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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忧国的莫里亚蒂]名利场的疯女人 > 第4章 第 4 章

*

威廉直到晚上才回到莫里亚蒂府。

此时已过晚餐时分,他的两位兄弟依然在等待他的到来。

“晚上好,威廉。”坐在最上首的阿尔伯特舒展开眉眼,“工作还顺利吗?”

他指的工作,当然不是威廉明面上在达勒姆大学的教学工作。

长餐桌的上方,吊灯散射出柔和的光。当阿尔伯特轻轻晃动起手中的红酒杯时,深红的红酒在光线与玻璃的折射与角度变换间,倏尔呈现出异于酒红的血一样的色泽。

威廉换下外套,坐到餐桌前。他抿了一口红酒,拿起手边的刀叉,切割起盘中物。

“很顺利。”话虽如此,他的脸上却并无半分喜色,“不过,我在路上碰到了卡文迪许小姐。”

阿尔伯特微微一怔,

“呲——”

叉子尖端划过餐盘光洁白釉的刺耳摩擦声响起。向声音源头看去,竟然是路易斯。

路易斯白皙的脸颊上浮现起一丝赧然的红。他低下头,借脸侧的发丝遮挡住自己的失态:“抱歉。”

“我担心——”

威廉以纤长的手指握住手中餐刀,轻柔地切割开盘中三分熟的肉,露出从焦褐到粉白再到深红的横截面。随着刀刃的落下,丰盈的血水顺着肌肉与脂肪纹理流下,在洁白的餐盘中汇集成鲜红的一滩。

他低敛眉眼,凝视着盘中餐的眼神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怜悯:“——我担心卡文迪许小姐会成为我们计划中那不可控的变数。”

“哒。”

阿尔伯特将手中盛了红酒的高脚玻璃杯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响。他注视红酒面上自己晃动的倒影,以及那只翡翠绿的幽微眼眸。

“她已经是了。”

明亮的餐厅内,灯光、玻璃制品、白瓷餐具、银制刀叉、鎏金烛台都在闪闪发光。夜风透过花纹精致的厚重窗帘渗进来,带来一丝冷意。整座餐厅内安静异常,阿尔伯特缓缓讲述起莫里亚蒂家族与卡文迪许家族的渊源。

十几年前,老莫里亚蒂伯爵还没在火灾中去世时,有意与卡文迪许家族联姻。当时卡文迪许公爵也尚身心健康,两位心怀鬼胎的大家长为了各自的利益迅速牵线搭桥。但在关键时刻,双方各自察觉到了对方的目的似乎与自己的目的并不一致,在联姻人选上起了纠纷,于是就此搁置下来。之后,莫里亚蒂府发生火灾,卡文迪许公爵忽然重病缠身,此事似乎不了了之。

“但是今天下午,我和路易斯整理了一下遗物。”

阿尔伯特在念到“遗物”时停顿了一瞬。酒杯中深红的液面上,翡翠绿的眼眸倒映其中。颜色相撞的两者交织在一起,只呈现出古怪的深黑色。

“我们找到了当年的订婚信物。”

既然男方有订婚信物,那么女方手上也必然会有一枚订婚戒指。也许是因为当年订婚的当事人都还年纪尚小,家长们打算把订婚流程走完后再通知。只可惜因为一些意外,已经没人记得这回事了。

至于“意外”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么,与卡文迪许小姐订婚的对象是?”

威廉身体微微前倾,十指交叉相抵,支在桌面上。

“不知道。”明明应该是令人烦恼的事情,阿尔伯特却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扬起眉毛:“也许是我,也许是‘威廉’。”

“威廉”,他同父同母的血亲,那个被他扼杀在火海里、弃若敝履的兄弟。他的身份,早已由眼前这位“犯/罪顾问”代替。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路易斯抬起头:“但卡文迪许小姐对此事毫无反应。”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为了推脱婚约假装不知道,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他的言下之意,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但很快,三人的心底又不约而同地升起另一个念头:

这位大名鼎鼎的疯子,真的会按常人的逻辑行事吗?

