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观影体]提瓦特大陆游记 第49章 雷之国10

【但他们回去后并没有看见五郎，一旁的珊瑚宫军官说五郎正在前线率兵作战。

不久之前，幕府军突然增援了正面战场，而且是由九条裟罗亲自带队，而反抗军这边的首领及军师珊瑚宫心海已经很多天没有露面，她留下来的「锦囊」也基本用尽了。

此刻局势非常不利，但是若是继续撤退的话，将对反抗军内部的士气造成毁灭性打击。

这一仗，恐怕会前所未有的艰难。

听完这些，哲平立刻呼吁荧和他一起去前线支援，绝不能让幕府军通过踏鞴砂。

荧点点头，和他一同火速赶往前线。

……

刚到踏鞴砂，正赶上幕府军大将九条裟罗正与五郎在阵前相互放话。

“只有你在吗...我还以为这次能够见见你们那位「军师大人」。毕竟她确实给我们幕府军造成了很大麻烦，反抗军能够支撑到现在，也有她的功劳。”九条裟罗目光沉沉，“但是也该结束了。兵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计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已经摸清楚了反抗军的家底，忤逆将军大人的人都将受到惩罚。”

五郎毫不退缩，“我相信珊瑚宫大人，也相信我们反抗军的将士。眼狩令绝非正确的道路，我们不会放弃抵抗。”

本也没指望劝诫有用，九条裟罗平静开口：“…无妨。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已经拿到最新的通缉令了吧，那个金发的旅行者，现在应该在你们那里。如果你们愿意把她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喘息的时间。毕竟在这个时间点寻求决战，对你我双方都没有好处。”

五郎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难道说你们突然增兵，就是为了…”

“她对将军大人很重要。但我想，她对于反抗军来说，应该可有可无。”

“…你错了，她对反抗军同样很重要。”五郎毫不犹豫地说：“她已经加入了反抗军，现在是我的部下，我不会把她交出来的。「反抗军不会出卖任何一名同伴」，这是珊瑚宫大人很早之前就定下来的规矩。”

“五郎大人！”哲平和荧终于赶到，五郎有些惊讶于他们的到来。

荧表示，“我也是反抗军的一员。”

五郎点点头，“好，那这次我们并肩作战…”

荧站在他身旁，看向对面的熟人。

九条裟罗似乎也有些意外她的出现，“又见面了——这次，我不会再放你们离开。我原以为，你投靠反抗军，会躲在他们身后寻求庇护。你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你比我想象的要勇敢。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一个提议…这次的「阵前比武」，就由你代表反抗军出阵如何?”

荧当然不会退缩，“我不会输。”】

“反抗军……”

当时建议荧去找反抗军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以荧的处境来说，在稻妻除了反抗军确实也没有其他去住，但连托马都没想到，荧能和反抗军相处的这么好，原本以为的合作变成融入其中，成为了反抗军不可或缺的一员。

…或者说，他也实在没想到反抗军内部居然如此…有人情味。

托马秉承忠义之道，而反抗军所贯彻的一些理念，他对此也十分赞同。

可惜啊，如果不是立场问题，他倒是也很想结识一下海祇岛的那几位，感觉都是很有意思的人啊。

…嗯？最近将军大人撤销了眼狩令，等社奉行这边的事务处理完了，或许可以考虑去海祇岛逛逛？

托马想想觉得可行。

【虽说九条裟罗派出的是精锐，而且还是车轮战，但对荧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很快取得了胜利。

“果然有一套…看来这样比试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九条裟罗见势也不再犹豫，“将土们，进攻！”

“常道恢弘，鸣神永恒——”

五郎也迅速准备好，“看来没办法避免战争了，迎战！”

“所有人，跟紧我！”

战场上拼杀声震天，但于训练有素的幕府军比起来，反抗军的战力和人数都明显不足，一时暂居下风，五郎不由得担忧又急躁。

然而此时，正如甘霖从天而降一般，反抗军的核心人物——珊瑚宫心海及时现身。

“久等了，我的伏兵们。”

“此刻，正是良机！”

