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下邽
荀蓁死后葬于此,下邽在骊山东,卑于骊山,是个葬秦王妃嫔的好地方。
荀英并不喜欢来这里,至于原因,大概是没没来这都会提醒他,自己妹妹已经死了的事实。
然后接着让他相起自己的亲爹,亲娘,亲哥,亲弟弟都死了。
这个事实他接受了,却不会让他开心。
说起当年,秦王的确没有告知荀卿其女的死讯,只是当父亲的,有些直觉还是有的。
在528看来,荀子的死,要说和女儿的死没一丁点关系,那不可能,
只能说,这是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罢了!
长年累月坚守理想,被残酷的现实折磨,加之年岁已高,在女儿死后,这位老先生终于倒在了新时代的黎明前。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白衣青年这么对528说,[看不到天下一统,只是,却也不用再看着唯一的外孙死,天下大乱,百姓流离,生灵涂炭。]
荀子是时代的伟人,却也承受着时代的痛苦。
因为有理想,有道德,难以接受,所以痛苦。
人无法选择自己生存的时代,只能去接受,无论好坏。
…………
青衣道人给秦皇炼完药后就准备跑路的,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然而不凑巧的是,路上出了点事。
他碰到了个猝然昏仆的男子,正在道人准备出手看看时,一男子强先出手,针刺人中,把人救了回来。
那熟练利落的手法,让道人见了都不觉欣喜,心说,这倒是个熟手,而且看辩证辩的这么准确,想必是个医术精湛的医者。
这边荀英见人醒了,抽了针,干净利落地走人,他这次来这只是为了见妹妹,他一点也不想重操旧业。
懂?
可怜病人悠悠醒来,本想去向恩人道谢,却一时找不到人,不禁茫然。
病人找不到,并不代表道人找不到,正当他准备现身,和这人好好聊聊时,一个白衣男子的出现让他停住了脚步。
男子面容俊秀,不过更让人瞩目的是他一身气质,通透不俗,颇有道骨仙风之感。
道人停步的原因也简单,这人他认识,邹衍当年在大梁骗到的小子,只可惜,这小孩是个精明的,身后又算有后台,所以……
邹衍到底只是教了他,没当成他的师父。
而且据道人所知,这小子一向反方士,经常对人方士的话就是放狗屁。
好家伙,你就是个大方士还有脸说这些?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是吧!
邹衍教了你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你反对他的?
这……
邹衍后悔了吧!
青衣道人觉得,如果他是邹衍,都后悔死了!!!
青衣道人不是一般人,风少旻也不是,他冲道人笑了笑,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对荀英道,“你不是不当大夫了,怎么又救人了?”
荀英沉默了会,然后说,“我只是想到,蓁儿当年若是有个人也能这样帮帮她,该有多好。”
可是,没有人想让她活下来,那些人只想要她死。
他们从没有想过,她也不过才十八岁,她不止是秦王妃,也是别人的女儿,妹妹。
“你倒是好心。”风少旻笑了声,有些意味深长道,“可惜不是天底下所有人都这么好心。”
青衣道人:他怎么觉得这小子话里有话呢?
还有,你也是这样的吧!
你不也什么都没干?
“我还以为你会去咸阳。”风少旻仿若无人地和荀英说话。
“想见不如不见,对于他和我,恰是如此。”
这世间有爱屋及乌,自然也有恨乌及屋。
荀英憎恨始皇帝的冷酷无情,对于同样流了他血脉的扶苏也难以喜欢起来。
不是纯粹的喜爱,又何必到他眼前碍眼?
………………………
始皇三十五年
咸阳宫
寝殿
始皇解衣午睡,内侍都退了出去。
案几上传国玉玺和氏璧安安静静地在木匣里静默不语。
随侯珠被挂在始皇床头,唉声叹气不已。
“唉!!!!”
“你怎么了?”匣中传出了一道声音,正是和氏璧。
“咦,璧哥你怎么说话了!”听到和氏璧说话很惊奇,毕竟,她家璧哥自从多年前被始皇帝切成三块,做成玉玺之后就自闭了。
平时都不说话,即使她曾经尝试连续一个月骚扰他,他也没出声,安静得很。
卞玉不想就随侯珠的问题深入探讨,比如他为什么自闭。
“蓁蓁呢?”纯钧剑还在兰锜之上,可荀蓁却已不见了踪影,睡了一觉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的和氏璧难免发问。
和氏璧和随侯珠入咸阳宫的时间比那三只脊兽要早的早,而荀蓁刚入宫时,始皇帝对其还算宠爱,召她入过几次暖阁,如此,他们也算认识荀蓁。
至于为什么不和那三只脊兽说……
因为荀蓁不想说,随和和卞玉也乐得为她隐瞒,左右不过顺手而为。
“她去看扶苏了,今天扶苏宝宝去上郡呢!”
