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复仇女神见闻录 第59章 059

仪式之中的阿勒克托实际上依旧能感觉到外边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没精力再分神外边可能发生的事情了。炽热的高温、熔化的血肉、重生的痛楚，她正在一点点完成剥离这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阿勒克托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在变得不稳定，她彷佛做了一个梦。那个梦让她的意识沉沉地坠入无可辩驳的深渊，让她的意识回到一切的最初。

她梦见了自己降生的那个实验室，梦见了承载着自己成长记忆的新童实野市，梦见了那些曾经陪伴她成长的亲人——还有朋友。但现如今，他们早已带着过去的记忆踏入了芦苇原，沉睡在欧西里斯神的祝福之中。就连父母也是一样——不，或许哪天“恩多拉”就会再度从睡梦中苏醒，行走于人世的大地之上。但在那时，恩多拉早已不是恩多拉了。

阿勒克托的意识最终来到了祂的面前。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羽蛇神的存在究竟为何物，祂是“集合体”，是在时间洪流之中接受了人类文明灯火的神灵，越过亘古孤独，依托祂血脉而生的阿勒克托终于到达了自己的根源面前，她已经无法回头了，就如同她所想的那般，此去不仅是洗去属于人类的那部分血肉，同样是洗掉她所有作为人类存在的人格，以此获得新生，真正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

“后悔吗？”

羽蛇神的声音如同古钟一般在阿勒克托的意识里回荡着。

“我要是后悔也不会选择这条路了……说到底，还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当半吊子吧。”

阿勒克托笑了笑。

“我是为了获得守护世界的力量走到你面前的，魁札尔。”

赤红色的龙没再说任何话，一片红光笼罩住了女人的意识。

一股突如其来的痛楚袭击了天城快斗，那种痛楚像是来自于身上的旧伤发作，少年透过飞机的舷窗玻璃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熟悉的红色花纹再度爬升上了脸庞，就连那双眼睛也变作了赤红色的蛇瞳模样。看来老师那边也没那么容易，快斗想到。

作为本体的阿勒克托的状态变化自然而然地影响到了快斗这边。

不过快斗现在没时间在意这些事情了，飞机很快到达了心城的阿克雷德宅上空，离这里越近，他便越能感觉到那种不稳定，快斗直接打开了舱门，跳了下去。

他是仗着身体素质才敢这么干。

“速度可真快。”克里斯给他开了门。“你脸上那些花纹……？”

“没事，游马在哪？”

“醒过来了，你的要求还真是够强人所难的。”克里斯边说着，边带快斗往里走。

其他人看到脸上爬满了红色花纹的快斗都是噤若寒蝉的态度，更何况那双蛇瞳让他看上去凶了不少。

“还真是够狼狈的。”快斗在游马面前半蹲下来，看着他。

满身伤痕的少年坐在沙发上，勉强才能睁开眼睛，他喘息着。

“快斗……”

“还能站起来吗？”

“我……可以……”

“没时间了，我带你去找Astral。”

听到快斗这么说，游马更加强行打起精神。

“你现在会这样完全是因为Astral离开了你身边，你们融合的程度太深了。”

快斗也不知道这句话他听没听进去，或许知道能找回Astral，对游马而言就已经足够了，九十九游马在大多数的危机时刻里就没把自己的情况放在心上，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像十足十的奉献型人格。

就在这时，托马斯忽然从屋外回到屋内：“有人来了！大概率来者不善。”

克里斯：“快走吧，你们两个。”

快斗：“你也跟我一起走，顺便帮我一些忙。”

“好。”

克里斯托弗愣了几秒，然后答应了。

****

几乎就是在他们离开的同时，托马斯看清了那些正在接近的、来意不善的敌人们。

他很确定，他们并不是被巴利安之力控制了心智，而是更深层的一些东西，像是沉沦于**与野心之中的人们最终臣服了混沌之下。不远处，赤红色的雷电炸响，他们看见了几个人影。托马斯的直觉告诉他那些人究竟是谁。

神代双子以另一个身份返回了人世。

而托马斯能感觉到，似乎随着巴利安世界坐标变化以及通道的连通，整个人类世界都在漂浮着不洁的气味，那是代表着混沌的能量。

“喂！你们几个快回去！”

“都这种时候了，Ⅳ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观月小鸟如此说道。

少女胳膊上的蜂鸟印也在这种时候亮了起来。

****

飞机上，意识昏昏沉沉的游马整个人都靠在了快斗身上，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能感觉到游马身上那惊人的温度，他处在一种极其不健康的高烧状态下，突如其来的高烧状态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迷迷糊糊的。快斗伸手摸了摸这家伙的额头，感受到凉意的游马回蹭了下快斗的手。

花了整整两个半小时，飞机终于赶到了红栎树的近极地基地上空，飞机最后平稳落地。

“到了……？”

“虽然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我只能把你一个人送进去，所以你必须给我打起精神。”

快斗拍了拍游马的脸：“进了星光界之后就会好起来。”

“好……。”

