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身为妹妹的我走在他们前面 第9章 余烬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想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成为西风教会的红衣主教*，主持归风佳酿节典仪的召开，为我主送上盈满丰收与喜悦的纯净歌声。如果我主能够现身并且摸摸我的头夸我一句就更好了。”

“我一直在为此努力着。赞歌、典籍、温和的笑和眼睛……每个人都说我是当之无愧的风神信徒，我也一直以此为傲。我在教会努力工作，终于在五十六岁的时候成为枢机主教，我以为我可以的，那次选举我以为会是我走到风神像下对我主跪伏加衣，接受唱诗班祝喜的吟唱。”

“您仍旧是蒙德最富盛名的枢机主教之一。”

“是啊——触手可得的梦想，撞碎在名为「古恩希尔德」的高墙。”放下园艺剪刀，枢机主教把修剪好的一朵朵鲜花按照设想插入花瓶，“面对西蒙那个年轻人，我没能爬起来。”

“恕我愚钝，老爷，西蒙主教，不是姓「佩奇」吗？”

“他那时候是古恩希尔德的女婿嘛，你从没出过荆夫港，不知道实属正常，有什么好宽恕的。”好笑地为管家解答疑惑，枢机主教拿着花瓶左右看看，满意地点头，“今天这花插得不错，拿去放在我书房。顺便把马车礼物准备好，我换完衣服就出发。”

管家站在原地，神色犹豫，“您亲自上门，是否有些不妥？那位莱艮芬德小姐不值得您如此兴师动众。”

“哎呀，你真是没出过荆夫港，脑子和眼界就困在这里了。本来除非是「莱艮芬德老爷」，不然我不用主动，谁叫年轻人有本事，人家这次的身份是「监察委员会委员长」，对蒙德税收有征税权和监督权。你们老爷我是在年轻人身上第二次栽跟头咯。”

栽跟头，栽什么跟头？怎么栽的跟头？枢机主教从不会把这些细节告诉自己忠诚但有一点憨傻的管家。若非他已经习惯这位管家的服侍和守口如瓶，他就会在管家奉承第一声的时候把他踢出自己的宅子。

听听，什么叫“蒙德最负盛名的枢机主教之一”？去掉“之一”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偏要实话实说，偏生管家还过分执拗，指出来也不会更改措辞，让人头大。

枢机主教摇头叹气，对自己的管家无语凝噎。

换好衣服下楼看见一切准备妥当，枢机主教带着一个护卫直接出发。马蹄踢踢嗒嗒，跑了半个小时到达荆夫港中心。监察委员会分部很好找，就在港口中心的河道边上、菲舍尔家庄园正对面，不过一个位于山脚，一个坐落于山顶。两座建筑隔着河道和高低差相望，恰如此时此刻荆夫港的局势。

就是不知道，监察委员会望着的是山头，还是脚下盘踞的一块地。

下马车理顺衣服的褶皱后，枢机主教带着自己的护卫走进监察委员会的公务楼，早早等候在一楼大厅的助理见到白金色的衣角，上前带领他们上二楼的办公室，露维娜正在等他们。

门打开，露维娜装模作样地坐在办公桌后查看文件，听到声音抬头，见到他立马露出笑容站起来，“主教大人，许久不见，您最近可安好？不知道今天您上门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来，您先请坐。桑娅，带着这位先生去隔壁喝喝茶，吃点点心。”

没对露维娜支开人的动作说什么，枢机主教笑呵呵地坐下来喝茶，心想，我好不好你露维娜·莱艮芬德不知道？还不知道我找你干什么，不知道就别派你助理在楼下等我！

假装没看见枢机主教抽搐的眼角，露维娜主动替枢机主教从点心塔夹一块点心，把谈话的主动权交给他，“您可以试试监察委员会厨师的手艺，他的甜点得到了监察委员会所有成员的认可。”

“呵呵，当然，露维娜委员长手下的人没有差的，厨师是，工作人员也是。”喝口茶做好心理准备，枢机主教不想和露维娜绕圈子浪费时间，“不知道委员长最近税收工作开展得如何？税是国家运转的根基，关系着商业的发展，委员长还得多加仔细才是。”

放下将要入口的甜点，露维娜感兴趣地倾身，“工作人员们当然是兢兢业业的，但是主教的意思是您听说了什么？我初来乍到，对荆夫港的情况还不太熟悉，不知道主教能否慷慨大方地向我说说您知道的消息？”

“您知道的，一切为了风神的荣耀。”

“当然，我知道我面前是一位渴求真理的虔信者，又怎能违背我主的道义对其进行欺瞒？”枢机主教向蒙德城方向祈祷过后，忧心忡忡地询问，“委员长可知道荆夫港的罗里商会？前两天商会的主人一脸愁苦地向我告解，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罪责才会一夜之间大厦将倾。他说他承蒙神明厚爱，家里拥有几块能产出质量上乘的瓜果的土地，他辛苦耕耘、精心侍弄，每年都会采取味道、品相最完美的果实供奉风神。顺应神明的指示，每年乘风神左翅扇动的北风带着蒙德的瓜果美酒南下售卖，在冬天又顺风神右翼拍出的南风回到荆夫港将辛苦赚来的钱财捐献一半，帮助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能和其他人共享团聚的欢愉。日子一年一年的循环，他亦越能体会神明的宽容，发誓将终身为我主敬献。”

