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ABO】时光之诗 第3章 第三章

然而席如诗似乎早就已经在他都没意识到的时候，记住他的存在了。

这简直让柏时荫受宠若惊。

所以他决定放任自己再贪心一点儿：他想让她夸赞自己。

不过比起上战场杀敌，生活警卫的工作职能实在简单到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带薪养老。

而且，他竟然见到了席如诗和路德维希的女儿。

毕竟生活警卫的职能之一，就是照顾上将及其家属的生活。

路德维希少将已经身故，现在和席如诗上将一起生活在部队公寓里的只剩下了二人的孩子，一个未分化的小女孩。

现在，站在席如诗上将家门口报到的柏时荫，正好和这个小姑娘打了一个照面。

席如诗整天忙于工作，不常回公寓，只有这女孩一人在家里留守。

在门口开视频向女孩出示工作证和身份证明后，女孩开了门把他带进公寓的客厅，二人相对而坐。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席菟却是一个自来熟的性格，主动向他开口介绍自己。

“哥哥你好，我是席菟，今年五岁啦，你可以叫我阿菟。妈妈在通讯里说你很厉害，让我跟着你多看书多学习。”

留着黑色长直发的小女孩穿着白色纱裙抱着近乎等身的粉兔子玩偶，声音甜美稚嫩，向他微微笑着，浅紫色的眼睛又大又水灵，让柏时荫觉得也许席如诗小时候也会是这样的长相。

路德维希少将在席菟身上，似乎只留下了高鼻梁这一个遗传特征。

柏时荫内心涌起一种隐秘而羞愧的满足感。

不过，有一件事他格外在意，不得不问清楚。

“你好呀，阿菟，”柏时荫对她给自己的称呼有点好奇，“严格上讲，我和你的爸爸妈妈算是同事，上将只大了我九岁，我应该算是你爸爸妈妈那一辈的人，你为什么不叫我叔叔呢？”

女孩思考了一会儿，嘟起小嘴并不认同：“你这么年轻，才不是叔叔呢！”

柏时荫逗她：“为了出任务，我是做过几次驻颜手术的哦，所以要叫我叔叔，知道了吗，阿菟小同学。”

阿菟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半晌才有些不甘心地答应下来：“哦，柏叔叔。”

“真乖。”

他才不要做席菟的哥哥呢。

在这一点上，柏时荫有着自己的坚持。

哪怕这种坚持让他在心理年龄上看起来跟席菟确实是同辈人，他也不在乎。

昨天，确定由他来负责生活警卫工作后，席如诗曾经告知过他具体的工作内容：白天主要负责留在公寓里看护席菟的生命安全和人身安全，然后在每天晚上八点女孩入睡后，他的通讯频道要随时待命，一旦接收到席如诗方面的命令必须随叫随到。如果没有联络，就在公寓里待到晚上十点整，席如诗一般情况下都会在那个时间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见到席如诗后，他将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向席如诗汇报一天的工作内容和席菟在家的活动流程，在获得允许之后再离开上将的公寓回到自己的卫队成员公寓休息。

“我平常的工作太忙，根本顾不上照顾阿菟，”在谈话末尾，席如诗长叹一口气，充满遗憾地拜托他，“所以，就当是我请你负责保护阿菟安全的同时，也给她找了个家庭教师吧。麻烦你代替我多照顾一下她，谢谢你，柏少尉。”

柏时荫抬手敬了一个军礼：“职责所在。”

席如诗随手回敬一礼，示意他不必如此拘谨。

看着年轻人认真坚毅的面容，席如诗的神色柔和下来，有些歉意：“关于你们当年被叛军抓去基地作为实验体那件事……对不起。是帝**方当时错估了形势，才让你们受害的。”

关于这件事，柏时荫没法代表那么多的受害者作出回应，因此他谨慎地选择了沉默，只是摇了摇头。

“路德维希和我的婚姻是Alpha和Beta的结合。而我的女儿阿菟……”席如诗低声接着说，“在我还怀着她的时候，路德维希那边的部门曾经给她做过基因检测，说未来她将有一定的概率继承我丈夫那边的突变基因，也就是说，她也会出现分化，而且分化为Omega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以上。”

在这个世界里，具有Alpha和Omega分化性征的人，在基因层面和身为Beta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本质上，只要基因中存在着突变按键，就会分化为A或者O，只不过具体变成哪一种因个体基因而异（此为作者私设）。