——真是惊人的意志力。

游马自己走下了飞机，极地的低温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些，快斗不得不像个担忧过头的长辈一样给他暂时披上一件外套。

基地内部所有人都忙成了一片。

“库库尔，机器调试好了吗？”

“唔唔唔……嗝——还差一点，正在对坐标进行最后的确认！”库库尔连忙咽下了最后一口饮料。

“好了！”

“通过那个门就可以了吗？”游马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扇正在发光的大门。

“是啊，托库库尔的福，我们找到了空间坐标交叠点，最后只需要一个定位的物品，进去吧，门背后就是星光界，Astral就在那里——他没有死。”

“他也不会死。”

进入大门前，游马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因为你还活着。”

在九十九游马踏入大门的那一刻，白光大作，他消失在了原地，与此同时，通往高次元世界的大门被强行打开。在游马回来之前，快斗必须守在这里，因为那家伙想要回来就还得通过这条路。他必须要确保安全。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敌人来袭了。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和老师学了点预言的能力，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吧。”克里斯说道。

“不止这些，毕竟仪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也能帮上一些忙。”

战斗正式打响。

老实说，日后的快斗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回想起这场决斗，他们的敌人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打不过就要给他下毒，蚊虫也就这点能耐了。感受到毒.物入侵的羽蛇神之血开始变得更加活跃，身上的神纹已经蔓延到了胳膊。这种现象给快斗浇了一盆冷水。他不应该再依靠这份力量了。

一想到这里，快斗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视野开始隐隐发黑，但他很自然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就和没事人一样。

这让他们的敌人有些气急败坏。

——但愿游马一切顺利。

快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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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犹如被撕裂的疼痛忽然消散了不少，游马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修复了。

他睁开了眼睛，此时他正躺在一片泛着淡蓝色彩的沙漠里，空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光辉璀璨的星体运转着，游马的灵魂在呐喊着，犹如落叶归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根源。

星光界，到了。

方才那种不适的、昏昏沉沉的感觉也消失了，少年站起来，四下环顾这片千万年来都未曾有人拜访过的沙漠，他能感觉到，Astral就在这里，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库里库里～”

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栗子球，小家伙看着他，似乎要给他指路。

游马笑了笑：“看上去你好像很熟悉我。”

“库里～”

游马跟上栗子球，恍惚间他们就已经走出了这片漫无边际的大沙漠，来到湖边，穿过狭长的隧道，游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切都如梦似幻，他能感觉到这片世界是如此的纯净，剥离了所有的杂质——原来这里就是Astral诞生的故乡吗？栗子球最终带着他来到了那处庞大神殿的外围，在神殿外围，他能察觉到，他离Astral越来越近了，Astral就在那里。

这个事实认知令游马感到欣喜若狂。

【去见他吧。】

【你终有一日回归你的根源。】

他跑进神殿，一切阻拦都被他抛之脑后，直至他在神殿里见到了那块冰晶。

纯白无瑕的生命体就被冰封在这块晶体里，像睡美人等待王子那样，他的胸口还残留着那处被箭矢贯穿的伤口，不过现在似乎被抑制住了，大量光粒子在空气中聚集，渗入冰晶，填补Astral身上的伤口。

“九十九游马吗？”

少年背后的方向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正是阿勒克托在之前见到过的埃利法斯，埃利法斯神色淡漠，那种好似秩序守护者的威严姿态难得令游马有些发怵——实话说，他对这种人最为没辙。

“你来干什么？”

“我来带Astral回去。”

“回去？最错误的事情就是让他和你相遇。若不是当年你父亲从中作梗，修改了Astral降临人间的程序，他也不会和你相遇……也不会经历那些事情。”

埃利法斯的话语令少年的脸色变得严肃坚毅。

“Astral是为了毁灭巴利安世界而诞生的，他的存在不应该被任何带有混沌的因素污染。”埃利法斯的语气很平静，彷佛在述说着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而你，九十九游马，却玷污了Astral。”

游马问他：“你所说的混沌指的是什么？”

埃利法斯回答：“在灵魂升阶的过程中所丢掉的一切——包括你认为的一切。”

九十九游马被激怒了。

因为说着这种话的埃利法斯无疑是在否定他曾经与Astral经历的一切，越过埃利法斯本身的存在，“星光的圣子”无疑看到了整个星光界正在蔓延着的无声无息的疫病，一切都起因于这种过犹不及的净化。

“那么你要否定那个会哭会笑，会和我吵架，也会产生诸如嫉妒等情绪的Astral吗？”

埃利法斯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决斗吧，我会用行动来否定你的观点！”

“我今天也必须要带走Ast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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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决斗结束后，快斗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他咳出了一口鲜血，眼前视野隐隐发黑的现象变得越来越严重，或许是刚才的毒素对视神经产生了破坏现象。

“快斗！”克里斯被吓了一跳。“你真的没事吗？”

“呼——总算解决这个家伙了。”

“别想太多，也不许和游马那家伙多嘴。”

快斗对这种情况心知肚明，这是他自己的意愿。

“拒绝”这个过程已经开始了，他想自己应该还能支撑到完成真正的使命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