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后,他们简单收拾好餐桌,打算稍作休息再继续整理剩馀的物品。一整天的劳动让大家都瘫软地靠在茶几旁,谁也不愿意动弹。
也许是坂田银时疑神疑鬼的错觉,他总觉得入夜后房子的温度下降了许多。
「喂,神乐。你觉不觉得冷。」银时摸了摸手臂,看向旁边同样穿着短袖的少女。
「谁叫你不好好穿衣服,非要露出一边袖子装帅。」神乐摇摇头,语气像个嫌弃青春期儿子穿着的老妈。
「就跟你说了这是我作为Jump主角的特色,不是故意在耍帅!」虽然他们已经讨论过一次这个话题,但被她在其他人面前指出,还是有些难为情。
「原来是故意耍帅才这样穿的啊…我还以为是方便拔剑呢…」千茶懒洋洋地支着脑袋说「说起来,白夜叉在战场上穿白色也是因为想显眼一点吗?」
「这个嘛……」银时抓了抓头发,一时语塞。他总不能承认当年选择白色羽织纯粹是因为觉得白色衬自己最好看,却又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藉口。
「我还以为是因为白色比较容易看出血迹,方便判断伤势。」新八倒是得出了一个合理的原因。
这种送上门的台阶,银时当然不会放过。
「对!就是这样!」
说起战斗服装,千茶也是偏爱白色。
最初带她踏入擂台的是一位绰号赤天狗的大叔。
那时她刚到屠宰场工作,因为年纪轻,场里的工人都觉得她撑不了多久,私底下还开赌盘猜她能做多久。当时只有一个人押她至少能撑得过三个月。
后来那个人赢了一大笔,还请她吃了一顿豪华的关东煮。
他是早期攘夷志士之一。当幕府进行肃清时,他的名字被列入名单中。为了保护家人,他选择假死脱身,躲进了附近的贫民窟。他在屠宰场找了份工作,晚上则靠参加黑市擂台赚钱,再以故友的身份将钱寄给妻儿。
在擂台上,他总是身着一袭红衣,戴着极具标誌性的高鼻天狗面具。但对于他亲自教导的千茶,他却为她挑选了另一种颜色。
「我希望你的灵魂永远都不会被这个肮髒的世俗玷汙。」
这就是白天狗之「白」所蕴含的意义。
那个人教会她很多事情,不只是如何在擂台上生存,更重要的是如何保持自己的初心。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也要像那抹纯白一样,永远不失去光芒。
那个男人在擂台上的最后身影,依然是穿着那身红衣,胸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天狗面具落下的刹那,她第一次看见他脸上绽放出如此轻松的笑容。
「小天狗,记住…就算双手染满汙秽,心也要像你的衣裳一样保持纯淨。」那道声音虽然轻柔,却在往后无数个夜晚中迴盪在她的梦里。
那场擂台赛成就了白天狗往后战无不胜的传说,亲手弑师,取代赤天狗成为新一任的台柱。
「我还是觉得你穿白色纯粹是为了耍帅。」神乐突然开口,打断了千茶的回忆。
「我就説不是了,给我好好听人説话!」
温度或许真的降了些,菊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千茶递给他一盒面纸,随后到菊的房间拿了件外套替他披上。
春端着热茶从厨房出来,在他们面前各自放了一杯「说起来好像真的变冷了呢。」
「谢谢。」他们接过茶杯,温暖的蒸气在空气中袅绕。银时捧着杯子,掌心传来的温度驱散了一点寒意。
这时,天花板上的灯泡忽然以让人不安的频率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光线在房间里跳动着。每一下都伴随着细微的电流声。
坂田银时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几秒后,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小银,我好像瞎了!」神乐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白痴,这是停电了!」银时喊回去。
「我刚才好像把手电筒放在电视柜了,我去找找。」新八回忆道,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电视柜的方向。
神乐也是个坐不定的,她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整片住宅区的灯都熄着「看来整区都停电了。」
「找到了!」新八説着,众人眼前随即出现一道微弱的光线,但可惜那道光没维持一分钟就熄灭了。
「啊……好像也没电了。」新八无奈地用手电筒轻轻拍打着手掌,但电筒的光也没再亮起来。
「我房间有备用的电池,我去拿吧。」千茶説着正要起来,却突然感觉到手腕被什麽给缠上了。
当人处于紧张状态时,生理反应总是特别敏感。晚餐时,坂田银时不仅喝了一罐大啤酒,还把拉麵的汤也喝光了,现在膀胱的胀感让他感到十分不妙。