这才是令威廉感到棘手的地方。

他并不时常参与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他们兄弟三人中,惯常站在明面上的是阿尔伯特。而卡文迪许小姐,她显而易见地厌烦于和名利场的众人打交道,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在公众视野下以证明自己健在,打消他人对卡文迪许家族财富的觊觎。

威廉与卡文迪许小姐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十余年前那个小小姐的身影与如今这位“女疯子”的身影既相似,却又无法重叠。他甚至难以凭借有限的信息来确认她的疯是真是假。

“也许这会是一个机会。”他面色平静,眼眸幽深,“能够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在明面上接触她。”然后监测、乃至操纵她的行动轨迹。

卡文迪许小姐的不可控不仅在于她的疯,更在于她惊人的财富与权势所带来的难以抵抗的强大能量,以及她在各阶层间随意游走、几乎任性地随手将底层人民拉上她的诺亚方舟。

如果有这样一艘可能随时降临带给人希望的诺亚方舟,“犯罪卿”也将不再是唯一能指望的救赎。

但这艘诺亚方舟上的人并不局限于阶级。

或者说,她和他们是目标不一致的同类。

威廉已经可以预感到,她不仅不会让他希望中的那种团结和解的局面出现,还会挑起各阶级内部的攻讦。

闻言,阿尔伯特原先紧绷的面孔略有放缓,流露出些许无奈:“虽然我对卡文迪许小姐的了解并不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桩婚约绝不是她想要的。”

那么,一旦得知其实订婚早已生效,她势必会与他们产生新的交集。

“无论如何,我们得打探清楚她是否知道这件事,最好是能够逼迫她做出反应。”说到这里,威廉相抵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阿尔伯特哥哥。”

抬起眼,阿尔伯特与威廉相对视。几秒后,他便收回视线,低敛眉眼,看向手指上那枚代表莫里亚蒂伯爵家主身份的权戒。他舒张手指又重新握紧,凉薄的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好。”他说。

*

早在玛蒂娜成为臭名昭著的“疯女人”之前,她在上流社会的名号是:

“任性的玛蒂娜小姐”。

而阿尔伯特对玛蒂娜的第一印象是:歇斯底里。

在他看来,玛蒂娜的体内潜藏着巨大的能撕毁一切的力量,而这份野蛮的力量被上流社会的重重枷锁强行压在她平静无波近乎冷淡的外壳里。她一直在竭力忍耐,所以展现出的那种偏执的神经质就被阐释为“任性”。

当阿尔伯特与玛蒂娜就婚约之事进行第一次会晤时,他就已经隐约触摸到这位传说中“任性的玛蒂娜小姐”发疯的预兆了。

*

1865年,莫里亚蒂府邸。

夕阳的余晖在地平线后被榨干最后一丝温度,在阳光是一项稀缺品的阴沉伦敦,夜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下,从东到西。随着夜幕的追逐,整座府邸的灯火也由东到西地一盏盏点燃,成百上千支抹香鲸油制成的蜡烛再次将夜幕点亮。深黑的夜幕被透出的烛火照得呈现出蓝紫色,连浮云的阴影都清晰可见。就连喷泉中喷出蓝紫色透明水花也被照耀成了金黄色,如同融化的黄金。

宴会厅灯火通明,各色的香氛交杂缠绕,绸缎轻纱摩挲而过,女士们肩披鬈发头顶高髻,上面插满鲜花与珠翠,精致小巧的折扇上下翻飞。随着指挥棒第一个弧度落下,提琴与长笛骤然响起,淹没了人们假装亲切的寒暄与暧昧的窃窃私语。

卡文迪许公爵的马车队在门前停下了。纡尊前来的卡文迪许公爵与其独女值得主人家的亲自欢迎。灯火从背后的窗户中透出,落在马车上,闪闪发光。阿尔伯特站在台阶上,站在父母的身后,脸上保持着得体微笑,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自己脚下那小小一片影子。

没有人下车,只有伯爵夫妇被冷风吹得僵硬的微笑。威廉不耐烦了起来,刚想抱怨些什么,就被阿尔伯特以眼神给顶了回去。训练有素的仆人们鱼贯而出,将一切前置准备布置好。他们以了然又暗藏厌烦的眼神互相示意。

——任性的玛蒂娜小姐又在闹脾气了。

“回去。”

马车内,玛蒂娜苍白的小脸上写满厌烦,冷冰冰地吩咐:“回去,我不要来这里。”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老女仆深谙小小姐的脾气,毫无波澜甚至毫无个人感情地回复她:“不行,小姐,您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蒙羞。”

“那我不要穿束腰跳舞。”

“不行,小姐,不穿束腰出现在公共场所于一名教养良好的小姐是极其羞耻的行为,这和赤/衤果没有任何区别。”

玛蒂娜没有动弹。

昏暗的马车内,模糊的花窗玻璃阻挡了本就柔和的光线,只留大片阴影落在玛蒂娜冷若冰霜的脸上。她无机质的松石绿眼眸中晦暗不明,有风暴正在无声酝酿。

“我……”

“玛蒂娜小姐,公爵大人请您下车。”

仆人礼貌地扣响马车门,打断了她。

玛蒂娜向窗外看去,花窗玻璃阻隔了她与外界的接触,让她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在发生些什么。也许是她的好父亲正在与他看中的亲家虚与委蛇,又或许是在和他的准女婿谈笑风生。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无声地狠狠攥紧。

他在命令她。

这该死的——渣滓!他不仅想把她这个女儿当成商品一样给自己换取利益,竟然还敢不要脸面地催促商品尽快在买家面前展示自己!

