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古海之水 第2章 轮回

丹枫看着眼前的宫灯，绢纱之上皆是狐人过往的记忆。宫灯依旧是暗的，不知何时才会亮起。

丹枫就立在水面上静静的看着，眼神却悠远的飘向未知的远方。良久，丹枫突然笑了起来，很轻，仿若能被风吹散一般，却连带着抑制不住的血气开始翻涌，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已经治不好自己了。

“母亲，原谅我的任性……我只是……有些累了。”

“我的轮回……拜托您告诉他，我为他取名丹恒。”

“星海很大，我想让他亲自走一回。”

古海之上仍旧是一片平静，唯有浮在半空中的一盏亮眼的宫灯突然熄灭了，遗珠落入古海，静静的紧靠在另一个持明卵旁。

守在古海旁的龙尊守卫没能等来龙尊的归来。

“饮月回归古海，在古海明示下任龙尊之前，持明事物暂由□□龙师接管。”

“凡涉事族人，自行回归古海蜕生，封存化龙妙法，待下任龙尊接任时再行商讨。”

“昭示族内外游人员，暂归仙舟罗浮，镇守丹鼎司。现任龙尊守卫入职云骑，待新任龙尊蜕生，重新酌选新任龙尊守卫。”

“……天人应星……，由持明龙师与朱明将军一同担保，复任工造司百冶，准允其入鳞渊境，由护珠人监督，不得近距离接触持明卵。”

“……前狐人白珩，入持明籍贯，按狐人习俗正首青丘，已查明其未有亲眷，按持明惯例处理遗产，因其前狐人身份，免去半数遗产充入族库之责。

另置办宅院及专有私库封存全部遗产，待其后世继承，仅此轮回，后往不继，诸多事项，交由龙师素华负责。”

“尊饮月遗令，支持新任罗浮将军景元，不遗余力。”

“母亲已归古海，增设护珠人，暂封鳞渊境与不禄海洞天。”

“着重关注是否有双生子蜕生，一经发现，按持明旧例，皆以龙女尊名敬称。”

…………

“唉，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回归古海，万一能被母亲选中，做一回姊妹呢！”

“……哥们，持明不能变性，轮回多少次都不行。”

“啧，那么认真干嘛，就不允许我做做梦吗？”

“那你继续做你的白日梦吧！”

…………

“要不要和我猜猜这次谁能做龙女！”

“我才不猜，十有**就是那个以前叫白珩的。”

“唉，也是，母亲那么温柔，就是为了让我们接受也肯定得走这么一回。不过，新族人诶！几千年了，这还是第一个新族人，不愧是丹枫大人，就是厉害！可惜也只此一次了。”

“行了，别想了，素华大人让我们给那位小持明置办房产，你过来看看这一处，离狐人的绥园挺近，附近也有数位族人的居所，更重要的是武学龙师梦溪大人也住在附近，安全问题不用操心，而且这处宅院地方也大，要是母亲和她一起住，应该没问题？”

“那我们去看看，赶紧定下来，不然后面她的私库都没地方开。”

…………

“可惜我的学业啊，又要推迟了，博识学会那边已经对我很有意见了。”

“拜托，外力只有这一次，之前哪次不是你自己非要到处乱跑，就上上一回，你差点跑进古兽肚子里，我都以为要回古海见你的卵了！你就仗着母亲会找回你，迟早有一天得翻车，小心初知的时候母亲打你一顿！”

“我那是外出调研！懂不懂！是正经事，母亲才不会打我！……算了，不说这么多了，再跃迁一次就到罗浮了……

唉！又是无聊的医～诊～日～常～。”

“好好说话，龙师急召族人回归仙舟，镇守丹鼎司，肯定是罗浮出了大乱子，以至于药王秘传都出来兴风作浪了，不然，也用不上我们。”

“挺好，要是犯到我手里，还能顺便丰富一下我的研究素材。”

“……记得保持好风仪，不然被龙师看见，你就等着重修礼学吧。”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你上回就是因为没控制好云吟术，敌人的血溅了你满身，是被奚岁大人看见了吧！你的礼学和术学重修了多长时间啊？”

“……滚！”

…………

“这次母亲大概会与那新生儿一同蜕生，你准备如何？”

“还能如何，母亲都同意的事，我还和丹枫较劲做什么！他当初都能跟一个外族人做同谋！我这么大一个人在他眼里就是个摆设吗！”

“你这脾气，整日就你和丹枫吵的厉害，更何况他是顾虑你的身体状态，当初你的持明卵不稳定，提前蜕生导致身体状况差到能够原地回归古海的地步，不都是他日日将你带在身边稳定你的状态吗。”

“……现在想和他吵也不行了……”

“不行，我要申请做丹枫转世的蒙师，就是因为丹枫是我的蒙师才处处压我一头，这次我定要压他一头！”

