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战争+黑篮] 错综复杂的女高生涯 第9章 哭鼻子黄濑君

海常体育馆中正举行着自家篮球队和诚凛的篮球练习赛。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赛场上众人的节奏急促，他们额头上的汗水和喘息声无形中令气氛更加火热。

头系绷带的黑子努力地在场上跑动﹑传球。黑子的上场，亦令侑理的注意力不免分散到正在进行赛事上。

她站在诚凛众人身后，在脑中默默分析这场比赛。

虽然她现在在阳出读书，没有参加篮球队，也不再参与有关篮球的事务。但因为长久的习惯，观察和分析比赛就像是本能，一早融入她的身体之中。她的眼睛紧贴着篮球的动向。

黄濑比起初中时略有进步，哲也的身体依然孱弱…不过，哲也重新找到自己的光。

他双眼中对篮球的热情再次﹑重新点燃起来，甚至比以前在帝光时更盛。

另外场上红色头发高大个子的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是甚么呢？

但她的记忆中没认识过这么高大的人。

“火神！”“上啊！”前面诚凛的人猛地为红发男打气。

原来他叫火神。

他的灌篮充满力量，流畅而结实的肌肉线条为他的爆发奠下稳定的基础。

他的表现让侑理不禁眼前一亮。

‘火神一看就是个极具潜力的球员，这可是一个好苗子。’

「哔──」的哨声响起，比赛完结。

最后一球靠火神把黑子打偏的球再次灌入篮，诚凛以一球险胜海常，比分为10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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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毛巾和水。”侑理递过毛巾和水给下场归来的黑子。

“谢谢。”黑子从侑理手上接过东西，坐在长椅上休息。

自觉与狂喜的诚凛队员格格不入的侑理抬头看向篮球场，黄濑正孤独一人站在篮球场中间低下头，他下垂的头发形成了一片阴影掩盖住他一半的脸。

她没法看清黄濑此时的表情。

片刻，黄濑抬起手，放在眼睛上，看似是拭擦汗水，也像是在拭干泪水。

‘…甚么？！’

‘黄濑哭了吗…？’

侑理有点不敢置信，从小认识黄濑的她知道，黄濑凉太自小是天才，别人要学很久的东西黄濑学一遍便懂，甚至比其他资深者学得更好，这个天赋造就了他傲慢的性格。

天才有傲慢的资格。

帝光时的黄濑即使面对经常打败自己的青峰和灰崎，每次被打败都从未哭过。反而他只是会越来越兴奋，缠着青峰来一场又一场的one on one。然而现在海常输给诚凛却能令他落泪，他是这么脆弱的人吗？

身体冷不防地被推了一把，侑理转头，看见的是黑子清澈如初的眼睛。

和初中的他丝毫没分别。

“去吧。”黑子短短两字令侑理不自觉睁大眼睛。

“…不要，哲也的伤比较重要，黄濑君的话下次… …”侑理紧张的咬唇，此时的她有点心烦意乱。

“逃避了这次，下次呢？终归也是会见面。”黑子面无表情却透露出丝丝严肃的样子映入眼中。

“不把话讲清楚，憋在心里，心是会不舒服的。所以… …鼓起勇气去吧。”黑子劝说，慢慢地鼓励她。

黑子与平日无异的笑容在此刻却给了侑理极大的勇气。

“哲也…”

“顺带一提，因为你把黄濑君拉黑，他有时发短讯问我有关你的事情，很烦。”

“噗，抱歉呢哲也，你说得很对。”受到黑子鼓舞的侑理，拿起水干劲满满的走向黄濑。“那我也不忍着，去好好嘲笑他。他这可怜的样子可是很少见，卖给他的后援会应该可以捞上一笔。”

淅沥的水声在完结的比赛埸上响起，坐在地上的黄濑被头上突然浇下的水惊醒。

“咔嚓。”侑理放下手，成功拍摄到黄濑的哭泣照，她心满意足地收起藏有宝贵照片的手机。

黄濑抬头，少女尖瘦的下巴映入瞳孔，海蓝色的瞳仁反射着此刻狼狈的他。

“看你哭了，决定帮你多加一点水，增加氛围感，不用谢。”

“…小侑理真是绝情呢。现在故意来嘲讽我吗？”