世有随珠和璧并称,然论年份,随侯珠要远远早于和氏璧,只不过因为秦昭王和蔺相如玩的这么一出完璧归赵,再加上始皇帝以和氏璧做传国玉玺,导致后世史书之上,和氏璧之名甚于随侯珠。
所以,别看随侯珠的声音是个小姑娘,但她叫扶苏宝宝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真的,对于扶苏前往上郡一事,随玥其实挺唏嘘的,始皇帝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最后和他政见相佐。
想来始皇的心情是复杂的吧,毕竟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再也不是幼时那个竭力模仿他一言一行的孩子。
他已经长大了,羽翼渐丰,风华正茂,相反的是始皇帝却日渐衰老……
在这种情况下,扶苏越优秀,始皇或许会越复杂。
宁可信李斯这个外人,也不愿意信自己的儿子,毕竟百官不能奉李斯为君。
名为父子,实为君臣。
也许就像扶苏说的那样,离始皇远一点,对他们彼此都好,毕竟,那个至高的位置,只能有一个人,而占有的人,是不会允许他人觊觎这个位置的,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我给你的,你才能要,不给的,你就不能拿。
这才是帝王!!!
“我知道了。”卞玉只是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和随玥深入聊天,探讨始皇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情,毕竟这种事他们都看的太多了,即使这个人是从古至今的第一位皇帝,也并没有让他有谈话的**。
尤其是,这人还是嬴政!
卞玉不想回想起自己被切成三块,刻上字的那些记忆。
还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两块碎玉将来肯定能诞生精魄,到时候他怎么解释呢?
他们是叫他哥哥呢?还是爸爸呢?
………………
荀蓁站在高处,静静地望着扶苏远去的身影。
那孩子大抵是会难过的,他意识到,坐在高位的那个人不止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君主。
君臣父子,当这两个身份掺杂在一起,便会成为这世间最难解的题目。
可即便如此,即使始皇帝对扶苏有再多猜忌,可荀蓁知道,对扶苏而言,他仍是他的父亲,是他人生里最浓墨重彩的一部分。
那是他的父亲,而她……不过是一个本应离去,却仍徘徊在这世间的一个幽魂。
生不生,死不死。
咸阳宫的一角,赵高看着高处远眺的少女,露出一丝讽刺的笑。
饥而欲饱,寒而欲暖,劳而欲休,乃人之本性。
人生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怠;怠而无度量则争,而争则乱.。
故荀子言化性起伪,以礼义矫之。
荀子教导其女以礼义约束自己,大概荀卿也没想到,他教给女儿的东西,却是让她葬送性命的罪魁祸首。
因为,宫廷不讲仁义!
而所谓情义,不值一提!
睡过她的男人转眼忘了她,不会感谢她的守礼,只会认为那是理所应当。
她生下的儿子满眼都是父亲,她只是一个被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模糊夸张的影子。
嫉妒她美貌的人为此而庆喜,甚至还要遗憾她死的不够早。
何必呢?
………………
荀蓁并不知晓赵高的想法,待到扶苏的马车渐渐远去,直到她看不到,她终于回了咸阳暖阁。
“父皇!!!”
荀蓁刚入暖阁,就看到胡亥坐到始皇帝身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胡亥在秦灭韩那年出生,始皇曾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吉兆,再加之他生的玉雪可爱,故而很得始皇帝宠爱。
少年眼眸纯净,对着身边的帝王是是满心的濡沫和崇敬。
被小儿子这样看着,始皇帝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此情此景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胡亥出生的这些年里,类似父慈子孝的画面荀蓁看到过很多次。
荀蓁只看了一眼,回到了剑中。
眼看着荀蓁回来,准备和她聊天的随侯珠见状大失所望。
想要骚扰荀蓁,可是想到她儿子刚刚离开,此刻她必然心情不好,还是算了。
于是……
“璧哥,璧哥!!!”
和氏璧:……
“璧哥你吭一声呗,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和氏璧:你的璧哥已掉线,谢邀。
即使没有得到和氏璧的回复,随侯珠仍锲而不舍地喊着璧哥。
至于始皇父子的温情时光?