埋伏已久的援军以她的指示为信号齐齐冲出，涌向战场，而本以为早已离开稻妻的北斗和万叶居然也作为雇佣兵一同出现在了这里。

“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军师大人。”听到号令，等待了许久的枫原万叶迅速冲了出去，身影飘逸而迅捷，如同战场之上的影子，所过如风，不留痕迹，只有一个个倒下的幕府军昭示着他的出手。

五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万叶！”

“久违了，老友。”万叶侧过身，浅笑着点头。

战场厮杀中，两人相视一笑，又各自利落杀敌。

而一同出现的北斗挥舞着大剑，直冲向敌军最多的地方，一扫便是一片，以一敌多也完全不在话下，战斗力堪称恐怖。

援军的出现迅速扭转了战局，眼见战机已失，九条裟罗也不得不下令撤退。】

“跑到别国当雇佣兵，北斗船长还真是有闲心。”凝光状似无意地调侃道。

“没办法，船上人多，总要讨个生计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是出卖一点力气，赚点佣兵费罢了。”北斗摆摆手，此般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丝毫不显落魄，反而自有一股豪爽大气。

神子忍不住轻嗤一声。

璃月赫赫有名的「死兆星号」参与进稻妻反抗军和幕府军的战斗，往小了说，反抗军首领找来雇佣兵当外援无可厚非，至于雇佣兵的身份是稻妻的流浪武士还是璃月的海上组织都无所谓。

但往大了说，若是非要认定「死兆星号」参与他国斗争，无论对璃月方还是反抗军都有不小的麻烦。

稻妻社奉行家的大小姐及家政官，有天领奉行的将军，还有稻妻的雷电将军本人…他们或许并没有深究的想法，但璃月那位天权星，显然没有把任何把柄留在别人手中的打算，简单一句话就将北斗他们的行为定为雇佣兵，完全杜绝稻妻任何一方追究的可能。而那位北斗船长，更是配合着将「死兆星号」的行径与反抗军对幕府的斗争割裂开，言语中都在暗示雇佣兵的职责结束之后，他们和反抗军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真是好算计。

八重神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罢了，她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

【战斗结束，荧跟随五郎见到了刚才在战场上忽然出现的粉发少女——珊瑚宫心海。

少女笑容温柔，外表看上去甚至有些柔弱，但气质却优雅从容，显然身居高位。

“你好，荧，第一次正式见面，还请允许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做珊瑚宫心海，是反抗军的组织者，也是海衹岛的「现人神巫女」。也许你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简单来说，海衹岛目前是我在管理，那里也是整个反抗军的大后方。”

“我其实已经从北斗和万叶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你会来反抗军。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荧摇了摇头。

如今幕府军虽然暂时撤退，但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眼狩令没有废止，天领奉行和雷电将军也没有停手的打算…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这一场的胜利，其实只能让反抗军稍作喘息。

于是心海邀请荧之后到珊瑚宫坐坐，商量之后的对策。

心海离开了，但五郎还在协调处理战场事务。

“不愧是珊瑚宫大人！”五郎看上去很高兴，“而且，居然能在这里再见到万叶…上次并肩作战，还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见荧目光疑惑，五郎解释道：“当时万叶的友人在御前决斗中落败，被雷电将军所斩。万叶带着他的神之眼逃亡时，也曾来过反抗军。”

他叹了口气，“…一晃都过去这么久了。”

见他在忙，荧也没有再继续打扰。

而且，既然看到了万叶和北斗，自然要去打个招呼。

万叶看起来依旧和之前一样，笑容温柔而洒脱，“来的路上有看到关于你的悬赏令，不过我猜你也没那么容易被抓住。”

那是自然。

荧也笑着点点头。

“你见过雷电将军了吗？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充满压迫感吧。「无想的一刀」…真的无法企及吗？”万叶若有所思，“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直面那种威压…这也是我回稻妻的目标啊。”

北斗也同她打了个招呼。

“能够悄无声息完成这种伏击的，只有我们「死兆星」号了。怎么样，吓了一跳吧？其实我也吓到了，当时送你到了离岛，没想到会和你在踏鞴砂再见面。不过不管身在哪里，你是我的老伙计这点是不会变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来找我吧，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呜呜呜…”