“难得看你哭鼻子嘛。什么时候见过你这特别版——哭泣的黄濑涼太～～”

“喂喂，小侑...”没等黄濑的话毕，远处一记飞踢急速靠近，精准的踢上了黄濑金灿灿的后脑。

这是来自海常学长深沉的爱。

“笨蛋！哭甚么鼻子？从未输过这点更鄙视人吧。在你空荡荡的词典里加上复仇这个词吧。”

“笠松前辈…”黄濑含泪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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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各位，再次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朝日奈侑理，高一生，现正就读于阳出高中。”

回程的路上，侑理还是伙同黑子一群人一起回东京。

“你好，我是日向顺平，诚凛篮球部的队长。”

“你好，我是小金井慎二。啊，这家伙是水户部凛之助，他从不开口说话的。”

“你好，我是相田丽子。诚凛篮球队的教练兼经理。”

诚凛的人各自在介绍自己，大家都很好奇黑子的女朋友。

“喂，我叫火神大我…听黑子说，你以前是帝光篮球部的经理吧，记着我的名字，我是未来会打败「奇迹的世代」的日本第一篮球员。”火神大我嚣张地用拇指指着自己。

黑子一记拳头打落火神腰侧，“火神君，请好好说话。”

火神大我…火神大我……侑理总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

“啊！黑子这很疼的！”

“火神君请注意风度。”

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的侑理抛开烦恼，不再想下去，‘算了，反正早晚会想起来的。’

回程走在马路旁的诚凛一行人正讨论回去的路上要吃点甚么。

“等等，除去路费我们还剩下多少？”诚凛的经理兼教练相田丽子打断众人火热朝天的讨论。

相田丽子的手掌上摊放了三枚硬币。

“…… ……”

诚凛一行人马上变得没精打采，气氛萧瑟，轻快的脚步自动转换成步履阑珊。

侑理却突然想起，“各位不用灰心，我好像知道哪里可以让大家吃饱。”

“真的吗？”

“但我们没钱。”

“靠那些零钱可以吃饱？”

侑理点头而笑，“是真的，早前在杂志上看到神奈川有一间新开张的牛排屋正举办大胃王挑战活动。”

“好！那我们就去吧。”相田丽子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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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完的黑子和侑理把自己的剩下的份丝滑地推给大胃王火神，先一步走出牛排屋，甫出门便望见黄濑倚在栏杆旁等待他们。

“哟！”恢复元气的黄濑举起手精神奕奕地朝他们打招呼。

黑子和侑理跟随黄濑到了旁边小公园，静待黄濑说话。

他们彼此都是熟稔的小伙伴，很多动作不用说明已知道对方的意思。黄濑在比赛结束后故意来找他们，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嘿。”黄濑扔开袋子到长椅上，跨开自己的长腿坐在长椅的椅背上。

“话说，我今天看到小绿间了，他来看比赛。”黄濑率先开口。

“说实话我并不擅长应付他。”黑子诚实地回答。

“比起绿间的事，我更想知道…为甚么全国中学联赛决赛一结束，你要选择消失？”黄濑把手中的篮球扔给黑子。

“因为那时的我讨厌篮球。”黑子缓缓地准备说起当时自己的感受。

侑理知道这对黑子来说并不容易。

同窗三年的她深知黑子是有多喜欢篮球，那时的他曾经差点便因为奇迹的世代们而讨厌篮球。差点失去梦想的感觉绝不好受，再一次把当时的想法坦白，再一次回忆当时的痛苦，这并不容易。

侑理望向黑子，伸出手轻搭在他肩头打算以行动支持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黑子的说话让侑理一下子手滑﹑控制不了手下的力度，大力地按下去。

“疼。”黑子无波的眼眸看得侑理一下子心虚。

“啊，手滑了。”侑理收回手，扭头目视远方吹起口哨。

黑子这才认真地剖白，诉说着自己当时的一切感受。

风轻缓地拂过众人的头发，侑理抬手把一直不受控制的发丝翘回耳后，放空自己。

黑子和黄濑一直在聊有关篮球的事，有关那个火神大我的事，而这些都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事。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配件。

不是「奇迹的世代」的她根本插不进话题。

可恶！离开了帝光还是离不开「奇迹的世代」。

“你晃哪里去了?”火神大我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走近，大手巴上黑子的头顶。

火神大我的加入让旁观的侑理有预感今年高中篮球界的不一般。

今年，「奇迹的世代」分崩离析，各自走到不同的学校，约定比赛上再一较高下。

本以为是只有怪物们的斗争，岂料火神大我的出现打破这局面。如果火神能一直成长下去，那么黑子所想的说不定还真可以实现呢。

真的能把那班天才拉下神坛吗?

