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带着钟离和纳西妲冲进教堂的时候,阿贝多、砂糖、柯莱甚至是迪卢克和凯亚也赶了过来,毕竟此刻在城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风龙特瓦林出现的画面。
“让钟某看看。”钟离蹲下了身,夺过了流浪者手中黎夜的左手手腕,阿贝多也在一旁查看起黎夜的状况。
流浪者被钟离推到一旁后,却浑身颤抖着落泪不已,纳西妲出现在了他的身旁,“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是神明的完全体,什么事情竟会让他重伤至此。”
“纳西妲,纳西妲!”流浪者猛地抓住了纳西妲的衣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你不是智慧之神吗?救他!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纳西妲!!”
“温迪,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纳西妲转头问一旁的温迪。
温迪却看向了周围的一群人,不知何时,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围观了起来。
凯亚和迪卢克看懂了他的颜色,开始疏散人群,连带着将现场的两位修女和没什么作用的砂糖和柯莱也带离了此处。
一时间,西风大教堂内,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人。
“接下来我说的话,希望阿贝多先生和芭芭拉小姐听后绝对不可外传。”温迪叹了口气开口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在黎夜试图吞噬流浪者灵魂的时候,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结果就是,流浪者安然无恙,他自己却重伤昏迷了。”
“灵魂?”阿贝多对此很是敏感。
“他为何要,吞噬我的——灵魂?”流浪者完全不理解。
“你忘了他的本质了?”钟离反问道。
流浪者下意识的想起了他的秘密,原来大家都察觉到了么,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失控?”
“林清河使得伎俩。”纳西妲也蹲下了身,对黎夜输送草之力,“不知道能有几分帮助,希望有用吧。”
阿贝多也运用起了自己的炼金术,妄图稳固黎夜的伤势。钟离把脉结束,朝外走去,“我去备药。”温迪忙追了上去。
教堂大门打开的时候,影和班尼特冲了进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过就是晚了几步。”影冲了进来,就看到众人都围着黎夜在施救,班尼特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黎夜,双手下意识的变幻施展法诀,一道术法就这么被他施展了出来。
黑白太极之阵浮现在黎夜的上空,竟然真的将伤势稳了一分下来。
“不再出血了!血止住了!!”芭芭拉满脸都是泪水的惊喜的喊道。
班尼特的出现,似乎带来了一丝转机。
可那黑白太极之阵只坚持了十分钟,就因为他的力竭,崩裂了。
好在这阵法暂时似乎稳住了黎夜的吐血症,流浪者上前抱起了躺在地上的黎夜,“我要带他走。”
“阿帽!”纳西妲很是不同意,“他伤势未定,你要带他去哪里?”
流浪者充耳不闻,朝着外头走去。
影妄图拦他,却错愕于他那空洞的眼神,随即便没有拦住。
那样死寂的眼神——“小崩子。”影低声喃喃,到底怎么了呢,明明不久前还好好的,他们还坐在一起聊天喝酒,还在讨论他们的婚礼。
班尼特和芭芭拉忙追着跟了上去。
阿贝多经过了刚才对黎夜身体构造的探究,似乎有了几分了然,“我也去准备一些药物,或许有几分效用。”
“那就麻烦阿贝多先生了。”纳西妲忙谢过。
“不必言谢,”阿贝多回道,“不瞒大家,其实我以前就认识这孩子,只可惜,当初我对他的双眼之疾束手无策。如今,也只能祈祷我的药有点作用吧。”
多年前,黎夜的爹娘其实带他来过蒙德,寻求过炼金术的帮助,而那时,接待了他们的人,便是阿贝多。
几人不再寒暄,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了。
西风大教堂前围观的群众也在早前被西风骑士团的人给安抚疏散了,迪卢克和凯亚深知帮不上忙,也离开了。
砂糖看到阿贝多出来后跟了上去,而柯莱也在看到纳西妲后走了过去,“草神大人,黎先生到底怎么了?”
