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复仇女神见闻录 第68章 068

在星光界与巴利安世界的大战结束之后的半年里，天城快斗一直缠绵于病榻，如同之前常年处于高压状态下的身体终于迎来了过后的不良反应，每一处无不在向他发出抗议，告诉他你必须要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了。那半年里，他勉强称得上身体健康的时间屈指可数。游马时常会在放学之后去看他，周末的时候也会待上一整天。有时候快斗觉得真心难为一个性格跳脱、很容易安静不下来的家伙还能老实待上一整天陪他。

大脑因为发烧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他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只听见游马与凌牙小声交谈的声音。

“刚才吃过药了？”

“嗯，刚刚才吃过，才睡着。”

“医生说的手术时间什么时候才能安排。”

“那也没办法嘛，你看他这个状态就不适合做眼部手术，还需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凌牙叹了口气：“现在才发现人真是一种脆弱的生物啊。”

游马只是笑了笑：“总会好起来的，更何况，蛮新奇的。”

凌牙有些疑惑：“什么？”

“我是说这样安安静静睡着了的快斗，很新奇，像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脆弱的一面……就像你说的那样，人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

“所以这是你像个痴汉一样看着他看了一整天的原因？”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游马呵呵笑道。

凌牙有些无语，游马这家伙竟然没反驳“痴汉”那句形容。

十三岁的少年把手伸进被子里，主动握住了快斗的一只手，纤长的手指只是安安静静躺在游马的掌心里。凌牙从一边搬过一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了下来，顺便拿过书包：“正好，我从伊南娜那里听说你最近的测试成绩不太理想，她让我帮你补课。”听到凌牙这么说，游马露出了苦瓜脸：“鲨鱼，都在医院了，就不要说这种事情了吧，阿勒克托老师也真是够锲而不舍的。”

“你想毕不了业吗？游马？更何况，生病了的又不是你。”

“哇，我不要听啊！”

神代凌牙的脸上露出了堪称狰狞的笑容：“你就不要挣扎了，倒不如说，等躺床上的那家伙好起来，可就没现在这么温柔了。”

想起快斗平日里的习惯作风，游马打了个冷颤，只得老老实实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在病房里开始准备补课。

至于说起回归校园的阿勒克托，女人倒是没有任何想要掩盖自己身上异变的想法，生长在脸上的、美丽而诡谲的赤红龙鳞，以及那双蛇瞳。被小鸟苦口婆心劝了一会儿后，阿勒克托才勉为其难地戴上了暗紫色的美瞳，让眼睛看上去总归算是正常了些。那两片龙鳞被他们以“老师的新装扮”这种理由给糊弄了过去，其他学生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神代双子倒是很快回归了校园生活，他们对于环境的变化适应得很快。德鲁贝任劳任怨地处理了巴利安世界的后续烂摊子，包括和星光界的和谈也是他去办的，接纳与理解都需要时间来进行，但有了开头就是一件好事。

贝库塔曾经吐槽过德鲁贝是不是有点太兢兢业业了。

不过德鲁贝却笑着回答：“那又有什么关系，就让纳修和梅拉格暂且放下责任吧，体验人世的喜怒哀乐也总比一成不变的永恒要好。”

“嘁，真是难以理解的老好人思想。”

在目前这段空白期里，没什么事情要做的其他巴利安们会化身成年男子在人类的城市里玩乐，当然，玩得最开的还得是贝库塔，他去找过阿勒克托，只不过彻底断绝情爱的新生的羽蛇神对此则是置之不理。让贝库塔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

****

凌牙和德鲁贝谈起过他那日的感慨。

德鲁贝微笑着提起了另一个话题：“纳修，你曾经有过这种冲动吗？就是看到一只漂亮可爱的鸟儿，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把它抱在了怀里，但是你不会去考虑这只鸟儿的感受，你的怀抱越来越紧，只想彻底杀死它，但你确确实实是很喜欢它的，彷佛那已经成为了意识里最纯粹的**。”

凌牙：“怎么突然说起了这种话题……不过仔细一想的话，那之后确实隐约有过这种感受。”

德鲁贝接着说道：“那就是我们和人类之间存在着的一点差别。不过幸好游马君很强大呢，所以这种爱就不会完全建立在纯粹的、非理性的冲动与**之中。”

“你啊，也就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特别像一个哲学家。”

“纳修你打算在人类世界渡过一段时间吗？”