「这麽黑的房间,一个人走太危险了。反正我也想去厕所,就陪你一起去吧。」
他説得义正严词,可是大家都听得出,他明显是自己一个人不敢上厕所,让千茶陪他走一趟。
老实说,要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当然更希望陪在身边的是新八或神乐。但他们这时都走开了,一片漆黑中也很难找到他们。无奈之下,他只好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人。
她感受到那隻手在微微颤抖,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坂田银时怕鬼在这个房子裏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浅井千茶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个坏心眼的。
于是,她重新坐下「那你上完厕所后顺便去我房间拿吧,你刚才也帮忙收拾过,应该记得位置。」
话毕,缠在手腕的束缚又收紧了一点。
银时吞了吞口水。要是现在拒绝,不就显得他像个胆小鬼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摸索着在黑暗中站起身。
「那我去去就回。」他故作镇定地说,颤抖着的手不情愿地松开。只不过踏出的第一步就撞上了茶几,发出一声闷响。
「痛痛痛!」银时弯下身子,揉着撞痛的小腿。
「银桑,你真的没问题吗?」新八有些担心地问道。
「当、当然没问题!」话刚说完,他就撞上了另一隻脚。
「算了,我陪你去吧。」千茶叹了口气「照你这样撞下去,怕是要撞死在我家里,到时可就真的变成新鲜的凶宅了。」
要是灯还亮着,他们定会看见银时脸上那抹得逞的坏笑。苦肉计虽然显得有点蠢,但胜在百试百灵。
千茶撑着茶几站起身,顺着他的声音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她小心地伸手探寻,先碰到了他的衣袖,接着顺势往上,最后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用空着的那隻手摸着牆壁,领着他往前走。失去视觉,剩馀的四感会变的更强烈,就想她现在能清晰感觉到银时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而他的脚步也随着接近目的地越发谨慎。
她故意捏了捏他的手臂,以确认这不是她的错觉。
「喂,别故意佔我便宜。」银时压低声音说道。
「这位客人看来很紧张呢。」她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你可别误会了,阿银一点都不怕鬼,也不会因为被你这个〇知识全靠看漫画获得的小丫头碰两个下就心跳不已...我纯粹是有点内急而已。」银时嘴硬地辩解着,却不自觉地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千茶感觉到他的手臂肌肉又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不禁觉得好笑。这个人明明拥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之称,但本人却是个极其害怕鬼怪的。
「银时先生。」
「什麽?」
「你小时候该不会是那种在学校的预防注射日会躲进厕所里,死活不肯出来的小孩吧?」
「蛤?你这小鬼是在看不起谁?」
「那麽…你难道是那种听见要看牙医就浑身发抖,连续改了三次预约都不敢去,最后拖到蛀牙痛得受不了,哭着求医生插队看诊,结果被告知要等牙肉消肿才能处理,只好心灰意冷地回家跟蛀牙相依为命的类型吗?」
虽然非常不愿承认,但上述的情况的确曾经发生过。
「大人的事你少管!」
银时轻轻咂舌,暗想这人怎麽猜得如此准确。他赶紧转移话题,要是再让她继续说下去,没准连他小时候尿床或酒醉时的糗事都要被她猜个正着。
短短几步路在黑暗中竟变得格外漫长,他们摸索着走了一段,终于来到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是姊妹中最大的,是有独立卫浴的套房,她在柜边停下,让他先去厕所解决,自己则是留在这裏找电池。
「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先回去!很危险的!」银时靠着门框,再三叮嘱道。
「知道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千茶伸手在柜子里摸索着电,厕所那边接二连三地传来一阵碰撞声和银时的小声咒骂。
「小心点,别弄得到处都是。」她在门外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银时不耐烦地揉着撞痛的手肘,把门关上。