北斗被派蒙泪眼汪汪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至于吧？怎么一幅要哭的样子？”

派蒙瞬间扑了上去，“大姐头你带我们回璃月吧！稻妻好可怕呜呜呜…”

她早就这么做了，当时看见北斗和万叶的时候瞬间眼泪都要出来了，简直就像在异国他乡看见了亲人一样，只想抱着他们哭一场。

北斗接住派蒙还有些茫然，转头看向荧居然也是一幅深有同感恨不得立刻和北斗万叶一起回璃月的表情。

她忍不住失笑，“好啦，最近你们不是已经回璃月了吗？想来船上玩也随时欢迎。”

【不久之后，哲平带着荧到达了海祇岛。

与稻妻其他岛屿雷电笼罩下有些阴沉的风景不同，海祇岛整座岛屿笼罩着一层梦幻的光芒，崖壁之上生长着巨大的珊瑚贝壳，岛屿之中处处是清澈见底的湖泊，水面与粉紫色的珊瑚交相辉映，空中还漂浮着透明的小水母，不像是在陆上，更像是在海底。

哲平介绍道，“这里就是我们海衹岛军队的训练营了。目前的反抗军，绝大部分都是由海衹岛的本土士兵组成。一部分人在踏鞴砂跟幕府军正面交战，一部分人留在海衹岛，保护百姓的安全。”

他简单介绍之后就带着荧和派蒙前往珊瑚宫。

……

珊瑚宫位居海祇岛中心，海祇特色更为显著，整座建筑都立于巨大的珊瑚之上，景色和装饰都极富海底风格，宫殿更是极尽华美，“珊瑚宫”三字的确是无比贴切。

贝阙珠宫，琼楼玉宇，不过如此。

荧他们到的时候，遥遥看见心海似乎在和部下商议什么。

看见他们的到来，那名珊瑚宫军士很惊喜，“欸?这不是哲平吗，你小子回海衹岛了?这位是…”

哲平热情介绍道：“嘿嘿，是珊瑚宫大人的客人哦，我是负责把她带回海衹岛的。”

“哦?莫非就是最近军队中已有传言的那位…力大无穷、百步穿杨、金刚不坏的新人?”

荧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派蒙也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啦！”

一旁的哲平抬头望天，装作无事发生。】

“哇！”可莉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脚，看着画面中的珊瑚宫景色满眼都是惊艳。

精灵幼崽显然对这种梦幻般的景色没什么抵抗力。

心海声音温柔，“可莉小姐如果喜欢珊瑚宫的景色，等锁国令结束之后可以过来玩哦，这里除了珊瑚真珠之类的特产外，还有品种多样的观赏鱼……”

听到关键词的可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鱼！！可以炸吗？”

“呃…可以？”心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出于好客的邀请引发了可莉浓厚的兴趣，小精灵扭头朝哥哥撒娇，“阿贝多哥哥…”

“……”没办法，阿贝多只能仔细思考近期有什么时间。

等等，稻妻的锁国令还没结束吧？

不过有荧在，应该也快了。

【那位军士看他们似乎找心海有事，和他们告辞之后就先离开了。

不过哲平刚才听到他们讨论什么「资助」，有些不解。

心海解释说，“不久之前，有人写信给我，说愿意支持海衹岛的抗争，并且送来了大量的物资。拜此所赐，我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招兵买马，与幕府军在正面战场展开对抗。”

荧微微皱眉，战时不明来源的物资，实在是让人不太放心，“真的靠谱吗?”

心海对此也有疑虑，“…不过海衹岛并不富庶，这笔物资确实是雪中送炭。不过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发现任何异样，请及时汇报给我。”

哲平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开心前线伙食会因此变好。

心海轻叹一声，“也难为你们了。从眼狩令颁布、我们起兵反抗以来，军中的饭菜确实很少更换。之后我会和后勤部队进行协商，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改变。不过我们的物资还是有限，胜利之前，还希望你们再忍耐一下。”

派蒙好奇地问，“那眼狩令，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心海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眼狩令的颁布本就很奇怪。不管是天领奉行，还是将军大人，他们的态度都很微妙。天领奉行突然对眼狩令追捧至极，而将军大人似乎也对眼狩令带来的战争视而不见…”

而远在海祇岛的他们，对这些信息更是难以把握。

“在解开这些谜题之前，眼狩令恐怕都不会结束。我只能向你保证，只要眼狩令还在，我们就不会放弃反抗。”

心海望向金发的旅者，“荧，现在我想再确认一下。在了解到海衹岛和反抗军的现状之后，你还愿意与我们一同抗争吗?”

