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延禧攻略]尔晴 > 第15章 十五

[延禧攻略]尔晴 第15章 十五

作者:闻山如是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6 02:50:35 来源:文学城

回去路上,我同傅恒直言:“我刚才得罪了赵、孙两位大人的夫人,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

“不足为意。”傅恒唇边蕴着淡淡的笑意说,“午后我去看福灵安,他说想吃山楂糕,我便出来给他买一些,顺便来茶楼接你回去。”

“哦。”

我心里翻了翻白眼,想:其实可以不用特意强调“顺便”,我还能不知道你是“顺便”接我吗?

“方才你在茶楼与二位夫人交谈,言辞讥讽、话锋凌厉,我不禁想到平素你同我争辩,算是已有所收敛了吧?”

“你知道便好。”

傅恒笑意更深几许,顾自点点头,又好奇道:“你打算让杜鹃嫁给谁?”

我奇怪:“什么叫我让她嫁给谁?她喜欢谁便嫁给谁。”

“若是她喜欢的人已有妻子了呢?”

我被傅恒问得一怔,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原本我只希望杜鹃能够得一人心白首相伴,即使迫于种种现实问题对方硬要再娶,那么杜鹃也必须是正室,莫要受主母之气……但这一切皆为我的私心,杜鹃要是喜欢一个已有正妻的男子,想来我是不知该如何劝的。

我沉吟不语,看着傅恒想了好一会儿,忽尔笑道:“那样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喜欢了。”

这下换成傅恒愣住。他问我:“感情之事,岂可说不喜欢便不喜欢?”

“为何不行?倘若有天你纳了妾,我便再不会……”

我心头一慌,突然收声。

傅恒却追问:“再不会什么?”

我移开眼神看向窗外,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我是想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当谁的妾,再喜欢,也不行。”

傅恒沉默良久,以一种我难以分辨究竟是何意味的语气开口道:“你我已奉旨成婚,你再想当谁的妾室都不可能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鉴于傅恒说话时语气着实怪异,我忍不住偷瞟了他一眼……嚯!这脸色,怕不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吧!

我心想:得罪赵、孙两位大人的确不足为意,得罪了眼前这人才最可怕!于是紧忙附和道:“嗯,你说的对。”

岂料,傅恒目光愈发幽深,瞪了瞪我,沉着嘴角说:“你方才所言,可与当初你愿意让出正妻之位,成全我和璎珞的说辞截然不同。”

不知时下我脑子里哪根弦儿不对,居然回应傅恒:“我又不是要把自己让到你妾室的位子……”

话一出口,我便立刻悔青了肠子,暗骂自己:顺毛捋啊顺毛捋!你怎么还逆着毛摩挲?!这不挑事儿嘛!

果然,傅恒的脸彻底沦为了黑煤球。

我顾不得分析他缘何不快,只一味辩解,不想越描越黑:

“我那时是觉得,即便我离开了富察家,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应该也不会太苛待我,每个月总要给我些银子让我过日子吧?到时候我把钱攒起来买一间小院子,再做些活计打发打发时间,赚点散碎银子花花……”

傅恒深吸一口气,蹙眉闭目不再看我,看样子气得不善。

我亦知趣地闭口不言。等回到府里,傅恒便直奔院内去找福灵安,一块山楂糕也没留给我。

也罢,我自己买了五香糕、马蹄糕、锅巴糕、八珍糕、芝麻糕、绿豆糕、枇杷糕、软香糕、茯苓糕、水晶糕、豆面糕……

【1751年11月】

此后好一段时日,杜鹃都战战兢兢、谨小慎微,自认为是她失了规矩、犯了错,才致傅恒与我互不理睬,连我好心问她要不要给她说门亲事,她都如同天塌一般跪在地上求我原谅。

我不厌其烦地反复告诉杜鹃,我与傅恒之间如何皆与她无关。杜鹃却始终心神不宁,我只好又给她放了假让她回家探探亲、散散心,还从库房里挑了不少衣物,着人一道帮杜鹃拿回家去。

杜鹃家在郊外,父母皆为农人,若是徒步前往大约需要一日工夫。可同去的二人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我觉得稀奇,盘问他们:“说,你俩是不是偷懒,把东西都丢给杜鹃,自己先跑回来了?”

二人异口同声喊冤枉,你一言我一语地辩称是有一个男人帮杜鹃拿了衣物同去郊外,用不着他们,他们才自行回来的。

我更急了:“男人?你们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就敢轻易地把杜鹃交给他?万一是拍花子的怎么办!”