“毕竟想要把作为神代凌牙的人生完整渡过。”

“那就安心去做吧。”

凌牙有些吃惊地看着德鲁贝。

但灰色头发的巴利安只是依旧微笑着。

“暂时放下责任，就像真正的人类少年那样渡过人生，填补之前的遗憾，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巡礼，完成这场巡礼，获得最终的成长。”

凌牙忽然笑了。

“是啊，你或许说得没错。”

“听说那位天城快斗君好像情况还是不太好。”

“一直在反反复复，之前的高压状态终于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迎来了漫长的不良反应。就连本来要做的手术也一再推迟。”凌牙叹气。“所以难免会感慨，人真的是很脆弱的一种生物。”

“那你和游马君的关系有修复好吗？”德鲁贝突然问道。

听他提起这件事，神代凌牙一时间哽住，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脸羞得通红。

或许是因为秘密被人以一种隐晦的方式说出来而感到了羞愧。

见凌牙这种反应，德鲁贝心里自然也就有数了。

“第一次见到纳修这种跟被睡了的小姑娘似的反应，德鲁贝你都说了些什么。”米扎艾尔的声音忽然响起，驭龙者向来说话都是直来直去，金发少年刚刚从图书馆回来，就看见凌牙满脸通红，这让米扎艾尔颇感新鲜。

“哎呀，那就是秘密啦。”德鲁贝揶揄着，放声笑道。

【“鲨鱼，我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生气。”】

【“专心些，看着我，不许转过头，也不许挡住脸。”】

【“噢，忘买了，不过反正以前也没用过。”】

【“是这里吗？”】

【“可以叫得再大声一些的，老爸他们正好带着奶奶他们出去旅游了，反正家里也没其他人。”】

游马那时笑得非常纯良，用一种天真的小孩子态度理所应当地说着各种令人羞愧的话语，无异于将凌牙在众目睽睽之下扒光。

【“说起来好像忘记说了，那之后老爸和老妈终于从星光界回来了，虽然很想知道他们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事情，但也不着急问。”】

【“哎哎，鲨鱼，都说了，不要捂住脸嘛，让我好好看着你，万一在某天又跑了呢？”】

【“你在说什么？可以大点声说的……什么？不会再这样了？”】

【……】

【“不过最后真的太好了……你还愿意回来。”】

“所以说我真是有些同情凌牙那家伙了。”刚退烧的快斗听着游马絮絮叨叨地讲在他之前昏睡时发生过的事情。

“什么啊，快斗你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我？我有什么错？”

就算看不到，快斗也知道此刻游马一定是露出了气鼓鼓的表情，活脱脱就像一只仓鼠。

看着表现得理应当然的十八岁，游马一时间还真拿他无可奈何。

“游马，过来一点，离我近一些。”

“这样吗？”

快斗感受到了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给我一个吻。”

他感觉到游马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然后便是一个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平时可没见你这么温柔——想让我认错，不如用你实际的行动。”

游马看到他露出了一个堪称狡诈般的笑。

绷带下，素白的脖颈毫无防备地呈现在游马眼前，此刻他就像是一头无害的鹿躺在那里，想想看，怎么会有猎人愿意放过这样上等的猎物？

“你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快斗很坦然地承认。

他听见少年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

过了许久，快斗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少年挤上了床，就像是最初的那个夜晚一样，他把他抱在怀里，或许是因为快斗刚刚退烧，平日里总是显得有些微凉的体温现在终于上升了些，变得温暖许多。在熟悉的怀抱里，依旧是熟悉的安心感，仿若在母亲的怀抱里。

“妈妈……”

“要唱摇篮曲吗？”游马的声音里有着一丝笑意。

“别五音不全就行了。”

忽然快斗吃痛一声。

游马咬了他一口，就咬在脖子上，不轻不重，刚好顶明显一个牙印。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就不做太多了，都这样了……就不要总是挑衅别人了吧。”

“唔，我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曲子……”游马打开了带来的平板电脑，似乎在查找网页。

游马半开玩笑地说道：“好孩子，妈妈这就给你唱摇篮曲。”

****

“虽然但是……游马的歌声也没好听到哪去。真亏你能忍下去，快斗。”小鸟苦笑。

“甚至还拿来当了铃声。”璃绪啧啧称奇。

快斗倒是一脸无所谓：“听上去多独一无二。”

——外篇Ⅳ完——

本篇时间线为正篇结局的那半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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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