纳西妲摇了摇头,“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柯莱忙指了个方位,纳西妲和影忙追了上去,柯莱想了想,却最终跟上了砂糖和阿贝多的方向。
另一边,好在流浪者抱着黎夜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回了蒙德的住宅。
他打开了门走了进去,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班尼特和芭芭拉,皱了皱眉还是让他们两个跟了进来。
直接进了一楼的房间,将黎夜放在了床上。
“出去看着,不许无关的人进来。”流浪者没有回头,对班尼特说道。
“这位先生,我需要继续给伤者输送治愈之力,可否让我留下?”芭芭拉只想治好黎夜的伤,所以她完全无视了流浪者的黑脸问道。
“随你。”看在眼前这个修女刚才确实在救治黎夜的伤势方面出了一份力,流浪者没有将她赶走。
流浪者脱去了黎夜身上脏了的外衣,将干净的被子给他盖上。
芭芭拉闻言,忙走到床的另一边,握住了黎夜的手,继续毫无保留的输送治愈之力。
“黎夜,只要你醒来,所有的事,我都听你。”流浪者坐在床边,颤抖着手抚摸他耳畔的发丝。
我只要你醒来,哪怕你让我原谅巴尔泽布,我也听你。
你的离开,原来是,如此令人恐惧的事么。
那么当初,我切实的死亡,又给你带来了多少的伤害啊。
泪水在不知觉间又从眼中滑落,砸了下来。
“黎夜——”他无助的抽泣着,“黎夜——”
一旁的芭芭拉,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黎先生的伤势,其实已经控制住了。”她只能挑一些自己能说明的事情来宽慰他,“他是,您的家人吗?”
“家人。”流浪者愣愣的出神着,“啊,是家人,唯一的——家人。”
芭芭拉这会似乎也用尽了力量,瘫坐在了地上。
“你走吧。”流浪者头也没抬的说道,“今日之事,他日必有重谢,但眼下,你已经帮不上忙了。”
“我没事的。”芭芭拉摇头,“我再陪您一会吧。”
流浪者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去外面,看着门,然后让班尼特进来。”
芭芭拉闻言,撑着床架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班尼特在芭芭拉出去后,忙冲了进来。
“师爹,师父他!”黎夜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而流浪者则坐在床边,左手握着他的手,右手一刻也没有离开黎夜的脸颊。
看着眼前这幅安静的画面,班尼特也不由自主的降低了音调,“师父他,怎么样了?”
“刚才的力量,还能再用一次吗?”流浪者问道。
班尼特挠了挠头,“我刚才鬼使神差的就用了出来,其实我一点都不记得我学过这个法术,”流浪者回过头直直的注视着他,班尼特一个激灵,“但我现在用过一次了,所以我可以试试!师爹,我一定努力再试一次!!”
流浪者这才回过头去,再次注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黎夜。
班尼特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始努力回忆刚才手上下意识的动作。
试了好久,却都似乎差了几步。
流浪者已经没有耐心了,转过头怒斥道,“够了,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我记起来了!!”被流浪者吼了的班尼特却突然灵光一闪,双手翻飞间,法诀现,太极阵起,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力量被那太极之阵吸引而来,在黎夜的上方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漩涡,随后被他的躯体吸入。
刚才在西风教堂太过混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而眼下,此处空间狭小,那些力量形成的漩涡带起的风吹动着屋内的物品,就连头顶的吊灯都开始晃动。
这一次的太极阵出现的时间比刚才的短了很多,但效果却强烈了很多,阵崩的同时,班尼特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对,对不起,师爹,我,我有点撑不住了。”班尼特喘着气,擦了擦嘴角的血,很是愧疚。
流浪者缓了脸色,看了他一眼,“出去休息吧,除了钟离和那个叫阿贝多的,谁都不许进来。顺便记得让钟离给你看下身体。”
班尼特闻言垂头丧气的出了门,客厅里,芭芭拉坐在一张椅子上低垂着脑袋休息着,听到班尼特出来的声音忙抬起了脑袋。
“班尼特,黎先生怎么样了?!”芭芭拉对于黎夜很是关心,却在下一刻看到了班尼特嘴角没有擦干净的血迹,“你,你怎么也吐血了?”她忙起身,“快让我看看!”
班尼特忙摆手,“没,没事,我没事,芭芭拉小姐,我真的没事。”他躲过了芭芭拉对他的查看,坐在了一旁,“你也休息吧,今天真的太感谢你的出手相助了。”
班尼特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医治了师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黎先生,是你的师父吗?”芭芭拉好奇的问,毕竟从前的班尼特可就只是一个总是受伤的倒霉蛋。
班尼特点了点头,“前段时间我不是失踪了吗,听钟离先生解释,我应该是去了一个秘境之中,在那里,我成为了师父的弟子。刚才我使用的那种力量,就是师父教我的。”
“原来是这样。”芭芭拉轻笑,“总之,你能安全回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