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
始皇三十七年,
沙丘行宫
赵高面容隐藏在黑暗里,打开剑匣,拿出纯钧剑。
这么多年,虽然泰阿是始皇佩戴最多的剑,可赵高知道,他却是更喜爱纯钧,至于原因?
没有原因。
“拿这个去!”
他将剑扔给刺客,声音冰冷入骨,“用这个杀了他。”
杀谁?
荀蓁被困在剑中,她出不来,也说不出话,只能看到那个剑客接过她,对赵高称是。
赵高要杀谁?
荀蓁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可她此刻却什么也做不了。
………………
男子倒在地上,脖颈喷涌的血溅在纯钧剑上。
赵高让刺客带着荀蓁附身的纯钧剑,自然不可能一点准备也没有,为此,他下了最强力的禁制。
即使荀蓁能破开,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何况,他还有后手呢?
赵高瞥了一眼塌上气息已无的帝王,眼中露出嘲讽。
赵姬,李斯,胡亥……
他的阿正总是总是信那些不该信的人。
他以为赵姬会顾念母子情分,却不知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以为李斯会为他护住这大秦河山,却不知那人心里他的荣华富贵最重,他以为小儿子天真可爱,却不知他心里早已滋生野心。
扶苏倒是他的好儿子,可是他就要死了!
荀蓁倒是性情甚佳,按理说本应是陪伴在他身边的好人选,可惜,是他自己默认了她的死亡。
帝王本以为他能掌控一切,然而呢?
“阿正,你……除了这帝国,还得到了什么呢?”
…………………………
剑光陡然而起,闪了剑客的眼,他没想到杀机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剑客倒在地上,殷红的血流了满地,浸润在土壤里,
荀蓁没看他,她望着北方,那里是上郡,也是她到不了的地方。
她看向纯钧,花纹精致华美,剑身泠泠发光。
剑是为了守护,可她谁也没护住。
荀蓁觉得,她大抵是个失败的母亲,没有能力,也没有魄力,以至于她谁也护不了,那个孩子,扶苏,还有她自己。
荀蓁意识渐渐模糊。
这样也好,她到底是不欠他们的。
如果甘罗在此,必然能发现她身影单薄,飘忽不定,宛若风中残烛。
………………………
风少旻找到荀蓁时,她的情况很不好,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只怕这姑娘就要魂飞魄散了。
[差一点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风少旻往纯钧剑中注入灵气,微微叹了口气,心说赵高倒真的会来事,险些打乱他的计划。
毕竟,如果荀蓁真的挂了……
他大概就要在这个世界活个两千多年然后亲自对战赵高。
他并不想活那么久,所以,要另辟蹊径。
荀蓁是个合适的人选,血缘是天生的纽带,赵高杀了扶苏,她们不可能合解的,何况,就此前他杀人诛心的行为就是在践踏小姑娘的
风少旻的心思,528大抵是能摸清楚的,毕竟他这个宿主可一贯以懒惰著称,取巧做任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528没搭理他,直到剑中荀蓁的魂魄凝实起来才松了口气,就个统感官而言,它并不想看到荀蓁彻底死去,哪怕只是哑舍世界的荀蓁。
美好的东西如果就此消逝,未免可惜。
[赵高够狠!]
528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杀人诛心,再没有比今天赵高的行为更能诛荀蓁的心的了!
荀蓁当年为王渝所救,从她碰剑的第一刻就说,她的剑是为了守护,所以,她用剑向来是克制的。
可是赵高呢?
用纯钧杀扶苏,他倒是好手段!
他和荀蓁有什么仇,什么怨?
是嬴政搞死他哥,又不是荀蓁弄死的!
你搞她干嘛→_→!
[血缘是天生的纽带]风少旻如是对系统道[这注定了荀蓁和赵高的对立。]
对于赵高的行径,风少旻并不感觉意外,甚至是预料之中。
也许一般读者在看到关于赵高的故事时,会觉得这人美强惨,实在可怜又可爱,但他不会。
所以,他看的明白,一个为了一己情绪能把天下拉到乱世的人,绝非善类,亦非主世界读者眼中的“小可怜”
孙朔,采薇,扶苏,甘罗能杀,凭什么认为他不会动荀蓁?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528问宿主。
[去云梦山,]风少旻看着手中的纯钧对系统说。
[不过她真的会同意吗?]528有些不确定。
[她会,]风少旻回答地斩钉截铁,随即意味深长道[毕竟我手里有她需要的东西。]
528:[什么?]
