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超人］茜空 第21章 第 21 章

空中悬浮着碎石砖瓦，血腥的气息肆意蔓延，深埋于地下的怪人协会基地中，协会参谋大炯眼的房间里，两个异于常人的身影诡异地静止着。只不过，其中一个身体紧绷，动弹不得，另一个只是慵懒地卧在座椅上。

“现在的你，还只是‘半怪人’的状态，虽然还没有完全变成怪人，却能承受住波奇的焦热弹，肉/体强度真是令人震惊……”大炯眼赞赏般感慨一番，随即话锋一转，眼睛也微微眯起来。“然而还不够。要是我的话，就能把你培养成最强的怪人。”

“你来培养我？”饿狼虽仍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但他还是死死地盯着大炯眼，颇为不屑地反问：“教我用念力吗？”

大炯眼摇摇头，摊开一直抱在胸前的那双手臂，用诱导性的语气说：“我要教你的不是超能力或者武术，而是怪人化的秘法，能够加速深化你作为怪人的程度。”

饿狼挑起一侧眉毛，大炯眼顿了顿，继续讲下去：“简而言之，就是多次跨越作为人类的‘死亡’，让肉/体和精神承受超越常识的负荷。听上去很简单吧？实际上这很困难，弄不好就会丢掉性命。很多人即使熬过去了，最终也会智商下降，停止成长，沦为平庸的怪物。关键在于让人经受的地狱磨炼一定要与本人强度刚好契合。”

“说得好像你试过一样。”饿狼对大炯眼的言论表现得嗤之以鼻，同时继续在暗地里努力试着移动身体。

“并不是仅仅用试过‘几次’就能概括的……”大炯眼意味深长地说。“我已经用人类和怪人试验过无数次了。现在虽然能轻易让人类变成怪人，但是也只能引起与人自身的能力相符合的变化，无法进一步成长。”

讲着讲着，大炯眼转动自己头颅中间那只大得让人觉得恶心的眼珠，望向上空，像是陷入了回忆。“我无论如何都想弄清超越那成长极限的方法……让怪人吃怪人、移植血液或细胞、让它们交/配产子、让它们承受不同类型的痛苦或精神压力、扩大它们的愤怒与憎恨……总之，能想到的都试过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明白了……只要跨越死亡就能提升一个层次。如此周而复始，就能实现爆发性的成长。”

看着大炯眼沉醉的样子，饿狼从心底涌出一股反胃。仅仅是想象一下大炯眼所做的那些实验，就让他觉得想吐。

——不过多亏大炯眼话很多。有他唠叨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慢慢习惯他的能力了。

饿狼暗暗活动肌肉，摸索着自己已经找回了几成对身体的控制权。

“——目前为止，有几次都功败垂成，几乎都在到达龙级之前就殒命了。在堆积如山的失败作之中，第一次出现的成功之作……就是‘怪人王’大蛇大人。”大炯眼别有用意般沉默了片刻，眼球向下滚动，将瞳孔对准了饿狼。“但是，你的潜质还要在他之上。与切割王交手后，你又突破了一道墙壁，正在有条不紊地顺利继续怪人化。如果按照我的计划，你也可以变得和大蛇大人一样……不，说不定还会变得比他还强。”

大炯眼将自己臃肿的身躯从座椅上抬离，缓缓凑向饿狼的脸，引诱道：“怎么样，让我们联手吧，变成最强的怪人，将所有英雄从世界上消灭——让我来实现你的梦想吧。”

“多管闲事。”饿狼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声嘲笑。“我可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就算有人能实现我的梦想，那个人也永远不可能是你。”

大炯眼没有因为被拒绝而表露出不满，而是平静地陈述被他视作事实的认知：“自从被我看上的那一刻，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我最讨厌你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了。”饿狼鄙夷地“切”了一声。“比起打倒那些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别人，却把自己搭进去都做不到的英雄，我现在更把你——拽下来啊！”

吼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饿狼调动所有对身体的控制力，痉挛着握起拳头，无视大炯眼对自己超能力的夸耀，迈出第一步，打破了大炯眼用超能力制住他的局面。看着大炯眼惊讶地瞳孔一缩的样子，饿狼满意地扬起嘴角，露出张狂的笑容：“慢慢地，慢慢地习惯过来了呢，你的超能力。”