“……你呀，口不对心。不过那孩子估计是要外游的……他被困在罗浮太久了……”

“……那又如何！他又不是立刻走，我费劲心力考了蒙师资格证，不就是为了做他蒙师吗！再说……我又不是不能一起外游。”

“诶！你好像还真不能，你下个月就要接任丹鼎司司鼎了。”

“什么鬼！我怎么不知道！哪次龙师会议我没参加啊？我怎么就突然要出任司鼎？”

“是我与景元将军商量后定下的，族内唯有你的蒙师是丹枫，你的云吟术随着丹枫修习，也是族内翘楚，能有力镇压丹鼎司中的魑魅魍魉，怎么，不愿意？”

“……明白了，药王秘传是吧！给我等着！我要是不扒他们一层皮，我就不姓丹！”

“嗯，嗯，气势不错。”

“……等等，你不是叫玉迟吗？本来就不姓丹啊！而且持明人无姓氏啊！诶！等等！别跑啊！”

…………

“入职云骑的感觉如何？”

“还行，就是武器不太趁手，太轻了。”

“我记得那个丹枫大人的同谋……友人，是叫应星，他不是工造司百冶吗？丹枫大人的击云就是他造的，他肯定手艺不错。我给你找找我私库，里面应该有矿石之类的，你也去找找你的私库，找些匠人喜欢的，让百冶大人帮你锻造一柄合适的长枪。”

“对了，你的明步呢？”

“……不禄海里。”

“……你把枪扔不禄海做什么？殉葬？”

“嗯，我是龙尊守卫，丹枫大人回归古海，我总要送他一程。”

“…………”

“还不赶紧去找私库！百冶大人锻造不需要时间吗？你想在战场上因为武器不趁手回归古海吗？初知的时候母亲的巴掌等着你呢！”

“知道了，我这就去。”

“对了，你那些同僚……算了，不用问也知道，武器估计全随葬进不禄海了，鹤椿老师就住在附近，你通知需要锻造武器的人将材料都送到家里，备注好需求，我去拜托鹤椿老师出面与工造司交谈，一起下单，也多省些来往客气的功夫。”

“嗯，我现在去办。劳烦夫人操心了。”

“战场上多注意安全，我可不想再考个蒙师的资格证，你知道我最不耐烦教人了。”

“不会的！不会……丢下你的。”

…………

“族内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我记得我闭关研究新药才五年啊，怎么感觉天都变了！”

“没什么大事，也就是母亲回归古海了，龙尊大人蜕生了，蜕生之前还用半份龙尊之力造了小持明，我前几日去鳞渊境时听护珠人提过，持明卵外壳已经很薄了，大概过上一两年，我们就能多一个小妹妹了，母亲也能再次苏醒了。”

“怎么样？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

“卧槽！”

“不许说脏话，想回奚岁大人那里重修礼学吗？”

“呸呸呸，母亲勿怪，尊上勿怪，龙师勿怪，都被网上的内容带歪了，我之后一定谨言慎行，绝对不说脏话。”

“不是，哥，这事是真的？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你为了研究新药，搭进去了大半私库，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骗的吗？”

“……你可以说话不要这么扎心吗？还是不是兄弟了！”

“不好意思，在你炸了我的药炉后，我已经单方面断绝我们的兄弟关系了。”

“这都几十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不好意思，我信帝弓，比较记仇。”

“那……哥，能暂时改信一下龙祖吗？陪我去鳞渊境看看小妹妹？”

“………………”

“走吧，再晚一会，护珠人就闭门了。”

…………

“你起来做什么？腰上的线还没吸收完，别乱动。”

“我也是医士，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简单活动没什么大碍。”

“你是持明还是我是持明！听话点，别让我用上特殊手段。”

“……知道了。”

“……我被腰斩的时候好像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在治愈我，……，你们持明称波月古海为母亲是这个缘由吗？”

“是啊，你感知还挺敏锐的啊，好多持明终其一生都没能感知母亲的力量。”

“……话说，你们持明为什么会将诞生的双生子尊为龙女呢？不是只有龙尊才能化龙吗？”

“一看就知道你在学宫没好好上课吧，我都想问问你是怎么通过考试的？课本上《波月集》（节选）中提到过，在我们持明里，因轮回自足，常理来讲是不会有双生子的，所以对于双生子的诞生，我们持明认为肯定是波月古海的祝福，也是龙祖的启示，所以才将她们尊为龙女。

反正就是个象征意义，没什么实权，也就一直延续下来了。”

“好了，药换好了，差不多两天后线就会被完全吸收，到时候你自己销假回职吧。”

“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文茵。”

“不客气，到时候送我些新药材。”

“自然。”

……

“去找玉迟大人，阮郭有问题，小心些，避开耳目。”

“嗯。”

“呵，套我的话，蠢货，就凭你也配能感知母亲的力量！正好试试我新制的药，得做个观察日志才行，罕见的实验素材啊，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