哥，我单独走一路。”

“我觉得……安全起见，分两队更合适。”阿贝多牵着可莉走到荧身边，并将地图递了过去，“右边区域的标记位置我已经记下了，可莉之前也来过雪山，有她在，旅行者和派蒙不容易迷路。”

“阿贝多哥哥说得对，让可莉来带路吧！”可莉拉住荧的衣角，荧轻抚着可莉的肩：“那就拜托可莉了。”

派蒙信心满满：“我们会和小可莉一起顺利完成任务的！”

“嗯，那我和东方小姐一起，有个照应也好。”阿贝多看向东方晴君，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东方晴君收回正要迈出的脚步：“……还是你考虑得比较周全，那旅行者你们要小心，如果遇到麻烦，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荧和派蒙转身往雪山上跑去：“知道了！”，可莉紧跟在她们中间：“可莉收到！阿贝多哥哥和东方姐姐也要小心！”

东方晴君目送着一大两小三个身影迅速消失在漫天大雪中，侧头看向阿贝多：“……你真的不用跟着小魔女吗？”

“大多数情况下，更需要担心的是可莉的敌人，正好雪山上的魔物基本都处于这范围内。”阿贝多抬脚准备往前走，“而且身为阻止了风魔龙与深渊教团的荣誉骑士，旅行者也非常可靠。”

“我是问你要跟我独处的理由……你也认识我，对吧？”

“我可以感知附近空间内的状况，在完全确认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前，还有一点时间。”东方晴君话音刚落，点点的银色光芒自她周身浮现，随即散入冰雪中消失不见。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才真正认定自己的猜想。”阿贝多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即转过身来，“我确实在师父的研究资料里见过你……哦不，应该说‘您’，于五百年前陨落的神明。”

“空神大人。”

“研究资料啊……”东方晴君的声音冷了几分，“还是先问一句，你是人类吗？”

阿贝多抿唇，站在原地：“……这取决于您如何定义人类这一物种，至少从外形和构造来说，我与寻常人类无异。”

东方晴君走上前去，与阿贝多近在咫尺地对视：“难怪你身上的气息很特别。”

“[黄金]莱茵多特的创作物。”

这个名字属于那个唯一从始至终都与东方晴君敌对的魔女。五百年前她站在漆黑兽潮中仰头朝向天空，那极尽疯狂与痴迷的眼神至今仍令东方晴君倍感恶寒。

阿贝多只觉得快要窒息，生冷的气息在鼻腔内回旋，隐隐作痛：“我知道，您与师父……是敌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近我？”

阿贝多看着她，眼神专注而诚挚：“我一直很想亲眼见到，师父口中那强大而美丽的神明。”

“……莱茵多特之所以认为神明‘美丽’，是因为我们是她无法复制的存在。”

东方晴君抬手捏住阿贝多的下颚，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她创造了那么多面目可憎的魔物，却唯独给了你一副俊俏的皮相。”

少年的皮肤白皙如雪，青蓝色的双瞳宛若清透的琉璃翡翠，微微颤动着，闪烁着，倒映着她的容颜。

“真是讽刺……那个不论善恶好坏，令生灵诞生又让它们去死，或者去杀死其他生灵的女人，居然有兴致把试验品当作孩子养大。”

这个孩子……是她特别的野心吗？

那双近在眼前的紫罗兰色眼眸中透着淡淡的阴郁与怜惜，令阿贝多一时有些失神。

她……并不反感我的存在吗？

“收起对我的好奇，小炼金术士。”东方晴君松开手，从他身边走过去，“虽然抛开立场，我欣赏莱茵多特的追求和才能。”

“毕竟[生命]这一禁忌，她是唯一真正踏入这个领域的非神之身。”

阿贝多如释重负，大口地呼吸着。

东方晴君清冷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但哪怕她在炼金领域有再多伟大的成就，也无法改变她是带来灾祸的罪人这一事实。”

“我听巴巴托斯说了，在这座雪山上，葬着当年袭击蒙德的魔龙杜林。”

阿贝多微微一颤，随即跟了上去。

“杜林的毒血侵蚀了特瓦林，令它陷入沉睡，如今又被敌人利用，使刚苏醒的特瓦林沦为威胁蒙德的武器。”

“这一切，不能说全部归结到莱茵多特身上，但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而同样诞生于她手的你，为什么能如此安稳地留在蒙德？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吗？还是说……”

东方晴君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转身：“是因为你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阿贝多抬手拂去脸颊上的冰雪，呼吸沉重了几分，“我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只是想自己待在一个可以安静研究的地方。”

“结果艾莉丝女士给了我一个实验室，还给了我一个很有活力的妹妹，以及一群热闹善良的骑士团同伴。”

东方晴君闻言回过头来，正对上阿贝多柔和又破碎的目光。

“如果我注定会引来祸端，您会选择提前终结这一切吗？”

“不会。”东方晴君挑眉，眼中的寒意逐渐消融。

她那没有一丝犹豫的淡然，令阿贝多有些意外，原本打算说的话堵在了喉咙之中。

“努力寻找自己道路的生灵，不应该由神明来审判他们的对错。”

东方晴君的周围仿佛被透明的结界阻隔开来，她抬头呼出一口白雾，平静地驻足在风雪之中：“你……只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吧。”

“可以吗？”片片雪花融入阿贝多的眼中，一点一点浮现出水晶般的微芒，原本轻到快被风声掩盖的声音又变大了几分，“真的可以吗？”

东方晴君抬手指向他心脏的位置：“这取决于你自己，阿贝多。”

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阿贝多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不过为了更好地回答你这个问题……”东方晴君回头看向上方的山坡，“你可以随我们走一趟。”

“‘我们’……？”阿贝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冰雪覆盖的山坡之上，一个巨大的狼影缓缓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跟新朋友打个招呼吧，安德留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