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bg］蓝星寂灭时 第12章 初见

阿伯特是联邦获取的第一片母虫样本中提取出来的复制细胞名称，它为联邦带来的精神污染，最后引起了一场灾难。

206计划因此展开……

而那些被细胞感染的人中只有一位女孩活了下来，当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嘴里正在不断的重复古蓝星上的一个词“sing”……这也试剂中“之歌”的由来

——联邦将她控制了起来。

约书亚顿了一下，那蓝色的眼眸看向柏林，柏林有一双漂亮的墨绿色眼睛，他棕榈色如同柏树的头发，微微翘起。

柏林先是愣了一下，或许因为药物的注射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探究的目光。过了两秒他点了点头，神情略有些呆滞，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在重连总脑：“教授，目前可以进行联络。”

他这么说着，抑制剂的作用很快得到了体现，伴随着精神的舒缓他渐渐感受到了机能的恢复。

他拖着约书亚的手，支撑着站了起来，然后神游地看向远方，应当是在总脑进行消息的传递。

约书亚看着他手中剩余的试剂接了过来，完全的饮下。随即，他又看了一眼伊文。

……

精神波动很容易引起总脑连接的断裂，总脑的开发是基于原人类的基础上的，因此精神力这种“外来物”大幅度的波动总是会干扰其正常的运作。

约书亚往前走了些，军事行的阀门统一调控权限在总脑那里，按照要求他作为巡检需要在进入迷航后担任守卫。

伊文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靠近了问询台的方向。

还有些虚弱的柏林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他讪讪的笑了一下。

“安娜菲女士申请的样本，由教授转交，大约五分钟左右能到达当前所在最近的存放点舱室。”

柏林停顿了一会儿，目光带有些许的茫然：“可能是结合热，我已经联系了最近的向导……能这么迅速的解决，多亏了你。”他这么说着，有些脸红。

他说完，目光看向约书亚，约书亚顿了一会儿，靠近门边的身影又大步走了过来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到了柏林面前，有点无语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先向伊文道歉：“按照规定，以巡检的等级，您应该有至少两人的陪同才能进入存放点舱室……服役期哨兵的优先等级里保护同伴要高于药物的存取。

我已经向教授递交了申请，您……可能要先在原地等上一会儿。”

他的目光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搀扶住了柏林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伊文一眼。伊文察觉到他精神力的波动逐渐变得平稳。

伊文向他表示了理解，随后便看着两人搀扶着朝着迷航*中走去……

——是精神紊乱症，在她靠近时便感知到了，她看着两人一点一点的走入迷航之中。

随即，一阵迷离的大雾吞噬了他们。

像是在中世纪的海上。大雾吞噬船帆，将水手们隐匿其中。

海难、迷失了方向，那些孤岛上的尸体被海浪一遍遍地冲刷着。

幸运地沉入海底，不幸的在陆地上久久的被海浪冲刷。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

身后引导台里缓缓站起一道身影，她转过头，她看见他脖梗上带着的勋章，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教授。”

被称作教授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干巴的老者，他的手上带着半个手铐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平静，或许是那些过多的褶皱遮盖住了他原本想表达的情绪。

他身上的褂子沾上了一些灰尘，但令人奇怪的是，地上十分的干净，只有五串新鲜的脚印。

“约书亚的感染程度尚浅——然而，向导实习期必修一并未涵盖这一课程内容。

你之举合乎情理。

向导，在非绑定哨兵面前，于非战斗特殊情形下，有权缄默不语。

迅速将问题哨兵转介至正常哨兵身侧保护自身安全，你已经提供了你能所给予的帮助。”

他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顿住了。他似乎想说关于“紊乱症”的事情，但他考虑到安娜菲提到的关于那位博士的叮嘱。

“阿伯特的事是安娜菲告诉你的？”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安娜菲女士并没有申请这一种试剂。