在侑理沉思间，黄濑﹑黑子和火神已经用篮球打败了在篮球场欺负初中生的一群不良少年回来。

火神习惯直来直说的性子令他忍不住立刻先开口指责黑子的莽撞。

“诶，你们刚刚去打架了？！哲也打得赢吗？”侑理这时才彻底回过神，一脸焦急的在黑子身边团团转。

“真是的，你不是就在旁边吗！怎么不知道我们去哪里了？”火神大我的脸蹦出一个红色十字。

“小侑理就只顾着哲也，一点都不关心我。”黄濑委屈地吧唧着嘴。

“真是不好意思，我打赢了。”黑子轻描淡写地回答，卻惹得火神更愤怒了。虽不知缘由，但听到黑子赢了还是很替他高兴的侑理马上送上祝贺，“哇喔，真是旗开得胜！果然赢了黄濑君的人就是厉害。”

“喂喂，你们两个…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黄濑在一旁都石化准备要碎裂。

“没关系的，火神君。”

“赢了不就好了吗，火神君？”

黄濑深吸一口气，“原本是想和黑子还有侑理好好的说话，但没想到时间过的这样快，好久没和你们这么轻松的在一起，真怀念呢。”他单手挑起外套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和一句说话，“今天时间有限，最后总算能和小黑子一起打球，又重见小侑理，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便转身潇洒地离开。

“我会期待着与黄濑君下一次的相遇。”黑子嘴角上扬，怀着对未来的期盼看向黄濑离开的身影。

“黄濑君年纪轻轻却时间有限，真可惜。”侑理嘟嚷。

耳朵尖的黄濑听到侑理的嘟嚷，气得马上回头，本想装潇洒挑在肩头的衣服，一下被张开罩上侑理的头上，隔着衣服肆意揉乱女孩的头报复，“你个笨蛋说什么呀？”

“甚么啊，哲也你刚刚也听到这家伙自己说的吧。”一时被捆的侑理疯狂挣扎，不愤反驳。

“是的，我也聽到。”黑子点头示意认同侑理。

“小黑子你别帮着这家伙捣乱。”

“我就照直说嘛，哲也都有认同。”

“请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朝日奈君。”

“朝日奈君？！你以为和我划清界线就没事了吗？黑子君和我不相伯仲吧。”

“你们…”一脸不耐的火神握起拳头俯视着黑子和侑理的打闹，“别吵了！黑子你方才真的太乱来了！你也是！朝日奈你太惯着黑子了！黄濑君的确是说时间有限...总之，不许装没听到？”凶神恶煞的高大个训斥的三人面面相觑，一致达成无声的停火协议。黄濑先行离去，二人則垂头丧气地跟在火神身后回去。

“啊咧咧，火神君真严肃，明明是我们赢了却一点都不高兴。”

“没办法，我们忍忍吧。火神君就是这样不解风情的人。”

“这是海归子女的特性吗？”

“唔...样本数据不多，我也不能下定案，这对其他归国子女的风评不好。”

一边走出公园，黑子及侑理一边的碎碎念精确无误地传进火神耳中，“你两个家伙…真以为我听不见吗？”

“呜哇火神君变得好可怕，脸色黑得只看见眼睛，比青峰还黑。”

“你两个…”火神已经握紧拳头，举高手。

此时三人已走到公园门口，一声大喝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啊！找到了。”相田丽子直直地向他们奔跑过来，跳跃﹑起飞﹑扑倒﹑坐落，黑子被相田完美地压制在身下，“叫你再试试悄悄私自偷走！”相田黑化，双手钳制黑子的双腿用力地向上弯。

“侑…理﹑火…火神君，救…救…救我。”黑子颤抖着顽强地抬起手。

“真遗憾我跟黑子君不同学校呢，实在不好意思插手贵校事务。”侑理展现出一个发着圣光的微笑，跟随诚凛大部队离开处刑场地；火神则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 …”黑子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