荧的态度依旧，“我不会放弃。”

心海赞许地点点头，“好，那现在，我正式颁布对你的任命一一从现在起，你将升任海衹岛特别行动队剑鱼二番队的队长。”

哲平听到都忍不住结巴了，“剑剑剑剑鱼二番队?是我理解的那个，被冠以剑鱼之名的特别行动队吗?我记得光是进入特别行动队就很难了，居然可以一口气当上队长…这也太厉害了！”

荧得意叉腰。

心海笑着看向荧，“虽然是破格任命，但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勇气与力量，可以带领这支队伍走向胜利。”

委任书她已经写好，但是特别行动队是海祇岛的精锐，自然也有些傲气，能否赢得那些队员们的信任，就要靠荧自己了。

听完心海的安排，哲平也有些期待，“那，那我呢?珊瑚宫大人，有什么作战需要我吗?我也想为反抗军多做一些贡献！”

“当然有了，等下我也会给你安排。”

哲平自信表示，“保证完成任务！嘿嘿，荧，虽然你已经当上了剑鱼二番队的小队长，但我也不会输给你。”

派蒙听了都觉得有点不靠谱，“好吧，你小心一点，不要太勉强了。”】

“不错嘛，荧，又一个正式称号。特别行动队队长…听上去比荣誉骑士还要威风哦。”凯亚笑嘻嘻地说。

一听就是凯亚在调侃她，荧白了凯亚一眼，“那凯亚队长有什么和部下相处的经验之谈吗？”

“哦？”凯亚微微眯眼，“那当然是要对他们细心培养锻炼，并且时不时进行监督啦。”

荧：……

头一次见到自己偷懒，把活儿都丢给手下还这么义正辞严的。

【正如心海所言，剑鱼二番队作为海祇岛的精锐，的确是有几分傲气的，对于荧这个空降的队长，虽然听到一些传闻，但眼见为实，不可能一见面就交付信任。

而令他们折服的最好办法，当然是凭实力说话。

利落地解决掉附近的流浪武士之后，荧轻松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之后她们再次回到珊瑚宫向心海复命。

“怎么没看见哲平?”

心海无奈地表示，“我给哲平也安排了任务，是一个奇袭幕府海军的作战。他不愿意呆在后方，我也尊重他的选择。”

之后，她又郑重地交付给荧一项特殊任务。

海衹岛和踏鞴砂之间，有处魔神遗迹。那里有几个小岛，经常被当做他们运送物资的中转站。这段时间，存放在那里的粮草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但是，军队路过的时候，却又说没有发现危险…

于是心海委托荧帮忙查证一下真相。

不过此事并不急迫，可以先熟悉熟悉附近，等哲平回来之后，跟他聊聊天，再找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出海。

荧和派蒙确实有些担心，“哲平他真的没事吗...想到他以前冒失的样子，就有点担心。”

她们决定去训练营等哲平。

……

几天后，她们终于见到了哲平。

“好久不见啦，荧。”哲平先打了个招呼，“怎么样，和剑鱼二番队那些人还合得来吗?”

荧自然表示小事一桩，“合得来。”

“嘿嘿，就让我这个前辈教你一些统兵之道吧！”哲平侃侃而谈，“你要给他们增加军饷，还要设置一些悬赏，要让他们遵守纪律...还有什么来着？”

派蒙大为震惊，“哇哦，哲平，你是从哪听来的啊?”

“从一本八重堂出版的小说...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我用好几个团子当贿赂，那个朋友才答应借我看。”

派蒙有点无语，“居然试图用小说里的东西指导军队，这就是别人说的纸上谈兵吗?”

