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这么明目张胆勾引人的,景元可拒绝不得,他迟疑伸出了手,杜季青嫌他太慢,扯开衣领,抓过手往自己胸膛一按,入手一片温热的触感,软得像棉花,烫得像暖玉。
景元没出息地挪不开眼,折磨人的小妖精还问他:“夫君,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得要疯了。
“可你为什么……都不亲亲摸摸我了呢?”美人眼角带泪,说话都染上了泣音。
“我怕……”怕你第二天就不理人了。
“夫君别怕。”面容浓艳的男子低头吻了吻景元高挺的鼻尖,温柔细语,“我给你生小狐狸好不好?”
草。
景元面无表情暗骂一声。
为什么他能够在白日里总能够无视杜季青无意识散发的魅力?他每天晚上都是这么练出来的,白天打坐静心,晚上才有能耐把美色拒之门外。
虽然结为夫妻,到头都没有真正礼成过,不是他不想,而是顾虑太大了,他不愿惹杜季青生气,害他再次狠心离开。
手臂一勾,把爱惹事的狐狸塞进臂弯里,哄孩子似的说:“夫人,你现在太瘦了,等你吃胖点了,我们就生小狐狸。”
“真的吗?”杜季青很高兴,他摸上景元接近心口的那片胸膛,轻声说,“夫君,我好想给你生孩子。”
“生,我们生108个。”景元脸上带笑,可眼中的悲伤要溢出来。嘴上说着夸张的话,景元也心知肚明,杜季青身子骨羸弱,经不起折腾,生一个都困难。
杜季青似乎安心了,埋在他怀里沉沉睡过去,他比以往更累,今夜也没怎么折磨人,倒是让景元松口气。
次日天光大亮,杜季青睡得无比舒适,他翻身调整姿势,手臂搂过什么温热的东西,他疑惑睁开眼,见是笑吟吟的景元,他胸口大敞,饱满的胸肌袒露无疑,杜季青当即勃然大怒一巴掌甩过去:“流氓!”
景元只偏偏头,还是让指尖划过面颊留了几道红痕,他抓起杜季青的手说:“没打疼吧?”
杜季青慌乱起身:“你怎么在我床上!”
景元无辜说:“夫人,分明是你霸占了我的床铺,害得我睡不着了,非得哄着你。”
“我不信,定是你胡说八道!”
景元也不心急解释,而是掏出了监控记录,上面明明白白记录着杜季青昨夜的罪行,他看着自己像温顺猫咪一样贴着男人,大脑空白了。
景元笑嘻嘻说:“乱玉,你差不多每晚都——”嘴巴被捂得严实,狐人青年面颊薄红,眼眸要瞪出火花来,他咬牙切齿:“你不许说出去!”他长这么大都还没有梦游过,而且还做出那么丢人的举动!
景元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还捂着自己的脸可怜兮兮说:“夫人怎么变脸如此之快,昨晚对我这样那样,人家都不干净了,也没让你负责,居然翻脸不认人,呜呜!”
“我……我也不是翻脸不认人,只是这种事实在是……哎呀,顾及你的将军威名,行行好,别说出去。”
杜季青苦苦哀求着,墨色长发从肩头滑落,雪白衬衣被他映照得更加洁净无尘,刚睡醒的他眼眶泛着一圈红晕,雾蒙蒙的眼似罗浮朦胧的烟雨,丝丝缕缕粘着人,甩都甩不掉。
景元最受不住的是他这样的眼神,扭过头去,道出让他安心的话:“乱玉,你把我景元看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了?我又怎么会用这个要挟你?你还在静养,我不会说出去的,视频也都给你删了,如何?”
“嗯!”
“洗漱一番再吃饭吧。”
杜季青懒懒一伸腰肢,衣服束的细腰柳枝一般招摇,景元不经意回头看见,呼吸差点就乱了。
他的狐狸爱人躺回温暖的床被里,撒娇一样说:“不去,没睡够。”抱着云朵柔软的被褥回头望着失神的他,“为你的安全着想,你睡隔壁好不好?”他晚上还要把门都锁起来,再不能乱爬床了。
也容不得景元说一个不字,只无奈笑了笑,同意了。
见他答应这么爽快,杜季青也对他多几分好感,再继续毫无防备睡下去。睡了一会就饿了,爬起来时红芍已经做好了午饭,景元没有跟他一起用餐,而是在书房忙着工作。
“公子昨夜一定睡得很好吧?不过怎么来到将军房间了?害妾身半天找不到人。”
杜季青夹菜的手愣住,他支支吾吾说:“那、那是当然,我临时想到跟将军分房睡不合适,夫妻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所以就过来适应一下了。”
“公子没欺负将军大人吧?妾身看他挂着两个黑眼圈,俨然一晚上没睡够。”
“这叫什么话!他人高马大的,我还能够打得过他不成?他日理万机,牺牲睡觉时间工作,真是太辛苦了。你多熬点鸡汤给他补补身子,别累垮了身子让我当寡夫。”
红芍已经要憋不住笑了,连连点头应是,看似顺从恭敬,转头就把原话一字不差说给了景元听,景元挑眉:“怎么听起来我比他身子还不好?”
