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北京城那天晚上一样,王也睡醒的时候,李弗唯就不见了,连行李都一扫而空,连痕迹都没有,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王也叹了口气,懒洋洋出了门,一个人坐在山坳上,等到了天黑……
……
深夜。
“那是村子方向,着火了!”
“快,救火!”
碧游村一片火光冲天,村民们手忙脚乱起来……
火是冯宝宝放的,目的就是把村民都逼出来,让他们下山,公司的策略是不伤害这些由普通人转换成的异人。
临时工也各就各位,针对碧游村的十二上根器,展开了围剿。
……
王也这边,正在配合公司协助转移村民下山,半道上,迎面撞上了诸葛青和傅蓉,还有正在试图拦截二人的老孟。
王也跟诸葛青对视了一眼。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于是,王道长没有一丝丝的迟疑,扔下肩膀上的村民,做出了本能的反应,风一般冲向诸葛青……
“呦!老……”
诸葛青打招呼的话噎在最近,看着王也朝自己冲过来,瞬间领悟对方的用意!
不好!要干!
诸葛青连忙喊:“老王!我已经……”
然而,土河车比他的喊话更快,先一步堵住他的嘴,吃了一嘴土的诸葛青还没来得及做出第二步反应,王也就已经杀到了眼前,给了他一记腾空锁喉——
只听‘咣’的一声,诸葛青倒地,王也双脚对着诸葛青一顿猛踹,用出恨铁不成钢地语气,“老青,不要怪我,我也很痛心!但现在你我是对立的双方,我是没有办法滴呦!”
“我已经……诶呦……”
王也踹累了,就开始上手对诸葛青猛锤,一边堵住话头,“憋说话!我懂!不必顾忌你我的交情!来嘛!动手吧!”
诸葛青手忙脚乱地用四肢遮挡,躺在地上狼狈不堪,趁着空挡连忙喊,“投降了,我已经投降了,我会离开碧游村!”
“什么?”
王也震耳发聩,蹲下去扶起诸葛青:“诶呀,是我鲁莽了啊!但这也怪你,老青,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诸葛青狼狈地爬起身,拍了拍泥土,抬头看见浮夸演技的脸,气得爆了粗口,“我说?我说你奶奶个腿儿啊!”
老孟和傅蓉在一旁汗颜。
傅蓉问,“这两人,是有私仇么?”
老孟抹了一把汗,“不知道……”
待两个人的情绪稍缓,老孟才上前一步,劝道,“好了两位,当务之急是无关人员尽快下山。留在这里你们也会为难,我觉得你们还是现在就下山的好。下山你们会遇到公司的人,之后的事情就听他们的安排吧。现在这山的几条通路都有公司的人把守。”
付蓉诧异的问:“这里被包围了?我们的事情,这么严重么?”
老孟回答,“现在还不严重,但是放着不管会变得很严重。我们就是不想把事情变成那样,所以才会全力把事情压下来。”
王也忽然抓着诸葛青的手腕,对他说,“过来!”然后扭头看向老孟,道,“孟先生!我借用一下啊!”
诸葛青浑身都写着抗拒,吓得都睁眼了,哆哆嗦嗦的骂,“又来!你还没完了你?
王也不由分说地扯着诸葛青的胳膊往树林里走,“诶诶,别怕,别怕!乖!不打你!”
夏日的夜晚,月光透过树林,照射在扒着蟋蟀的长草上。
王也脚踩在软泥土草地上,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看着诸葛青,“行啊!够鸡贼的,一看局势不妙,赶紧投降!”
诸葛青叉着腰,一副摆烂的姿态,“我这么鸡贼不还是没逃了这顿打?”
“嘿!你算挨的轻了!”王也可不会后悔揍了他,心安理得,“成,能悬崖勒马不趟马仙洪的浑水,你还是让我很欣慰的。只是,就没有一丢丢儿亏心么?对马仙洪?”
诸葛青轻松地笑着问:“你想说什么?”
“几天观察下来,马仙洪人怎么样放一边,对你实在是不错。”王也伸手锤在诸葛青的胸口,“你倒好,他大难临头你连样子都不装就撤梯子了,还拐跑人家一上根器……"
诸葛青把手插回口袋,这些日子他虽然有心魔,但也不至于是非不分,“得!你甭拿话激我,我跟你直说了吧,你担心我进了村子就会被马仙洪影响,甚至认同了他?瞎操心,这个人再好我也不会和他深交的!”
王也挑了挑眉,继续听着。
“你知道么老王,一个人是否能被其他人接受,有一个特质甚至超越了善恶更起到决定性的因素,这个特质叫‘分寸’!你温润,碧莲通透,你们都是有分寸的人,你们都善待自己的同时也理解别人。所以我愿意和你们交往,为你们付出一些东西也值!”