伊文在靠近两人时便发现了柏林精神紊乱中带有的特殊成分，这是“紊乱症”对于同级哨兵具有感染的功效。

约书亚明显也受到了对方的影响，好在最后把那明显超出正常剂量抑制剂引用后稳住了精神。

“是的，教授。” 伊文如实回答。

教授思索了一会儿，“这次迷航开启的并不准时，有十二分钟左右的误差。我需要向上报备，我的学生……以他的权限，只用他陪同，你便可以拿取药剂了。”

教授那布满褶皱的脸说起话来像是蠕动着的肉饼，他的牙齿十分整洁，明显已经替换了原本的材质。

伊文从他镇定的目光中，大概知道他会把这件事妥善的处理好。

他的手臂隐藏在白色的褂子下，让人想象出来其中的枯槁。

不远处的地面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如果约书亚此刻在此他，那便能想起他对伊文感到熟悉的原因。

一个高挑的身影，伊文头看着来者，教授直接给出了对方的信息。

——阿列卡尼亚。

她低头向对方问好，看着他肩膀上的一颗星。

约书亚和柏林身上也有这样的星星，但她当时并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含义。她在打量对方的时候，首先把对方当成一个属于联邦的战士，一个哨兵去看待——流畅的线条肌肉微微鼓起，有力，但不膨胀。

“可能我们在哪里见过，你好，同志。”他看见那张苍白的面庞，或许是因为周笔的金属显得他的皮肤没有多少的血色，又或者是他本身的血管过于明显，在那青红的细丝映衬下——那张脸变显得更加雪白了。

当伊文伸出手与对方紧握时，她细心的注意到他的手指甲床与指间亲密的贴合着，一尘不染。

教授在一旁战争，调动了总脑，目光在他的身上轻轻掠过核对了一下伊文的容貌。

他知道该在这合适的时候拉下自己的老脸了。

阿列卡尼亚的目光十分的平静，他比伊文几乎要高出接近十二厘米的距离。这是基因的优势，当然，给予哨兵的试剂也在其中给予了许多的帮助……

他是以一个哨兵的身份去打量面前的伊文的，下意识的精神力朝前探去 ，随即他有点脸热，他感受到对方身上强烈的精神波动，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对她产生了天生的亲切……

伊文看着他，略微嗯了一声。

她清楚的意识到在她选择的时候最终还是偏向了来自于故原的立场，拒绝博士走上向导这条路的时候，便已经彻底的和战场无缘了——

同样的，这份取舍也使她能够去钻研她心系的植物改基因技术。

——在虫巢之中的战斗巨大的体型优势能让人类更接近虫的形，让他们能够更好地使用来自于虫族这一非人文明的工具。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联邦在试剂中自然会配备相应的药物成分。

周围的光线十分的明亮，只有通过那扇常年开启的阀门那些远处迷茫的雾气让更远处的建筑也像是近在咫尺。

迷航*，她偏过头看向身旁的那人。

他穿着联邦军事学院的那一颗星应该是他完成第一期结业考试，也就是在N什米伽完成的结业考试后授予的。

两人离那座门只有一步之遥，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些精神力紊乱留下来的残渣，但伊文却能感受到他的精神力十分的稳定。

结业考试。代表着联邦认可了此人在军事上的天赋与个人的品德，可以进入更高的学府——也就是联邦军事学院进行深入学习。

伊文友好的与他握了握手，随即告知了他自己的全名。

伊文·卡斯特罗。

“好的，伊文同志。”阿列卡尼亚笑了笑，松开手，又把目光投向教授，他的身形略有些高大，也无意识地挺拔着他的双手有力的握着，展现出一个亲密的防御姿态。

——他握着的双手环抱在胸口，但却用这个姿势靠近着伊文的身旁，伊文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体香——以至于这个动作没有起到多少的“警示”作用，反而看起来是他在向她撒娇。

教授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伊文，最终摇了摇头。

“她所需要启用的试剂在D24舱，伊文，我这位学生，可能有一些话需要询问你，这并非是例行咨询，有权保持沉默。”