“小姐,请不要让公爵大人久等。”老女仆语气暗含警告,“这于您的名声不利。”

玛蒂娜强忍怒火,僵硬着面孔,走下马车台阶,直挺挺地站着,用力地深呼吸,试图放松自己被箍到麻木的肋骨。

“晚上好,卡文迪许公爵先生。”莫里亚蒂伯爵暗含谄媚,颇为殷勤地向公爵介绍自己的家眷,“这是鄙人的夫人,还有长子阿尔伯特。”

在介绍到幼子时,他将及时撤下不耐烦表情、伪装得谦逊温和的幼子向前推了一把,让他离玛蒂娜近了一步:“这是幼子威廉。”

这句话他是看向玛蒂娜说的。

深知这次舞会举办的真实目的,且同样为卡文迪许家族财产而动容,威廉弯起眉眼,彬彬有礼地行礼,并隐晦地瞥了一眼玛蒂娜。

他只得到玛蒂娜小姐看见脏东西一般的冷漠一眼。她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在落到阿尔伯特身上时,无光的眼神定了定,便再次不感兴趣地移开。

威廉咬住牙,忍住了。

说实话,他对传说中的卡文迪许小姐的美貌与财富都非常满意,没必要因为这些小事而大动肝火。何况只要她成为了自己的妻子,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属于他的珍宝了,可以随意拿捏。

卡文迪许公爵和他的女儿是如出一辙的傲慢冷漠,病态苍白但尚且英俊的脸上神色恹恹。他只微微哼了一声表示回应,将自己的女儿将自己这边揽了一把,以免她和莫里亚蒂家的幼子面对面,然后又将她向前推一把,使得玛蒂娜站在阿尔伯特面前。

“这是我的独女。”他顿了顿,“玛蒂娜。”

玛蒂娜一顿一顿地抬起眼帘,慢腾腾地提起裙摆屈膝行礼,像个精致的木偶,不情不愿又不得不顺从。

但是看这两家家长的简单会面,她就几乎要笑出声。

看看她的好父亲,看中莫里亚蒂家族的财富与权势,想要把她嫁给长子,好让她的婚姻来为卡文迪许公爵那还在幻想里的继承人儿子增光添彩、换取利益!而莫里亚蒂伯爵,为了给自己无法继承大部分家产与爵位的幼子铺路,盯上了她的女“继承人”身份,以及她背后的家产。莫里亚蒂伯爵恐怕还不知道吧,她的好父亲卡文迪许公爵,正在效仿亨利八世努力生儿子呢!

即使已经走入室内,在灯火通明的宴厅之中,玛蒂娜依旧觉得身处深渊深处,没有自己面孔的恶鬼顶着人的脸,黑魆魆的眼中盛满饥饿的神情,死死盯着她。他们裂开嘴,笑起来。

他们都想吃她!

她是什么?一块肉罢了,一件商品、货物。她不能做主自己的去留,自然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姻。她没有属于自己的财产,更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份。她不是人,是某人的“女儿”“妻子”“母亲”!他们都是想趴在她身上吸血的寄生虫,要将她敲骨吸髓——

不,不。她远远没有那么重要,没了她,他们也会去吃别人。有的人被吃,有的人吃人,只不过女人一直以来都在被吃罢了。她只是摆在他们几千年来的食谱里的一道菜!

“卡文迪许小姐,可以邀请您跳舞吗?”

出于礼节,即使对上流社会的虚与委蛇早已厌倦,阿尔伯特还是不得不向玛蒂娜伸出手,端上没人可以指责的笑脸,向她发出邀请。

不远处,他的母亲正在贵妇之中极力夸赞卡文迪许小姐的美貌与仪态,似乎从前以暗含嘲讽的语气提起“任性的卡文迪许小姐”的人不是她。如今她已经看中这位贵族小姐作为未来儿媳,那么与她无关的卡文迪许财产便成了即将到手的嫁妆,与她利益无关的“任性的卡文迪许小姐”也就成了她想竭力讨好的“即使年幼也充满魅力、优雅万分的卡文迪许小姐”。

阿尔伯特只感到讽刺。

眼前,原先定在原地像个没上发条的人偶的玛蒂娜小姐动了,慢慢将手放进他的手心。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阿尔伯特觉得她的动作有些卡顿。

手心里,冰冷的手指忽然痉挛似的抽搐着用力攥紧他的手。阿尔伯特低头看去,却看到玛蒂娜小姐那鲜红似血的嘴唇动了动。

她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

随着舞步与音乐,玛蒂娜在他的臂弯里费力地呼吸,每次呼吸到一半就骤然打断。手心里,隔着层层叠叠衣物与鲸骨制成的束胸衣,她瘦削的脊背一顿一顿地颤抖起来。

“卡文迪许小姐?”阿尔伯特礼貌地发出询问,“您还好吗?”