诸葛青说着,捏了两只手指,透过指缝目光锁定在王也的脸上,“马仙洪不行,他做事没分寸,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是好人又有什么用?和这种人深交是很痛苦的。所以我跟他只有交换,没有交情。他对我不错,连如花都给我了,我也帮他设计了炉子啊!我从未依附他,现在离开也是心安理得。”
王也听完默不作声,半晌,道,“行了,回去吧。”
送走诸葛青和傅蓉后,王也看着诸葛青搂着傅蓉离开的背影,目光怔怔。
这不是他的错觉,不一样了,一直以来诸葛青在他面前总有些拘谨,今天,这小子格外放松啊!
老孟在一旁道:“好了,王道长,我们继续吧。也多亏楚岚能拖住马仙洪这么久。我们要趁上根器彻底醒悟之前尽可能多的把村民疏散到村外,倒时山下公司的人会负责接收他们。这样战斗全面爆发时伤害的波及会减到最小。”
王也扛起地上的村民,往山下走,因为几个临时工拖住了上根器,这边倒是进行得很顺利。
……
山下,哪都通的车已经包围了所有进出碧游村的路,哪怕是狭窄的山坳也不放过,人墙围得水泄不通。
“真无聊啊,这阵仗,轮到我们恐怕也是些收尾的工作吧……”
穿着哪都通工作服的员工正在车旁吸烟,不由得抱怨了两句。
“兄弟,你哪懂无聊的幸福啊……无聊也就意味着不用承担那些必须得责任……”
此刻,他们身后的树上,有两个人蹲着。
其中一人黑衣黑帽,身材矮小,隐入夜色中根本看不清脸。
“奇了怪咯,山上都快结束咯,怎么还蹲不见人?”
另一人靠在树上闲坐着,漫不经心地回道,“急什么,再等等。”
“二掌柜,您不是说那收金凤的东西应该在马仙洪身上么?咱们盯着这山下做什么?”
李弗唯瞅了眼那几个哪都通的员工,不答反问,“你认为现在山上,马仙洪能逃得过抓捕么?”
小个子想了想,“啧,虽然我没见过那神机百炼,可要对付这么多变态,那马仙洪再厉害,也是以卵击石……如果落在公司的手上,应该不太会为难金凤……”
“所以马仙洪不能落到公司手上……”
“您是说……”
李弗唯目光落在了那几个抽着烟抱怨,过惯了安逸日子的员工身上,“……比起去对付山上的临时工,对付这些人,岂不是省力气多了?”
小个子啧啧两声,“押送马仙洪那么重要的工作,公司竟然派了这么些废物来收尾,果然外行当领导,不知水深浅……”
李弗唯道,“公司只是没有意识到马仙洪的背后还有人罢了……这次他们主动伸脑袋出来,很快就会被公司注意到有这波不稳定因素的存在……”
小个子不明白,问,“二掌柜,那我们守在这里,是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截住金凤?”
“截?截住之后呢?把金凤放回去?这样我们就能得到想要的了?”
“呃……”好像不能!
不仅不能,再想接近金凤就更难了!虽说夏柳青答应得爽快,但实际操作起来,就不在掌控范围内,曲彤做事向来都是走一步看十步,她一定考虑到了。
“螳螂黄雀,不一定非要现在做。”
“那我们还在这做什么?”
“有一个人,我想见见。”
忽然,树下的哪都通员工对着山上一声呵斥。
“谁?什么人……”
山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位老者背着一个重伤的年轻人下山,看到这阵仗,二人都愣住了……
“这是……”
小个子瞅了一眼,“这就是你想见的人?丁嶋安的启蒙先生,龚庆的师傅……毕渊,毕姥爷……呵,有意思,前阵子张之维大杀全性,丁嶋安差点死了,关键时刻龚庆突然现身,全性剩下的人捡回一命,而龚庆却被老天师给杀了,这里头什么秘密?他能给你答案?”
“或许吧……”
两个人一直紧紧跟着哪都通押送毕渊的车辆,车开在山道上,盘旋着行驶,
穿着黑衣的小矮个子躲在树上,拨开了黑色外衣,露出和毕渊一模一样的衣服和样貌。
李弗唯蹲在他旁边,等下方车经过时,她突然扶住小个子的肩膀,两个人一同消失,几乎同时,两个人又再次出现,只不过她手上的小个子,换成一个老头。
矮小的身材穿着西装,戴着眼镜,昏暗中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正是真正的毕渊本人。
毕渊见到李弗唯,并不意外,脸上神色淡然,缓缓开口,“这招偷梁换柱可谓巧妙,看来,二掌柜的神技又进步了……”
“毕老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
毕渊哈哈大笑,“李二掌柜,上次见面,我记得你还是个小丫头呢,没想到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李弗唯脊背如松,站立在树影下,树影婆娑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分辨不出她的神色,“不用记,公司能查到的,我们也可以。”
“哈哈哈……”毕渊捋了一把胡子,笑道,“多少年了,小丫头还是这么坦率!”
