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似以前嘴上发狠,脸上发软。
她几乎带着一种最大的恨意跟李睿平说的这句话,平淡中带有一丝决然。
李睿平自己也知道,这次是彻底没有机会挽回。
他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答应也不否认。
林盼跟穆凡说这些的时候,以泪洗面。
穆凡:“Harry现在怎么样?”
林盼:“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三天后做一个基本检查就可以出院。”
穆凡:“你真的决定要离婚?”
林盼:“嗯,离婚后再难也比现在的煎熬好,而且阮莹菲还给我发过她和李睿平的照片,什么时候的都有,有以前的,还有Harry出事那一天的,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管,竟然去做那种事情,真的是禽兽不如。”
什么,阮莹菲竟然还给林盼发了照片。
林盼把阮莹菲和李睿平在一起的照片给穆凡看。
照片的内容香艳至极、尺度大的会让感情恩爱的夫妻都自愧不如。
尤其是Harry出事的那一天,两个人在车里的照片,比高难度杂技还有水平。
阮莹菲不是笨蛋,给林盼的照片已经是处理过的,李睿平的样子清清楚楚,但是她自己的形象是做的处理的。
所以,即使林盼一气之下要把照片公布出去,也只能是李睿平被推到风口浪尖,她一点事情都没有。
穆凡听林盼这么说,知道林盼真的要离婚了。
“一会你陪我去把头发剪了。”
李睿平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从林盼和他谈恋爱开始,林盼就没有剪过短发。
长长的头发,每天都会精心打理。
不仅李睿平喜欢她的长发,她也喜欢李睿平每次撩起她的头发时,眼神又陶醉又着迷的样子。
这7年留出来的长发,是林盼留给李睿平的感情。
从来都是精心护理,倍加爱护,不舍得让她有一点伤害。
现在感情没了,头发也没有必要留了。
“好,我陪你去。”
穆凡配林盼剪头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长长的头发被设计师梳理的整整齐齐之后,一剪子一剪子的减下来。
穆凡坐在林盼的身后,看着一缕一缕掉下来的头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她一直渴望家庭的温暖,小心翼翼守护自己的家庭,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林盼坐在前面看着自己的头发被一段一段剪下来,从镜子里看到后面一脸悲伤的穆凡,眼里含着泪花,看着穆凡轻轻的笑。
那个表情似乎反过来安慰穆凡,在告诉她——我没事。
这样的表情,彻底让穆凡破防,眼睛也不自觉红红。
这时安州严来了电话。
“喂,穆凡。”
“嗯,我现在会不去,我在陪林盼。”
安州严那边顿了两分钟:“你哭了?”
“没有,就是鼻子有些发酸,林盼剪了7年为李睿平留的长发。”
这一句话说的,穆凡有无限感慨和心痛。
之后,穆凡又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要哭了?”
安州严:“声音不对。”
还好安州严现在的表现,让穆凡感觉他还是很爱她的。
心里多少宽慰一点。
“林盼要离婚。”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是充满低落。
安州严听这句话之后,又顿了一下:“等你能离开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
“不过,”安州严又补充一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私人物品,不便外借。”
明天下午穆凡就要进组了,就剩这点时间,两个竟然不能见面。
穆凡听了由悲转喜,不由的笑一下,她什么时候成了安州严的私人物品了。
但也听话的回应:“好”
林盼剪完头之后,穆凡又陪在一起了一小段时间,林盼因为惦记Harry,所以回医院去了。
穆凡目送林盼离开餐厅给安州严打电话。
安州严到的时候,穆凡还是一脸垂头丧气,一路上安州严一边开车一边听穆凡说林盼。
说到最后,穆凡苦恼的皱眉头。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劝在想想离婚的事情。如果按照李睿平做的事情来看,林盼就应该离婚。”
“可是以林盼的性格。如果她离婚了,虽然提出来的人是她,可能最后走不出来的人也是她。”
离婚不是问题,问题是离婚时候受到伤害的心情谁买单?
