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想起了一个问题,挑了眉问:"当年我从雷峰塔出来后,你跟我说法海早已死透连尸骨都化成灰这事应是不假吧?"
思游吞吐了老半天才诚实道:"老大,说实在我也只是听人说,说他死后舍利子还摆放在庙塔里好生供奉着。"
白渊没好气地继续追问:"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要我重复一遍给你听?你说那秃驴生前斩杀太多妖最后被万妖杀死在西湖之上尸体沉于西湖里,七日后浮出水面。"
思游呵呵的干笑着,回想起当时他那个状态如此疯魔若不是怕他会做出毁天灭地的事情到时候又被哪座尊神收了去,当然随便瞎扯个故事搪塞过去,越是把法海的下场编得凄惨越能平息白渊的愤怒,哪知这几百年又过了今日他竟想起这事。
"老大…这我能解释的,当年你被关起来后我可是听从了你的嘱咐好生照料你的心上人、谁知…"
白渊一脸你继续说,看你还能扯出什么东西来的脸。
"我那个时候真的分身乏术,老大你入雷峰塔不久寒南山又出现了大地震,许多妖都死于那场大地震中,就算没死的,多半的妖也深受影响,不是妖力被打了对折就是妖元受损,总之…青儿那时也差点支撑不住,我只好…"思游那个时候也并不好过,白渊才进去雷峰塔不久寒南山竟出了大事。
寒南山不只是一块风水宝地,可以滋养万物却也可以毁灭万物,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在深山许多妖无法到达的地方有个墓穴,它是上古尊神的陵墓,这里面藏有一个无尽黑洞,万恶之念都被锁在里头,世人以为寒南山地震只是件小事,可寒南山本就不应该发生地震…每每发动一次地震都意味着无尽黑洞出了问题。
尊神为保万妖在寒南山设立结界,并将世间万恶锁在了自己的陵墓里,以自身之力为保世间宁静,当时祂的神剑就这样插入无尽黑洞中央,尊神殒前特令座下四大妖合力守护寒南山,以保万妖与这世间的和平。
但尊神以殒万年,当时所设立的结界早已松动,以至于几百年前白渊被关在了雷峰塔里,寒南山只剩二妖守护自然是不够稳固。
"秋水…还在镇澜山吗?"辗转过了几百年,那只九尾狐还好吗?
万妖都以为四大妖乃经打斗最后胜利者而产生,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四大妖万年前在还只是个小娃娃时就被尊神带去了寒南山,悉心教导千年,尊神殒前才放其回归原属之地,所以说,四大妖自小就在一起生活,互相争斗这事是没有的。
"听说是,老大要去看看他吗?"
白渊摆了手,面色有些疲倦回:"等拍完这剧吧…寒南山的事情终究要与他们讨论,必要时还得去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除了四大妖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尊神的事情,他不讲也是保护他。
***
白渊休息了一会儿,看了时间算算许云泽应该正好拍完这一段,伸长了腰喝了口水起身去找许云泽。
但人是拍完了,却看他正和梵海那家伙有说有笑的,现在都凌晨三点了精神还那么好,定是那个梵海又在打许云泽什么算盘了。
白渊清了清嗓子,道:"拍完了?"
许云泽看到他来了,笑着回应:"对啊,但NG了几次,多亏了梵老师指导,最后顺利过,虽说梵老师转幕后居多,但这演技丝毫无退步啊!"
梵海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是你自己谦虚,都拍了那么久你先去休息,我正好有些话想请教白老师。"
许云泽看了一眼白渊见他脸色恢复正常,便安心地点了头离开他俩的视线。
"梵老师有事想请教我?"剩下他俩,白渊下意识的警戒起来。
"我没打算再将你关入雷峰塔第二次。"
白渊一听这话,冷笑了一声趁着四下无人时飞快地给他一掌,幸好对方眼捷手快闪过这一招,可白渊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他仇视上百年的秃驴,下一秒他又给出了一道金光那梵海就算闪得再怎么快左手臂也被这金光划开了一口子,当下鲜血直流。
梵海也不气恼,看到了那鲜血仍是笑着回应:"气消了?"
