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宋青书大概命里缺魂 第3章 男童

从宋清书记的事情起，武当从未有若如此喜气荣荣。

他扯上清虚灵虚，费尽辛苦，终是寻得那古灵芝。万事齐聚，只待得太师父寿宴。

这日宋青书被父亲打发去携扶俞岱岩，走到门口恰巧一道童入得大殿，等他拐向三叔别院的小路之前已经与第三个接客道童擦肩而过。远瞧着还有道童向着大殿方向，心下奇怪。

见得灵虚搬着椅子走过，连连把人拦住，问着寿宴之日，哪里还能出了差错。

“师兄您可不知道，瞅着就这一会儿昆仑，崆峒，神拳，海沙，各门派前后脚商量好了似的上门，师弟们还处着山下，一群乌泱泱的人正上来，说是拜寿，可各个气势汹汹的像准备打架似的，师兄弟们都被分派下去各屋寻得桌椅板凳，山头都要挤满人了，点心定是不够，后厨正忙着烧水泡茶呢。”

宋青书心下奇怪，太师傅向来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缛节，整寿总是叮嘱爹爹师叔们不可惊动外人，这次跟门派不请自来，听着是祝寿，却着实透着古怪，便抢过椅子，嘱咐道：“这些我来，你且去三叔院里候着，陌生人等不去打扰了。”

灵虚虽不知其意，也应了去，还未走却又被宋青书叫住。

“还有，五婶那儿知晓这些么，先去问一声，若还未收到消息，情况先与她说了，就说前院人多嘈杂，女眷且先避讳一下。”

灵虚点头称晓得。

宋青书搬着椅子却没直接去大殿，而是假装忙碌四处转了一圈，发现果如灵虚所言般，多数不似拜寿，更甚的是大都腰间鼓鼓透出兵刃暗器的样子。

等他扛着椅子走到大厅时，发现更是人多的连圆石都坐上了，思及众人意图，更是不忿，干脆直接把那椅子塞到假山之后，活该他们没地儿坐。

却听大殿之上有人喊道，“来人。”

宋青书连连应声，跑过去。

宋远桥没想到招来的童子是宋青书，皱了皱眉，问道：“叫你去唤你三叔，怎么还在这？”

宋青书面不改色，随口扯道，“三叔有些乏，听说这会儿人多嘈杂，自己身体不便不好见客，想着休息一会，待得家宴再来。”

若不是了解三弟和自家小子的性子，宋远桥怕是真就信了宋青书随口的话。但是看了看不怀好意的众人，他只轻叹一声，安排到，“待会带你年幼的那些师弟们离得远些。”

“他们真敢在在武当境内动干戈？”青书吃惊，他是背靠门派的大山惯了，听得父亲所言严重如此，便也急切道：“我也要一起。”

宋远桥一听立马又怒，斥到，“竖子胡闹，这等事瞎掺和什么。”

“师兄，青书他也是好意，”张松溪眼瞧着父子俩又要犟起来，连忙应道，“青书，你人机灵，能看出向下什么情况，待会若真躲不过去，师兄也是怕刀剑无眼，担心误伤了三代弟子，你身为大师兄得护着师弟们，”明明跟宋远桥一个意思，张松溪几句却托起宋青书以身作则的责任感，看到侄子收敛了忿忿，又安排到：“若真想帮忙，现下遍先帮着待客斟茶。”

宋青书一听又是待客，想起刚刚过来一路不善有，不由怨到：“什么好斟的，茶碗都没了。”

他一抬眼见连不远处二叔都看向他这里，气势又弱的片刻，低声嘟嚷，“去就去，我拿面盔奉茶撑不死他们。”

远听着宋远桥又是一声吸气，他连跳了两步离开大殿。下去安排火工道人把水烧开开的烫茶沫，顺便也没忘了包一包草木灰等回头做肥。眼瞧着各门派咄咄逼人和武当七侠之间越来越紧张，却还得前后忙着这些人的茶水白饭，宋青书忍了再忍才没有一口唾沫粹进壶里。

“这祝寿的架势也太大了吧。”偷得半刻闲暇歇息时，连一向沉稳的谷虚也忍不住讽刺。

“我刚听说太师傅已经应允师父师叔们可使得虎抓绝户手了”清虚闻言探过来，“甚至还想着真武七截阵应付。”

“哎？可是师父他……”

“别嚼舌根。”本来也满是担忧的宋青书这下却又拿出大师兄的架子，“待会机警着些……”

他话语未尽，突然听人柔声唤得，“青书。”

