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维海】满天星 第190章 【万圣节】鸟人（下）

艾尔海森自己也很奇怪，关于能忍受一个奇奇怪怪的家伙住到自己家里。

回忆他第一次见到卡维。

那时候艾尔海森刚搬家，从此以后他就要一个人生活了，没必要再住在原来奶奶的大房子里。

乐观的人常常将“告别”描述成全新的另一个开始；悲观的人又常常将“告别”描述得如何撕心裂肺，又是如何痛不欲生。

而那一天，艾尔海森特意请了一天的事假，上午将奶奶送到事先已经充分考察过的养老院，下午就拖了箱子，带上那本奶奶还清醒的时候送给他的书，去了新买下的小房子里。

晚上时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重新读那本他已经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书。

希望艾尔海森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这是奶奶对他的祝福。

小时候的艾尔海森并不理解，甚至也会觉得人活一世就该轰轰烈烈，就该成就一番事业。

长大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即使是“平静的生活”，都需要一百分的汗水，一百分的谨小慎微乃至瞻前顾后，再加上一万分的幸运。

细想来，奶奶年纪大了，从原来思路清楚口齿清晰受人敬仰的老教授，变成如今计算不清一百减七，记不得自己得了糖尿病不能吃水蜜桃，乃至不会吃饭喝水不会洗澡不会上厕所的，老糊涂，也不过是生物衰老，自然规律。

艾尔海森有自己的工作，根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时时照顾，他也不想请保姆直接住到自己家里——要说就算他不介意，人保姆也不会愿意照顾这么一个易碎品般的老人。

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来到新家的第一个晚上，他就这么就着楼下便利店里随手买的几罐贝瑞甜心青柠青梅口味的气泡果酒，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书。

书是一本线装老书，书页泛黄，里面是东南亚各国的民间故事合集。艾尔海森曾读过它一遍又一遍，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就是他童年美好时光里最具代表性的缩影。可如今再读，他只看那些圆珠笔紫青色的勾画，圈出这边的一段话，那边的一行字。如同，那个老人，那个虽然躯壳衰老但灵魂依旧温暖明亮且清醒的灵魂，仍旧在同个屋檐下与他面对面，一边给自己的孙子讲故事，一边信手在书上做标记。

“……那是一种背生可怖羽翅、形似人但却完全不同于人的怪物，他们嘴里自顾自说着无人听懂的语言，一进城便引得王国里人心惶惶。”

“国王问献宝之人：‘这些也是奇珍异兽吗？看起来未免过于可怖。’”

“献宝之人微微弓身，答道：‘所谓可怖，不过是因人没见过不了解而产生的某种抵触情绪，但如果真正掌握了正确的方法，人与怪物也能够建立友善关系。’”

“听闻这话，国王便问：‘想必此次献宝也不会只有奇珍异兽，还会有能驱使这些奇异之兽，能与之沟通交流的方法吧。’”

“献宝之人回：‘自是如此，否则怪物也不过是珍奇些的野兽，最多是有些新奇，又如何能称得上是宝物，又如何值得被献给国王您？’”

“国王闻言不禁喜形于色，连忙吩咐仆从依照献宝之人所言做准备，以让仪式快些举行……”

这几段连在一起的段落下恰是奶奶的勾画，艾尔海森翻阅过整本书，它们加起来得有两页纸，而奶奶竟然用圆珠笔在每行从头至尾勾了个全。这在整本书的勾画里是唯一一处。

艾尔海森又喝了口甜酒。百分之二点五的酒精含量，零糖零脂，果汁含量大于百分之六十……

似乎，酒精味还是太重了，而且也不够甜，本该是清爽的青梅酸甜味，今天却让艾尔海森龇牙咧嘴。

这书上写的什么？

背生双翼的可怖怪物喜欢美酒，故要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布置好美酒，然后站在正中间闭眼向怪物许愿，充分表达自己的善意，并发下毒誓“如若自己伤害怪物便要让怪物生食肉和血”。

艾尔海森眯起眼睛，举起手上喝了几口就不想再喝的气泡果酒，对着惨白的灯光仔细打量。

“不如，试一试？”

而客厅的茶几上还摆了三瓶未开封的同口味罐装气泡果酒。

“希望怪物不要介意其中一瓶是我喝过两口的……”

“八块钱三百三十毫升一瓶的气泡果酒，四瓶加起来也三十二了，差不多得了，深山老林里住着的怪物平时能喝什么好的……”

