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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诗人的好奇心依旧不肯消散，他拉着你，在坡度和缓的青翠山峦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果酒湖东侧的地区，都有一个美好的名字，“低语森林”、“风起地”、“风啸山坡”、“摘星崖”……风的声音无处不在。
“我们要去哪里？”你问他。
“去哪里？...没去哪里！”吟游诗人声音上扬，“观光，‘冒险’，怎么说都行，你还没去过更远的地方吧？”
很奇怪。你心想。
如果将一切不寻常归因于“吟游诗人”这一身份，又产生这种怪异感，那应该是你自己的问题——毕竟，外地人对蒙德风土的了解程度比不过本地人。
视线自崎岖不平的小径上移开，落在吟游诗人的深绿色背影上。花纹复杂、表演服一般复古华丽的服饰，集聚了属于蒙德的符号。
他是如何成为吟游诗人的？平日里，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呢？或许是因为独特的成长阅历，或许是神之眼赋予了他敏锐的感知，他“看见”了你眼中的世界，并对此充满好奇。
但温迪又不像一个少年。他看似和你同龄，却比你认识的所有同龄人都更加老成。说出的话语似乎表明，他知道很多事情——就像海面下方的冰山——却绝口不提。
璃月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话，含义和字面义之间，需要一定联想。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你喜欢它的字面含义。
现在，白桦树叶的震颤中，传来风的低语。仰头望天，苍白滞重的云有逐渐聚拢的趋势，旋风扶摇而上，云海掀起怒澜，是一种压抑的隆隆声，却和雷声不同。
你不了解气象知识，只能凭空猜测，那是冷暖空气的碰撞，就像两股洋流的交界处...那里的水流会是什么样呢？是一股股紊流，还是两股力量中和造就的相对静止？
“要下雨了。”你说。
“哎呀，要下雨了。”吟游诗人的声音没有紧张，没有惊讶，甚至带了一丝欢快。“怎么办呢？”
......
“有这么一场大雨，草地上肯定会有很多小水坑吧！踩进去就是一个水花，肯定很好玩，比一比看谁踩出的水花更大！”
下定决心抛弃鞋子的人会胜利。你想。
说不定可以试试，虽然这么走一遭下来，衣服鞋子多半得湿透。
听见你肯定的回答，吟游诗人眯起绿色的眼睛，笑得灿烂。下一刻，他画风一转：
“真要比啊......那可不行！这样你会感冒的，而且......”
风声慢慢淡出耳畔，云层流动着缓缓散去，阳光逐渐明亮，旷野的色彩重又染上鲜明。
“佳酿节期间不会有大风大雨，据说，蒙德的美酒与诗歌之神巴巴托斯不论身在何方，每年佳酿节一到，他一定会回到蒙德。但他从不露面，更多时候会化身成其他东西，比如说一阵沾染酒香的风...什么的。”
风拂过草甸，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沉闷，淡淡的青草味，又或许是富有生命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你说不清。
“好舒服的风啊！说不定他刚才就在我们面前......”
吟游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向你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好像...听到风声了。”
你放轻呼吸，尝试捕捉风中隐隐约约的呢喃。
片刻后，吟游诗人清澈的绿眼睛进入视线，他倾身向你，像是在观察你的表情。“诶，在发呆吗？听到什么了？”
略感失望，你摇头，“应该是错觉。你说过，风有自己的意志，刚才太刻意去听了。”
吟游诗人拍了拍你的肩膀。
“呃...刚才，其实，我什么都没听见。”他承认，“不用太刻意，总会有机会的。走吧走吧！时间不早了。”
他拉起你的手。你们调转方向，加快脚步向蒙德城赶去。
天色渐渐变暗，抵达果酒湖边时，桥上的鸽子已经归巢，不知栖在哪处城墙顶端。城墙后的灯火点亮了夜空和湖面，回望身后，旷野之上，星辰在虚黑的天空中闪动，而城市上空的星星隐匿在窗棂的光晕里，已经看不清了。
温迪坐在桌子另一头，嘴里叼着一个苹果，漫不经心地嚼着，却盯着你吃完一整盘满足沙拉。
“去风神像广场吧。”他轻声说。“如果你想听蒙德昔日的故事，吟游诗人温迪有一场迟到的表演。”
有一个无根的传说，也许儿时偶然听闻，来源已不可考。
衔枝的白鸟落入胸膛，化为心脏。【注：笔者编造。】
你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时间长河中，那个被风墙与冰雪包围的古老国度。
墙外是无涯的冰雪与寒风，风墙里，人类匍匐着生长，烈风的君主凌驾其上，与潜伏于凌冽风雪的狼王遥相对视，剑拔弩张。
耳畔终日烈风咆哮，人们看不见阳光——直抵高天的狂风撕碎云层，遮蔽了太阳。石质建筑内部，炉火散发着宝贵的热意，摇摇欲熄。
暴风眼至深处的高塔脚下没有一棵树木，唯有甜甜花与薄荷顽强生长，凭借“内生节律”——昔时日光赠予的进化馈赠——感知时间，畏缩着，开出星星点点的晦暗花朵，绽放出栖身风墙中的人们无从认知的春天。
然而，你的梦中，没有暴风的咆哮。正相反...
