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眉目成书 第13章 纪录

等待得分的时候，万俟泱的呼吸还有些乱。但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坐在一旁的娜塔莉亚更加紧张。

“放轻松，莉亚。”

万俟泱说话的气息还止不住地喘，但安慰娜塔莉亚的笑意却体现她的内心此刻应该处于非常平稳的状态。

“泱泱这么大心脏的吗？”

宋楠有些震惊，比他知道羽生结弦和万俟泱早就认识还要震惊。

身边的男生没有听懂宋楠在说什么，但看到万俟泱的表情，大概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的。

抗压能力真好啊。

想想自己紧张的模样，好像是输了一次。

“其实她就是没反应过来。”

李梦君和由美聊天，由美还夸赞万俟泱的心态，李梦君就不住地摇头，眼里满是担忧。

“中国的花滑……算是体育项目当中比较弱势的了。”

除了冰舞还不错以外，男单女单的缺口还挺大的。

“没有人觉得她能得到什么成绩，也没有人要求她得到什么样的成绩。娜塔莉亚给她的是鼓励，却也没有要求她拿奖。我也是，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次要做到怎么样。”

所以，她现在的表情很好。就像很多孩子，担心期待落空，恐惧没有达到要求的紧张，在她身上都没有。万俟泱只是完成了一次表演——很开心地完成一场，单纯的表演。

其实很多人能明白她现在的感觉，在很多很多年之后，或许会有一个网络热词可以概括万俟泱的心态。

摆烂。

不在意、没压力，得到最好，得不到也无所谓。

“大概100分以上是有的。”

她发挥很好，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

目前的自由滑全场最高分，是日本的村上佳菜子，106.47分。总分165.47，也是全场总分最高分。而她的短节目的得分比起村上佳菜子不过低了1分不到，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今天带着一块奖牌回去。

现在不过就是奖牌颜色的问题。

村上佳菜子开场勾手三周单跳被判定用刃错误，6.0的难度最终只拿到4.4分，是一个遗憾。出于求稳而没有做33连跳，3S2A的连续跳第一跳只完成两周，好在在最后通过一个高难度的三连跳做了些许弥补。三组旋转都达到四级，滑行也很流畅，舞蹈非常符合个人气质……

万俟泱回忆刚刚的过程，就自己的表演和村上菜佳子的节目，跟娜塔莉亚交换自己的想法，发现两人对于得分的判断近乎相似。娜塔莉亚甚至觉得，万俟泱会不仅仅局限在一百零几的分数里，而是有上110分的可能。

得分很快就公布了。冰冷的好像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宣布得分，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近乎clean的表演，能最终获得多少分。

一声突然其来又极其度短促的惊呼在耳边响起，传到万俟泱耳朵里的是很多人的惊叹声。她有些呆呆地抬头看着那个数字，没有动作。

三位数——131.63——

131.63！

令人难以置信的目前全场最高分，甚至打破了当时世青赛女子单人滑自由滑的最高记录。娜塔莉亚有短暂的一段时间丧失了语言的功能，她呆了一秒，转身激动地抱住了同样待在原地的万俟泱。

被娜塔莉亚锁喉似的抱住的万俟泱大脑飞速运转，她记得很清楚，自己的短节目得分是58.36，比起村上佳菜子低了0.64分。

所以她现在的总分——是189.99！

“189啊！189！宝贝，我们赢了你知道吗宝贝！做的太好了……”

娜塔莉亚的声音在耳边，充斥着激动。她近乎胡乱的话语，带着俄罗斯口音的英语还穿插着几声俄语，甚至隐隐有着哭腔。

宋楠狠狠地在空中握紧拳头，眼底是压抑不住的高兴。李梦君现在的心情不需要太多的辞藻描述，就如一颗悬在嗓子边怦怦直跳的心突然落地，下一刻是不住的狂喜，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好消息。

“是189.99。”

万俟泱涨红了脸，甚至能看见眼角的泪花。

“差0.01分就到190了。”