不过霍伦主星系这里的科技已经发达到能够预测出胎儿未来的分化性别，还是要远远超过其他星系的能力水平了。

柏时荫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您选择了我，其实……”

席如诗点点头：“你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正常且健康的Omega生活，那么比起我们这种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显然是更加适合照顾阿菟的人选。”

原来如此，选我并不只是因为认识，而只是因为更合适来照顾女儿吗……

不知为什么，有些挫败啊。

而且我还没有信息素，也没有什么特殊时期，不会干扰到席菟小姐的成长……

好狡猾啊，上将大人。

不过，这是工作的分内事，所以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于是柏时荫点了点头，回应道：“这是我的荣幸。”

席如诗仿佛没看见他的低落，认真地看着他，叮嘱道：“阿菟就拜托给你了。”

但是照顾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似乎也难不到哪里去的样子。

“家里只有红茶，哥哥……啊不，”席菟有些不情愿地改口，“你要喝一点吗？”

她还是做不到对这样一个年轻的男生喊叔叔，这实在不符合她的审美。

“阿菟竟然会泡茶吗？好厉害。”

席菟将怀里的兔子玩偶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沙发上坐好，顺手把兔子双手平放在膝头摆成军队里正坐的模样，转身朝厨房走去：“之前那些来照顾我的军官先生里，有一位很擅长家务，我是跟在他身后学会的。”

“这样啊……”柏时荫远远跟着她，站到了厨房外面陪同，“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席菟自己拿过角落里的小矮凳，站了上去，回头看了柏时荫一眼，“柏少尉除了念书学习之外，还会什么本领呢？我也想跟着你学些东西。”

“我吗……”柏时荫有些犹豫，“我只有近身格斗和枪械实战还不错……但是你还太小，应该不能学这些，都太危险了。”

“真可惜，”席菟倒也没坚持要学，静静地等待水开，“那我们一会儿就聊天读书吧？”

“好啊，随阿菟喜欢都可以。”

席菟一听这话，回过头朝他露出一个可爱而灿烂的笑脸。

柏时荫微微失神。

那是绝对不会在席如诗脸上出现的表情。

所以，路德维希少将的性格，竟然是很外向健谈的类型吗？还是说，这确实是席菟本身的特质呢？

两个人静静等了一会儿，只有水逐渐烧开沸腾的声音越来越大。

“茶水马上要好了哦，请柏少尉帮忙去那边的茶柜子里拿些方糖吧。”

“哦，好的。”

柏时荫答应一声之后立刻几步走到女孩手指的方向，蹲下身来在柜子里翻找。

本来他以为会找上很久，结果却发现，柜子里除了放着糖的小瓷罐子和几个联排的调料盒之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柏时荫将装着方糖的小瓷罐拿出来之后，顺口感叹了一句：“柜里的东西……好少啊。”

“是啊，因为白天基本上只有我和警卫在家，妈妈从来都只是回来睡一觉就走的，而且她每天回来得都很晚，却给我定下规矩说晚上八点要睡着，我都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席菟拿过一个厚厚的隔热手帕，包住茶壶的手柄，将它从炉子上移开，接着说道，“让我想想啊……我上次见到她，还是在大概三月前？四月前？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却已经成熟到自己能够煮茶招待客人，说话还有条有理，落落大方。

虽然现在已经是人类成长速度飞快的银河时代，柏时荫也难以想象席菟到底是有多懂事努力，才会长成现在这样的女孩。

于是他对面前这个小姑娘的怜爱又增加了许多。

“上将的工作很忙，但是昨天她派我来的时候，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柏时荫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缺乏父母切实关爱的小女孩，但什么都不说的话也不是他的风格，所以无论话语有多么苍白，也要表达几句才好。

“谢谢你，柏少尉，”席菟笑眯眯地端着茶壶从小矮凳上走下来，示意他转身回客厅，“我们开始喝茶吧，喝完之后我会带你逛一逛整个公寓，也能让你更好地完成以后的工作。”

两人各自喝完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之后，席菟开始带着柏时荫在整栋公寓里闲逛起来。整个房子并没有什么出奇的设计，但是各项功能十分齐全。楼下是厨房、客厅、游戏室、画室、琴房和洗衣房，楼上是两个书房和三个卧室套间，每个门的锁眼里都插着钥匙，没有任何一个门存在着不能打开的秘密。

