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风声 第13章 「幕间3.遮住眼睛，捂住嘴巴，堵住耳朵」

祭典。

好看的灯笼遍布村头巷尾，仿佛整个村子都被这红彤彤的暖光给连接起来。

“大家，注意安全，不要走散了哦。”

吉田松阳拍拍手吸引孩子们的注意——说是孩子们，其实并不是松下私塾里全部的学生，毕竟这种活动人一多，就容易发生点意外事故什么的，因此，大部分孩子都是跟着家长，只有几个被委托给了吉田松阳帮忙照顾一晚。

因此他们这一行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且又因为是小孩子的缘故，但是很容易就被人群挤散，然后迷失在这个热闹的夜晚。

对于祭典，高杉晋助也提起了几分兴趣，一想到能够和老师一起观赏烟花，拥有这种特别的记忆，他就对今夜的烟花特别期待。

“喂，矮杉，你带钱了吧，借阿银一点啦。”

——嘛，虽然总是会有这种煞风景毁气氛的白毛冒出来冲他挤眉弄眼。

高杉晋助无语地扯了一下嘴角，本着不破坏祭典气氛的想法，还是摸出了一袋银子递给银时。

“拿去，记得连同上次草莓牛奶的钱一起还给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听你这敷衍的口气……给我还呀卷毛！”

“哈？卷毛怎么了吗？你对卷毛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也给我憋着！你个矮子师控！”

……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日常吵了起来。

“嘛嘛，别吵了别吵了，其实我觉得银时的卷毛很可爱的哦。”

吉田辉夜拉开额头相撞的两人，露出了吉田松阳真传的笑容。

“对对——哈？开什么玩笑？可爱？是帅气吧！帅气！”

下意识点头接受夸赞的坂田银时反应过来后瞬间炸毛。

“噗嗤，啊啊，可爱的卷毛。”

高杉晋助很给面子地嘲笑了一声，应和的样子过于嘲讽。

硬了，拳头硬了——然而不等坂田银时发作，吉田辉夜又开口道。

“嗯，帅不帅气我是不知道啦，但头发卷卷的人一定心肠也很柔软吧？银时的话，我觉得是个超级温柔的人哦。”

倒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怒气在看到那一双真诚的眼睛后都不由自主地消散。

“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啊。”

倒是有气无力的，不知道是在辩驳些什么了。

“嘿嘿，害羞了吗？但我知道银时就是这样的人嘛，所以这样的银时是不会做出不还钱的行为的，对吧。”

吉田辉夜笑眯眯地看着坂田银时，眼睛里满是信任，但——真的很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啊！不是故意的也是天然黑吧！

“我知道了。”

坂田银时顿时丧气，拿着钱袋和两人告别后悄悄地从大部队里溜走了。

“故意的吧？”

看见坂田银时的背影消失，高杉晋助挑眉看向吉田辉夜。

“嘿嘿，晋助在说什么呀。比起这个，我们也偷偷溜出去玩吧？”

吉田辉夜兴冲冲地凑近了高杉晋助，相似的绿色眼睛里绽放着另一人没有的特别光彩。

高杉晋助略微皱眉，看了一眼前方的吉田松阳——他正带着几个孩子，旁边还跟着频频点头的桂小太郎。

“可是——”

“哎呀，没有关系的！”

吉田辉夜一下子握住他的手，在他诧异地回头时冲他眨眨眼。

“只是走开一会，爸爸不会计较的。再说了，一堆人一起，也不方便玩呀，我们两个偷偷去抓金鱼怎么样？悄悄地抓好多条，然后带回去吓他们一跳！”

见高杉晋助不是很同意的样子，吉田辉夜叹了一口气，向他妥协。

“那好吧，爸爸如果答应就行了吧？”

高杉晋助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拉着老师的袖子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老师看向他，笑着冲他点点头——奇怪，到底是谁在迁就谁啊？

吉田辉夜又跑过来，兴冲冲地牵起他的手。

“我们走吧！”

然后拉着他向前奔去。

捞金鱼是需要一定技术含量的。

吉田辉夜在接连破了三个网之后，在老板面若菊花的笑容下，燃起了莫名的斗志！

“哦哦哦哦哦！！！晋助！再来五个网！”

——然后就被给了一个爆栗。

“好痛！干什么啦，晋助。”

看着吉田辉夜委屈巴巴的样子，高杉晋助叹了一口气，在老板那里又拿了两个网，然后回到吉田辉夜旁边蹲下。

“是想要这条？”

“晋助……”

他转过脸看着她——结果她也正注视着他，她的眼睛亮的惊人，仿佛是街摊的红灯笼在她剔透的眼中折射出来的光，清晰到他甚至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他突然有一瞬间丢失了呼吸，而就是在这一瞬间，热闹的祭典突然安静下来，不，准确来说，那喧嚣的声音偏远，远到只是若有若无，远到只为了装点那剧烈的心跳。

“好哇，你竟然嫌我菜！我要自己来！”

女孩子丰富的表情仿佛有着唤回喧嚣的能力，本将周围隔开的玻璃屏障蓦地被砸了个巨大的裂痕，噼里啪啦地裂纹延伸，啪的一声炸开，俗世间的喧闹声顿时涌入了方才这个安静的世界。