厕所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清晰的流水声。千茶没听人家解决的兴趣,拿到电池后,她也没在原处乾等,而是尝试到书桌那旁去摸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
她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照亮四周,然后靠着书桌开始搜寻停电相关的资讯。
马桶冲水声和水龙头的流水声先后响起,待水声停歇后,却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
「银时先生,你没事吧?」她朝门的方向喊道。
门突然从里面猛地打开,银时凭着千茶手机的亮光看清了她的位置,急忙朝她跑过来,却一不留神地被地上的东西绊住,整个人失去平衡扑向她,冲力直接将她压在书桌上。
「抱、抱歉!」他慌忙想从她身上起来,手机的灯光被他压得死死,他没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残留着洗手液的泡沫,撑在桌面的手掌一滑,反而使他的身体更贴近千茶。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交织,她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你别误会,我…」
「是、是、是…你先冷静下来。」千茶没有急着推开他,只是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
「我、我没事。」银时深呼吸了几下,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復下来。刚才他洗手洗到一半,想找抹手纸时,碰到了一个像婴儿手掌的东西,吓得他连手都没擦就冲了出来。
少女安抚般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慌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从在Smile时他就注意到了。那应该是苺果调的香水,清甜淡雅得像沐浴乳般自然,就算靠得很近也不会让人觉得腻。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呼吸节奏渐渐同步,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误闯进了某部青春喜剧里当临时演员。
但现实的情况没给他多想的机会,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新八的叫喊「银桑?茶茶小姐?你们还好吗?」
银时手忙脚乱地想站直身子,免得被他看见这个暧昧的姿势,慌乱下差点又被再次绊倒。反观千茶倒是沉着,只是平静地拿起手机,再次用后置的闪光灯照亮空间。
「我们拿到电池了。」千茶朝着声音的方向喊道。新八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手电筒的光束在走廊上摇晃「小春刚刚摸到了电视遥控,我们暂时用遥控的电池来顶替着。」
「那就好。」千茶朝他微微一笑,把找到的电池递给新八「这些应该也用得上。」
「嗯,那我们回客厅吧。」
银时跟在他们后面,刚才的惊吓和尴尬让他脸颊发烫,幸好在黑暗中也不太能看出来。他偷偷瞥了眼千茶,只见她神色如常,彷彿方才的旖旎氛围只是他的一场幻想。
他大概是寡太久了,竟然连个二十不到的小女孩挨近一点也能让他慌了手脚。
回去是该好好反省了。
三人回到客厅时,神乐和两个孩子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些蜡烛,暖黄的烛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银时看着摇曳的烛光,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不安也随之消散。
「这些蜡烛是小菊在那边的箱子裏找到的。」神乐説。
千茶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包装看了看「应该是夏天玩百物语剩下的吧。」
「百物语,那是什麽?」神乐歪着脑袋问道,看来这个游戏在宇宙并不流行。
「百物语是地球上的一种传统鬼故事游戏。」新八边解释,边到她旁边坐了下来「在夜晚点上一百支蜡烛,每讲完一个鬼故事就吹灭一支,传说当最后一支蜡烛熄灭时,真正的妖怪就会出现。」
「我们家每年到夏天都会玩百物语的游戏!」菊説。