他的语气放得很平稳，然后他又重新在问询台的地方蹲了下去，安娜菲并没有向她提起过教授有这样的怪癖，但她还是从对方身上的勋章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那张脸她倒并不熟悉，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工作者哪怕自身愿意，联邦也不会开启他们相片档案的记录。

关于例行询问她略有准备，但对于这位初识者没有来的“热情”她感到有些拘谨。

他的行为举止并没有任何逾越，只是她偶尔用余光大量他时，他总能看见对方那双黑色的帽子，正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目光看向她……

这种高频不经意的眼神触碰让她有些发懵。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种行为，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小心翼翼，还是让她有点无奈。

伊文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尽管她知道军事专业实习的时间是一年，对方应该跟她是同年入门，但目前对方身上的穿着已经表现出来的举止，都让她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她的前辈。

……他应该有配备向导，她想。

三月的N952能接收到太阳的余温这个时间段，太阳波动最强的一面将会面向这座星球所自转到的最北端投射他的光芒……联邦军事学院。

近处没有能够远望的设备，哪怕有也会因为迷航而将周围的建筑变得临近，天空将会被收窄成一条狭窄的缝隙，或许这才是迷航的本质。

地面传来两人行走时哒哒的脚步声，他们穿的是联邦统一制造的鞋子，或许只隔了两条流水线。他们的衣服，身上的零配件也都来自于联邦统一的工厂星。

地面的反光看的人眼睛有些发麻，好在两人的瞳孔都是黑色的，对光线没有那么的敏感。

“你去过外轮道吗。”伊文听见身旁内人发出短暂的疑问声。

实际上是当然的，Fcng2，她的故土，便在外轮道上。

她低头又看了一会儿地面以及自己的靴子，略微点头，她闻到旁边的人身上传来一些杏仁的味道，他应该是刚杀了虫子，她清楚的知道——只有那些虫子的血液，才会迸发出这样的味道。

“是的。”她这么回答，又补充了一句：“我来自那里，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开权限。”

阿里卡尼亚侧头看了她一下，然后又把头转了过去，耳根有点红，似乎有点六神无主。他的目光随意略过过周围的舱室以及舱室底端的刻字。

“谢谢。我只感觉……或许我们可能见过？”他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些许的磁性。

她看见他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然后转过眼去，注视着地面的亮光。

那些理智的白让阿列卡尼亚想起了在观测中见到的那场面——他只是想回望母星，但精神力的引导，让他下意识的手抖转向。

见到了让他难忘的场景。

是她，她大概能确定对方的身份，那时对方身上穿着属于研究员的白袍，是联邦特质。但他却知道，在自传差的影响下，那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她。

在那时，她那双眼睛也是这样盯着他。

伊文那双沉默的眸子看向了他，他下意识的求助于总脑。

他并不善于跟一个没有任务交接、共同目标的人聊天——没有话题。

“这里都是哨兵吗。”她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他给这个问题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是的。”他压低声音。

伊文看着他，只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他要压低声音。根据总脑的显示，明明现在这栋建筑应该只有不到四十个人——但也不应该没有向导。

以至于两人想要寻找向导还需要通过迷航*。

首先，今天是休息日，其次，学院中的正式生通常会边工作边完成所下发的训练任务——

加上每层的巡检人数这才能够凑到四十，实际上每层的人口也就只有两到三位，在休息日也扎根在学院中的……公认的只有那位教授。

伊文感觉他这个姿势像是怕这话被别人听到一样。

她想，他是个正式生，联邦应该已经为他配备了向导确实应该考虑这些，但她如果有哨兵，她自认为无法做到和其他人保持这样的分寸。

他的精神波动起码达到了B 的水准，他的向导会是个怎样的人？

他想起博士先前对他的叮嘱，关于哨兵的人选，她至今还没有定下定论。

她忽然考虑到作为哨兵他又亲密又抗拒的举动。会不会和刚才与约书亚柏林两人所残留的地界上的精神力残留接触有关？

她合情合理的怀疑他是不是接触了过多的紊乱，精神力导致情绪失衡。

他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他露出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看起来有些淡淡的忧郁。当然这种情绪的分析可能与他那面部繁密睫毛遮挡下投射出一小片的阴影有关。