“可监察委员会的人却对这位义人落下昭示厄运的判决，要没收他所有的财产！我相信罗里会长对我主的虔诚信仰，不知道这起判决，是否存在不义之举？”

露维娜耐着性子听枢机主教神神叨叨，被他的用词给恶心到了，面上还得随枢机主教的叙述露出相应的赞赏、惊讶等情绪，等最后不加遮掩的指控一出，差点没憋住冷笑。

还义人？罗里商会会长要真是义人，风神都得被气醒过来连夜抹去典籍名称上的“西风”二字。

但她忍住，面露疑惑，“不义之举？枢机主教为什么这么说？监察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身份清白、能力出众，没有污蔑和栽赃他人的可能性。您或许不知道，分会的直接领导人是位在两年前获得风系神之眼英勇骑士，伟大神明巴巴托斯认可他的灵魂，他又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露维娜的解释差点把枢机主教逼得跳起来。好哇，我拿「质疑你暗箱操作」给你挖坑，你明示我信仰不纯、怀疑风神认可的人类。

“我无意怀疑我主认可的人类的灵魂以及委员长下属的能力与清白，”主教长叹一口气，“只是念及我主留下的训诫，面对这么一位无助的信徒，我总想为他做点什么。还请委员长原谅我的冒犯。”

“罗里会长是个善良的人，他友爱邻里，乐善好施，对待家人如对待自己，对待陌生人如对待家人。如果是神明的意思要收回对他的恩赐，我想他会欣喜若狂。可如果……唉，”他又叹气，满脸愁绪，“我真想为他做点什么，好教他能脱离愁苦，再度迎来丰收循环的年月。”

进入正题，露维娜收敛心思，眉眼带出一点轻愁和感同身受，“是啊，我亦能体会您的无奈。美好生活的逝去就像果实掉落枝头，二分之一的命运让其腐烂，二分之一的命运让其埋入土中。神明不忍见其信徒受苦，于是吹开遮挡太阳与海洋的云雾，赐我们和顺的千风以耕种果实。若劳动不能换来应有的丰收，又有谁能保证这样的厄运不会降临你我？”

“唉，就像我辛苦数年，兢兢业业，最终还是落到……”从回忆中脱身，她猛地止住话，想要换个话题却被枢机主教抓住话头，连番追问。没办法，露维娜只能长叹一口气，把想说的说出来，“主教应知自我父亲离世、兄长出门散心，便是我独自撑起晨曦酒庄的生意。外人看见我「莱艮芬德」的荣光，却不见我半分点灯到天明的辛苦和孤苦无依的强撑。就算如此兢兢业业，我也不能继承它，我所做一切，都是在为我的兄长做嫁衣。这叫我如何甘心！”

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露维娜深吸几口气平复下心情，好叫自己不那么失礼。落在枢机主教眼里，却是另一回事。

他和缓声线，轻声安慰道，“露维娜委员长的能力我们都十分清楚，见到您受此委屈，我心亦是为您的遭遇鸣不平。要知道，我主对所有蒙德子民一视同仁，父母也应如此。神所允的，必然公正。”

“您是风神的子民，创办学校向交不起学费的学生施以援手，使他们能遵守本心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任职监察委员会委员长秉公履职，使人民安居乐业。如同神明不忍叫义人蒙受损失，神明也不忍叫您这位义人失去您本应拥有的。如果您为此事感到为难，我可以为您提供帮助。”

说完，枢机主教不出所料地看露维娜先是一怔，随后眼角水光闪过，激动地失声掩面，“主教大人，我已知道您的体贴。因此，请恕我不能答应您。我实在是，不忍用我烦恼成为您的烦恼。感谢您。”

“此言差矣。为迷途的羔羊指出前路，正是我等信仰者应行的道义。”主教知道要成功了，声音放得更轻更缓，“让我帮助你得到你应得的，露维娜女士。”

她似是呆住，半晌，才说出一个“好”字。

于是，交易达成。

送走让自己的又哭又笑、唱念做打的枢机主教，露维娜接过助理新上的茶水，慢悠悠地长舒一口气，“现在荆夫港的布置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回蒙德城，放长线，钓大鱼了。”

*红衣主教:按照基督教的分级，从上到下是教皇、枢机主教、红衣主教这么下来的，这里私设红衣主教为第二阶。主要是主教的身份需要管理整个教区的事务，枢机主教作为教皇的副手，是满足这个要求的。所以进行位置调换。

*幼儿园水平智斗，ooc啊oo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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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