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感到了欺骗。
——还是被自己尊敬的队长阁下。
回想队长前往蒙德前找上他时提及奔狼领,他自然是想到那个著名的北风狼试炼,以为是想测试他的实力。
而结果。
是奔狼领没错,也跟北风狼有关。
但是生活在奔狼领的少年——队长的丈夫的养子。
……啊?!
达达利亚人傻了。
反应过来时队长已经走了,留下他一人及一人和几只狼,气氛尴尬得达达利亚脚趾要快扣地了。
过了会儿,叫做雷泽的少年磕碰地说——大意为队长去处理新来的黑色的狼,它们伤了卢皮卡——他的家人,那些狼。
接着一起找了十多个钩钩果,队长回来了,半弯着身子跟雷泽说了什么,随后雷泽向他道谢:“谢谢,你,找,钩钩果,它们,也,谢谢。”
然后,队长就带着达达利亚走了。
等等!
北风狼呢?不打了吗?就给他看个地方在哪场地长什么样吗?
达达利亚难以置信。
知不知道让一个武痴不能挑战强敌是多么痛苦的事!
1
简而言之。
队长的丈夫的养子养女甚至从小看的孩子太多,以至于——难得回来他们都没空约会。
达达利亚看面前的男人恬不知耻地说自己听说他有兄弟姐妹,所以一定会照顾孩子吧。
所以,带他来就为了带娃吗队长。
达达利亚看向队长,队长看着办公室的书柜,仿佛上面有什么历代荣耀似的,很想喊一句队长你为什么不说话。
讲真,不能因为他有弟妹就默认当兄长了,他也是有哥姐,是弟弟啊。
他也会哭会闹的。
达达利亚的滤镜嘎巴碎了一半。
“但凡你勤奋点不把工作都推给琴,”边上看书的图书管理员讲:“也不至于加班没空。”
明明是温和笑着,这位管理员却让人感到背后发凉,而边上桌子文件更高更多、应该是琴的人说自己不介意时被她给堵了过去。
怎么看,他的没空约会都是自己摸鱼的结果。
再次回想来蒙德前——就当为蒙至的交好努力——达达利亚可算明白女士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不想努力的女士果断家都不回。
话虽如此,也不会真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做这种事。
而且说是孩子,实际年纪也就比他小些,还有几位则大些——只是在法尔伽眼里,他们跟丽莎跟琴一样,都算孩子。
毕竟是从小看大的人,让他说小时候——丽莎跟琴瞬间警惕起来,丽莎当即催大团长赶紧完成工作。
好吧。
达达利亚明白为什么总被打扰约会了。
2
站在骑士团门口,达达利亚思考一个重要问题。
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队长让他自由活动,大团长含泪加班,丽莎看书,琴祝他在蒙德愉快。
“教堂怎样?”戴着兔耳似发饰的女孩突然冒出来说,“非节日期间,神像不能上去,但教堂可以。”
“上面的钟楼,可以看得很远,无论独处还是约会都可以,但大团长不行,他们体型太大塞不下。”
她积极地讲,在沉默了会儿后,她强作镇定地咳了声,向他行礼:“侦查骑士安柏,欢迎你,来自至冬的客人。”
“你饿了吗?我向你郑重推荐猎鹿人餐厅的招牌蜜酱胡萝卜煎肉,记得跟沙拉说口味,之前沙拉习惯性给至冬人加过多的糖,结果那位其实不爱多糖,她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整整歇业了半小时。”
安柏是个热情的人,稍不拒绝就会被带跑,待餐厅的菜品都端上一份放桌,她才惊觉地问:“你吃不吃得下?”
达达利亚是个成年伙子,饭量自然没问题,于是她一拍胸口:“那就尽管吃!我请客!”又多点了几份。
说实话,有些太热情了,达达利亚想,他这是被照顾了?
