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神威]无尽夏 第16章 是双向奔赴

不想勉强神乐去真选组见冲田，茉莉独自步行来到了真选组的屯所。不算近的距离，还好她喜欢预留足够的时间，所以没有迟到。

晕车晕船晕地铁的她最喜欢走路，当然，也纯属被逼无奈，虽然耗费的时间可能会多一些，但是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感受周边的风土人情，茉莉觉得也相当不错。

“早上好啊，井伊桑，要来尝尝真选组的早餐新品吗？”正从餐厅走出来的山崎一眼认出来茉莉，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好哎！谢谢山崎先生！”

“请拿好，真选组季节限定早点——菠萝松饼！”

听着很黑暗料理的餐点，炙烤过的大份圆环形菠萝片置于蓬松暄软的松饼之上，尝起来酸酸甜甜的，不至于腻，倒别有一番风味。

“意外，还挺好吃。”

“是吧？是吧？”

“是的！是谁这么天才想出来的？”

“当然是我啦。”长着逆天大眼睛的佐佐木铁之助从旁边茂盛的蔷薇花丛中探出了脑袋，“谢谢夸奖，美丽的小姐。”

“别客气，这么说是不是很快就有真选组联名的甜点出售了？”

“Yes！尽请期待吧！”

“OK，那到时候我一定要来买！”

“放心，会给您预留的。”

茉莉还挺喜欢这群颇有人情味的武士，和坂田老板很像，性格各异的他们曾为战争而生，忍受无尽的漂泊和孤独，因缘分汇聚在此，不再背负旧时沉重的道，而是守护着江户美好的今天以及灿烂的明天，是一群可爱而又坚强的人。

不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了，所以她很快就完成了工作交接。

宽敞的接待室里，现在只有茉莉、近藤和土方三人。

“近藤先生，老师所要交代的事就是这些了，还有什么其他的事需要我转告的吗？”

近藤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要靠土方来救场。

成熟稳重的副长取出有点皱巴巴的烟盒抖了抖，夹起一根烟帅气点燃。

“井伊直纯，这个人你还记得吧？”

“嗯，当然记得。”

“他的背后是今井家。”土方再次吸了一口烟，撬开那人的嘴巴可费了他一番功夫，前前后后折腾快一个月了，才弄到了一点有价值的情报，“今井家想通过他弄死你，却没想到最后杀出来一个神威。”

“这样啊。”

“据我所知，今井家和井伊家好像是世交。”近藤摩挲着下巴，他对这个事有点印象。

“哈哈，不是哦。”最起码现在不是了，落魄的贵族不再是贵族，茉莉很清醒，从来没有固定的感情，不变的只有利益。

可能相似的出身却完全不同的经历，土方也唏嘘不已，“那个家伙从小被今井家收养，一直被灌输他是井伊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子的想法，说什么母亲很受井伊直良的宠爱，却被老夫人迫害致死，本属于他的藩主之位也被你的父亲夺走。所以，暂时也搞不明白他到底是谁，只不过他坚持声称自己拥有合法的继承权，嘁，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枚棋子的事实，真是可悲。”

“可能也有预感，怕只是不愿意相信吧……不，都说不准……”井伊茉莉微微叹了一口气，“伯父的风流韵事我不清楚，可是自从大哥离开，觊觎家主之位的人就越来越多，没想到表面交好的今井家居然早早地就开始布局了。”

“这可真是世风日下啊。”近藤感慨不已，乱世之中，高门大族衰落更迭的故事屡见不鲜，且每一家都有不同的情况，按理说看到这些旧势力的覆灭他们该感到高兴，可他有点看不得这些生离死别、人心思变的悲剧，尤其是在自己有了珍贵的家庭之后，无法做到冷眼旁观。

茉莉展开了扇子，表情不悲不喜，“可是谁又能预料到短短二十几年内，今非昔比，不仅幕府不存在了，各地藩主也都全部被取消了，真是可笑啊，煞费苦心不过是白费心机……”

看着面前才二十岁，心境却似乎和他们差不多的女孩，近藤突然明白为什么桂会选择她了，近来掌权的皆为女性，他觉得这是好事。

“井伊小姐准备怎么处理那家伙？”

“请按律法处置吧，桩桩件件，不要欲加之罪，也不要轻易放过他。”万一，他真是自己的表兄，她也不至于做得太过分。

“是。”土方十四郎接到任命继续去工作了。

“对了，近藤先生，来讲小话。”茉莉朝真选组的局长招了招手，“冲田君的联姻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关于这个事，其实是总悟他……”

正说着，冲田总悟走了进来，他眉心染着愁绪，看着很是火大的样子。

“喂，那个大胃女怎么没来？”他以为今天能看到她，最终还是没有。也有预料过自己在那个人心中的重要性并不大，但是亲眼见证的时刻还是倍感失落。

“神乐酱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方便出行，所以在家休息。”