红芍掩嘴偷笑:“世人都知道将军您惯会偷懒的,一时不察就自己睡过去,因而得了闭目将军之名。”
景元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昨晚的确没怎么睡,折腾的我腰酸背痛的,我这哪是娶了娇妻,分明是娶了个祖宗啊。”温香暖玉在怀,蹭得他差点没把持住,还好他是罗浮将军,人人都以为他不近美色禁欲得很呢。
甚至罗浮还谣传就算一名妙龄少女跟他关在一起,都放心他是个正人君子。景元也无奈,他只是不喜欢庸俗的美色,他看中一个人,必然不只是为了那人皮相。
景元再想到初次认识杜季青的时候,他白衣胜雪,半躺在桃树下,桃花轻盈落在他唇上,可谓风华举世无双,他至今都难忘。再一看如今身子骨犯懒到走路都要人扶着的杜季青,不仅多了勾人心痒痒的风情,也更接地气一些,没那么有距离感了,想起他时也是无意识面带笑容。
红芍看他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所想,走来拿起他藏在书下的画像,景元跟母鸡护鸡崽子似的盖住书本,“这你可不能看,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够欣赏。”
红芍调侃道:“嘴上说着自己不通书画,私底下倒是画了不少,该不会,连一件衣服都没舍得让他穿吧?”
景元金灿灿的眼眸弯起:“怎么会呢,我不是这种人。”他好歹留了一件轻薄的纱衣,若隐若现的最棒了。
红芍以前可是狐人一族里难得的红娘,撮合人也有一手,次日把自己的狐狸爪子包成粽子,跑到看话本的杜季青面前沮丧:“妾身不小心割到手了,劳烦公子替妾身熬制鸡汤,不难的,妾身会在一旁鼓舞您。”
杜季青一怔,忙摆手说:“我还没用过火灶呢,你可别让我把厨房烧了才好。”打自他来了仙舟罗浮,就没自己亲手做过什么事,张嘴有饭、伸手有衣,被伺候得跟皇帝似的,突然叫他去做菜,他哪有这个本事?
红芍撒娇示弱:“公子,您不是说要熬鸡汤给将军补身体么?他一听是公子亲手熬制的,一开心,说不准就送您一艘歼星舰呢!”
歼什么舰?那玩意儿真的存在吗?
怕她不信,红芍用语音喊出玉兆界面,简简单单的一面虚拟屏幕里出现了歼星舰全貌,真是快捷又方便,相比之下杜季青的小手机就太掉档次了,他问:“我可以不要歼星舰,换个像你一样的手机行不?”
这可是云骑军高官才能够使用的高科技,红芍想了想,点头:“别说是换手机了,只要您说一声,将军都甘愿把头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快吃饭了,别说血腥笑话好吗?”
杜季青换了一身耐脏的黑色,款式是少见的窄袖长裤,贵族都不爱穿这种不具备美感的衣服,仙舟人还是偏爱长袖丝绦,觉得丝带飘飘极为赏心悦目。
按照红芍的话来说,这是下人才穿的衣服,动作方便又耐脏,但有失夫人身份,直到杜季青下了厨,搞得乌烟瘴气,白色的狐狸尾巴都染黑了,她也就憋着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骂娘。
景元也听说了杜季青给他做饭的消息,就美滋滋等着了,从早上等到下午,腹中空落落的还没添什么油水,勉强喝两口水饱腹,就怕吃了点什么等会吃不下夫人的饭了,那可是他头一回给自己一个人(划重点)做饭。
就算不好吃他也认了,把饭做熟就成,大不了当成刺身,捏着鼻子也要咽下去。
等待投喂的期间坐如针毡,心头排练了不少夸奖人的话,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期待或者冷淡,还想从网络借鉴一点技巧,听到屋外传来点动静,立马收起懒散的姿态正襟危坐,他平日里在神策府办公都从未如此正经过。
最先进门的是红芍,她快步走进来,见只有她一个,景元异常灿烂的笑容顿时收敛,撇嘴说:“乱玉呢?”
“夫人等会就过来了。”
“做了什么好吃的,是我的最爱吗?”
“如果真是您爱吃的菜,恐怕您尝过一口就不想再吃了。”
尽管给自己做了些思想准备,景元还是没忍住:“不会……真的难以下咽吧?”
“这我可不好说,夫人说谁都不能尝,只能您细细品味。”
分明快到夏季,怎么罗浮就有了冬季的寒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