李弗唯没说话,等着他说。
“唉,可惜啊,我老头只是个平庸之辈,李二掌柜却是不凡之人啊,你们不凡之人的因果,不是我等平庸之人能承担得起的,老朽老了,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毕老头,你这一生都在渡他人,不管你承不承认吧,那些不平凡的人身上藏着的秘密,您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吧……我能救您,也能把您送回公司去。听说公司刚刚运回了龚庆的尸体,您说,若是把您送回去,公司会不会找您问话?”
毕渊沉默了片刻,开口询问,“李二掌柜,您想从老朽身上得到什么?”
……
夏柳青此时和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此刻站在一棵树上,这个男人正是这几天都跟在他身边的巴伦。
两个人这几天在碧游村转悠,几乎都翻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找到藏金凤的释囊。但可以确定,陈朵把释囊给了马仙洪之后,他没有再交给别人。
“怎么样?”
“找遍了,没有。”
“可恶,这些人,到底把金凤藏哪儿了!”
“这个谜底,只能从马仙洪这里揭晓了。”
两个人刚刚目睹了肖自在凌迟赵归真的场面,现在正在跟踪马仙洪。
这时,树下,马仙洪正在追逐冯宝宝,冯宝宝打也不打,只顾着跑。
巴伦盯着冯宝宝,嘴角咧开一抹笑,“又见面了,蟑螂女孩……”
马仙洪正盯着冯宝宝,忽然右侧的树林里窜出来一个人影,吸引了他注意,马仙洪抽空回头看了一下,只见王也如风一般的速度正在朝他追来。
马仙洪皱眉,对付一个冯宝宝就够费劲了,再来一个王也……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忽然,一个扎着双马尾身着女仆装如花蹦到了王也面前,双目无神,脸上两个红扑扑的腌制尤为明显。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了王也对面,正是操控这个如花人,也是前不久带着照片上北京找王也的人。
只听马仙洪回头郑重叮嘱道,“小心点,事情有些麻烦了!记着我对你说过的,对王道长的话,绝对不能急!”
金勇自信笑答:“放心,教主。我可不是什么辽东野人。”
“……”
王也被阻断去路,瞅了眼前面那家伙的审美,两手一摊,“算了吧!金勇,要动手也找别人去!我只是想制服马仙洪。”
金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我就是找道长您,罗天大醮上我弟弟的场子我还想找找呢!”
“啊?你辽东野人?金猛……金勇……
王也这才想起在罗天大醮那个被自己用太极云手拖垮的肌肉猛男金勇,有点头疼,忍不住爆了粗口,“靠……”
避无可避啊这,只能干了!
金勇毫不客气吸了一口天罡气,一招劈空掌照着王也面门打去,王也侧身闪避,身后的树木被这一掌击得粉碎……
王也挑了挑眉,还是那一副闲散玩世不恭的调调,“行啊,不愧是当哥哥的!不过就凭您那么口天罡气和这么个如花就想要拦我……”
“不是一个。”金勇说道,随即他开一个噬囊,紧接着,一群如花一个接着一个跳了出来……
哒哒哒的脚步声……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六七八……
这有好几百个了吧?马仙洪到底做了多少如花?
王也惊得双目圆瞪,“……诶?我勒个去!”
那么多如花,就跟不要钱似的,还真看得起他!
“来吧,王道长,有什么都在这些如花身上用出来吧!”
王也只能用太极击穿这些如花,一拳一个,但是如花实在太多了,炁是在使用过程中不断消耗的,就算他用尽全力解决了这些如花,能留下来对付金勇的也所剩无几了……
于是,他一边用太极云手打烂如花,一边慢慢朝金勇靠近。
金勇看穿了王也的意图,自始至终离他有一段距离。
王也也察觉到了,看来是认真研究过怎么对付他啊,脱离了法阵他能使用的法术是坤字土遁和兑字金遁,不过这两种都没有对付这么大批傀儡的好办法,真是没辙!既然有了防备,没那么容易让他进入法阵了。
诶,还是修行不够啊……要是他能操纵的法阵范围再大的话,现在已经搞定这位老兄了吧!