高杉晋助故作嫌弃。

“就你，那都得捞到什么时候了，还是我来吧。”

他将网置于水中，埋伏在目标的下方，快！准！狠！除了一个破网什么都没得到！

——但还好，至少现在他感觉到耳根的热度已经下去了。

“哈哈哈哈，还说我呢，晋助，你不也没有捞起来吗。”

高杉晋助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拿着最后一个网重新投入了精力。

“就是现在。”

吉田辉夜突然出声。

高杉晋助没有犹豫——仿佛他们此前配合过无数次。

金鱼尾巴一甩，还不待人看清那鱼的逃跑路线——或是说它还来不及逃跑，就见高杉晋助眼疾手快，手一抬，网一起，鱼竟是已经落入了网中。

——她出声的时机刚刚好。

金鱼被老板装进了一个水袋里，高杉晋助接过后，自然地提在自己的手上。

他盯着里面那尾刚刚捞上来的金鱼，对方正扇动着鱼鳍，甩着尾巴，吐着泡泡，看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嘛，不过一般金鱼都是看上去有点呆呆的。

“怎么选了条黑色的？”

吉田辉夜新奇地凑近水袋，专注地盯着那条黑不溜秋的金鱼——她总是这样，无论看谁，看什么，眼里总是充满了诚挚的认真。

“可是我刚刚看见它明明是紫色的呀。”

她摸摸下巴。

“是因为光吗，之前明明觉得这一尾的颜色很像晋助的……”

她小声地嘟囔着，但声音都被高杉晋助捕捉。

“笨蛋，什么叫做颜色像我啊。”

高杉晋助直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好痛！晋助又打我！”

吉田辉夜双手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委屈巴巴。

——但高杉晋助知道她只是装装样子，他自己使了几分力他会不清楚？

但他轻车熟路地问她：

“还有什么想要的？”

她果然瞬间笑开，就像是春日的花绽放，也像是今晚会升起的烟火。

“苹果糖！”

她指着他背后的方向。

“你看！”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的确正好有一家卖苹果糖的小摊。上面挂着一个个又红又艳的红灯笼，下面立着一串串光泽饱满的苹果糖，红艳艳的，倒是格外喜庆，让人感受到祭典的乐趣。

“他那个看着就好甜！”

的确，外面一定是裹了很多层糖衣，才会让它的外形那么规整，看上去那么有光泽。

“晋助要帮我买一个吗？”

她期待的眼神看过来，睫毛忽闪忽闪，仿佛能从眼睛里扇出一只金色的蝴蝶。

她还真是会使唤人。

高杉晋助不置可否，挑起半边眉毛看她。

“你确定你会吃完？”

“看上去也不是很大，应该可以？”

她特意又仔细看了一眼，比划了一下大小，估算着自己能吃多少。

“我是说，不会吃两口觉得不好吃而丢掉？”

他果然是了解她的。

虽然连她自己都没能想到。

“不会！”

她向他保证。

“我一定会吃完的！”

“那好吧。”

高杉晋助妥协，走向了卖苹果糖的小摊。

男孩子并不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了来往的行人里。

突然的，香袂起，发过耳，有人与她擦身而过，像石子激起波澜，牵动她的心弦。

莫名地，吉田辉夜觉得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刚刚擦身而过的那个人身上。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颜色都是暗淡的，都是黑白的，都是静止的，仿佛是漫画家勾勒在纸上的线条一样简单，而只有那个人，流动的，流于世界之外。

一瞬间，她想要冲出去，追上去。

“辉夜？”

她的手突然被抓住，一下子又被人从那古怪的境地里拽了出来。

她茫然地眨了一下眼，才渐渐聚焦，看清眼前高杉晋助疑惑又带着担忧的神情。

“晋助？”

她露出一个和平时无几的笑容。

“怎么啦？没有买到吗？”

她注意到他并没有带苹果糖回来。

高杉晋助静默地盯着她好几秒，但又并不说些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话。

“走到半路想起某个笨蛋可能会被人群挤走，于是又回来了。”

吉田辉夜忍俊不禁。

“什么嘛，一直说我是笨蛋。”

“本来就是笨蛋，诺。”

他松开手腕，但又向她伸出手。

“不要走散了。”

她注视着他的眼。

手递给了他。

“那你可不要弄丢我了哦。”

一语成谶。

系统回忆到这里，想到后来发生的事不免悲从中来。

他最后亲手丢了她。

但在这个时候，高杉晋助还会特意走回来牵过她的手，会害怕她走丢，会带着她捞金鱼，会给她买苹果糖。

所以这个时候，第一次尝到苹果糖甜到发腻的糖衣和里面青涩略酸的苹果的吉田辉夜，在高杉晋助问起味道如何时，她笑嘻嘻地说——

“好甜！我很喜欢！”

然后与他勾勾小指，作了一个约定。

“以后的祭典，晋助都要给我买苹果糖哦。”

tip：接下来的两章建议一口气连续食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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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幕间3.遮住眼睛，捂住嘴巴，堵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