"怎么可能,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块丢入西湖里喂鱼怎可泄心头之愤,要不是你我不会跟云泽至死都无法相见、要不是你云泽最后不会尸骨无存、要不是你…"白渊每说一句就一掌一掌往梵海身上送去,他心里的恨已经积累太久,恨到只想把梵海挫骨扬灰。
梵海右手轻按着左臂的伤口边闪躲,道:"就算我没把你关入雷峰塔,许云泽是个凡人终究会死,你想亲眼看着他死你觉得这样有比较好吗?还是说你想要用你的妖元换他不死之身?"
白渊根本听不下去他的辩驳,攻击的速度还比之前更快了。
"但不管怎样我跟你道歉,当年我以为妖界引起的动乱是你蛊惑的,但关了你进去后我发现动乱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
白渊冷笑着回应:"就说你智商堪忧,所有妖都知道是寒南山出了问题,你不去寒南山了解反关我这才造成寒南山更大的灾情。"
"后来我才知道寒南山是你们四大妖守护的,但我不知道寒南山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近日,寒南山又出意外了?"
白渊停止攻击,叹了气道:"百年前寒南山发生过一次大地震,是你把我关去雷峰塔里的那次,听思游说那次造成了不少伤亡,可照理说有了一次大地震无人修补是不会停止寒南山崩塌,当时秋水在镇澜山不肯离开,那么只剩下上离跟初照,我当时只想着这两个人或多或少也能保卫寒南山可前些日子我去寒南山却发现并没有他俩的气息出现,那么极有可能百年前阻止那场地震的人是你…"
梵海见白渊收手后,这才放心了不少,倚靠着树道:"那时我才知道一切都出自寒南山,但寒南山里头有一股我触碰不到的法力。"
"所以你并非是被万妖杀死弃尸于西湖里,七日后浮于水面,唉…真是可惜了。"白渊似乎很失望,他一连摇了好几个头。
"这谁说的?而且如果你去过寒南山就会知道我是为了阻止天灾发生才牺牲自己的,到底是谁编这个结局给我?"这个死法也太凄惨,他是招谁惹谁了?有,就这眼前这位。
"你编的?"
白渊耸肩回:"我也希望是我。"
"既然你都知道寒南山几百年前的灾害是我去阻止的,那你刚才为何出掌还毫不留情?"现在回想起当时白渊出手的速度及招式几乎是冲着他这条命来的。
"知道啊,但你关我是事实、你害我与云泽分离亦是,况且我刚刚有手下留情了。"
梵海可是一点都没看出他有手下留情过。
天鸡高唱,清晨五点。
"寒南山究竟有什么秘密?"
始终一张冷脸的白渊突然笑开成一朵花,梵海还以为是对着他害他全身起了疙瘩,看到是许云泽来他顿时明白。
"花痴!"梵海低声骂了他一句。
"滚吧你,死秃驴!"白渊不甘示弱反击。
许云泽走近后,看二位似乎有说有笑,好奇道:"两位老师精神真好,都不用休息想必是相谈甚欢!"
白渊主动牵着他的手,道:"没想到我跟梵老师气味相投,这一聊竟忘了时间,等等七点开拍在即,宝贝儿先陪我回去小睡一会儿?"
还宝贝咧…梵海在一旁忍住不吐,毕竟他这一世人设可是沉稳的梵老师,拥有千万粉丝,又帅又有才。
"哎…梵老师知道我们?"
"知道!真心祝福!"梵海皮笑肉不笑响应,这事几百年就知道了,这只不要脸的大蛇妖,死缠着一介凡人。
"那我们先走啰!"许云泽不介意他人知道他俩的关系,只是碍于现在他和白渊的差距还有那么一大段,他不想因为这段差距间接影响他俩感情。
走之前白渊道:"真想知道,明日一样时间我在这里恭候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