安州严安慰穆凡。
“每个人的人生阶段都有不同的选择,当初她选择结婚时,是为了幸福。现在她选择离婚,也是为了幸福,你应该为她高兴。”
“她和你一样,知道在什么时候做出最恰当的选择,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你是担心过度了。”
穆凡听安州严的话,想想也对。
她的坚强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也是被逼出来的。
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穆凡的心情也终于乌云退散。
再一看安州严带自己去的地方,是一个高级地段。
这不是去酒店,这是去安州严的家。
安州严在A市的住处也是全市豪华住宅区。
整个地理位置,闹中取静。
他没带穆凡去酒店,也没问穆凡的家住在什么地方,而是直接把穆凡带到自己的家。
穆凡到地方之后,还没转过身,就被安州严从身后抱起。
穆凡看安州严房间内的设置,简单、简洁、简约,用这三个词来形容安州严的住所绝对不会错。
室内清一色的素色,能布置的就简单的地方就不会复杂。
“你这里布置的你和这个人一样,有些东西少了过头了。”
“什么东西少的过头?”安州严扭过穆凡的头问。
穆凡想一下:“人情味。”
“现在就让你尝一尝,你尝到了就知道我多有人情味了。”
没有在多余的话,在多余的话在现在都是用不着的废话。
用身体最真诚的表达更美妙。
安州严吻着穆凡后把她放开,在她身后耳语。
“你第一次来这里,还不熟悉。我带你参观一下,你想停的时候我们就停。你喜欢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说完之后,扯下自己的领带轻轻的系在穆凡的眼睛上。
“啪”一声,穆凡感觉自己的眼前有微弱的光,安州严打开灯。
安州严又在穆凡耳边轻声说:“我们一起慢慢往前走。”
安州严一手搭在穆凡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握住穆凡的另一只手,让穆凡在前面,安州严在后面,两个人一起慢慢的走。
安州严用握着穆凡的那只手,到处“看”。
“这是什么?”
“椅子。”
“你想坐这里吗?”
“不想。”
安州严往前走。
“这里呢?”安州严把穆凡的手又放在一处。
穆凡摸一下,有角而且硬硬的:“这是桌子。”
“想吗?”
“不想。”
两人继续往前走,安州严把穆凡带到第三个地方。
“摸摸看,能不能猜出来。”
穆凡摸到一处金属质地的东西,转折出处还很柔和,她不确定,她摸到的东西是什么,忍不住手又往旁边擦了擦。
“沙发。”
“那在这儿?”穆凡犹豫一下,还是摇头。
安州严听了笑,然后又带着穆凡往前走,很明显,穆凡再次摸到的东西是一个门。
安州严把门打开,然后引着穆凡往前走。
眼前的那一点微光不见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最后说:“看看这里有什么?”
穆凡伸手摸一下,什么都没摸到。
空气?
穆凡想了一下,然后弯下身手指下垂,指尖碰到一处柔软的面料。
面料特别柔软,碰触到的指尖让皮肤感受到温柔。
穆凡顺着这个面料,整个手平整的摸上去。
轻柔的感觉蔓延到她的全身,很舒服。
“床。”
安州严离穆凡的耳朵更近:“在这里?”
“嗯。”穆凡轻应一声。
周围还是一排漆黑,安州严没解开穆凡眼前的领带。
慢慢的撩起穆凡的头发,让把她抱到床上。
然后一件一件的解开穆凡的衣服。
穆凡在黑暗中,被动的让安州严摆布自己。
眼前的黑暗让穆凡感到不适应,但是安州严的手若有似无的碰触,让穆凡享受安州严给自己带来的指尖上的触感。
终于等安州严把自己的衣服脱下之后,穆凡感觉自己的身体凉飕飕的。
又听见“啪”一声,安州严又把卧室的灯打开。
虽然眼睛上有安州严的领带遮着,但是这次的灯光可不是微弱的光。
灯光足够的刺眼,可以穿透安州严的领带直接扎进穆凡的眼睛里。
穆凡平躺在安州严的床上,因为灯光一下子出来的刺激,立刻不适应的把头扭到一边。
安州严见穆凡的反应,又换一组灯光。
灯光变的柔和了,虽然穆凡还是知道它很亮,但是不似之前那么强烈。
安州严还是没给穆凡解开自己的领带,穆凡也没主动解开自己的安州严的领带。
之后,穆凡就听见安州严脱衣服的声音。
穆凡感受到安州严的手、安州严的唇、还有安州严湿乎乎的汗液,以及两个人身体和心灵相互震动、交融,所带来的忘我的快乐。
穆凡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灯光下,在安州严的眼睛里自己是什么样的。
她全程都带着那个领带,一切视觉上的损失都要靠其它感官来补救。
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的时候,穆凡似乎看到自己生命里程里最绚烂的时刻。
它比烟花绽放的时刻还绚丽,还美好。
那个时刻有安州严的陪伴,有安州严的守护,还是有安州严的“倾囊相送”。
安州严也几乎以把自己掏空了的方式送给她。
穆凡紧紧的抱着安州严。
安州严温柔的拍着穆凡的背。
似爱抚,也似安慰。
似守护,也似心醉。
所有的感情这一刻都毫无保留的爆发,冲击着他,也冲击着穆凡自己,不留余地。
那一刻,穆凡知道什么叫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