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我没告诉别人,毕竟作为一个体面人,我会永远在旁人面前保持光鲜亮丽的表象——至少我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路过的艾尔海森说:“你好香啊。”
艾尔海森脚步顿住,他身边的同事面面相觑,心道这又是小情侣之间的什么play?
艾尔海森皱眉看向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我闻言大惊失色:“什么,我说出来了?”
艾尔海森点点头:“是的,你说出来了。”
得到答案后我惊恐万分,立刻转身就跑,至少短时间内我是绝对不会再来教令院找书看了。我火速跑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卡维拿着一个文件袋,见我过来顿时露出一个笑:“你回来啦!快来看看,好像七星给你审批的外交官岗位红头文件下来了。”
看清卡维前更先接触到的是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的香味给我带来的不是心情舒畅,更不是欣赏的目光,而是下意识咽下的口水。
“缈缈,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高兴坏了吧,哈哈,这确实值得兴奋。咦,你、你眼神很不对劲哦……”
香喷喷的卡维此刻在我眼里就像香喷喷的小蛋糕,嘴巴一张一合说的话我也一句都听不进去了,我下一秒就如色中恶鬼般扑了过去,扯开他的小v领就在胸前一口咬下!
“啊啊啊啊!!!!”
卡维的惨叫在我咬下的瞬间响彻云霄。
——
我被押送到了小吉祥草王面前。
纳西妲好奇地看着我,我也咽着口水看她。卡维不安地问道:“小吉祥草王大人,缈缈这是怎么回事啊?她这几天总说我们有一股香味,还很想咬一口!”
我看着纳西妲,忍不住喃喃:“香草味小蛋糕……想吃。”
卡维更惶恐了:“缈缈,这可不兴吃啊!”
艾尔海森摊手看向纳西妲道:“如您所见,她对所有拥有神之眼的人都表现出了异常高涨的食欲,并非不能吃下正常的食物,只是依旧会被特殊的味道吸引。”
赛诺点点头,脸上还有一道显眼的牙印,一路过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是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弄点血液给她,这样才能做到至少不失控。”
脖子上缠着绷带的提纳里有些头疼地捂着脑袋:“但相应的,也有时间限制。”
提纳里在早上被我突然不受控制地扑倒,并在脖颈侧狠狠咬下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几乎染红我的眼睛。我忍住撕扯肉块的**,鲜血刺激味蕾时唤醒了我的神志,我快速给提纳里缠上绷带后,直接缩在一旁自闭了。
直到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这似乎不是靠人类力量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于是便一起来找到小吉祥草王寻求帮助。
纳西妲整合着信息,恰好此刻遇到了同样面色不虞前来求见的旅行者,派蒙惊讶地望着这一大群人:“好多人,大家都在呀!咦,提纳里,你怎么受伤了?”
我闻言稍稍回神,听见派蒙的话,我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是我的错。”
提纳里赶紧牵住我的手:“别难过,变成这样又不是你想要的,小吉祥草王大人一定可以帮我们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我蔫蔫地点点头,荧仔细听了下我的情况,顿时觉得我这边也是十万火急,赶紧一起看向纳西妲:“还是先解决她的事情吧,纳西妲,你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纳西妲沉吟片刻,问我:“你是什么时候突然变成这样的呢?在那之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奇怪的事情?
我想了想,表情忽然有些古怪,但还是说了出来:“也算有吧?在突然变成这样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以第三方视角围观了散兵的过去。”
在梦里,我知道了散兵身为人偶的真实身份,我看见过他干净如白纸一般的过去,那双惊为天人的鸢紫色眼睛衬得落下的泪水都像珍珠,漂亮到我险些移情别恋。
然后我就被岩石之契给刺醒了。
当然,这句我是不会说的。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我四个男人都齐聚一堂,真说出来那就是好戏开演,当着纳西妲的面我都要被四个人质问到死。
但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纳西妲沉默了半晌,有些好奇地问我:“散兵?那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我心里一惊,往周围一看,得到了四张同样迷茫的脸,而与此同时,荧的震惊格格不入,她急切地凑上来抓住我的肩膀:“你还记得散兵?你怎么会记得散兵?!”
