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化世间为心 第9章 青灯的迷失

“好吧，是你赢了。但老婆子我呀，终于找到你了。”

“什么？”青灯蹙眉，感到疑惑。

这时魈赶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圣坛，他沉默了。

“魈，你来啦！”

看到熟人的青灯很是高兴，随即便松开了老婆婆，飞奔向魈。

看到安然无恙的青灯，魈也放心了。

但看着眼前实在说不上完好的圣坛，魈问：“他们把你怎么样了？这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青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是这样。

老婆婆捡起了自己的拐杖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青灯身前，苍老的面孔上难得露出真情实感。“老婆子我啊，终于找到你了。”

“我并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

比起先前有礼貌的青灯，现在的青灯显然是不愿意再相信这里的人了。

她目光异常的冰冷，眼底流露出一丝狠厉。

“这感觉不会有错，你就是她。”老婆婆佝偻着腰，笑呵呵的说。

随后又看向一旁的魈，“你喝下毒粥了？不然阳阳不可能告诉你我们来了这里，你不受毒素影响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魈面色冷厉，他有许多问题想问，却被青灯拉住，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你以前见过我？”青灯表情沉重，站到了魈身前询问着老婆婆。

“我当然见过你，你身上的气息我死也不会忘记。这里可是几千年前的你一手创造的。”

“太荒谬了！”

青灯直接喊了出来，“我才十几岁，你告诉我这里是我在几千年前创造的，我可是人类。”

听到这里魈的眸色深了深，想要说些什么。

“你确实是人类，但因各种原因，你确实活了很久。”

老婆婆不顾青灯的抗拒，将自己所指的一切都告诉了青灯。

说了那么多，青灯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

“怎么可能，我是人类啊，哪有人类能活那么久的，况且我有从小到大的记忆。”

青灯慌张到呼吸紧促，信息流巨大到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很快她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就在她即将倒下之时，魈向前扶住了她，并一脸敌意地看着老婆婆与阿茂。

“你的目的是什么？”

刚才的那些话，就连魈听了都觉得荒谬，那太不可思议了，不免让他升起敌意。

“我只是实话实说，哪怕我不告诉她，也会有别人来告诉她，到时候她更加难以接受。”

老婆婆拄着拐杖来到魈面前，检查了一下青灯的状况，又道：

“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带她回村子吧，我在路上会为你解答你的疑惑。”

在回村子的路上，阿茂扶着老婆婆走着，魈背着青灯走在两人身旁。

……

此地是当年魔神战争时期一位女子划破空间所创造的秘境。

它介于现实与幻境之间，不属于任何一个地界，与仙人所创造的“洞天”别无差异。

这里四季如春，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没有生老病死，人类也不会随着时间而老去。

时间就如同禁止在了同一天，第二天醒来什么都没有变化。

而这里的村民是魔神战争时期的璃月子民，在这处未知的秘境当中存活至现在。

那座岩神像是后来才出现的，证明了璃月神明的诞生。

村民并未受到神明的庇佑，自然不会去祭拜摩拉克斯，百年后无人打理的岩神像上长满了青苔布满了泥土，最后被人们推倒，立起那座创造这里的人像。

当年若不是那位女子，他们或许早就被邪恶的魔神拿来当作养料，最终化为灰尘随着风消失了。

魈沉默不语。

他也同样见证过魔神战争，当年帝君同他说过轻策庄在还不是轻策庄的时候就有人住过。

但那些人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村子里的建筑都一并消失了。

想来这里的村民就是当年位于轻策庄的原住民。

但魈依旧不相信那个人会是青灯，只当这是老婆婆老眼昏花认错了人。

况且那座人像没有头已经有些年代了，说不定老婆婆早就忘了那人的模样。

“小伙子我劝你不要在这里频繁的使用元素力，这处空间承受不住元素力的存在。”

老婆婆看着魈手腕上镶嵌的神之眼，默了默说道。

这里没有元素力的存在，便更加脆弱起来，一旦出现元素力的闯入，这里随时会被摧毁。

千年来这里来过的外人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们大多是不幸被卷入其中的普通人没有神之眼，而这次却来了两个拥有神之眼的孩子，这也不免老婆婆最初会那般模样了。