...寂静，唯有寂静，如同荒原上紫黑色的蓟草绵延至天边。
压抑到极致的静默，如风墙般严酷，如冰雪般凛冽。报春的鸟儿失了声，许多颗心脏跳动着，却无法歌唱。它们忘记了飞翔的感受，而裹挟冰雪的烈风，将撕碎一切舒展的羽翼。
如大自然般无情。
你打开门，第一丝朝霞恰巧攀过城墙，而那位吟游诗人正半靠着墙边的干草垛，打着一个又一个哈欠，睡眼惺忪。
“一起去冒险吗？”他撑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向你招手。
自清泉镇风车的顶层向北远眺，可以看见苍风高地的大片草木。
云层浮动，在山峦上投下阴影，消长变化。晨曦酒庄以北，人迹罕至，魔物遍布，足以称作“旷野”。奔狼岭一带尚有世代盘踞的狼群守护，而果酒湖西北角的明冠峡，已成为丘丘人和风史莱姆的乐园。
你向温迪描述了昨晚的梦境。
也许是他的诗歌深入人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风神巴巴托斯眷顾你这异乡人，在你尚未明了问题时先给了你“答案”的启示。
温迪静静听完你的描述，若有所思。
“奇怪...”你听见他低声自言自语。
“也许是你的诗歌感染力太强了。”
吟游诗人迅速抬起头，仿佛忽然自白日梦中惊醒。“啊...是，是啊！虽然我更希望人们梦见一些，呃，美好的场景...诶嘿？”
一时语塞，他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你在蒙德城里听见了什么？”他问。
现在的蒙德城？你开始思考，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生活的声音吧...脚步声、说话声之类，很热闹，很和谐。”你诚实回答，“有人的地方几乎都有这些声音，应该是共性。”
但这似乎不是吟游诗人最想听到的回答。碧绿的眼睛眨了眨，他仍旧看着你，像是在等待什么。
“但是，蒙德城里总是有风的。不止是那种吹到身上的风，还有...”
也许这就是地区的“个性”。潺潺流水声、车辆的轰鸣声、警卫机关的辚辚运作声...这些是枫丹城市的背景音。
为应对涨水修建的堡垒式城墙高高耸立，仿佛支撑着某个看不见的穹顶。
傍晚时分，属于城市的热空气渐渐升起，为掠过湖面的凉风腾出空间——巡轨船的水道，或许是全枫丹廷最凉爽的地方。
让人们离开下方的沉闷，前往歌剧院一带呼吸新鲜空气，说不准是某种改善国民健康的尝试。毕竟，一旦冬季到来，一天中太阳的照耀时间不会超过7小时。
而在蒙德，从早到晚，风无处不在。
清晨的微风拨动铃铛，支持全城水源的抽水风车“吱呀”转动，全日无休。蒙德独有的慕风蘑菇攀附于檐角，向阳生长。
风总是应时的，带着一丝水汽的凉，若即若离，却无处不在，无处不在，却从未带给人被窥视的不快。
风之国度的神奇，也许就在于此。
“...就像在用风之翼滑翔，但是耳畔没有风声，那种伸手就能触摸到天空的感觉。”
“用风之翼的时候，风声...会很吵吗？”
吟游诗人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注意到他舒展了眉眼，似乎心情不错。
“不知道哦，因为太危险了，只飞过两三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练习。”
你趴在风车瞭望台的栏杆上，观察清泉镇猎人们的狩猎准备，察觉到帽子被风掀飞的危险倾向，抬起手压下帽檐。
“风之翼很好学，比潜水好学多了，主要麻烦的是练习地点。法律规定得很严，苍晶区和秋分山可不是天天能去的，而且飞的时候听不见指令，视野一晃，一不小心就跟丢了。”
“至于吵......风声确实很大，但因为绷紧了精神，倒不会太在意听觉。真要说的话，其实正相反呢，什么都感觉不到，应该也算是一种‘安静’？”
“那你喜欢安静吗？”吟游诗人问。
这个问题…你一时理解不了吟游诗人的意思。
“唔...安静也是声音的一种吧？虽然平常细细去听，总能听到声音...即使把耳朵蒙得严严实实，过不久也会响起一种尖锐的嗡鸣声。”
“他们说，这种声音是大脑捕捉不到环境中的声波时，产生的臆想，是一种幻觉...那些关于听觉的理论其实我也说不清啦，但我不喜欢那种声音，和警报一样让人紧张，还摆脱不了，所以所谓“绝对的寂静”...可能并不存在。”