在一阵听不清的喃喃自语后,荧忽然严肃地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真的是提瓦特大陆的人吗?”
我因她的这句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瞬间像被泼了桶冷水一般从头冷到脚,冷汗在背后冒出,指尖也开始发麻:“什、什么?”
似乎是因为看清了我眼里的害怕,荧一愣,手也松开了些,赛诺立刻将我俩分开,有些不悦地看着她:“旅行者,你吓到她了。”
卡维将我搂进怀里,轻拍着我的后背小声安抚我,提纳里拿出手帕替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艾尔海森见已经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便将目光看向荧:“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荧犹豫了,她看向纳西妲,不确定地开口:“事关世界树,他们可以听吗?”
纳西妲终于正色起来,随后立刻下令遣退几人,只留我下来:“除了当事人,其他人都回避一下吧。”
神明下令,几人自然不能不听。
人一走,剩我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我就忍不住紧张起来;一紧张,食欲又控制不住了。一看我的样子艾尔海森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为了让我不至于在净善宫上演生啃草神大人的惨剧,他抽出单手剑在左手掌心划了一道凑近我嘴边,我立马迫不及待地吸吮起来。
见我吃的有些着急,艾尔海森补充了一句:“别急,不许咬,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
别等解决的办法找出前就已经变成茹毛饮血的野兽了。
我喝完血后随意地用手背蹭了下嘴角,被看不下去的提纳里重新拿了手帕擦得干干净净,随后才放我一个人离开。
再次面对荧和纳西妲的时候,荧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她再次开口,却没有逼问我,只是对纳西妲说:“其实,在来找你之前,发生了一件我原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还记得的事情。”
在荧的口述下,我不完整的梦境被逐步补全,我了解了散兵堪称悲剧和笑话的一生,事情可笑到连我这个陌生人都忍不住为之一怔。
但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三人一齐看着我,问道:“所以,为什么你会记得?”
旅行者记得是因为她是来自提瓦特大陆之外的降临者,我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怎么也会有这样的特殊性。
荧继续思考着说道:“说起来,当时花神诞祭循环的时候,你也中途清醒过,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现在想想果然是有原因的。”
我的拳头忍不住攥紧,手心冒出湿黏的汗液,即便净善宫内没有风,我也依旧开始忍不住发寒。
我良久才开口问道:“我的不一样,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我脸色苍白的抬起头,心如擂鼓:“我其实……一直很担心被察觉不同,尤其是发现自己被多托雷盯上后。我怕被抓去做实验,甚至我确实险些卷入实验风波,我不敢赌人对自己未知领域的探索**。”
三人一愣,没等她们说话,派蒙就左看右看地开口了:“可是这里好像只有你一个人类吧?”
派蒙的话瞬间将凝重的氛围化解,而我的害怕也变成了奇怪的尴尬,我有些哭笑不得:“派蒙,我承认你比赛诺的冷笑话更能逗我开心。”
派蒙立刻骄傲地抬头挺胸叉腰:“那是那是,我可是提瓦特最好的向导,区区冷笑话,小小赛诺还比不过我!”
荧忍不住逗她:“小心缈缈出去跟赛诺告状,等下他来找你我可不帮忙。”
派蒙吓了一大跳,看看荧又看看我,赶紧飞过来讨好地抱着我亲亲脸颊,小脸蛋上满是紧张:“缈缈,你可千万不能出卖我哦,我可是跟你最最好的!嗯……除了旅行者之外,跟你最好!”
纳西妲见状,开口问道:“诶?原来我在派蒙心里连第二也排不上吗?”
派蒙急得晕头转向:“纳西妲!你怎么也跟着她们一起捣乱呀!”