哲平叉着腰得意地表示，“哼哼，不要小看我哦。现在我可是和你们一样，正在学习和摸索「治军之道」呢。”

嗯？这话的意思是…“难道说…”

“没错！因为在海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我也是特别行动队的队长了！而且还是一个全新的小队，「鲱鱼一番队」！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厉害？我问过珊瑚宫大人啦，珊瑚宫大人说，我们的队服都已经在制作中了。等制作好了，我们一起去把队服取回来。之后换上全新的队服见面，想想就觉得很酷！真好啊，多亏了从资助方那里拿到的东西…”

派蒙听了两眼放光，“那个队服，我也会有吗?”

“当然了！你也是我们海衹岛军队的一员呀。”

派蒙开心地拍手，“好耶！”

没聊一会儿，哲平的部下就来通知他有新的作战任务。

“嗯，我现在过去。”哲平挥手告别，“那我先走啦，荧，下次再见。你可要小心一点，不要被我轻易地超过去了哦。”

派蒙叉着腰，“我们才不会输给你呢！”

哲平咳了两声，笑着表示，“这可难说。现在我的状态超级好，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不知是不是错觉，哲平的头发似乎比之前见到的要白了一些。

派蒙倒是没注意到，只是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哲平居然也升到小队长啦，看来他真的很努力呢。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去魔神战争遗迹那边看看吧！”】

荧的脸色有些苍白。

明明这个时候哲平就已经……

“荧？”看她脸色不对，空立刻握紧了她的手。

…指尖都是冰凉的。

但荧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遗迹附近，荧和派蒙解决完魔物之后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

“欸，哲平，你怎么也在这里?”

哲平的头发比之前看到的颜色更浅了，“咳咳…我也很惊讶，原来是你们在这里调查啊。我刚刚运完物资从前线回来，想要顺便清理一下附近的威胁。咳...”

他止不住的咳嗽。

派蒙有些担心，“没事吧，你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荧也担忧地看着他。

哲平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估计只是前两天出海的时候冻着了。

于是派蒙也就没在意了，“哲平，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氛围有些特别？”

“嗯…这么说的话，确实有一点。”哲平看了看周围，“可能是因为这里靠近魔神奥罗巴斯的骸骨，祟神的气息比较浓郁吧。”

有些陌生的词，“魔神奥罗巴斯，那是...”

“你看，那个就是奥罗巴斯留下来的骸骨。”哲平指着不远处高耸的“山崖”。

派蒙才发现那居然是骸骨，“呜哇！这么大的蛇骨，看上去好吓人！”

“是奥罗巴斯把我们的祖先从渊下宫带到地面上，才有今天的海衹岛。

哲平点点头，“我们的祖先一直视它为守护神，但魔神战争期间，奥罗巴斯入侵了八酝岛。雷电将军亲自赶来，以无想的一刀将其斩杀。那一刀，也形成了如今的「无想刃狭间」。”

这就是海祇岛代代流传的历史了。

派蒙有些难以想象，“「无想刃狭间」，居然是被雷电将军砍出来的…好厉害...”

“是啊，不过魔神战争异常残酷，八酝岛在那场战役中化为废墟，据说将军也曾在那时失去了珍视的事物。”哲平抬头望向他们的信仰，“奥罗巴斯死后，海衹岛与幕府就多有不和。但这次成立反抗军，不是为了信仰，只是针对眼狩令。”

“奥罗巴斯毁灭文明，是将军站出来阻止了它。如今将军颁布眼狩令，剥夺民众的愿望，也必须有人站出来阻止将军…咳咳。”

哲平止住咳嗽，“我先回去了，刚解决完幕府军的精锐武士，我回去休息一下，等会儿还有其他要做的事。你们也赶紧向珊瑚宫大人汇报吧。这里说不定还有残留的祟神气息，长时间呆在这里，对身体不好...”