几个小童看去，原来是竟是峨眉数个二代弟子，持几个锦色包袱礼盒走进，难得一副真正来祝寿模样。

唤青书的人是纪晓芙，金鞭纪家千金，也是峨眉掌门灭绝师太最是心仪的弟子，因为与武当殷梨亭定下婚约，所以宋青书也与其打过交道。于是宋青书带着几个师弟隔着距离向各位峨眉前辈行一礼，却见着纪晓芙走近，嘱咐道，“青书待会的带你师弟们行得远一些。”

宋青书对这位定下日后的亲属颇有好感，甚至是眼下这情况峨眉上山，让他也不由得开始怀疑，问到，“纪姑姑，峨眉此行也和他们一样吗？”

纪晓芙自然是摇摇头，“峨眉武当历来交好，此次自然是为张真人祝寿，只是家师……”她轻叹口气，再次叮嘱道：“总之，你们定要小心些。”

语毕，回归峨眉一众，徒留几个小童面色凝重。

又嘱咐众师弟和道童们万事小心见机行事。

再次嘱咐几个师弟距离大殿远些行动，等打发众人后。宋青书观望着各怀鬼胎的一种宵小，突然他被角落一白衣人影吸引。

江湖各门派各有自衣着风格，白衣亦不在少数。但不知为何，那白影所在虽是人群角落，却总是格格不入，惹人注意。却看着跟那白影突然旁的离开视线入了死角，宋青书连忙追去，然而追了几步，不过一个晃神，白影却在待客的凉亭旁下失去了踪迹。

他正心下疑惑，紧接着却又被凉亭数人吸引注意。

且不说这几人服饰怪异，怎么看不像中原人士，当下各门派齐聚武当山大都在大殿门前，恨不得挤到中央，这几人却只待这角落偏僻凉亭内，还带一十岁左右的童子，着实诡异得紧。

宋青书越看越可疑，下定决心闹他一闹，想着这趟人里，真心拜寿者着实不多，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谁，男儿膝下有黄金大不了他三叩九拜求原谅。

想到几个叔叔都被缠离不开身，宋青书眼珠一转，待侍茶的小童从身边过去时抢来开水壶，且吩咐对方找哪位叔叔得空且来一下。

“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宋青书举着茶壶近身几步，瞥见几人先是警觉地把手放置腰间显然被隐藏的兵器，见着他一道童持壶，稍稍放下心防。宋青书口上应承着，“今日人意料之外众多，远来即为客，若有怠慢多多包涵。”发现这些人碗里茶水分文未动，便装模作样的添上几滴，假意询问：“实在小年幼眼浅不知几位是哪派高人？”一边说着路过那男童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见对方不言不语，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看。

带头模样的把男童挡在身后，随口应，“我们……天鹰教门下。”

“哦——”宋青书脸上一副恍然大悟，心道我信你个鬼，嘴上说到“哎呦，那岂不是五师叔亲家长辈怎可在这角落，何不没了身份，且请殿前上座。”

他故意说的热切，却哎呀一声，撞翻了茶碗，连连道歉，一副莽撞笨拙模样，蹲在地上收拾。却偷偷又去瞄那男童。

不知怎么他总觉着男童面善。

凉亭几人是烦了这莽撞小子，有些不耐的说，“我们只是天鹰教下行走奴才，说什么上坐不上坐，近期众人在武当寻事，天鹰教与不少门派都有间隙，让人知道我们在这，怕也只会徒增事端。”

“这话说得，”宋青书挑挑眉，又假意附和道，“前辈说倒也有理，各位先稍等，我无给各位换个茶碗来。”他抱着茶碗碎片扭身往外，路过那男童身边停下脚步问：“这小兄弟谁家，也没听五婶说过呀？”

语毕他只觉周围一顿，隐隐寒气逼人。

“进来刚买来的哑巴小厮，”宋青书听着带头的声音都沉了下来，“殷小姐刚刚回来，不知晓也正常。小师傅不必招呼我们，还是快去帮武当众侠去吧。”

宋青书面露无辜鞠一躬；“今日琐事诸多，忙里出乱，还请诸位前辈包含。”他笑着走出亭外，未曾几步，又翻转身来 “您瞧我这糊涂的。”返回厅内去拎开水壶。

他这反反复复早就招惹亭内人怀疑，几人走位半包围，宋青书也不由得暗自懊恼自己太急躁。然而宋青书刚拎起壶，旁的一阵喧嚣，他扭头从人群缝隙中瞧见五叔突然向太师傅冲去，接着众人一阵嘈杂。宋青书发觉厅内众人注意瞬间都被吸引过去，也顾不得他这可疑的小小道童，便身形突转，几步闪到那男童一旁。手法飞快点的男童解穴的穴位。

宋青书听那男童喊道：“师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