“为什么还能动？！”大炯眼终于表现出了一丝慌乱。

“你说呢？”饿狼想起了与金属球棒战斗时，那个少年英雄遍体鳞伤地无数次站起来的样子，以及他当时对自己说的话。这就是飞鸟茜想要借用的能力吧？

“——只要有所谓的‘气势’就行了吧？”

大炯眼思索片刻，举起了几对手臂，召唤浮在空中的石块向中间砸去。“用痛楚来调/教你吧。”

从各个方向压迫过来的砖石似乎决意将饿狼挤成肉片，但大炯眼一发起攻击，饿狼很快就恢复了自己原有的灵活，他出拳击碎飞过来的石块，在洒落的筛粉后指着大炯眼，高笑着挑衅道：“没什么了不起嘛！怪人协会的参谋不过如此，真可笑！束缚咒和投掷物体，你只能同时造成其中一种效果吧？所以马上就能防御住，完全构不成威胁！超能力什么的，一点都不可怕！”

刚刚落到大炯眼面前时，饿狼脑海里思考的还是如何从协会基地里逃脱，但如今，顶撞着大炯眼的他越来越兴奋。对不敌波奇的挫败、对飞鸟茜与那孩子的担忧、对自己生命的珍惜、对童年与青春的追忆，一瞬间全都被抛到了脑后，饿狼简直能够清晰地体会到自己正在成长。

——此刻不战斗更待何时？

他一跃而起，轻盈地落在一处突出的瓦砾顶端，像野兽那样弓起腰蹲下，直视此刻与他在同一高度的大炯眼的眼睛。

“‘平庸的怪人’。说的就是你。就凭你还想陪葬我这样的天才？真是不自量力。掉下来恰巧遇到你，真是天助我也，擒贼先擒王，干掉身为怪人协会头脑的你，协会就会自行瓦解了吧？”

微微伏下身，将力量向双腿集中，饿狼做好了随时扑向大炯眼的准备。

“——我来狩猎你了。”

与饿狼一样，大炯眼看上去也很自信。他像是叹了一口气：“等会儿英雄们就要来了，别让我太费力气啊……这样的话，大蛇大人～请收拾掉他吧。”

“你说什么？”饿狼因大炯眼所说出的话而警惕地抬起头，他隐约听见了危险的轰鸣声。

下一秒，地面被几根尖锐而粗壮的刺状物击穿了，它们向中间收拢，饿狼在被整个儿攥住的同时认出了这是一只巨大的爪子。

——是大蛇。

饿狼想起了他第一次在怪人协会的基地里清醒过来，看到大蛇时的回忆。那个时候，他望着那诡异而庞大无比的怪人，根本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后就会与其交手。

“祝你奋战到底。”依旧坐在座位上的大炯眼不咸不淡地说道。

饿狼还来不及感到气恼，就被紧抓着拉向楼下，大蛇的爪子五指向内收拢，饿狼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压裂了，不禁眼前一黑，看不到眼前的事物，但他能感受到口腔中涌出腥咸温热的液体。

这种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大蛇缓缓松开手，任他从高空坠落在地，背部受到的冲击让饿狼的视力又模糊了一阵，但也让他被攥得发麻的身子找回了自主行动力。他握紧双拳，撑地跳起，站在了大蛇面前。

——说是面前，不如说是脚下。此刻他们所处的这块空旷场地如同古代的斗兽场，饿狼就像是被放入斗兽场交由狮虎蹂/躏的人。大蛇甚至没有移动四肢，只是用头顶柔韧而迅速的尖锐触角来追击，就成功打穿了他的下腹，把他钉在墙上。

“切割王也好，大蛇也好，真危险啊。”

看了看从脏器之间穿过去的触角所打出来的洞，已经不确定自己究竟是思维混沌还是清醒异常的饿狼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他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再流血了。

——就让我看看吧。

饿狼面对着大蛇再次袭击而来的触角，调整好呼吸，本能地用出了流水岩碎拳，动作就像呼吸般自然而流畅。尽管从体型上来看，他在大蛇眼中就像一只飞虫，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使出了自己的所有力量，冲了上去。

——让我看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大蛇战太难写所以就略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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