“咳咳…咳... ”

荧越发担忧，“你也注意身体。”

哲平拍拍胸脯，“别担心，我的身体硬朗着呢。”

说着他就离开了。

派蒙望着哲平离去的背影，“没想到哲平已经能和幕府军的武士交战了，不知不觉他也成长了很多呢。”】

这下谁都看得出来哲平情况不对了。

“他的头发…”

像是被按了加速键一样，短短几天，风华正茂的青年飞速走向衰老，而与之相对的，是同样飞速进步的实力。

这样的对比，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代价。

“是…生病了吗？”宵宫有些不忍地问道。

荧摇了摇头，“如果只是生病就好了…”

如果只是生病，她不会为之愤怒。

但哲平死于阴谋、算计和自身空无的幻想中。

【荧和派蒙回到珊瑚宫，却看到五郎和心海正在讨论问题，面色都十分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心海，五郎，发生什么事了吗?”

五郎的脸色十分难看，“荧，最近反抗军部分军士，出现了诡异的老化症状。我将他们叫来盘问，才知道他们私底下从资助方那里拿到了一些 「秘密武器」。他们大多争强好胜，对眼狩令极为不满，拿到这些秘密武器后，一直在悄悄使用。”

心海也皱着眉，“难怪最近战局异常顺利...但这绝非正道，必须尽快禁止。五郎，你有拿到他们所谓的秘密武器吗?”

五郎点点头，“大部分持有秘密武器的人不肯交出，但我还是拿到了一枚…”

他手中是一枚和神之眼有些相似的物件。

荧睁大了眼睛，“这是...”

心海看出她似乎认识，“荧，你知道这个东西吗?”

“愚人众的...邪眼...”荧的脸色也开始难看了。

这么看来，所谓的资助方似乎是愚人众？

不过他们现在没时间细想愚人众为什么要这么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通知军队放弃使用邪眼。最近有异常的士兵都需要接受治疗，希望还赶得上。”

派蒙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荧，说到有异常的士兵…”

荧也想到了，“哲平他...”

两人迅速赶往哲平所在的营地。】

这样看起来…似乎真的不管是哪里的坏事都有我们愚人众的参与啊。

达达利亚眯了眯眼，眼中的情绪一晃而过。

全然不在意自己愚人众的身份又双叒又一次拉了满空间的仇恨。

不过他也确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邪眼这种东西，使用起来当然要付出代价。

财富、权势、荣誉…能够以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获取到这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也是一种幸运吗。

相较于这些，区区生命力的代价…实在是微不足道。

公子握着手中雷元素的邪眼，脸上渐渐升腾出疯狂。

看到邪眼的一瞬间，迪卢克瞳孔骤缩，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凯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面色的神情同样不太好看。

邪眼…又是邪眼……

【“哲平！！”

营地里，几天前还风华正茂的青年此刻已经变得如同迟暮老者，头发花白，无力地靠在屋旁，“啊…是你们啊。你们来了?等一下啊，我先站起来...奇怪，总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

荧脸色有些难看，“你最近...”

“嗯?”哲平像是没怎么听清，自顾自地讲起了最近发生的事，“哦哦，还没来得及跟你细说。我最近啊，又立了好几件功劳。乘船与幕府军海战、一个人击退幕府武士、营救被围困的同伴，以前的我做梦都不敢想。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再强一点，就能做到更多的事了...奇怪，我的「秘密武器」呢?”

荧面色沉沉，“那东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哲平想了想，“什么时候…大概是在你被封为剑鱼二番队队长不久之后，我遇到了资助方的神秘人。他们给了我这个。然后跟我说，只要想变强，这个秘密武器就会回应我。”

他笑了两声，“哈哈，简直就像是「神之眼」一样吧?我没用过神之眼，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荧回答了他，“这是…邪眼。”

“邪…眼?听上去是个不太好的东西呢…和神之眼，有什么不一样吗?”

荧微闭双眼，告诉他，“会透支使用者的生命。”

“……”哲平沉默片刻，似乎也没有太意外，“这样吗…确实，像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有风险也很正常吧。最近这几天，我越来越疲倦，心里也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之前只是战斗后会更累些，结果今天回来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清东西了。”

“真是遗憾啊，本来还以为，要赶上你了…哈哈...”他无奈地苦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果然，没在被神明注视着啊...”

