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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灵么，深居幽谷，与外界之人相异。前来药王谷的人中，也十有**往素问而去——以毒攻毒，呵呵，又有几人敢说可用？要么就是些中蛊的倒霉蛋，半死不活的过来拔蛊。
谷中日升日落，四季更替，我也不知看过多少遍了。活得久了，总也有些觉得无趣的日子。
不过，绝不是今日。
晨起便有弟子送信来，说是汴京来的急信。我一瞧，竟是神侯府发来的。打开细读，却更有意思——原是神侯府的那位小师妹，曾和神通侯方应看一起前来的那个小姑娘写的。
且先不提那小姑娘写了什么，这信我方才看完，弟子便又送来了一封——
这回是神通侯发来的，更急。
这可真是有趣得紧。
那小姑娘说，她似乎因为外力记起了一些以前的、她本忘记的回忆。不老仙曾与她说，记起一些就会忘记一些，那她过往的回忆逐渐恢复，是否会影响她现在的记忆呢？她说她只想好好立足当下，绝不愿忘记现在已有的过去，所以才来信询问。信的末尾又玩笑似的说，她现在这可算是执念？无执之灯怕不是哪一天就要飞回药王谷了。
方应看的信就简单得多。他直截了当地问：意外撞击头部是否会影响人的记忆？他在信中描写最多的便是头伤的位置、情形，最后说若是有闲，请九灵高人入京一叙，自有重金酬谢。九灵近日那条商路生意，他也可帮忙打些招呼。
这可真是有趣得紧！
这信从两地发出便已足够有意思，看这信中意思，神通侯明显还不知这姑娘的真实情形——她为何不与方应看直说？有趣，当真有趣。
说实话，从信中看来，此事与蛊无关。或许真只是一些因缘巧合，这小姑娘倒是运气颇好——这刚刚好的受伤自然也算是机缘。
但这么有意思的两个人，让我也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思。这两封回信，可得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写……
「
“为什么要来这？”
姑娘站在虹桥边最高的塔楼上，劲风呼呼刮过脸边，吹的她浑无表情：“我的糖水都洒了。”
带她上来的罪魁祸首哈哈一笑，“罪过，罪过。不过老夫有要事找你，可不能让无关的人扰了兴致。”
“到底什么事？”她单刀直入，“你究竟知道多少？”
“那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老者微正了脸色，沉声问道，“你可想回去？”
“……回去？”
“回你来时路。”
她心中惊涛骇浪，面色却不显：“来时路？方才前辈说，我回想起了些前尘俗事，确是如此。只不过这记忆更证明我本就是此处的人，却不知这来时路又是什么？”
“噢？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知。”老者笑道，“既要老夫把话说明白，也罢——你可要回去千年之后？”
“……………”
回，千年之后，怎么听都是说不通的两个词，高塔上二人却都心知肚明。姑娘总算有些相信面前老者确非凡人，他说的知道，恐怕是真的知道——知晓她来自何处。
“不。”姑娘也很果断，“我不回去。至少，不是现在。”
老者有些惊奇：“你明知劫难，却选择留下？依老夫所知，你自从进了神通侯府，每日忙得难有闲暇，难道不觉疲累？神通侯那小子真有这么大魅力？”
“也不全是因为他，不过遇见他，确实改变了我。人生在世，甘苦自知，不就讲究一个自在？”她洒脱一笑，“既知结局又如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况且终局未至，谁又敢说堪测天命？”
“人世多愁，自在几人能够？”老者抚须笑叹，“你与神通侯真是愈发相像了。”
她狡黠道：“我与他还是不同。他从不设想失败，我却仍习惯留条退路——若多年后劫难终至，那时前辈可否再来问我一回？若能多带个人，就更好了。”
老者被她说的一愣一愣，好气又好笑：“丫头倒真贪心！”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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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宿命相逢5-林灵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