[一个人的性命。]
谁的性命对荀蓁而言最有可能成为宿主交易的筹码呢?
霎那间,528已经得出了答案。
毕竟,只要她还是荀蓁,这天底下再没有什么比那人更重要的了。
这样也好,528想,长生就是一个诱人的毒果,如果没有执念……
[至少,]风少旻轻敲剑身,[她能得偿所愿。]
528默然。
……………
云梦山
“风先生,”
盖聂看到白衣男子,连礼也来不及请,只盯着他手中的剑移不开眼,死死地盯着。
“……蓁儿……”
即使时光流逝,可他仍然记得少女的容颜,他清楚地知道,剑中的精魄……就是他的师妹荀蓁!!!
“先生能否把此剑留下?”盖聂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衣男子,“我鬼谷必有重谢。”
“重谢大可不必,只是……”风少旻看着盖聂,笑了声,“我有个条件。”
“先生请言。”
“不急,”风少旻道,“待见过王师兄也不晚。”
山中,木屋零零散散地坐落,屋前屋后栽了桃李杏树,此刻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老者鬓发已白,面容也苍老地不像样子,他看着被白衣青年放在案上的剑,想要伸手去抚摸,最终还是停了手。
“如此,就按少旻你说的来做,”他看着不远处的青山,神色平淡至极,“左右我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纯钧剑中,乌发红衣的少女安然沉睡,像个孩子。
老者看着她,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当年,果然就不该让她出去。
本以为只是运气不好,谁知却丢了性命?
………………
秦二世三年
如今各地的叛乱此起彼伏,盖聂和师弟索性就呆在云梦山,顺便帮助风少旻修筑聚灵阵。
至于帮秦二世平定叛乱,收复山河什么的……
还是算了吧!
他们没添一把火就算有良心的了,至于别的……
临渊阁
取自《诗经》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鬼谷的临渊阁又名剑阁,至于原因,自然是这其中有许多剑,不过,只鬼谷的这些还不够。
“风先生,您这是!”
盖聂看到白衣男子把泰阿剑放到梨木架上,面露震惊,“您怎么把泰阿剑……”
给弄到手的?
虽然这几年对方陆陆续续往临渊阁里放了许多名剑,可看到泰阿时,盖聂却还是震惊。
“顺手,”风少旻说了句,528忍不住呸了他声。
[你哪是顺手?明明是早有预谋!]
528忍不住呸他,好你条咸鱼,我说你之前去咸阳宫干嘛,原来是存了坏心思!
盖聂认不出来,它可不是!
眼下这泰阿剑中的分明就是嬴政!!!
528忍不住吐槽咸鱼的恶趣味,他把嬴政放到荀蓁身边……
意思是什么还不够明白吗?
好的,不愧是你,咸鱼,你果然不愧幕后黑手之名。
528默默给风少旻点了个赞。
但是……
528戳了戳宿主,[话说,把嬴政放到临渊阁不会出事?
他不是个安分的人啊!]
[不是还有蓁蓁在吗,]风少旻道,[再不济,含光承影他们也会教他做人的。]
528:好的,不愧是你。
如果嬴政真的想要随心所欲,那就只能努力变强,强到超越所有人,如果那样……
[那么]528忽然幽幽道,[你也算达成目标了吧!]
风少旻轻笑一声,没有回答系统,不过528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
云梦山
临渊阁中
嬴政从混沌中醒来,入目是一片缟素,耳畔是嘈杂的人声。
他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临窗而立的人,少女一身朱衣,眉目间尽是悲意。
嬴政望着少女的眉眼,很陌生,却有一种熟悉感。
但不可否认,她很好看,便是世间最高超的画师也难以描摹她的容颜。
嬴政一开始是没有想起来的,因为她死的太早,不过……
最终,他还是想起来了。
毕竟,他的后半生再也没有见过如她一样容色的女子,倾国倾城,不外如是。
时光停止在她十八岁那年,即使岁月流逝,她的眼睛还是那样好看。
那曾是他喜爱的,可再没有人能有她那样的眼睛。
荀蓁
他想起了她的名字。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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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6年,
老板一起来就看到他的大公子兴致勃勃地在看秦时明月,而且看得也十分起劲,完全没有一种自己被搬上去的奇怪。
老板看过秦时明月的小说,原著对始皇帝是略带抹黑,毕竟始皇那个杀伐果断的样子,是没有什么儿女情长的,无论什么女人,估计在他眼里都没有什么特别。
相比于几十年前温世仁的原著,秦时动漫却顺应时世改编地很好,尤其是始皇这一角色上,尽管没有胡子不符合史实,可在人物性格上的确贴近了历史上那个功盖千秋的帝王。
由于秦时时间线的原因,大概是没有提到始皇给荆轲带绿帽子这件事,老板不清楚大公子私下里有没有查,反正此刻,扶苏是追漫追得快快乐乐。
“毕之醒了!”扶苏看到青年起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然后开口对他道,“要不要一起来看?反正炼丹也不急于一时片刻,劳逸结合有益身心健康嘛!”