“能听到声音，应该也是人‘活着’的证明吧？”
啊哦，好像说偏了。
吟游诗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们都没有说话，吟游诗人青绿色的眼睛望向你，你不明白他的注视作何含义，也读不出视线中的情绪。
周围，似乎变得很安静。
“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旅行呢？”他问。
“......我不知道。”
女孩的视线从他身上游离开，无措地，四下寻找落脚点。片刻后，她的视线越过吟游诗人的头顶——
两只白色水鸟平展着羽翼，高高掠过风车，向北飞去。
被捕获的晶蝶，元素将汇聚、坠落，凝为晶核。
如果将它打碎，纯净的元素将随风飘散，在某一元素富集处再次汇聚，再次形成晶蝶，重获新生，只是这一过程，或许需要百年、千年。
穿过庄园、森林与谷地，山崖的弧度逐渐变得凌厉。属于人的温度和声音落在身后，越来越弱，唯有风声，呼啸着，越来越猛烈。
被风占领的荒野。
“这里啊，是持剑的勇者们曾走过的路。”
吟游诗人默默站定，片刻后方才迈出脚步，你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第一次，他们撕碎了烈风的高墙，王座崩落，冰雪在阳光下消融，也洒入他们的眼睛，那是蒙德的伊始。
第二次，他们自深渊拯救风的巨龙...
“...结局嘛，就是你这些天看见的所有东西。”
“那你...？”
“勇者们的战斗，怎么能缺了吟游诗人助战的歌声呢？他们的事迹也需要有人传唱啊！”
......
“第一次，也是吗？”
温迪没有回答，只是牵起你的手，一步步向前。上方，山崖夹着灰蒙蒙一角天空，下午尚未过半，天色却渐渐阴沉，但并非下雨的迹象。
穿过山洞，天光大盛。
一片群山环绕的废墟。高塔、坍塌的石质长桥，还有盘旋肆虐的风。
不知不觉间，吟游诗人松开了你的手。风占领了你们之间的距离，相隔几步，你看见他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你听不清。
摘下帽子，任由发丝飞舞，无措片刻，你转身向高塔走去。
越过第一道风墙的缝隙，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昨夜梦中。
你忽然理解了，“风的低语”。
气流震颤创造了风声，但若风有意识，它们将讲述苍空与四季的秘密，带来彼方的传说。有的风承载了太多记忆与情感，变得沉重，森林听取它们的自白，在每一片叶子上铭刻属于远方的诗篇。
如果岁月过于漫长，抑或新生的故事在压抑中消亡，说故事的人带着一身回忆，毫不留恋地去往比方......被囚禁一方的风，或许也会缓慢蒸发，退化，最终只剩下名为“气流”的空壳。
太安静了。
旧蒙德、颓圮的高塔、“风龙废墟”......
历经漫长岁月，一切尘埃落定。
风墙中，汇为暴风的一缕缕气流，在这被遗忘的土地上流转了多久？又曾经蕴藏着怎样的遗恨，抑或是孤独？
“枫丹有一个地方，叫露景泉。”
女孩打了一个哈欠，拖曳着步伐，神态显露出疲倦。
吟游诗人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他静静观察着她，等待下文。
“他们说，露景泉是世间所有水系汇聚的地方。风也有吗...我是说，有没有一个地方，世间所有的风都在那里交汇？”
“嘶...恐怕没有吧。”吟游诗人回答，感到疑惑。“怎么了？是想听风里的声音吗？其实风起地就不错，蒙德城......很多地方都可以。”
......
她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谢谢你，温迪。”
“不用谢哦！这些天和你待在一起，我也很开心，有一首新的诗歌...啊，之后再唱给你听吧！”
的确，不太一样了。
“感觉就像童话故事一样呢。初出茅庐的冒险家得到了神秘人的宝物，利用宝物，冒险家找到了真正的宝藏。”
“风里有宝藏的信息...不错的主意！很适合冒险家的天赋啊。”
“不是宝藏...”她迟疑了，“找人。”
找人......