一般情况下，艾尔海森不会那么幼稚，去尝试复现民间故事书合集中的某个明显是在胡扯的一个所谓“仪式”。

可今天，他大抵还是喝醉了吧。

虽然那酒精含量仅百分之二点五的气泡果酒也只喝了两口。

第二天早上，艾尔海森是从沙发上醒来的。

那来自阳台的阳光直接照在他脸上。

“唔……”

艾尔海森略有些懵懂地起身，随后他睁大了眼睛：

一双被初阳镀上金边的巨大翅膀正堂而皇之地“站”在他家的阳台上——而他的手里，青黄色金属罐头也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

阳台地面上，昨夜按照手机上的方位指示整齐摆放的三个罐头已经空空如也，倒在地上歪七扭八。

至于本该关紧的阳台窗户——好吧，现在理所应当是敞开的状态。

“大翅膀”原本背对着艾尔海森，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额，那什么，酒还不错哈哈，哈……那个，下次记得把窗户锁死……额额，还有，喝到一半的酒就不要放阳台了，还是放全新的比较好……”

一时间艾尔海森的脑海里快速刷过弹幕，“奶奶的故事成真了”“天啊强闯民宅喝人酒还被抓了个现行”“怪物会说人话诶话还说得挺溜”……

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

“鸟人。”

.

“鸟人怎么了！有翅膀就是强！！反正我是真的会飞！！！”

电影院里出来，卡维吃着手里刚刚看电影时候未解决完的一大桶爆米花，冲艾尔海森哼唧。

今天艾尔海森特意挑了一部名为《鸟人》的电影，他也并没有提前了解这是一部怎样的电影，只知道这大概是一部文艺片，并且无关爱情。但说实在，即使是所谓的奥斯卡获奖电影，没对上脑电波就是没对上。

就是不知道这位真·鸟人跟自己算不算得上是“对上”。

“喂喂，你是不是想暗讽我，结果发现找了一部你也不感兴趣的电影？我可提醒你，这是你自己花的钱哦。”

艾尔海森能感受到熟悉的柔软拂过自己脸颊，有些痒。

卡维在外面会主动让翅膀隐形。当然也只有视觉上消失了。

这也是卡维除了会飞外，唯一的“特殊”技能了——让自己的翅膀隐形，仅限于他自己的翅膀。

艾尔海森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很多次或清晨或午夜，“大翅膀”鸟鸟祟祟扒在自己家五楼高的阳台外面将窗户打开然后挤进阳台的“英姿”。

“那么敢问这位鸟人先生是怎么沦落到破产的地步，只能随机在城市里找歇脚地的呢？”

“我，我……”卡维结巴了。

“我那天只是睡醒后一时大意没及时离开才被你抓到的！”

“别忘了，你还喝了我的酒，”艾尔海森悠悠补充道。

“我，我当时太饿了嘛！早上醒来看地上那么嚣张地放着几瓶酒，我就顺手拿……”卡维卡壳了。

“哦。”

“反正我们现在都这么熟了，你就不能给这事情翻篇吗？！”

“哦。”

“啊啊啊——我受不了你了艾尔海森！大不了以后你想怎么摸我的翅膀都行可以了吧！”

“行。”

“哼╯^╰”

.

理想状况，语言能充分传达一切的心情，不论是欣喜悲伤还是踌躇彷徨。

但现实往往并非如此。

当谈论……的时候，最终似乎也只能是沉默不语，抑或是，岔开话题。

但艾尔海森相信，一切都会慢慢明朗起来。

就像那天，那个清晨，他看到“大翅膀”的时候。

惊喜惊讶惊吓最终不过凝成一句。

“鸟人。”

喔喔喔~~~

万圣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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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纳西妲补个生贺，祝宝贝生日快乐！！！

（但真的没精力编故事了，就随便写点吧）

“谎言”铸成牢笼曾经困住你，“谎言”化身大树最后解放你。但不管是恶意还是好心，谎言就是谎言，这是不会改变的。

我想，拥有能看穿人心能力的你，肯定不会再愿意碰到“谎言”了。

那么，就祝善良的纳西妲，生活在一个无需谎言即可达成真正幸福的世界里！

不仅是花神诞祭还有每一天都要幸福快乐！！！（关于这一点你的代理贤者说得很有道理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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