“啊,班尼特,”她对着走来的少年叫道。
“中午好,安柏,”班尼特看着有很多不重不轻的伤,他向沙拉要了份煎蛋,看没有位置了,准备打包。
“要坐吗?”达达利亚看他们这桌还有位置,问。
“诶?可以吗?”班尼特受宠若惊的样子。
“请,”达达利亚直接拉开椅子给他。
“只有煎蛋吃得饱吗?这你要吗?”安柏说着塞他一份酱面,班尼特正不知所措时,达达利亚又放了一盘加料的烤松饼。
“加蜜更好吃,”达达利亚郑重地推荐。
可是,班尼特看着那盘活似金色史莱姆包着烤松饼,咽了咽口水,才划开点吃进去……感觉像史莱姆滑过。
至冬人的口味好可怕。
明明那位的口味就很清淡……幸好只是外面多,吃掉最上层就好多了。
他好像没发现自己说出来了,达达利亚想,吃不了就应该拒绝。
“呃,啊,没有,”班尼特连忙说不沾太多就可以了,“就,就像这样,”他插着一块均匀地沾上蜜,“之前太多了。”
突然一勺蜜吃下去,多少觉得有些粘喉咙。
“比我做的好吃多了,”班尼特不好意思地说,他的运气不好,做饭也是黑暗料理结果。
他似乎很爱强调自己运气不好,达达利亚本以为是越念所以才会这样,但实际情况,在经历对桌起身撞头,上菜脚滑差点落到等,达达利亚不得不承认就是有人这么倒霉。
但,跟他在一起感觉会很有挑战性,达达利亚手快地接住盘子和食物,有机会得试着同行一次。
“你和他一样,都很厉害,”班尼特端着海鲜羹说,“我之前害他进了一个秘境,”但他没有怪他,只是问有没有受伤,然后跟着,“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他带回蒙德城了。”
最后,达达利亚以再点的名头去沙拉那先付了钱。
3
说实话,比起钟塔,达达利亚更想上神像,但显然,跟了一路的修女不会允许。
皮肤苍白的修女看着他,黑眼圈表满了睡眠不足。
“你要不要先休息?”
达达利亚真诚地问。
“你不来我就能睡了,”她说,表情写满了被迫加班的不情愿。
啊这……这似乎是第一个有攻击性的蒙德人。
“罗莎莉亚,”她打了个哈欠,“我的名字——姑且一问,你是他的孩子吗?”
达达利亚眨眨眼,才意识到她问的什么。
“你兄弟姐妹都齐了,这很少见,”通过先前跟着透露的,他的确是有兄弟姐妹,罗莎莉亚说,“至冬孤儿院会让孩子都称作家人。”
“那家伙先不提,惯用说法了,「哈哈哈,我不是已经有雷泽和罗莎莉亚了吗?」”罗莎莉亚面无表情地捧读,“能真正接受自家后继无人的人很少。”
尤其是队长这种从语言到行为都透着家教的人,毕竟被掰了,总得有个接着,没亲生就考虑领养了,再不然就收个徒。
“所以,你觉得我是领养的?”
“是。”
怎么说呢,他现在很想知道队长是什么反应。
“顺便一提,我坚信他是戴着面具遮着眼才看得上那家伙。”
简称,眼瞎。
虽然但,还是那句话,我们相信你的实力,但我们真不信你的——委婉点是奇特,好点是天然呆。
有时看着,再看风神,就不由觉得简直是一脉相承,靠谱是真靠谱,诶嘿也是真诶嘿。
就像风之花至今没有确切的答案,过去在大团长会和谁在一起、喜欢什么类型也是猜测众多。
之前的罗莎莉亚不太清楚,但随着收徒,大家似乎都默认他有两个孩子,慢慢的,单身男就无婚成了二孩单亲父亲,接着又念叨起是该找个人了,那段时间里总会突然问她一句喜不喜欢这种继母,真的,老管别人做什么。
在讨论中,有一种是比较获得认可的,那便是火似的人。
他们似乎首先就默认大团长会是个妻管严,而对方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能镇的住大团长这脱线的性格,就像宁禄喝酒时他老婆那样,生气时会抄着双手剑——鉴于火、双手剑这两个关键词,爱喝酒的蒙德人迅速换词——锅打过去,同时又个富有母爱的人,尽心照顾两个孩子。
总之,会热热闹闹的,像个家。
但讨论归讨论,有没有那个人才是最大的问题,又不是写故事可以自己编一个,细想简直荒唐,找保姆都不需要。
而结果也总是意外,最终在一起的是个来自雪国沉默寡言的人,虽然的确符合法尔伽喝酒时说的唯一的要求——「胸大」。
但想想又感无语。
且别说镇的住,不如说放任狂奔,跟孩子相处也不热闹,还聚少离多,即使罗莎莉亚觉得不错,风神在上,是的,她得说这句话来表达重要性。
在对比那家伙每逢见面起步一小时的从性格到打扮到社交到武艺等等各方面的唠叨——他们不常见面,见面也只询问几句近况,偶尔带有礼物,然后,完!
简直不要太棒!
罗莎莉亚深感泪目与感动。
她真的不需要火似的人,已经有一个了,没必要来第二个折腾她。
嗯……
达达利亚想到了待家被老妈嫌弃的自己。
亲子关系总是各国通用。
4
达达利亚回到骑士团时,大团长跟队长已经不在了。
在询问后,丽莎耸耸肩回答不知道。
“应该又在哪两个人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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