“少夫人您别急,我识得那人,他是京城陶家的二公子,与杜鹃姑娘相识有一阵子了。之前府医给少爷开方调理身子,杜鹃姑娘陪同去抓药,去的便是陶二公子开的药铺同德堂……”

闻言,我怒火顿消,但另一股八卦之火却愈燃愈烈。

我立马命人暗中打探陶家的情况以及杜鹃与那什么陶二公子的事,得知陶文睿品行端正、医术精湛,在京中开设了同德堂,治病救人百治百效,确为良人,对杜鹃更是有情有义,已经说过愿八抬大轿迎杜鹃进门做他的正室妻子,且杜鹃亦心悦于他。

但总要亲眼见过方才放心,于是某日,我正式与陶文睿见了一面。

陶文睿显然有备而来,见面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聘礼摆在我面前,以表心诚。

我扫了一眼,倒都是些用心挑选过的精致东西。可惜外物而已,并不能证明他对杜鹃是否真心,想当初傅恒还带着几箩筐的聘礼去喜塔腊家走过场呢,可对我也并非……咳。

我微敛心绪,只说了五个字:“杜鹃不作妾。”

陶文睿颔首回应:“那是自然。”

我有些意外陶文睿答应得如此痛快,又提出要去同德堂看一看。陶文睿欣然同意,与我并行于街上,不时闲聊两句,其间问我:“傅恒大人此前常来同德堂抓药,说是担心夫人贪凉有损身子,更怕您寒气侵体不易生产。不知现下,夫人可觉得身体有所好转?”

我愣了一下才回:“好多了。”

我只当陶文睿是故意套近乎,不敢多作他想。

同德堂门口挂有一副“悬壶济世守本心,妙手回春医沉疴”的对联,横批“仁心仁术”,铺子内井然有序,药香满堂,常能听见病人或客人交口称赞之声……

我想到那“仁心”二字,倏然放下心来,最后郑重告知陶文睿:“好生对待杜鹃,若她受了半点委屈,我定饶不了你。”

回去之后,我取出杜鹃的白契亲自交还给她,并对她说:“杜鹃,这么多年你在富察府做事,桩桩件件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但说到底你不能跟我一辈子,我也不愿耽误你的终身大事。我知你与陶家二公子两情相悦,便托了媒人正式说亲,好让你是明媒正娶,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其实是明知故问了,杜鹃当然乐意,只是女子容易羞怯,她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应声罢了。

【1752年】

这场婚事前前后后忙活了三个多月,又赶上过年,府里要操办的事情太多,最终是在乾隆十七年仲春时节某一良辰吉日,杜鹃带着我为她准备的厚厚的嫁妆,嫁入陶家。

身边少了个可以说话的人,我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这偌大的府里冷清了许多,但想到杜鹃终是觅得好归宿,便也能心静几许。

然而,这份心静到底是被傅恒打破了。

那日我带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放风筝,傅恒步履轻盈飒沓而来,满面喜色,还唤了我一声:“尔晴!”

我眼皮子一跳,忙将手中的风筝线交给下人,迎上去慎之又慎地问:“何事?”

“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傅恒将我带至廊下人少处,舒了一口气后认真地说,“青莲亦是该成婚的年纪,我想……”

我控制不住地冷了脸,嘴上不肯认输般打断傅恒的话说:“好啊,她预备几时入府?需要我筹备什么?”

傅恒怔了怔:“你在说什么……”

我紧抿着嘴唇,同他无声对峙。

傅恒瞧我这样子便有点不敢再说了,踌躇半晌才解释道:“我是想着,杜鹃离府嫁人后,你一人孤闷,便叫青莲来你屋里伺候。而且她也早已过碧玉之年,可否请你也帮她寻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像你帮杜鹃那样。”

我难得听傅恒说完一整段话,却是又惊又怒,心头气愤难以抑制,盯着他看了许久,冷声道:“我看你最值得托付了,不如让青莲嫁给你,她来这院儿里,我走!”

我撞开眼前这个恼人的家伙,夺步进屋关门上锁,收拾好包袱当日便离府去了喜塔腊家,顺便挑了个新的丫鬟桃钏贴身伺候。

喜塔腊来保已年逾古稀,甚少过问小辈之事,加之此前我未回过他一封书信,他更不愿理会我这个不讨喜的孙女,随随便便打发了我。倒是喜塔腊成麟,来保之子、尔晴的叔父,见了我极为不悦。

尔晴阿玛早故,额娘又在家中毫无地位,最终落得气病而亡的下场,成麟便总盼着尔晴也出点什么事,最好直接一命呜呼,如此一来他的女儿便成为实质上的嫡孙女了,今后可嫁给更好的人家做当家主母。

想必成麟是觉得我在富察家不受待见,被人气回到娘家,眼下连装都懒得装,当着我的面儿便质问下人:“她怎么在这儿?”