“地下室还有酒窖，但是那个门是没有钥匙的，据说钥匙原先在爸爸手里，后来，就由妈妈来管理。因为我太小了，妈妈说不能喝酒。”

谈到爸爸和妈妈，席菟的脸上也没有出现过什么特别的神情，像是在谈论两个有些交情的普通朋友。

随后，席菟向柏时荫展示了自己的众多技能：弹琴唱歌、画画、打游戏、做饭……虽然每一件都刚刚入门不甚精通，但是在过程中却都有模有样。一度让柏时荫有了录制下来发给席如诗上将看一看的冲动。

要是我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怎么舍得好几个月不当面关心一下呢。

至少每周挤出一天的时间，在晚上八点之前下班回来看看也好呀。

当然，擅自录制音视频的行为是不允许的，柏时荫还没有被席菟可爱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于是他整整一天都全身心陪伴着这个小女孩，在上班第一天就和日后的工作伙伴建立起了愉快的友谊。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七点多，在柏时荫的看护下，席菟认真完成了洗漱，早早上床躺好。

“柏少尉，可以帮我把墙角的那盏星星小夜灯打开吗？谢谢你。”

“好的，不客气，”柏时荫很快照做，咔哒一声轻响之后，暖黄的光晕温和地照亮了房间一角，“阿菟怕黑吗？”

“嗯，有一点点，”席菟乖乖将被子向上拉到脖颈附近，又伸手指一指床头桌上的蜡烛，“还有这个，也要点起来。”

“这是……香薰蜡烛？”柏时荫拿起来蜡烛打量了一会儿，轻轻嗅了嗅，有淡淡的红茶味。

“嗯，我喜欢这种味道，所以拜托之前的军官叔叔们替我买回来的。”

小孩子床头燃烧这个会不会不太好……？

柏时荫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问了一下：“上将知道吗？”

席菟眨眨眼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妈妈知不知道。”

说完之后，她自己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话，被自己逗得笑起来。

柏时荫弯起嘴角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是找到火柴点亮了蜡烛：“那我坐在这儿陪着，等阿菟睡着之后我再把它吹灭离开，不然一直点着它还是有些危险的。”

“之前的叔叔们是点亮之后就开着卧室门准备离开了，我也没有出过问题。”

“嗯，我知道，”柏时荫还是摇摇头，轻轻搬了个椅子在墙角坐下，“但是我的性格和他们不太一样吧，在卧室使用明火还是要小心些。”

过了大概五分钟。

席菟在被窝里闷闷地出声：“……柏少尉。”

柏时荫立刻抬头，轻声回应：“怎么了？”

席菟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不起，你坐在这儿，我有点紧张，睡不着觉。”

柏时荫失笑，点点头：“好，那我把门敞开，去楼下坐着等一会儿。”

“谢谢你。”

“晚安，阿菟。”

女孩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嗯，晚安……”

柏时荫从弥漫着淡淡红茶暖香的卧室里出来，轻手轻脚地下楼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着，目光恰好落在白天喝过茶的白瓷茶壶上。

里面装着的也是红茶。

这么小的孩子，却对红茶的味道表示出近乎迷恋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

柏时荫不由得皱眉深思起来。

他这么大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分化，但是并不缺少父母的关心，一切都被照顾得分外妥帖，因此他一直以为成长是一件很轻松容易的事情。今天一天陪伴下来，他突然感受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幸运和幼稚。

至少每次他需要父母的时候，只要跑到有他们在的房间里，就会得到热情的拥抱和充足的安抚信息素。

等等……信息素？

对了，就是信息素！

脑中灵光一闪，柏时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也仅仅是一个不成熟的猜测而已，他需要找人验证这个猜测。

席菟年纪太小自己意识不到，其他卫队成员大多是Beta,就连席如诗也是一个Beta……

有点难办。

但是席如诗作为路德维希的妻子，虽然闻不到，但也应该曾听对方说起过自己的信息素气味才对……

啧，想一想就觉得有点不甘心啊。

柏时荫有些烦躁地抬手挠了几下头发。

下一章以后，柏时荫和席如诗两人之间就会有大量互动了。这一章主要是攻略席菟小同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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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