玛蒂娜抬起脸,脸上绽开前所未有的灿烂微笑:“你看,他们是不是很好笑?”

阿尔伯特只看到她松石绿的眼中,浓烈的阴影骤然翻腾涌动,逐渐汇聚成风暴的中心。

*

“麻烦你们陪我出来订制衣服了,阿尔伯特哥哥,路易斯。”

难得的晴天。

莫里亚蒂兄弟三人在艾登服装店门前停下马车,踏足此地。

“毕竟是大学教授,多订一些符合教师身份的衣服也很合理。”阿尔伯特轻松地打趣他,“毕竟总不能让学生觉得教授一直在穿同一套衣服。”

这句俏皮话让在场的另外两人都笑起来。

目光转移到店内,隔着橱窗,卡文迪许小姐那袭雪白的身影立在服装店正中央,无光彩的眼神在各色布料上缓慢扫过。她的身后,银发的高大女仆笔直地站着,专心致志地低头凝望她的主人。

三人皆不由自主地一顿,互相交换起眼神。

“听闻您最近建了新学校?”

为了打破沉闷,店主艾登故作轻松地与卡文迪许小姐攀谈起来:“正好我的儿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要是能进入您的学校可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玛蒂娜原先正在观察店内陈设的各色布料。闻言,她脸色不变,连眼神都懒得给予,只轻飘飘道:“不可以。”

艾登有些尴尬,随即立刻笑着找补道:“是啊,像我们这样的平民要想进入您这样的贵族小姐的学校确实是开玩笑了。”

玛蒂娜诧异地瞥他一眼:“我的学校是女校。”

店主又是一噎,更加尴尬地小心陪笑。

但是很快,他就不需要尴尬了。因为富有的卡文迪许小姐抬起手指,从左划到右,在堆满布料的橱柜中比出一个区间:“从这到这,我都要了。”

“卡文迪许小姐,下午好。”阿尔伯特率先步入店内,脱下礼帽,向她问好,“您是在为您的父亲挑选吗?”

玛蒂娜哼了一声。

阿尔伯特知道,这是表示肯定。

于是他继续保持微笑,彬彬有礼道:“直接将所有布料买下会比较麻烦,何况其中有些可能并不适合公爵先生。我希望我能在这一方面帮到您……”

他的话被玛蒂娜一个手势止住了。

“没关系。”玛蒂娜语气轻松,“反正他病得起不了床,穿不了。”

阿尔伯特也是一噎。

玛蒂娜一拍手,明显地雀跃起来:“既然这样,我直接去丧葬店给他买衣服不就好了,他收到寿衣没准能比订制衣服再送到面前要快得多。”

阿尔伯特:……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扶住额头。

愉快地放弃给“病重老父亲”花钱的想法,玛蒂娜终于舍得抬起眼皮,给阿尔伯特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又不记得他了。

虽然早就知道玛蒂娜小姐从来不屑于记男人的脸和名字,但再次需要自我介绍时,阿尔伯特还是忍不住感到庆幸又无奈。

“我是阿尔伯特·詹姆斯·莫里亚蒂,卡文迪许小姐。”

得到玛蒂娜小姐抬起下巴的动作,阿尔伯特继续介绍他的兄弟:“这是我弟弟,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以及路易斯……”

玛蒂娜忽然向前一步。

这一步让阿尔伯特再次被打断话语,但是他没有丝毫恼火。

威廉垂眸。

眼前,瘦削的女人抬起她精致的头颅,露出宽大帽檐下漆黑的发与苍白的脸。她那双无光彩的松石绿的眼睛直勾勾地钉在他脸上,细细观察他五官的每一寸。

她的那双眼睛,无神,眼神直直的,像是一对嵌在人偶眼窝里的死物。

威廉终于可以确定,玛蒂娜小姐确实是疯得肉眼可见。

“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

玛蒂娜空洞的声音轻轻响起。虽然是反问句,却不带半分疑惑,只是在简单陈述她脑内已经认定的事实。她鲜红似血的嘴唇翕张: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有时候,我会偷懒把以前写的文里的好词好句直接复制粘贴用现成的。那种语言要复刻真的很难,所以我决定放过自己。

玛蒂娜不记得男人的脸和名字。无论见过多少次,她都不记得阿尔伯特,所以就更不会记得以前在孤儿院遇到的那对小屁孩是小教授和路易斯。但是她又记得“威廉”,说明她只记得死男人(无比喻意义)为数不多记得的活男人里,还没出场的麦哥算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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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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