她一瞬间思虑了很多，但对于对方口中提到的“在哪儿见过”却一直没有定数。

她经过科教院记录的记忆力相关脑域测试达到了联邦正常公民的水准以上三个点。

她想不起来对方这张脸，但确实觉得有点眼熟。当然这和他一直戴着面罩也没有取下来有关，她想起哥哥，他们都有这样深邃的眉眼。

她下意识的想：如果曾经见到了这样戴面罩的人，一定印象深刻。哪怕眉眼没有那么相似，面罩也让人印象深刻。

伊文突然想起，对方现在的身份是那位教授的学生。

教授的学生或许会给安娜菲——这位博士的好友带来些许的便利。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功利——

当然，这不是贬义的。

“抱歉我没有这方面的印象……五个小时前，我的跃迁刚刚结束。”她说完朝着阿里卡尼亚眨了眨眼，伸出手。

对方与她握手，目光略微移开，没有正视她的眼睛。

“没关系，如果安娜菲老师还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直接联系我，我来联系老师。”他说。

“大概这几个月都会在安娜菲老师的手底下听从安排。——很高兴认识你。”

过了一瞬，她低下头随意的看了一会儿地面。她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在这顶光的照射下几乎是没有——她能看清自己脚尖黑色皮鞋上的反光。

她又想起哥哥，诺曼底总是这么说：他说她的想法太不联邦。那些追求“幸福”的人……他们值得敬畏。

她总是有些看不透他，明明他们就是议会的人，诺曼底却总是让她不要分的那么清。

——他知道她所说的立场并不代表思想，她向往自由，但绝对没有议会的人那么极端。

诺曼底总是用数字人脑端的上传作为例子，他知道她讨厌这个，于是每次都会告诉她议会高层的那些破事。

或许她应该翻脸，但她对哥哥那种出于地位上的尊敬实在是让她冷不下脸来。

她转头看着若有所思放慢脚步向前走着的阿列卡尼亚。

对方高大的身形让地面的影子有一处阴绰绰。

——她不能确定他的余光正在看向哪里。她总有一种被绵密目光注视的感觉。这种高敏感的行为，她猜测这或许是哨兵的通性？

她捋了捋头发，盯着对方的侧脸。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眉眼和她有些许的相似，她竟然下意识的觉得两人这样无言地走动，这个行为有些格外的亲切——

他转过头，同样说了一句很高兴，但他的语气比起刚才却有些闷，这让伊文不太确定对方的态度。

她低头，因为对方脚步放缓缘故她看见对方的鞋子上方的袜子似乎向上多出了一小截……

目光移开，她看见脚边一个储存室的名称一闪而过。

当她转过头去，那目光又盯住了她。她觉得他总是有些欲言又止，但这次是轮到她有话说。

气氛短暂的停滞，近处靠近舱门外有一蓝一红两个圆形小孔的显示亮起，蓝色和红色分别代表无人和已检阅。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状似不经意的抬头，转向他，他也几乎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装作不经意的转过头。

然后伊文问他——“当哨兵会有什么不同吗？”

她并没有先直接说关于储藏室即将路过的事，而是随意的提了一句。

阿里卡尼亚，那个哨兵他停下了脚步，他站了一会儿，在她不远处。

那种目光一瞬间又淡了下来。

伊文能确定是他的目光——当然，如果这里再出现另一个人那么事情的发展就有些细思极恐。

直到她的目光与他的眼神对视，阿里卡尼亚这才像是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舱室，看到D开头的符样他随即顿住了脚步，切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

她注意到他似乎有些……羞恼？又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那些目光几乎是一闪而逝。

“我在观测中见过你。”他的语气很坦诚，又带着一种浓浓的失落，将话题又带回了“见面”。

一口气又写了好多，感觉把这几天上学的怨气都写出来了！！！一开始都是很理智的两个人——嘻嘻，哨兵虽然后期有点“任性”但做实事还是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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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