老板:……
既然大公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老板搬来一张椅子,将手中的大衣给扶苏披上,随即坐了下来。
“这个赵高,”扶苏摸着自己的下巴,略带笑意地对身旁青年道,“倒是和令事大人有那么几分相似。”
无论再怎么像个反派,可是阴柔俊美却是真的。
老板看了一眼,默默地点头,心想,的确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制作人没有见过他大师兄,却能制作出一个那么像他的人物模型。
真是奇怪!
见好友也赞同他的想法,扶苏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评论道,“这里面提到越王八剑,可我只记得欧冶子为越王允常铸湛卢,纯钧,鱼肠,巨阙,胜邪五剑,至于越王八剑……
“《拾遗记》中载越王勾践使工人以白马白牛祠昆吾之神,采金铸之,以成八剑之精。一名揜日,以之指日,则光昼暗。金,阴也,阴盛则阳灭;二名断水,以之划水,开即不合;三名转魄,以之指月蟾兔为之倒转;四名悬翦,飞鸟游过,触其刃,如斩截焉;五名惊鲵,以之泛海,鲸鲵为之深入;六名灭魂,挟之夜行,不逢魑魅;七名却邪,有妖魅者,见之则伏;八名真刚,以切玉断金。如削土木矣;以应八方之气铸之也”
“这是晋代的书,多为牵强附会,公子不记得也正常。”
“原来如此,”扶苏点点头,“不过,虽然这里面给父皇安了把天下第一名剑天问,但……”
始皇帝所配之剑却是伏念手中,被誉为威道之剑的泰阿。
“泰阿……”提起泰阿,老板顿了顿,扶苏看着他,问,“毕之的哑舍里有没有泰阿?”
“没有,泰阿同纯钧一同不见了,”老板没说错,毕竟,胡亥那个熊孩子登基时可没配泰阿剑。
“纯钧……”扶苏愣了愣,“那不是……”
母妃的剑?
“到底怎么回事?”扶苏皱眉问道。
“我也不知,只听嘲风说,等宫人打开剑匣时,泰阿和纯钧就已经不见了。”
仿佛预示了秦朝的命运……
“对了,话说,毕之之前说,凡名剑皆有剑灵,那泰阿和纯钧是否皆有?”
“泰阿……,不过纯钧是有的,”说到纯钧,老板笑了笑,“纯钧大多数情况下就在始皇的身边,”
毕竟,纯钧就放在始皇殿中,正式场合佩泰阿,平时可能就用纯钧。
“纯钧的模样是个少女,”老板说,“很漂亮的姑娘。”
“你看得到她?”扶苏愣了,毕竟,哑舍里多是只会出声的古物,纯钧……居然有模样吗?
“毕竟是欧冶子铸造的名剑,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雨师扫洒,雷公击橐;蛟龙捧鑪,天帝装炭;太一下观,天精下之。”老板的声音顿了顿,“有些特殊也是正常的。”
“可,为什么泰阿就没有呢?”扶苏一句话直击重点。
老板默然,他的确是没有听到泰阿说话,也没有见到他,嘲风他们也没有提,所以……
“也许他不喜欢说话,”老板只能这么猜测,又或许,“泰阿毕竟是帝王之剑,也许精魄诞生总要特殊一些。”
“不过,纯钧很漂亮吗?”扶苏揶揄道,“有多漂亮?”
“公子……”老板有些无奈,他知道这是公子在听了珠儿和刘秀故事后的后遗症,总喜欢多想。
他那时一心想着振兴家族,哪里有旖旎心思,何况……
纯钧美则美矣,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修改了一部分,
这段本来想想写剑客用纯钧杀死扶苏的,但有人说太残酷了,所以我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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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何谓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