浅井家姊妹对鬼怪的态度与银时完全相反——她们不但不害怕,反而对一切未知充满兴趣。光是看春刚才抱着的市松人形,他就能确定这三姊妹是不折不扣的恐怖爱好者。
「这种游戏真的适合那麽小的孩子一起玩吗…」
神乐像在教室发问一样举着手「请问真的会有妖怪出现吗?」
「嘛…我们到现在都未成功説完100个,所以也不清楚呢。」春有所思地?起下巴「要不然下次一起试试看吧?」
「好啊!」
银时打了个寒颤,赶紧抓住神乐的手臂。「喂喂,你这傢伙别乱答应啊!」
「没问题的,就算真的有妖怪出现,姐姐也会替我们解决的。」
以她这娇小的身材,银时实在不觉得她能对付什麽妖怪,况且浅井家也不是什麽阴阳师世家。
「是是是,真要有妖怪的话就交给我吧。」千茶说着,满眼温柔地揉了揉菊的脑袋,细听之下,语气和刚才安抚受惊的银时时一模一样。
难怪她替他顺背的动作那麽熟练,原来是把他当成弟弟在照顾。
想到这一点,银时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毕竟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的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亲暱。
更莫说,明明他才是年上那方。
他的不自然引起了春的注意,春若有所思地在他和姐姐之间反复打量,然后挪动身子,挤进两人之间。
「对了」她一脸天真地抬起脑袋,看着明显更有破绽的银时「刚才姐姐和银时先生是遇到什麽了吗?怎麽那麽久才回来?」
银时谨慎地眨了眨眼睛,看来自己又被另一个姊控列入了监视名单。
「难道小银已经到了小便无力的年纪了吗?」神乐漫不经心地说道。
「才不是!」银时反驳。本来他还想遵守灵异世界接触守则第一条:千万不要在现场提起任何所见所闻。
但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我刚才在厕所洗手的时候,好像…有隻手给我递抹手纸…」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银时仍心有馀悸。他不自觉地往千茶的方向靠近,毕竟刚才要不是顾虑到她在外面等着,他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真的吗!?」
说道灵异事件,春和菊立刻就来了劲,他们纷纷围到银时身边,圆滚滚的眼睛闪烁着符合年纪的雀跃。
「银桑….你肯定没有看错吗?」新八小心翼翼地向他确认。
「那麽黑怎麽可能看得清楚…不过我碰到了。」
「冷的吗?还是暖的?」
「男的还是女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但完全没有给他回答的空间。银时无助地望向神乐和新八寻求帮助,但那两个人已经自顾自地讨论起来,完全没打算理会他的窘境。
「你碰到的应该是花子吧。」千茶幽幽道。
他僵硬地转过头,眉毛往下压了压「花...花子...?你是说你房间的厕所里有花子?」
听见姐姐这麽说,刚才还是兴致勃勃的春立即洩了气「什麽嘛…原来只是花子啊。」
「什麽叫『只是』花子啊?!」
菊倒是没受什麽影响,他绕到千茶身边,拉了拉姊姊的衣袖「姐姐,花子在那麽黑的房间会害怕吗?」
千茶认真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呢,不过听説他们种族的夜视能力比人类要好一点。」
「那我可以去把花子带过来吗?」
「不行!」
「好哦。」
银时和千茶同时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银时尴尬地轻咳一声。
「我是说,这裏都快坐不下了,再多一个人的话会不会太挤啊?」他急忙为自己的反应找个合理的解释。
「没关係的,花子还小,可以坐我腿上。」菊説着,没理银时的反对便拿着桌上的电筒往房间那端的走廊走去。
「那我传个讯息给花子妈妈,说花子来我们这边了吧。」千茶説着,从口袋拿出手机,按起短讯来。
银时顿时浑身一颤,心裏的吐槽几乎是嚎出来「为什麽你会有花子家人的联络方式?」
「上次和小陆来看房子时交换的。」她説,三两下就把信息发了出去。
「花子,要过来一起玩吗?」
菊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小孩的声綫软软的,却让银时有种不寒而慄的感觉。
「厕所花子」这个都市传说可说是家喻户晓,新八和神乐也被银时的沉默感染,渐渐察觉到气氛的紧张。两人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背嵴,警戒地盯着走廊的方向。
烛光映照在牆上,拉出一个巨大的阴影。随着阴影逐渐逼近,脚步声愈发清晰,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银时紧绷的神经上。
