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论坛让我救赎散兵 第11章 负距离

月城椿口中错愕的疑问戛然而止，脚边的猫猫却一下子站了起来，并用一种十分认真、执着的目光盯着他。

像是要兴师问罪一样。

月城椿下意识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的时候被阿散听到了？但是对方应该不知道这是什么才对啊。

不过，这个时候…阿散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倾奇者紫黑色的瞳孔倒映出了青年沉默中透着一丝心虚的面庞，这个发现让人偶的心有一瞬间冷了下来。

他不再像是平日里一样神情干净纯洁地和月城椿撒娇，而是有些无措地抿紧唇瓣，神情中充满探究以及对“未知人物”的排斥。

目光也十分阴翳。

这让月城椿忽然意识到了，虽然阿散暂时看起来是一只白滚滚的汤圆，但一口咬下去却能尝到里面的芝麻馅。

即使现在的他如同一张白纸般纯洁无瑕，但是骨子里的偏执、阴暗、病态、恶劣总会在某一天显露出来。

到那个时候，他就不能为所欲为地哄骗无知的笨蛋猫猫了。

…这样的想法让月城椿忽然觉得有些悲伤。

但即使对倾奇者的变化完全不明所以，青年还是温柔地摸了摸人偶的头发，语气浅淡而充满耐心，“怎么了？”

“怎么像是——”要哭了一样。

男人温热的指尖触及人偶冰凉的皮肤，并一点点摩挲着对方眼下的皮肤，指尖的薄茧蹭得人偶心尖有些细细密密的疼，只是一下眼眶就真的红了起来。

月城椿更加手足无措了，“不是、呃…怎么了…是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事情吗？”

他极力把自己遗失的理智找回来，试图寻找到对方情绪异常的原因。

“我刚刚没有在做奇怪的事情哦，那个只是…一点点发泄而已，嗯。”

月城椿用拙劣的演技极力掩饰着浴室里发生了什么，平日里冷静沉稳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居然有点窘迫。

倾奇者睫毛颤了颤，他第一次对月城椿这副想要“瞒”过什么的样子感到极度的不满以及…害怕。

是的，他在害怕。

害怕月城椿找到那个名叫“阿散”的人之后就会抛弃身为人偶的自己，背叛永远陪伴他的约定。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了头，就像雨后春笋一般接连不断地在心里涌起。

让他的心密密麻麻地发疼。

啪嗒一下，人偶的眼眶里悬着的泪珠掉了下来，无声地掉在脚下的土地里。

他什么都不说，就静静地看着月城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像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一样。

月城椿这下子是真的慌了！

他笨拙地伸出手想要去接人偶的泪滴，但又想在眼泪落下之前先一步拭去那片湿润，最后手忙脚乱却什么都没做成，人偶依然安静地掉着眼泪。

“别哭……”

月城椿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指，指尖发颤。

倾奇者看着他不知所措的动作，忽然摸了摸眼眶，“我……原来哭了吗？”

“母亲”是因为他的哭泣而将他抛弃的。

……那么，月城椿呢？

月城椿会怎么样？

倾奇者眼底的神色忽然更加地暗沉了。

他踮起脚尖，抬出手指勾住月城椿脖颈上的项圈，指尖用力把男人的身体往下拉，直到二人的鼻尖都快贴到一起，人偶才倏地松开手。

月城椿低下头，他们的呼吸已经密切地缠在了一起。只要他再低一点头，就能吻上人偶弧度好看的嘴唇。

但是，月城椿还是很有耐心地扶住他的肩膀，等待着倾奇者下一步的动作。

他对喜欢的人一向充满耐心。

然后，他就被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偶猝不及防地地一口咬在了脖颈上。

月城椿没有防备“嘶”地一声，而后微微抬起下颚缓解疼痛。男人纤长的手指放在人偶的脑后，安抚性的一下下给他顺着毛，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所以……到底怎么了？”

倾奇者趴在他的肩膀上，有些闷闷地开口，“带着这样的痕迹，椿还能出去找别人吗？”

“不行对吧。”像是自问自答一样，人偶抬起眼睛和他对视，光色暗淡的月夜中眼里不见半分亮意。

“……如果是椿在外面被别的人咬了这样回来找我，我就会生椿的气。”

“椿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倾奇者深吸了一口气。

他纤长的手指掐住月城椿的脖颈，上身也随着动作一点点逼近。穿着白色日式服装的人偶看起来漂亮精致，神情却有些冰冷和危险。

指尖力道一点点放大。

月城椿有些喘不过气。

“月城椿。”