大家一齐笑了起来,笑声令我安心,我也反应过来,无论是正直的旅行者,还是智慧的小草神,两人的品德和立场都证明了她们不会伤害我。为此,终于把我瞒了一辈子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告诉她们,我是重生的。
想了想,我补充道:“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重生还是穿越,我确实是林缈,上辈子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世界,当然,不排除上辈子睡着的时候我就已经猝死了。”
在我看来,提瓦特于我而言更像是平行世界,我明白我是个多懦弱的人,更明白年幼时的我有多无助,如果没有我的到来,那么宇宙里只会诞生一个甚至连我自己也不会知道的悲剧的我。
我有些怅然若失,甚至说不清我那种情绪是失落还是释怀:“如果我能早点知道你的存在就好了……如果你能早点来到这个世界,我一定会问问你我怎么才能回家。”
我捂着心口,感受到心脏失拍的跳动,眼睫也忍不住颤动起来:“来到这里之前,我也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突然重来一回,我一时间只想一死了之。”
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滚落,我抬头看向她们,先出口安慰:“别担心,我现在已经不觉得难过了,我已经重新结识了许许多多的朋友,重新开始了新生活。我会哭可能只是因为还保留着过去的肌肉记忆。”
就像结痂的伤口已经不会再发疼发痒,甚至随着时间流逝连受伤时的心情也变得模糊不清,可再次撕开伤口的时候疼痛依旧清晰。
想到这里,我努力地想调动气氛,开玩笑般说道:“要知道我上辈子遇到的男性质量可没有这辈子的好,神之眼简直就是归纳高质量人类的便携式工具,如果不是我这么有人格魅力,哪里能交到四个有神之眼的男朋友?”
要知道,拥有神之眼的人数量已经很稀少了,我一下子把四位人中龙凤收入囊中,估摸着外面都不少人想让我出个教材来学习一下呢!
见我这么得意洋洋,荧也忍不住笑了,纳西妲适时开口为我解释:“那么,我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在纳西妲的归纳整理下,我和荧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如果说荧是来自提瓦特大陆之外的【降临者】,那我这种重生穿越的灵魂也能算作其中之一。但我的存在实在太隐蔽了,甚至连和我朝夕相伴的最古老的魔神摩拉克斯都没能察觉我的异样,因此,这个世界从未对我进行排异。
“说起来,也许世界树、或者说甚至天理,在此之前都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纳西妲点点嘴唇,道:“你的灵魂进入了最契合的□□,你成为了你。就像一朵禅那园的帕蒂莎兰被移栽到了须弥城内,也只是从须弥来到了须弥,哪怕我是须弥的魔神,我也很难观察到一朵花跨越山河来到了我的城内。”
“不过,终究是移栽来的花朵,一旦水土发生变化,难免也会受到影响。”
散兵跳入世界树企图自戕改变历史,却只影响了人们的记忆。我的肉.体本应遗忘,可我的灵魂却依旧记得,冲突使得躯体变得不适合生存,于是我开始渴望本土的血肉,试图通过进食来融入这个世界,从而保护自己。
而拥有神之眼的人自然更是佼佼者,会最大程度上激发的我的食欲。
派蒙大概听懂了,她了然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用纳西妲的话来说,就是移栽的帕蒂莎兰开始水土不服了,所以就得最好的肥料施肥,好让她重新活过来对吧!”
纳西妲拍拍手:“派蒙很聪明呢。”
我顿时有些蔫蔫的:“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身上还有钟离先生和仙家们给我的力量,万一哪天在路上失控把人给强迫了怎么办?”
荧:“……你身上怎么还有钟离的力量?”
我苦恼地点点头:“对啊,钟离先生怕我被欺负,把他的力量分了一些给我。”
好了,这下真的是十万火急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本来只要在艾尔海森他们四人里任选一个轮班守着就可以了,现在别说一人守一轮了,四个人一起守着都不一定控得住。
好在纳西妲提出了暂时的解决方案:“我可以帮你把食欲控制在你的四位恋人身上,反正你只是需要【补品】,在我们找到解决方案前,先暂时这样吧。”
我还是有些发愁:“可我今天这样就已经把小提给生啃了一口了,要是集中在他们几个身上,那人不得被我吃个精光?”