但一想青灯他们会来到这里，或许不是巧合，老婆婆便更加坚定的想要控制二人，用巫术问出她想得到的答案。

只可惜她失败了，还见到了对此一无所知还有些变小了的青灯。

……

直到第二天下午青灯悠悠转醒，她猛地坐起身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口干舌燥感瞬间充满嗓子，这才将她拉回现实。

嘶哑着缓缓说了两个字，“是梦。”

面庞如白玉一般，仿佛透着光，轻易一碰就会碎掉。

她稍显不安的抓着被角，就像是只要这么做就能让她安心。

青灯在梦中看到了所有人都在离他远去，不管她怎么向前奔跑都会有荆棘阻挡住她的道路。

看着渐渐远去的人们，她喊着，却没人听到她的呼喊。

直到他们越走越远，留给她的就只剩下一道路的荆棘与缕缕白烟。

“喝点水吧。”清冷的声音传来，语气不悲不喜，淡漠的如同一座冰雕开口说话。

扭头看着坐在床边的人，看着他将茶杯递了过去。

青灯没有说话，笑着接过，小口小口抿着茶水，眼神飘忽不定，依稀还能看见淡淡的光。

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喉中的干涩感也一并消失，她这才缓缓开口，“谢谢你。”

青灯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她又一次紧紧攥住被角，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瓷，骨节处还泛起了薄红。

过了许久青灯才叹出一口气，笑得很是勉强，努力维持着平和的状态，努力不让魈察觉出她的异样。

“你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吧？可以告诉我吗？我想知道答案。”

魈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所谓的答案对青灯来说是好还是坏。

“告诉我吧，不论是好是坏。”

青灯就像是从魈的神情中猜出了魈的担忧，哪怕魈脸上没有表情，她此刻也明白了什么。

魈垂着眸子，淡淡诉说着老婆婆告诉他的一切，以及自己知道的当年魔神战争的事情。

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在讲一篇很长很长的故事，对他来说，这些都无关青灯。

两人就这样讲到了天边泛起昏黄，青灯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听完了所有。

她抬手轻轻抚上脖间挂着的神之眼上，干笑两声。

“我不会承认这里是我创造的，我不可能活在魔神战争那个时代。他们与那个人之间，不管是恩还是怨，都与我无关。”

“做自己便好。”

魈说完这句话，起身便往外走去，开门要离开的时候还是留了一句，“我去给你弄些吃食。”

魈从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如今也不指望能安慰到别人，他从来都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听到门被缓缓带上的声音，青灯蜷缩着身子，双手环抱着膝盖。

换做以前她不会放在心上，甚至笑一笑隔天就会背着箩筐出门采药。

但今日不如往日，就在听魈讲解的时候，她脑内闪出了许多的片段，那是不属于这个时期的记忆，而她敢断定那不是现在的她。

或者说，那根本不是她。

青灯做不到仅用只言片语就能向大家解释清楚，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哪怕那个人真的是她。

过了有半个时辰，魈端着饭回来了，那是隔壁家的老婆婆给他们做的。

正所谓昨天的敌人今天的朋友，虽然魈依旧抱有戒备心，但眼下要将青灯的健康放在首位，他也只得如此。

“没毒，可以放心吃了。”青灯下床坐在了木凳上，闻了闻饭菜的味道，并将一副碗筷递给了魈。

魈本想拒绝的，但青灯执意如此，他也只得坐下。

两人皆没有在饭桌上讲话的习惯，所以这顿饭吃的极其顺畅，完全没有人感到尴尬。

直至两人放下碗筷，青灯才开口，“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长期住下了？”

魈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要赶快找到出去的办法。

“如果不离开这里，可就要活很久很久了。虽然永生很诱人，但在这里得到永生，也就意味着失去了自由。”青灯的眸光暗了暗，笑容中透着一丝丝的悲凉。

她不是没有想过永生，毕竟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但是要她失去自由活在这里永生永世，她还不如现在就咽气。

魈良久才嗯了一声，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两人都不愿意打破这份宁静，一度压抑的气氛终将会压垮一个人。

青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掉的眼泪，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泪滴流到了脸颊上。

魈见此也是无动于衷。

“我没事，我需要稍微适应一下这里。过几天我们再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吧，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青灯擦了擦眼泪，笑容逐渐掩盖住那抹忧伤。

有时过于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反而也不是一件好事，过于压抑自己的内心，只会让她变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