“嗯。”

月城椿喉头滚动，轻轻地应了他一声。

窒息的感受更甚，天旋地转间，眼前的景象仿佛都被模糊的符号代替。

唯独耳边，传来人偶近在咫尺不紧不慢的一声质问，“告诉我，‘阿散’是谁？”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十分正常地在问一个小问题。由于距离过近，甚至每一分的呼吸都洒在了月城椿的耳部。

涩气而可怕。

像是罂粟一样。

——仿佛至今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月城椿微微怔住，刚寻思道“他是怎么知道我悄悄喊他阿散的”，然后就猛地意识到刚刚浴室里自己那不大不小的一声——“阿散”。

如果对方贴着木门偷听的话，确实是可以听到的。

不过，阿散……

居然听他的墙角吗？

想到自己那些羞耻而又变态的动静全都被面前的人偶听见了，即使月城椿平时再不要脸都会有一瞬间的尴尬。

而倾奇者还在注视着他。

似乎他今天只要不给出一个回答，对方就绝对不会罢休一样。

“嗯……”

月城椿在想他是要说“我根本没说过这种话”还是“阿散其实只是一只猫猫的名字”来糊弄过去。

但是倾奇者看着他的眼神太过认真了，好像只要他敢撒谎，就会立刻被对方指出并谴责一样。

当然，他也不舍得欺骗自己的宝贝。

“其实——”

月城椿清了清嗓子。

“我其实是在叫你。”

虽然在泄/欲时候忽然念对方的名字还用那种语气好像更变态了…但倾奇者却神情一松，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吗？”

人偶的情绪变得平稳了不少。

至少不像刚刚那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吃掉一样。

月城椿点了点头，“因为我觉得‘倾奇者’这个名字寓意不太好，所以我想给你取一个新名字，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

“…所以你这个名字怎么样？”

本来有些逼仄的环境中却忽然画风突变，倾奇者怔怔地看着他。

“……”

知道自己好像闹了一场乌龙的笨蛋小猫“哦”了一声，声音茫然且不太确定地应道，“好像…还行。”

月城椿“嗯”了一声。

“那就好。”

他慢慢地抬起头，却还是被脖颈处的伤口疼得轻轻吸了口气。走在前面但一直用余光留意着他的人偶脚步忽然顿住，即使月城椿极力掩饰他还是意识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是因为我吗？”

人偶看起来有些愧疚。

“因为我咬了椿。”他顿了一下，对自己的“标记”给月城椿带来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感到抱歉。

此时的倾奇者还是一个很懂礼貌的好孩子呢。

至于刚刚那种偏执阴暗的状态，绝对只是意外而已！（划掉）

“椿…让我看一下！好吗？”

人偶的神情有些着急，他伸出手抓住月城椿的手腕不放手。月城椿没有办法只能低下身子，柔软的发丝垂在耳侧，俊美的容颜一片柔和。

脖颈上的伤口已经缓缓渗出了一些血液，倾奇者有些沉默地摸了一下他不浅的牙印。

“我其实……误会了椿吗？”

“不，没关系的。”月城椿下意识安慰道，“其实对我来说这真的和奖励没什么区别。”

见倾奇者神情一点点变得奇怪，月城椿才意识到自己条件性反射地说了什么。

“咳……”

男人用力地咳了咳，果不其然单纯的人偶把注意力又放到了对他的关心上。

“我…不想让椿伤心的。”

人偶看起来有些低落。

椿刚刚说的话，一定只是想要哄他而已。

“伤害”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和奖励完全没有关系。

倾奇者乖巧地把脑袋凑到他的脖颈处。

人偶轻轻地舔舐了一下那处的血液，铁锈般腥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

月城椿像是被某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呼吸一样，一时间居然做不出任何的动作，只能任由对方像小猫一样笨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疼痛和酥麻的痒意在身体各处流窜，下腹刚刚平息的热意感觉又要涌上来。

糟糕、实在是——太糟糕了啊！！！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窸窣声响。

倾奇者低声说道，“血液…我似乎没有这种东西。”

因为没有心脏，所以也不会有血液。

这种温热的、流动的，苦涩的液体——就是椿的血液吗？

是椿身体中无法分离的一部分。

但现在，椿的血液却流入了他的身体中。

人偶握住月城椿的手，羽睫微垂，他很认真地低声说，“我不想和椿分开。”

他想要和椿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永远——

“如果我能和椿融为一体就好了。”

想要更近距离地，触碰椿的身体。

想要负距离地拥抱椿。

即使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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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负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