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能看见幽灵。
不,这么说好像不对,虽然他们的存在方式很像鬼魂,但我要是用幽灵去称呼他们的话,让萨菲拉听到了,她又要气冲冲地捏我的耳朵。
咳,那重新来,换个说法吧。
——我能看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精灵】。
在教导龙国,没有任何一个传说有叙述过这样的存在,所以我猜测,他们的本源一定是不同的世界。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嘛。据说,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我的母亲就看到过,我在对着空气中的什么在挥手的样子。
但我没什么印象,实际上,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他们,就是最近的事情。在某件事之后,不知不觉,我身边就突然多了几个很喧闹的幽灵。
……抱歉,因为耳朵被萨菲拉掐会很疼。再次更正。他们是【卡片精灵】。
至少,萨菲拉是这么说的。
她在那个时候看到我,并对我说话,金发的美丽女人,看起来有点泫然欲泣:
“……你终于能看见我们了。”
——这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么?
我不太理解,但我大概能感觉到,一直陪在我身边的这些存在,好像是一直在对我说话,而我却听不见的样子。
好吧,事情再回到眼前。
虽然说了这么多,我其实还只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屁孩而已。
忙了一天,拖着浑身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屋子里想要睡觉——就开始听见这几个家伙在吵。
“我觉得这个一定很适合小律!”
“不行。生日礼物的话,一定要送有意义的东西,依老夫看来,必须得送点书……”
“通过祈祷给予她神的祝福的话,不是更好一点吗?”
“……剑要更好……”
你们几个。我可是要睡觉啊。
本来想装作听不见,可声音这么大,还是关于我的事情,我想睡也根本睡不着,推开门对那几个【精灵】喊道。听到我的声音,他们也同时一起回过头看着我。
如果这里有其他人在,一定会觉得对空气大喊的我是疯子吧。但很遗憾,他们几个确确实实生活在这里,而且还在我身边待了好长的时间。
话都说到这里,为了省事,先挨个介绍一下吧。
那个举着根本就不可能是人穿的,用能把人刺眼到眼瞎的黄金色丝绸制作的裙子,在激动地发疯的金发女人……是最早和我说话的。自称是【龙贤姬】的萨菲拉。
然后她旁边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大堆书,几乎要把这个小破屋子给压垮一样堆在那里的老头子,是【龙贤圣】萨乌拉。
以及在他们之间劝解激烈的争执的两位神明,外表看起来只比我稍微大一些,实际上好像也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试图提出自己的意见的红衣女孩——是【祈祷者】法理。
还有,在他们之外,像个杀手一样……为了保养而擦拭着刀刃的,是【守护者】,没有名字。
这四大门神自从两年前我能看见他们,一直到现在,已经跟在我身边到我都烦了的地步。但不管我怎么表示不满,他们从来都不会考虑我的意见,总是那样自顾自的跟着,总是说要帮助年幼的我什么什么的——
喂。
我对他们开口说道。
你们不是说,我在来到这个之前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吗?那为什么你们还一定要给我庆祝生日啊?
实在是不耐烦,我提起了之前只是当做耳边风听了就丢到一边的话题。但萨菲拉那个女人却因为这句话瞪大了眼睛,脾气一点就着的她马上就拍了桌子。
“这说的什么话?!在我们眼里,你和小理永远都是小孩!”
“……萨菲拉……别这样,我还希望小律能多依赖我一点呢……”
红衣的女孩窘迫地说,但我的内心还是没有一点丝毫的波动。
……这几个人,真的是我在那边那个【现实】世界的王牌怪兽吗?
不止一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感觉被冒犯到,萨菲拉又怒拍了桌子。
“我告诉你,你不要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所以我们不该关心你——你在那个世界经历过的一切,你的成长经历,我们可是全都知道!!”
哦。那是什么呢?
反正也没法睡觉了,那干脆就听故事吧。对于执着于想给我庆祝明天的生日的这几人,我都说了这么多次他们也一点没听进去,既然如此,在把他们都劝到安静下来为止,我稍微花点时间吧。
——就这样,我听到眼前的女人开始叙述,我那一点记忆都没有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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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我,似乎是个叫【游戏王】的集换式卡牌玩家。而且,好像还有独特的偏好。
不只是萨菲拉,就连萨乌拉都摸了摸胡子,认同的点点头:
“律丫头特别喜欢蓝色的卡……”
啊?是为什么一定要是【蓝色】的卡啊?
看到我不解地歪头,老者拍了拍我因为困倦有点抬不起来的脑门。
“你最喜欢的是【仪式】怪兽——因为仪式怪兽的卡框,都是【蓝色】的背景。”
总之,带着这种难以理解的癖好,曾经的我买了这些卡,认真地组了一套卡组——然后就开始玩起了这个游戏。
而按照萨菲拉所说,一开始的我使用的并不是他们几个。据说是一个名为【影灵衣】的上位卡组。
“那可是曾经的辉煌啊~虽然现在基本是查无此人了。”
法理很是遗憾地说着。她的语气,就好像她是从远古时代一直看着这些游戏王的卡发展过来的一样。
然后他们又开始按照时间顺序往下说。好像是说,到了后来,我开始玩别的卡组——其中时间很长的一套,是名为【龙辉巧】。据说曾经血洗过一段时间的环境。
“那可真是先手无敌的卡组啊,手上的康比对手的手卡都多……”
“那是因为龙辉巧吗?你们龙辉巧的大哥为什么是宣告者啊?”