随着大量如花的逼近,王也不得原地定中宫,施展风后奇门,一招“震字——雷霆!”,将如花电得七零八碎。
王也将天盘拨至六辛,地盘拨至乙奇,辛乙,白虎猖狂;天盘丁奇,地盘六癸,丁癸,朱雀投江。
九星伏吟虎猖狂,八门皆休雀投江。
“八门搬运——”
引八神白虎之力,九大星官的主星都只能低伏呻吟,丁属阴火,为南方朱雀,癸为**,似江河,天上朱雀落入地下江河之中,此刻的八门都成了死门。
又几十个如花被吸进八门的黑洞里,出来就七零八碎。
对于那些已经近身的如花,王也只能用乱金柝先定住。
金勇看得头冒冷汗……
出现了!当初定住上根器和教主的手段!
“如花,都给我远离他!”
王也看着大批如花向外退去,与他退开一段距离后,利用长手臂远攻,他皱眉,暗想这个金勇跟他那个混人弟弟不一样,这老哥是个滑头啊!
“啧!费点劲吧!离字——炼狱!"
忽然,一场大火冲天,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如花,如花全部被烧焦了,居然有一两个还能动。
“行啊!你这玩意儿还挺禁烧。”
话虽这么说,王也心里却想着,啧,为了控制范围只能牺牲温度了么……
毫不知水深的金勇看着地上被烧灼的痕迹,心道这下不用他一点点测了,原来这就是他的范围。
自以为得到了答案的金勇,十分骄傲地炫耀,“嘿嘿,教主特地用的耐高温材料做的这些如花。”
金勇想着,在这范围内,他不出来我无法收拾他,我不进去他无法收拾我,这样下去就只能耗,但是作为踏罡步斗的修炼者,他最不担心的就是消耗!
王也瞅着,悠哉着来了句,“嚯,又踏上罡步了,也是,操纵这么多玩意儿……挺累的吧?"
说完这句话时,金勇发现面前的王也不见了,不知何时,人竟然到了他身后!
王也趁此机会拽住金勇胳膊,用力一摔,金勇被甩到了被燃烧过后那一圈的草木灰烬里。
金勇大惊失色,“难道我全都想错了?”
“没全错!”王也痞笑,用一口标准的京腔回答他,这老哥也就是实在了点儿,以为炼狱焚烧过的痕迹就是他风后的范围。
金勇顿感不妙,大叫道,“momoko救我!”
王也在金勇哀嚎声中给了他几拳,金勇在不甘中痛苦地昏厥了过去,倒地不起。
用李弗唯的话说,这是心理博弈上输了而已。原本金勇确实是在王也能力所及范围之外,但是被炼狱痕迹影响,光顾着操纵如花进攻,终于还是不小心走进了他的能力范围。
不过……
“默默扣是谁?”
王也挠了挠头,心道现在要结束掉这一局,再另起一局的话,中间至少需要休息十分钟。说穿了还是他能力不够,如果他的风后能覆盖更广,起局间隔时间更短,哪用得着跟他费事。
他起手,刚想解了这一局……
然而,就在王也放松戒备准备解局的那一刻,身后疾风袭来,王也感觉到不对,反应过来时,原本倒地的那个女仆装如花,用锋利的手指犹如尖锐的刺刀,一瞬间划破了他的脖颈……
嗤——
冰冷的尖锐划破脖子,一瞬间,鲜血,就这么直直在空中喷涌出了一道弧线……
“呃……”王也闪避不及,手下意识捂住鲜血飞溅的伤口。
来不及感受疼痛,心想如果这一击痛下杀手的话,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女仆装如花并没有放过他,藕臂拆下变成一把枪,突突突朝王也射击,王也连忙闪避,顾不上脖子上的鲜血,就这么流了下来,染了一片红。
怎么回事?
明明操纵它的金勇已经倒下,难道在装死?
“乱金柝!”
一阵风吹过,如花咻地朝王也逼近,王也只能擒拿住如花的两只手臂,奈何如花力气极大,跟他对峙。
金勇倒在阵中,王也用乱金柝能镇住他,确定他确实是失去了意识。
可这个如花怎么回事……
再来一次,“炼狱!”
一场大火噼里啪啦再次燃烧起来,火光冲天,过后,女仆装的如花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如花直勾勾盯着王也,诡异的脸上露出气恼的表情,“又失败了!哼!”
这个声音……
“是你!”
没错,这个苍老的男人声音,跟北京的那个假刀疤脸一模一样!
王也气得咬牙切齿,惊魂未定地问,“你……到底……是什么,呃,这个,这个是什么……呔!你丫到底何方妖孽!”
女仆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嘿,小子,你不会总这么好运的,咱们走着瞧!”
说罢,女仆咻咻两下隐没到了丛林里,消失不见。
王也更是气急败坏地大喊,“站住!谁派你来的!你丫到底想干嘛?还是我得罪过你!要不是我爸得罪过你?”
“……”无人应答。
这下子,王道长彻底破防了,仰天长啸,“靠!你丫不告诉我,我自己算!”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