饶是先前再怎么没有心里压力，看到这个成绩都不会无动于衷。万俟泱和娜塔莉亚如果不是还控制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可能会激动地抱在一起跳。

但她的心脏已经在狂跳不已了，就连刚刚比赛之前的心跳都没有如此激烈过。

她创造了记录啊！

目前世青赛女单自由滑，世界记录！

国内关注世青赛的媒体不多，从1998年陈露退役之后，中国再无选手登上花滑女单领奖台。但今天，为数不多的记者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迫不及待地和国内联系，可以说是奔走相告。

似乎谁都不愿意晚一步发布这个消息，谁都不愿意错过一位中国运动员在国际舞台上，在沉寂了那么久的领域，绽放出的那一抹炽热的光芒。

“我做到了……”

镜头移开了，万俟泱抱着娜塔莉亚，最初的激动褪去，眼角的泪花却仿佛决堤一般，变成止不住的眼泪。

她哭得停不下来，娜塔莉亚帮她擦眼泪的速度甚至比不上她豆大的泪滴顺着脸颊滚落的速度。

抽泣中断断续续让人听不清话语，娜塔莉亚细细地去仔细辨认，总算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问题。

万俟泱问她，自己是不是没有让她失望。

“当然了我的宝贝。”娜塔莉亚温柔地抚摸着万俟泱的后背，“我为你骄傲。”

都说花滑比赛，短节目决定你能不能进自由滑角色，自由滑才是决定最后的奖牌。短节目第一的选手出现失误，自由滑排在第八，总分147.52仅位列第五。

遗憾的是，朱秋颖发挥失常，开场两个跳跃就先后被降组且摔倒，此后还有两个跳跃也出现降组和落冰不稳的失误，自由滑仅得到68.07，总分110.55排在第十九位。

这个赛季，万俟泱是在俄罗斯训练，自己参加比赛。来了中国队之后，就是直接代表中国队参加世青赛，这点其他人多少会有点想法。虽然知道万俟泱有实力，但疑问的声音在一直存在。

但今天，看看自己的成绩，再看看万俟泱。

朱秋颖叹了口气，对着万俟泱扯出苦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她打破了世界纪录，填补了中国花滑女单的空缺。她现在对于中国花滑国家队，是需要……不，是必要的。

站在领奖台上，她眼睛还是红肿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第二名的村上菜佳子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冠军的位置，低头戴上了属于亚军的银牌。

她下个赛季就要升组了，今年世青赛如果夺冠，对于下个赛季进入成人组的自己，算是开门红。

却没想到，自己预想过所有的竞争对手，冲破了俄罗斯几个最强的对手包围圈，输给了一个来自中国的女孩。

她恨自己为什么失误，也卑劣地想过，如果万俟泱失误就好了。

但领奖的时候，这种定局之下，她不得不承认万俟泱在这场比赛里，确实比她要更好。

中国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她这样优秀的女单选手了。

“你很棒。”

她用日语夸奖万俟泱，却突然意识到对方不是日本人。刚准备换成英语，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见对方真诚地回应。

“我听得懂哦。”

站的比自己高一阶的女孩稍稍低头，抱着花束，戴着奖牌，穿着刚刚那身梦幻的考斯滕。近看之下，胸口的钻石更加华丽迷人。

“佳菜子桑。”万俟泱对她笑着，“阿里嘎多。”

她一手拿着奖牌，一手举着花束，看向颁奖台前的各个媒体，笑容灿烂。

是真的很高兴，所以面对所有人，都是藏不住的喜悦和欢愉。

金牌。

为国争光。

和可以参加的表演赛。

最后的表演赛，世青赛的选手仅仅只有两个名额，分别给了男单和女单的冠军。

羽生结弦和万俟泱。

现在分是越打越高，总分一个个都上200。

扒当年的小分表，得冠军的菜籽自由滑才106.47，成人组女单冠军总分也才190 。

女鹅大概就是高开，低走，再回云端的这么一个过山车式职业生涯，也有人能看出来咱女鹅的问题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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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