“……”荧望着他没有再说话。

哲平却忽然打起精神来，“荧，能拜托你件事吗?等到我们的队服做好了，你帮我，把我那份也取回来..我们一起换上...”

荧忽然侧过脸，目光难以抑制的悲切。

哲平无奈地笑着，“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伙计。别担心，让我休息一会儿…休息会儿…说不定就没事了…”

他渐渐地闭上了眼。

派蒙忍不住喊道，“哲平...”

没有回应。

荧深吸一口气，“愚人众…”

她目光忽然坚定，迅速转身离去。

派蒙在身后呼喊，“喂，荧，你要去哪儿?喂——”

哲平屋后的房顶上，一枚雷神瞳散发着幽幽紫光。】

一场空无的幻梦，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也许神明并非没有注视过他。

但他自己忘了注视他自己。

凡人的意志太过渺茫，燃尽了生命也终究唤不醒一颗属于他自己的神之眼。

哲平只是个普通人，追求荣誉，追求价值，但武力低微，意志也不够坚强，是芸芸众生中绝不可能获得神之眼的那一批人。

但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同伴、战友。

他同样可亲可敬。

他的生命不该结束的如此潦草。

【心海和五郎也已经赶来了营地，“荧，哲平的情况还好吗?”

荧摇摇头，“情况是突然恶化的。”

“…我已经下令，在军队中收缴所有邪眼。绝大部分的人，虽然出现了生命力流失的现象，但情况还不严重。但也有少部分人…”心海没有再说下去。

五郎打算单独开一个伤兵营，观察他们的情况，但…“将士们闹得很厉害，明知是邪眼，他们也打算用下去。”

心海点点头，“此事交给你来负责，我必须要去一趟前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军心一定会有所动摇。如果幕府军趁乱进攻，就功亏一篑了。”

她看向荧，“你有什么打算吗?”

荧毫不犹豫，“去阻止愚人众的计划。”

心海果断阻止，“不行，太危险了！锁国令还在继续，他们的邪眼应该是在稻妻生产的。能够调动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背后必有本土势力支持。想要阻止他们，就只能捣毁他们生产邪眼的工厂。但那里一定有重兵把守…不能让你冒这样的风险，至少带着军队一起…”

荧摇摇头，“没时间了。”

五郎也面色焦急，“珊瑚宫大人，我们收缴邪眼的时候很匆忙，应该瞒不过愚人众的眼线。如果我们再花时间整顿军队，他们听到风声，一定会提前逃走。”

明白事态紧急，心海迅速理清思维，“我知道…让我想想...在收缴邪眼的时候，我确实想过。工厂既要庞大，又必须隐蔽,还要邻近交通要道，保证原材料供应…符合这些条件的地方不多，再结合士兵们收到邪眼的地点推断，工厂很可能是在八酝岛西南部的临海山崖。”

她抬头看向荧，“我不会阻止你，但你一定要小心。”

“我们失去了很多曾并肩作战的人，不想再失去你了。”

荧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冷静了不少，但眼里的愤怒未消去分毫，“我们也走吧。”

派蒙还没反应过来，“欸?要去那个邪眼工厂吗?”

“……”荧没有说话，只是迅速离去。

派蒙在后面追着，“真的吗?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好吧…”】

很难说清楚荧的愤怒针对的是谁。

愚人众？或许吧。

或许还有更多对自己的愤怒。

明明看出哲平状况不对却从未深究…这是她不论过去多久，只要想起来都会为此后悔的事。

这是这也是观影的众人第一次看到荧愤怒到有些失去理智的模样。

愤怒…又无助。

眼睁睁得看着朋友的生命走向消亡，却无能为力，即便抓出罪魁祸首也根本挽回不了什么…

“荧……”

他们想安慰，但是又能说些什么呢。

生命的流逝是如此的迅速，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向了不可避免的消亡。

而神明也无法扭转生死。

哲平是荧在反抗军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她在整个稻妻关系最好的朋友之一。

他们一起作战，一同进步，他们甚至约好了一起换上队服……

画面匆匆而过，她和哲平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很长，但足以令她在漫长岁月中留下印象的时光。

只是这些终究只能成为回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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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雷之国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