“哎呀,这就是仪式卡组的魅力啦,小理?只要系统契合,我们仪式卡组不都是一家人吗?”
就像他们这套【肃声】——也会用宣告者一家的【宣告者的神巫】一样。虽然我现在没见过他们说的这个孩子,但从萨菲拉描述的效果来看,我感觉可能她说的完全是对的。
……这种被仪式解放了还能从卡组里叫法理的孩子,不是本家是什么?
“但在那之后……”
突然,萨菲拉鼓起嘴巴。好像是在生闷气。萨乌拉又摸了摸胡子,也叹了口气。
“——律丫头是太喜欢蓝色的卡啦。”
“链接怪兽也就算了,难道融合也算?!那些家伙可都是紫色的诶!!”
气到爆炸的金色女人把那个叫做【黑暗时期】。
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大约两年,没有玩过一次仪式卡组。
据说我第一套仪式卡组以外的系列的卡组,是和【链接】相关的。虽然和仪式一样都是蓝色的边框,但玩法和运转模式基本是天差地别。
“……直到你离开那个世界之前,你都还一直很喜欢那张卡呢。”
萨菲拉气呼呼地说。明明是看起来和母亲一样包容的美丽神明,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却看起来很幼稚、
好吧。看起来这份【移情别恋】确实很对不起属于【仪式】的他们。我也无奈地挠了挠头。
——既然我最喜欢的链接卡组是这个。那另一套又是怎么回事呢?
被我提问的几人又沉默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好像看到法理在抱着胳膊发抖。
“……那个……卡组……好可怕……我不要记起来……”
啊?
我又被整不会了。
按理来说,我这个审美应该不至于会喜欢不好看的怪兽才对。到底是怎样的审美突变,才会让他们如此噤若寒蝉?
“……说是可怕,并不是说那些卡的样子。”
在一边向来话不多,只在偶尔,萨菲拉和萨乌拉都说不出话的时候,守护者才会作为补充。
闷在盔甲下的守护者暂时放下刀,拿起了一边的拖把……在我不明觉厉的眼神里,用沾湿的拖把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从中分割开来。
“最强的时候,大概这一大半——都是你喜欢的那个蓝色人鱼的全身像。正是因为有这种强度,你才会立刻把仪式丢到一边,选择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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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
好不容易,等到法理他们的PTSD发作好点了。我睁着已经有点撑不住的眼皮,继续问道。
看我的这些卡片精灵们反应这么大,估计我曾经在那个世界,应该也和他们一样,对那个所谓的【蓝色人鱼】卡组有很深刻的执念吧……虽然说不上到底是好还是坏就是了。
但我既然现在身边的是他们,那我肯定是最后还是放弃了那套卡组的吧?
“……大概是一段时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弃坑了。”
这故事发展完全想不到。玩着能在地上那个饼里面画全身像的卡组的我还会弃坑?满头问号的我,又听到萨乌拉老头子这么说:
“名为【水仙女人鱼】的卡片禁止之后,你就放弃了这个游戏了……暂时。”
哇,还有这种好事?
虽然我现在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我感觉,曾经的那个我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一定有一种【解脱感】……
怎么说呢,有点像那种心爱的人死去之后万念俱灰,选择看淡红尘的超脱。
反正这游戏玩起来好像是一直在被主流折磨,现在难得有喜欢的主流也死了……那可不就是退坑的好时机吗?
“……可是后来我又回来了啊。”
带着困惑不解,我还是开口问道。
“是啊,因为你还是很喜欢仪式卡组。看到出了新卡,你最后还是回来了。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收到了,你的主治医师给你的绝症证明。”
——这个故事,好像最后结束的有点仓促。
我看着红帽子的小女孩吸了吸鼻子,苦笑着走过来,牵住了愣在嘎吱响的旧椅子上的我的手。
“当时,你曾经对我们这么祈祷了——如果人生的时间能再长一点的话。”
【我希望——还能和你们在一起。】
那个女孩,在人生最后的阶段,对还只是【卡片】的他们,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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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先写个故事背景。
女主是穿越过来的,没有记忆。身边有决斗精灵跟着,不算完全没金手指。但因为是卡片世界,所以和世坏那边一样不会打牌(
和世坏那边不一样的,因为在现实世界完全死透了所以已经可以算是土著了。但是接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一点。
女主的名字来自简中小红帽的翻译【律】,但是小红帽的律其实是【律法】的【律】,女主这个是【rhythm】的律。
喜欢蓝色卡片这个梗有背景原型。不过不了解也没关系,反正故事是我自己编的,之后应该就慢慢开始走主线剧情了。毕竟烙印这边也有仪式,那肯定是要来点有意思的东西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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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好像忘记了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