“哦~你知道那位旅行者吗？横跨四国，帮每个国家都解决了大问题的冒险家，还是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其实他也在找人，能听到风的话，说不定真有可能。”
“要么明天，我躲起来，你试着用声音找到我？先练习一下，怎么样？”
她在笑，但似乎没那么开心。
片刻后，笑容收起，女孩微微低头，神色低落下去。
“如果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怎么办呢？”
此时，吟游诗人想起了女孩最初关于露景泉的疑问。
“说不定风带着他们的声音去了其他地方。没关系的，说不定哪一天它就流到你耳边了。”
......
“一定会听见的，相信我。”吟游诗人向她保证，“虽然可能会间隔很久很久，但人的思念停留在风里，终有一日，会传达到所爱之人的身边。”
“你的思念，也一定会传达给他们。”
......
他们很喜欢玩捉迷藏，也许这也是冒险家的天赋吧。
衣柜、高脚床、书桌下、窗帘后的窗台......明明你才是个子最小，最方便躲藏的一个，但每当你成了抓人的一方，父母的把戏总会让小小的你瞠目结舌——各种意想不到的躲藏地点。
某个周末下午，你从墙壁内凹的空间里揪出了爸爸，但妈妈不知躲到了何处，你从楼上跑到楼下，又从楼下跑到楼上，打开了往日里他们藏过的所有橱柜，趴在地上用手电筒照过所有角落，却毫无踪迹。而爸爸带着满脸得逞且自信的笑意，看着你跑上跑下。
直到一双手弓成的爪子，像模仿老巫师的动作一般，从后方钳住了你的肩膀。
你的妈妈从行李箱里站起，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哎呀，我特意把叠好的衣服放在旁边，给你留了线索，都从旁边跑过去十几次了，怎么一次也注意不到呢？”
行李箱......
你缩进去倒还可以，但妈妈她......
重新演示了一遍，好吧，空间很宽敞。
你做过一个梦，是把自己藏在手提箱里，悄悄跟着他们出门，晚上休息时他们打开箱子，你跳出来，吓了他们一大跳。
而即使是现在，你也在想：
也许，他们就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等着你去寻找他们。
同为冒险家，他们应该期望过，一家三口一同出发，进行一场真正的冒险吧。
这样，向着星辰与深渊，却也不再有别离。
“我可能成为不了冒险家了。”女孩轻声说。
脊背上的重量，很轻，带着温热，很柔软。
“其实我不擅长照顾自己，也不知道在爸爸妈妈看来，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任性，不懂事，太爱吃甜食。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出来之前，我觉得自己是时候长大了。旅行也好，出去找他们也好，不管怎么样...”
“但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抱着什么希望，你看，我什么都不会，现在也还是很任性......”
“我希望他们能回来。”
沉默。
泪水滴落在吟游诗人的肩膀上。
“......但他们不会...回来了...”
他微微收紧手臂，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
一切，似乎还是原本的模样。
出发那天，急匆匆想要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临时起意，想要闲时翻看的书，却一不慎连带出了一整个格子。大大小小的书本散落一地，扔下背包，伸了一个懒腰，犹豫了一阵，还是弯腰捡起书一本本塞回原位，又打起精神擦干净桌子上的灰尘。
被套沙发什么的，还是明天用吸尘器再处理吧，今天先趴在餐桌上将就一晚。
忽然想起一件事，从放工具的抽屉深处翻出一把钥匙，深呼吸，下定决心，打开一扇许久未曾开启的房门。
积灰的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呢...好像是五年前，不算太久。
有些认不出那时的自己了，但似乎成年人会经历一个成长-衰老中间的平台阶段，他们仍是记忆里的模样。
趴在桌前，不知不觉就有了睡意。从沉玉谷走来时的路返回，一路山一路水，应该确实很累了。
......对不起，宝贝，没能多陪你一些时间。
......原来一直没有好好说告别，没想到这次，是真的不能再见了...可能对最爱的人说出这两个字，总有些不舍吧。
......希望你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希望你能找到幸福与快乐。我们会一直、一直看着你，用尽全力去守护你，虽然...
......晚安...
......我们永远爱你。
天光大亮，晨风拂面。
......等等，风...?
出门前关好了门窗，昨天回来后却忘了打开窗户。
现在，窗户是开着的。微风中，窗帘飞舞，尘埃星星点点闪烁在阳光里。
是谁打开的呢......
眼角余光，有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浮动在空气里。
一只风晶蝶。
它翩跹飞舞着，越过伸出的指尖，在你面前轻盈地打了个转，而后飞入阳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