“哦？那个强壮得像怪物一样的家伙也会生病吗？”

“不会说话就乖乖闭嘴。神乐酱明明就是可爱的女孩子，这样说她会难过的。”茉莉白了他一眼，难怪进展为零，这位队长的性格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唔……”心头涌起阵阵刺痛，冲田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如果担心神乐为什么不直接去看望她呢？”

“怕她误会，我喜欢她什么的。”

“那你就不怕她以为你快要结婚了？”

“她知道了……”

“是啊。”

都知道我要娶别人了，还不来找我！她心里根本没有我！不，是因为生病吗？所以才……

“跟我走！”

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冲田一把拽住了茉莉的衣袖，毫不怜惜地把她往停车场扯。

“慢点慢点！”

“我等不及了。”

直接拉开车门把人推进去，冲田飞快翻到驾驶位，拧开了钥匙。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啊！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真选组的，一定会被认为是在拐卖妇女吧喂！”

“闭嘴！”

被警察先生可怕的飙车速度给吓到，茉莉直接晕了车，一到家门就狂奔向卫生间呕吐去了。

神乐这边一直是无精打采的，坐在榻榻米上意兴阑珊。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没什么精神，她一度以为自己是饿的，可在机械地吃下五杯牛奶燕麦和五个鸡蛋后，她悲伤地发现事实不是这样。

很多年前她说冲田总悟肯定喜欢自己，回头看，更像是在跟他开玩笑，现在就完全没有当初的勇气再说这种话了——彼时不会在乎他是否会反驳，而今却完全不同了。

万一被拒绝的话，一定会被那个人给嘲笑死的吧？那样往后的日子都不用想了，绝对就像生活在地狱中……

可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不住在心底骚动。

好讨厌阿鲁！

神乐一把将旁边不停响着的闹钟直接扔出了门外。

“哎呀！”

冲田捂着脑袋出现在门口，看着萎靡不振的小姑娘，下意识没有出言攻击。

彼此间的距离愈发接近，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他顾不得头上砸出的包，慢慢靠近了面前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孩，碰触她额头的手指还带着些许凉意，一张口又恢复了刺猬般的保护色。

“发烧导致你的脑子坏掉了吗，啊？暴力女？”

“哎？”神乐歪着脑袋，很快意识到他又在奚落自己，“松手，你这个臭吉娃娃阿鲁！不是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来这里看我阿鲁？不怕被未婚妻误会吗？”

哪有什么未婚妻……

冲田伸回手，然后在榻榻米旁半蹲下，与神乐的目光平视，“她不会误会的，而你得健健康康的，知道吗？这样我才能一直把你当对手。”

“可我不想再当你的对手了，吉娃娃。”

“我知道，其实我也是。”

“那你在说什么疯话阿鲁，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是想要玩什么出轨的把戏吗，妄想让我和人夫步入不伦的道路阿鲁？”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那个狠心的小鬼其实对我没有想法，没心没肺地对着其他男人欢笑，我就恨不能拔刀砍了那些家伙。”

“你……”

她究竟对自己，有没有一点点喜欢呢？年少时期的欢喜延续至今，缺始终不敢踏出第一步，只怕她如指尖停落的蝴蝶，稍有动作就会翩然飞去。

冲田一狠心，将真相和盘托出，“没有什么未婚妻，也没有什么联姻，都是为了激你让大姐头传递的假消息。”

“可恶的栗子头！你又骗我阿鲁！”

“一想到余生不能跟你一起度过，就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了。”冲田别过脸，语气少见的温柔起来，“话说你能不能别老是对我口出恶言？”

“原话奉还给你，因为不确定对方的心意，所以通过回应来试探他的态度。”神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念着，在说自己，也在说他。

“所以，你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吗？”

“我想、是的。”

“其实，我很想见你。”

“我也是。”

言尽于此，一切都已经明了。

“神乐。”

这是冲田第一次正经叫她的名字，充满了期待和认真，这一刻，他只是纯粹地在爱着她。

“嗯？”

“要我去爱你以外的人，我做不到。”冲田一把搂住她，纳入自己的怀抱。

“我想我也是阿鲁。”

飞速流逝令人眩晕的时间里，即使身边的景致一直在变换，曾经的记忆也始终被铭记，好在，两情相悦。

啊咧啊咧，一出门就看到美好的风景了。方大吐特吐的茉莉看着两个少年人终于将心意挑明，紧紧相拥的场面，双手撑着脸站在对面笑得像个傻瓜。

微热的空气中偶有一阵清风吹过，带着树叶在空中摇晃，耳边传来沙沙声响，伴随着啾啾鸟鸣，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