我才不惯着他,趁下人回答之前开口呛道:“祖父尚且健在,这里何时变成了叔父的私宅而非喜塔腊家老宅?怎么我还回不得吗?”

大概没想到尔晴会反击,成麟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尖言冷语起来:“哟,这当了贵夫人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说着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着我,愈发阴阳怪气,“富察夫人,您不好好在富察府呆着,跑回娘家作甚?”

我知成麟惯爱听戏,兴致来时还会扮上一出,遂道:“叔父今儿唱的是哪一出啊?土地爷打城隍吗?”

——管得真宽!

言罢,我头也不回地回去尔晴阿玛和额娘生前居住的那间老院子,徒留成麟一人在原地吃瘪。

说来成麟并非只会呈口舌之快,其人极善骑射,当年乾小四后悔下旨斩杀舒赫德,便是成麟快马加鞭、日夜奔驰三百余里追赶使者拦下了旨意并携诏回京。不过傅恒曾提过喜塔腊成麟好结交朝臣,若不有所收敛,今后恐会授人以柄、落人口实,被人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

看来还是对其敬而远之的好……

啧,怎么又想到傅恒了!

我加紧步伐走进老院子,见此地久无人至已四处蒙尘、荒草纷乱,不免感到凄凉:傅恒待尔晴平平,喜塔腊家亦不过如此,虽有新宅旧院,终究无家可归,到哪儿都逃不开那种寄人篱下之感……

我慨叹须臾便亲自动手收拾起来。桃钏手脚勤快,和我一起忙活着,用了整整一日总算把老院子打理妥当。

入夜,我坐在廊下赏月,一静下来便又忍不住琢磨:傅恒到底抽什么风,竟要我给青莲说亲?还真当我是媒婆了!他不怕我把人卖到暗娼馆里去吗?再说青莲心里面装着谁,傅恒会看不出来?

这破事儿,找与不找都逃不开两头落埋怨,当真是故意恶心人!

【1752年4月】

想来傅恒并不明白我因何生气,对我更是心存怨怼、懒费口舌,连见都不愿意再见我,我住在喜塔腊家的这些日子他一次也没来找过我,喜塔腊家上上下下都在看笑话……

可惜,我从未真正将自己看做是喜塔腊家的人,旁人的异样眼光和口舌非议对我造成不了任何影响。那些人爱看便看、爱议论便议论,我无所谓,日子是过给我自己的,不是过给他们的眼睛和嘴巴的。

我过了一段清清静静的日子,自个儿心里舒坦了才最重要,且因我从不曾表现出分毫的难过或愤懑,内宅里的那些好事之徒终归失望。

桃钏年纪虽小,内心却强大,见我不理会流言蜚语,她便也不多言。此外她还十分机灵,我只暗示了两句,她便知跑去东安门打探消息,回来后又旁敲侧击地禀明于我。

我倒不是想知道傅恒的近况,只是好奇紫禁城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本来的发展,魏璎珞应当借祭典之机鸩杀尔晴,可如今诸事皆有变动:傅恒只身入宫参加祭典,未带我一起;苏答应在冷宫日夜受奴才们的折辱,那拉氏并未杀她……如此种种,我须得探听一番才好应对。

结果旁的是非纠葛无甚变化:先是叶天士因私自变卖虫蛀药材受了罚并牵扯出魏璎珞偷服避子汤一事,乾小四一怒之下将其赶出宫;后有魏璎珞再次失宠,却以茹素、抄经等手段讨好了太后,寻到新靠山;再则,那拉氏用一封书信暗中挑拨乾小四与太后的关系,令太后气至中风。虽然后来误会已解,可魏璎珞陪太后前往圆明园养病,后宫中再无与那拉氏争宠之人,那拉氏独承恩泽,于今年六月诞下十二皇子永璂。

至此我彻底明白了:傅恒是宁可辗转于东安门和圆明园,也不想来喜塔腊家寻我……

时下赤日炎炎,火云如烧,桃钏端来一盘豆沙酥山让我解暑。

我浅尝一口,顿觉寒意四窜,百念灰冷,一贯贪凉的我自此再不敢碰半点儿冰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