派蒙被我这句话吓得一身鸡皮疙瘩:“呜哇,缈缈,你别说那么可怕的话啦!”
却不想纳西妲依旧淡定自若,她平静地笑着,淡定地说出了限制级话语:“你的食物并不局限于血肉呀,他们全身上下都可供你进食,泪液、唾液、O液……”
我火速捂住小派蒙的耳朵:“小孩子不可以听!”
派蒙吱哇乱叫:“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况且你捂得太晚了,我已经全都听见了!”
我沉痛地将派蒙还给荧:“对不起,没能保住派蒙的纯洁。”
荧低头为纯洁派蒙的逝去默哀:“我会尽快接受这个事实的。”
派蒙:“喂,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吧。”
总之,最后事情也勉强算是完美落幕,纳西妲表示会尽快查阅出解决我问题的办法,荧也会一起帮忙,这段时间我只需要做到和四个男朋友相亲相爱就好。
无所不知的智慧之神每句话都掷地有声:“一位人类男性的O液想要满足你的食欲的话还是比较勉强的,毕竟一次大约只有2-6毫升左右,不过好在你的恋人很多,可以平安度过这段时间哦。”
我:“好的,纳西妲,这些知识我懂,可以不用刻意提的。”
我确实已经不是谈性色变的年纪了,但还没有强大到光明正大讨论要吃这种东西的地步。更何况,先不提会不会把他们榨干的问题,那玩意根本就不好吃,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我怎么可能当主食!
结果回家的当晚我就真香了。
【食物】是真正意义上的食物,甚至于改变我的味蕾,四人聚在一起与我而言就像饥肠辘辘的人面前摆了一顿满汉全席。
一开始几人听到我说的解决办法还有些害羞,但很快的,博览群书的艾尔海森和生论派出身的提纳里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两人面色都不太好,但碍于男性尊严,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周后——
提纳里捂着脸趴在餐桌上,赛诺面色凝重,卡维站在桌面收整着昨晚弄乱的设计稿,背影带着些许萧瑟。
室内传来亲吻的黏腻声响。
隐隐约约的,能听见艾尔海森出声问道:“……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我理直气壮又任性地反驳:“可是我饿啊!你忍心看我饿死吗?”
艾尔海森冷静地反问:“你忍心把我们榨干到死吗?”
人要吃一日三餐,而一名男性一次的量也就一个矿泉水瓶瓶盖那么多。在生命安全的威胁下,什么占有欲都通通抛诸脑后,艾尔海森头一次庆幸我是个多情的女人,否则就他一个人恐怕真得学人家割肉喂鹰。
我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衣领道:“那你就多跟我亲亲吧,你马上就要去上班了,临别吻。”
艾尔海森指着嘴唇上结痂的伤口说:“等你能克制住不咬我再来说接吻的事情。”
我理直气壮:“可我所有的克制力都用在不咬下面了!你也得体谅体谅我啊?你作为我的男朋友连床上的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我,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艾尔海森:“………”
他知道女朋友在pua自己,但不能说,因为每天顶头上司小吉祥草王还总能在繁忙中忙里偷闲地抽空问下他们的感情状况。
纳西妲笑眯眯地:“如何?斯黛尔最近还饿肚子么,四个人的量应该能吃饱吧?”
艾尔海森一键三连:“不好,不饿,多谢关心,以后这些事情不用刻意提的。”
纳西妲感慨,不愧是相处最久的情侣,连回答都一样呢。
而房门外,三人严肃讨论。
赛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卡维:“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有点受不住……”
提纳里:“小吉祥草王大人还没找出解决办法吗?”
最重要的一步卡住了,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各带忧愁地叹了口气:“唉。”
先这么继续下去吧,总不能让女朋友饿着。
一开始的大家: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后来的大家:为了人身安全还是得认命一下……
融合了一点Cake&Fork的设定,但没有完全沿用。说起来我刚写这篇文的时候就做过女主把几人榨干的梦,但当时已经写到女主病弱的设定了,只能抱憾遗弃,没想到这个剧情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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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