当他鼓起勇气望向走廊尽头时,映入眼帘的是小菊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怀中还抱着一隻毛茸茸的猴子。
刚才的紧张感瞬间一扫而空。
「花子?」银时满脸困惑地看着那隻猴子,而新八和神乐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逗牠。
「花子是楼上邻居养的宠物,听说她偶尔会跑来这个单位玩。」春解释道,语气中是满满的遗憾「害我还以为这次真的遇到灵异事件呢,真可惜。」
花子用她那双小手拍了拍新八的手臂,他看着花子手背上有一块乾掉的蓝色颜料,忽然想起这间「凶宅」的血掌印传闻。
「难道以前的住客説看到小孩子的血掌印,就是花子留下的?」
千茶点点头,了当地承认了「对,花子的主人是个画家。据说花子有段时间很喜欢玩颜料,不过后来被主人发现她到处捣乱,就强迫她改掉。」
「所以刚才小银在洗手间看到的那隻手,其实是花子帮忙递抹手纸吗?」神乐问。
花子似乎听懂了他们在谈论她,便跳上茶几,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面纸,递向银时。
银时看着那张递到面前的纸巾,神情有些複杂。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神乐和新八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脸都涨得通红。神乐一边指着银时哀怨的表情,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
「什麽嘛,小银你居然被这麽可爱的花子吓得脸色发白。」
银时不甘心地瞪了花子一眼,但猴子只是天真无邪地朝他眨眼。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接过那张纸巾。
「喂,花子的事,你是知道才搬过来的吗?」他转向一直像在旁看戏的千茶。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嘛,我只知道这里的租金很便宜,至于什麽凶宅、什麽内情我都不知道。」
他狠狠瞪了眼这个明知实情却隐瞒不报,眼睁睁看着他胆战心惊整整一周的少女。
「你就是故意瞒着我,好把我当小丑看戏吧?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女人。」
「我可没有那麽恶趣味。」千茶耸耸肩,脸上还是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就结果来説,是挺有娱乐性的。」
「喂喂,这不就等于承认了吗!」银时抗议道,说着又想起刚才在房间发生的事「刚才在你房间,那些绊倒我的电线肯定也是你故意放的吧。」
千茶有点意外地眨眨眼睛,像是对这个指控毫无头绪「什麽电线?我房间里的电线都已经绕得好好的,那会有什麽能绊着人电线?你刚才不也是跟我一起整理的吗?」
「银桑,你别那麽孩子气吧?自己绊倒还推别人身上。」新八无奈地瞥了眼银时「我刚才在茶茶小姐的房间可没看到地上有什麽电线呢。」
银时顿了顿,认真打量着二人,他们的表情倒不像是在撒谎,可他确实被什麽给绊住了两次。他有一瞬间怀疑过会不会是花子,可是照理来说牠这个体型不可能有那种重量和力度把他绊倒。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带动了窗帘轻轻摆动。银时忽然想起,两次被绊倒的时候,耳边都有一阵诡异的凉风??
「要不是电线的话,那麽绊着我的,到底是什麽…」
「你有没有想过,这里被称为凶宅的原因,可能跟那些掌印无关?」千茶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她转过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银时瞪大了眼睛,一股寒意从嵴椎窜上。
先说明,这只是他大胆的推测,仅仅是推测?那些绊倒他的「电线」,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实体存在的?
他乾笑了几声,像是在替自己壮胆,晃着脑袋试图把那些「推测」置之脑后。
「我才不会再上你的当,你绝对又在胡说。」
「嘛?谁知道呢。」
谢谢大家的收藏和评论,看着很有码字的动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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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子的活动范围可不止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